第3章 3

    “孔玉書，你不在家好好呆著，亂跑什么？”</p>

    向婉看到孔玉書之后，語氣有些不耐煩。</p>

    孔玉書聽到這聲音渾身一僵，低下頭沒有說話。</p>

    我抬起頭看著曾經(jīng)最為熟悉的臉龐，眼神中涌出復(fù)雜的情緒。</p>

    她看起來完全不像是四十歲的樣子，反而像不到三十。</p>

    就算是歲月，也不曾在她的臉上留下什么痕跡。</p>

    我沖她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沒有說話。</p>

    向婉不敢相信的看著我，她的嘴唇蠕動許久，眼神中的婉轉(zhuǎn)秋波不斷變換，意外，悲傷，驚喜，錯愕交織成一句話。</p>

    “昭陽，真的是你？”</p>

    女兒的手攥得又緊了幾分，我看著向婉的目光也隨之變冷。</p>

    向婉感受到我眼神中的怒氣，這才注意到周圍的混混們。</p>

    她皺起眉頭正想說話，卻被地上的陳芝雅打斷。</p>

    滿身傷痕的陳芝雅看到向婉過來，不顧身上的傷口朝這邊爬過來，語氣中是前所未有的悲愴。</p>

    “媽，殺了他！就是他害我成這樣的！”</p>

    向婉似是嫌棄的側(cè)了一下身子，扶額嘆息。</p>

    “我都說多少遍了，我......”</p>

    我只覺得陳芝雅的那一聲媽刺耳，直接打斷了向婉的話。</p>

    “你這后媽當(dāng)?shù)目烧娣Q職，親生女兒都瞎了，你還維護(hù)她呢？”</p>

    “難道你真想要殺了我為你的好女兒報仇？”</p>

    她疑惑的看著我：“昭陽，你在說什么？誰瞎了？什么初戀？我的事你不清楚么？”</p>

    我嘆了一口氣，腦海中關(guān)于向婉的濾鏡碎了一地。</p>

    “你真的讓我很失望�！�</p>

    我面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拉著女兒就要離開。</p>

    宋芷蘭見我不愿理會她，神情頓時慌張起來。</p>

    她紅著眼眶抓住我的手臂，我能清楚的感受到她的身體在不斷顫抖。</p>

    “你不能走！上次你一走就走了十八年！”</p>

    “啪！”</p>

    我忍無可忍，轉(zhuǎn)頭一巴掌抽在她的臉上。</p>

    響亮的巴掌聲讓眾人全部安靜下來，就連吵著要殺了我給她報仇的陳芝雅都張大嘴巴，不敢相信面前這一幕。</p>

    混混們都懵了，向婉可是國內(nèi)頂尖的醫(yī)生，身后更是還有個陳如，這個男人普通到不能再普通，怎么敢動手的？</p>

    向婉卻沒有理會眾人疑惑的目光，她淚眼婆娑的看著我，眼神中充滿不敢相信。</p>

    我怒道：“玉書都被你的乖女兒弄瞎了，你還想讓我道歉不成？”</p>

    我讓自己語氣盡量平靜：“玉書，我們走�！�</p>

    向婉不顧臉上的巴掌印，從我背后死死抱住我，淚水將我的襯衫打濕，歇斯底里。</p>

    “不許走！這一次我不會把你弄丟了！”</p>

    我從未見過她這般神情，一時間，我腦海中的回憶被喚醒。</p>

    兩小無猜，雙向奔赴，結(jié)婚生子。</p>

    “不走？是想留著我看你跟陳如再婚么？”</p>

    酸澀的情感遍布我的全身，我把她的手拿開，指著醫(yī)院公示欄上陳如的照片，語氣極為認(rèn)真。</p>

    “向婉，這就是你對我的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