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請了個(gè)老仵作查驗(yàn)尸身。</p>
他神情復(fù)雜地告訴我,我兒子并非死于馬上風(fēng),而是死于毒藥。</p>
我兒的舌根發(fā)黑,指甲有明顯的黑紫痕跡,明顯是中毒所致。</p>
我又拿出粉末讓他查驗(yàn),他仔細(xì)辨別,說這是一種藥效強(qiáng)勁的春藥,但我兒子并未服下。</p>
我的眼淚止不住淌下,我兒一定是誤服下毒藥后,兇手想再喂他吃下春藥,營造出他自行服下導(dǎo)致馬上風(fēng)的假象。</p>
可我兒子卻緊咬牙關(guān),沒能讓他如愿。</p>
我的兒子該是受了多大的苦啊!</p>
我仔細(xì)端詳了那枚大理寺令牌,在令牌背后發(fā)現(xiàn)了一道金粉修補(bǔ)過的痕跡。</p>
頭腦一陣暈眩,這痕跡如此熟悉。</p>
徐懷鈺一次外出辦案,回來卻向我抱怨,說被人沖撞導(dǎo)致令牌摔壞。</p>
我特意請了匠人,將他的令牌用金粘合,正面看不出摔過,只有背后有道修補(bǔ)過的痕跡。</p>
原來兒子眼中的絕望,是他看到了兇手的長相。</p>
喂他毒藥,要致他于死地的不是別人,正是他崇拜敬仰的父親!</p>
怪不得兒子沒有和來人打斗,想必他已經(jīng)哀莫大于心死……</p>
我嗚咽出聲,徐懷鈺,你對得起兒子對你的孺慕嗎?</p>
我打定主意在這小院住下,打算第二日去敲登聞鼓伸冤,再將兒子下葬。</p>
可院門卻被砰一聲踢開。</p>
”顏楚,你就帶著那個(gè)逆子躲在這里????“</p>
徐懷鈺滿臉不耐煩,”那逆子犯下如此大事,滿城皆知,害得我們徐府成了全程的笑柄!“</p>
我定定看著他,心中一片悲涼。</p>
我和徐懷鈺青梅竹馬,又做了二十年夫妻,我們到今的絕大部分時(shí)光都有對方的參與。</p>
婚后我亦是一心操持徐府的一切,上敬公婆,下育子嗣。</p>
他怎么能這樣對我和青云呢?</p>
他被我看得有些不自然,清了清嗓子:”你教出這樣寡廉鮮恥的兒子,按家規(guī)我徐家本該將你休棄,可我想著和你夫妻多年的感情,不忍心這么做�!�</p>
我靜靜看著他,想看他還能說出什么話。</p>
他聲調(diào)又變得得意起來,”現(xiàn)在有你彌補(bǔ)徐家的機(jī)會,就是自請下堂為妾。姍姍的兒子中了榜眼,將來前途不可估量,我要娶她為妻,讓晏兒繼承我徐家的香火�!�</p>
他皺皺眉,”顏楚,你可不要不識好歹,這已經(jīng)是我對你最大的寬容,徐青云的名字已經(jīng)被族譜抹去,你犯下如此大錯(cuò),以后在府中更難立足�!�</p>
我看著他,一字一句道:”你要娶她,就先和我和離�!�</p>
徐懷鈺眉頭微挑,嗤笑出聲:</p>
”你這是在威脅我?我可不吃你這一套。你教出的兒子丟盡徐府的臉,無孩子傍身,離開徐府你能做什么?“</p>
他神情了然,”你該不會是在吃姍姍的醋吧?你從前就處處針對姍姍,要不是你從中作梗,我怎會誤會姍姍,平白和她疏離了這么多年?“</p>
他振振有詞,我卻只想笑。</p>
我針對羅姍姍?</p>
原來他一直是這么想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