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幾個主管提議道：“戚先生，午休時間或者下班后都可以吧，趁大家思路活躍，今天就處理完比較好？”
“也行。”戚時安看了眼時間，“那下班后吧，中午犯困，大家休息一會兒�！�
一行人去了公司餐廳，沈多意從來不選擇困難，直截了當(dāng)?shù)匾舜蠓莶ぬ}飯，戚時安見狀也沒再考慮，跟著買了兩份，不然等會兒肯定就沒法一起坐了。
“怎么看著還挺高興�！逼輹r安習(xí)慣吃之前擦擦勺子，“今天的飯菜合心意？”
“嗯，夏天吃酸甜口的舒服�！鄙蚨嘁獯罂诔燥�，偶爾吸溜幾下酸梅湯。正吃得忘我，見章以明端著份面走了過來。
“沒人我坐了啊�！闭乱悦髟谄輹r安旁邊坐下，“沈組長，剛才齊組長還找你呢，原來你在這兒。”
沈多意心虛地說：“齊組長總吃排隊長的，我餓得等不及了�！�
章以明想起前幾天聚餐遇見游思的事兒，重點是游思不搭理他，卻對戚時安如常親切，明擺著故意氣他，于是突然炮轟道：“戚總，你別老吃那么多了，聽廚子說你上回下午茶就包圓了所有點心�！�
戚時安不知道章以明忽然發(fā)什么瘋，他懶得搭理，但當(dāng)著沈多意實在沒面子。正準(zhǔn)備還嘴，誰知沈多意倒先出了聲：“因為戚先生的工作量大啊，而且戚先生在部隊待過，這個飯量很正常。”
章以明沒想到沈多意會出聲，直擊要害：“你怎么知道他在部隊待過？”
“能看出來啊�！鄙蚨嘁夥磻�(yīng)超快，“戚先生的站姿和坐姿都明顯比普通人挺拔許多，氣質(zhì)也不一樣，和您對比一下，能看出您是個普通人�！�
“……”章以明被噎得胸口疼，“普通人挺好，好歹不是禽獸�！�
戚時安一直默默吃飯，酸甜口的菠蘿飯似乎酸味消失了，只剩下甜。章以明賊心不死，輸了兩句還想再戰(zhàn)，說道：“聽說晚上要加班開會，怎么效率上不去呢？一上午都說不完那點事兒。”
沈多意已經(jīng)吃飽了，擦擦嘴回應(yīng)：“不是題目沒做完，是要做附加題�！�
章以明卷著面條：“你還來個比喻……”
“因為我語文學(xué)得還行�！鄙蚨嘁獠粍勇暽匕炎约撼圆煌甑碾u排向前推推，“章先生，我看戚先生吃東西占著嘴，所以幫他回答了幾句，您別介意�！�
章以明說：“咨詢部是我管，你不怕我給你穿小鞋？”
沈多意回答：“那我就申請調(diào)去投資部，反正整天見客戶那么累�！�
“美得你。”章以明吃飽走人，“跟著他開會還開出感情來了，你看看人家齊組長多堅定。”
旁邊終于空了，戚時安把沈多意剩的幾塊雞排吃掉，腦中不�；胤派蚨嘁鈩倓傋o短爭辯的模樣。原來在細(xì)枝末節(jié)的小事上被呵護是這種感覺，他看了對方一眼，說：“真想來投資部就打申請，五分鐘之內(nèi)就給你批�！�
沈多意有些困了，逗趣道：“五分鐘啊，還以為三分鐘就行呢�！�
“那就三分鐘�！逼輹r安說，“手把手帶你操盤，讓你爭取明年在溫湖公寓再買套房。”
他們守著殘羹剩飯閑聊，周圍的同事漸漸都回去休息了，餐廳的工作人員也收拾完下了白班。像計算好的那樣，兩個人霸占了整層餐廳，哪怕連喊叫都沒人打擾。
“趴著多難受，去三十層的休息室睡一會兒吧�！�
沈多意埋著頭：“安妮看見，還得瞎解釋�！�
戚時安不再出聲，安靜著讓沈多意好好休息一會兒，他拿出手機看了看上午的會議記錄，退出界面后又打開了相機。
背后的落地窗外是高樓大廈，沈多意吃飽趴在桌上，頭發(fā)絲和眼睫毛都被陽光鍍了層淺淺的金色，防水手表蹦著字，看上去特別防水。
戚時安按下拍攝鍵，相冊里又新增了一張：非要在餐廳午休的多多。
晚上下班后要加時開完上午的會議，所以臨近下班都沒人急著收拾東西，沈多意剛剛通知了沈老晚回家一會兒，就接到了章以明辦公室的內(nèi)線電話。
“章先生，有事嗎？”
“那個‘高階平臺’的最終完善方案做好沒有？”
沈多意從桌上找到一份紅色文件夾：“下午做好的，您現(xiàn)在要看嗎？”
“拿上直接去三十層，我和戚先生一起看�！闭乱悦鲯炝穗娫挘ブ跋韧ㄖ似輹r安一聲。沈多意拿著文件和筆本走了，估計看完就要直接去開會。
等人到齊，戚時安說：“證監(jiān)會的李先生說馬上要有新公告發(fā)布，所以這個方案還得再修改。”
沈多意點點頭：“那您和章先生看一下吧，哪部分需要改動，我再做一份�！�
兩名高級合伙人研究了片刻，根據(jù)透了點風(fēng)的新政策做出幾項改動，戚時安手很快，決定后直接把每項注意點清楚地寫在了空白處，以減輕沈多意后續(xù)的工作量。
終于完成，安妮正好敲門進來：“戚先生，哲思的游小姐來了�！�
游思拎著一只紙袋進來，沒想到還有其他人在，出聲詢問：“你們還在忙嗎？我們公司已經(jīng)下班了，這是我之前旅行買的禮物，順便給你們送上來�！�
戚時安回答：“忙完了，等下開會�！�
游思走近把袋子放在桌上，看著沈多意有些陌生，便點了點頭。戚時安介紹道：“這是我們咨詢部的沈多意組長�！�
“那我曉得了。”游思和沈多意握了握手，然后從手袋里拿出一盒手工餅干，“沈組長你的聲音很好聽，沒想到本人長得也這么帥。上次在電話里失禮了，那這盒餅干就當(dāng)是我的賠禮吧，晚上開會餓了吃�！�
沈多意接過，發(fā)現(xiàn)餅干盒上有彩色涂鴉，應(yīng)該原本是給小孩子吃的。他開心地道謝，并且禮貌地回道：“游小姐也比我想象中還漂亮很多�！�
戚時安像一塊硬鐵：“別互吹了，準(zhǔn)備開會。”
游思饒是把形象當(dāng)生命，也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她準(zhǔn)備走了，說：“禮物都一樣，你們隨便分吧，我哥還在樓下等我，先走了。沈組長，下次有機會再聊�！�
“下次是什么時候？”章以明被忽略了半天，他不開會，便跟著往外走，“我最近什么伴兒都沒有，閑得很，周末出去玩兒怎么樣，有的是工夫聊�！�
游思頭也沒回：“我沒說你和你聊�！�
章以明回頭：“那就這么定了，這周末出去，沈組長一定要來，你們到時候隨便聊�！�
辦公室只剩下戚時安和沈多意，他們倆的心都撲在工作上，沒心思研究別人的你追我趕，直接一齊拿上資料去了會議樓層。
兩個人都很快進入工作狀態(tài)，繼續(xù)分析上午沒說完的話題，戚時安坐在最前方的位置上面對大家，盯著數(shù)據(jù)圖說：“看06的最近表現(xiàn)，有一部分新開空單，后市的話，沖高抓頂?shù)目赡苄圆淮��！?br />
他抬眼看向大家，眼神撒播得很均勻，移動到咨詢部時，見沈多意正認(rèn)真地望著他。戚時安在眾目睽睽之下心旌搖曳，又帶著點隱秘的刺激。
他再也懶得移開目光，盯著沈多意說：“還有一部分我們需要考慮是否對敲，大家看一下資料的第二十八頁�！�
話音一落，其余人全部低頭翻看資料，沈多意被那雙眼睛注視著，一時間忘記反應(yīng)。就在他回神準(zhǔn)備低頭時，看見戚時安朝他利落地眨了下左眼。
單單眨了左眼。
大夏天的，他收到了秋波。
而且戚時安的秋波實在送得太過明目張膽，剛剛但凡有人抬頭就會暴露。
沈多意愣了好幾秒，隨后慌忙地低下頭去，他迅速翻開資料，整顆心都怦怦跳著。既心慌于此時所處的環(huán)境，更心動于戚時安飽含英俊的頑皮。
他抿住嘴冷靜下來，然后悄悄拿起了手機。
不到半分鐘，戚時安放在桌面上的手機跳出一條短信，他面無波瀾地拿起打開，隨后眼神發(fā)怔，接著又開始兩眼放光。
手機屏幕上，沈多意發(fā)來：“你怎么那么騷？”
天已經(jīng)黑了，加班的人卻仿佛不知疲倦，戚時安像得了什么夸獎一樣坐在椅子上轉(zhuǎn)了半圈。他看著落地玻璃窗，一時間分不清上面閃爍的，是里面的燈光還是外面的星光。
只知道從早上在電梯里接收沈多意的眼神開始，到現(xiàn)在沈多意悄悄發(fā)短信給他，他大概到今晚睡覺都會心情大好。
翻開本子里的一頁空白，戚時安看了眼沈多意然后落筆寫道：未見你時，怎會知道。
暗渡陳倉美得像一枕黃粱。
作者有話要說： 沈多意，你男朋友向你發(fā)送了wink攻擊！
第38章
本來以為章以明只是隨口說說而已，
沒想到真的組織了一場周末出游，
位置和路線都規(guī)劃好了，
并且安排得有模有樣。
沈多意心累，他上了一個禮拜的班，光那份計劃案就修修補補了六七次，
好不容易熬到了周末，只想在家睡覺。沒成想還要陪領(lǐng)導(dǎo)郊游，甚至被迫卷進章以明的追愛浪潮里。
“爺爺，
把你每回釣魚用的便攜水杯給我，
我要帶上�！鄙蚨嘁獬赃^早飯就開始收拾背包，隨便裝了兩樣就懶得動彈了，
“爺爺，我周日下午就回來了，
菜和水果都買好了，還有餃子分袋放在冷凍格，
你煮煮吃就行。有什么事給我打電話，或者找鄰居阿姨幫忙，我都拜托好了。”
沈老說：“我比你多活了幾十年，
你就別操心我了。”
沈多意趴在背包上：“你最近沒什么精神，
是不是天太熱了？家里空調(diào)一直開著，待久了就開窗通通風(fēng)，別出去了。”
“知道啦�！鄙蚶弦性谏嘲l(fā)上，“我是從胡同回來以后不適應(yīng)，水土不服�！�
“你快得了吧�！鄙蚨嘁庑χ�了一句，
正好屁股底下振動起來，他從墊子夾縫里摸出手機接通，“喂？改時間了嗎？”
戚時安在里面說：“沒有，我準(zhǔn)備去買點東西，問問你有沒有需要帶的�！�
沈多意看時間還算充足：“你在哪買啊，我去找你吧�！�
戚時安笑了一聲：“直接出來吧，我在你家門口。”
“你……”沈多意一時語塞，不知道該說句什么好。戚時安反而解釋得頭頭是道：“你不想去的話，我就自己去，但你要是想去，我接上你就能出發(fā)，這樣不是為了省事兒么�！�
沈多意信服于對方清晰的思路，也感動于對方默默不言的體貼。他拿上錢包和手機出了門，剛走出溫湖公寓就看見了一輛九成新的吉普車。
車窗落著，戚時安帶著墨鏡坐在駕駛位上，看穿戴已經(jīng)都收拾妥當(dāng)了。沈多意跑過去上車，系安全帶的時候隨口問道：“這是章先生的車嗎？”
“不是啊，我的車�！逼輹r安遞過去一瓶水，握著方向盤調(diào)了頭，“沒怎么開過，一直在車庫里扔著，買的時候好像是因為炒外幣賠了錢，心情不好。”
沈多意看怪獸一樣：“你賺了錢買車就算了，賠了錢也買？”
路上有點堵，戚時安掌心按在喇叭上：“錢存著又沒用，賺了就花唄。賠了心情不好，購物發(fā)泄一下嘛，只許女生買衣服，不許我買車啊。”
“可是買那么多輛又開不過來，貶值還快。”沈多意忽然瞥見戚時安的中指上多了枚戒指，便忍不住盯著看了一會兒。
戚時安沒聽見動靜，扭頭發(fā)現(xiàn)沈多意在看自己的手，解釋道：“游思送的禮物，叫什么‘兄弟情深’系列，我和章以明一人一個�！�
沈多意笑歪在座位上：“好奇怪啊，倆男的戴一樣的戒指，還是情深系列�！�
已經(jīng)進了百貨大樓的停車場，戚時安熄火拔鑰匙，然后突襲一般伸手掐住了沈多意的下巴。沈多意沒法繼續(xù)笑了，看對方表情冷酷，以為是自己說錯了話，小聲問：“怎么了？你生氣了嗎？”
戚時安沒用力，指腹捻著沈多意的皮膚回答：“我沒生氣，但我覺得你的想法很有問題，所以要嚴(yán)肅認(rèn)真地和你談?wù)劇！?br />
沈多意迷茫道：“什么事啊？”
“很重要的事。”戚時安說，“我和章以明戴一樣的戒指很奇怪，不過這是禮物，所以要戴給游思看看，表示尊重，平時我不戴。但我要聲明的是，兩個男人戴一樣的戒指也可以很正常，比如你和我。我們遲早會在無名指上戴一樣的戒指，難道你到時候會覺得奇怪而拒絕嗎？”
沈多意微微張著嘴巴，他根本沒想到戚時安嚴(yán)肅的點是這個。
下巴被掐著，說話都不利索，他抬手握住戚時安的手腕，等對方松開他后便立刻回答：“我沒想那么多，如果是我們的話，我不會奇怪更不會拒絕，只會馬上伸手�！�
戚時安幫他解了安全帶：“多意，我們會有那一天的�！�
百貨大樓內(nèi)商品分類明確，他們直奔戶外用品區(qū)，想買點野營需要用的東西。因為章以明定的地點在綠山區(qū)的度假別墅，那兒的野營區(qū)很有名。
“我?guī)Я藥づ窈退切I點驅(qū)蟲噴霧那種零碎的就行�！逼輹r安拎著購物籃，把清單交給沈多意，“你念，我找。”
沈多意念道：“萬用爐、防潮墊、頭燈、便攜高倍望遠(yuǎn)鏡、纖維枕，沒了。”
戚時安一一買好：“再去買點吃的帶上就全了�！�
“哎？你怎么買的墊子和枕頭都是雙份？”
“你也要用啊，不是以為我自己露營吧？”
沈多意撇撇嘴：“我還想體驗體驗度假別墅呢……”
戚時安推著他往外走：“別著急，以后賺錢賠錢都不買車了，改成買別墅�！�
沈多意又看了眼買的東西，佯裝不樂意地說：“你和章先生戴同款戒指，就和我用個同款墊子，不知道誰才是你男朋友。”
戚時安聞言激將道：“那走，去二樓買手表吧，咱們帶同款手表�！�
“一百七，單位萬那個？”沈多意小聲耍賴，“還是我改天去給你買個九十塊錢的防水表吧，你可別嫌棄。”
正式出發(fā)時已經(jīng)將近中午了，外面驕陽似火，車內(nèi)的溫度卻一降再降。章以明開著越野在前面帶路，戚時安開著吉普跟在后面。
車廂內(nèi)安安靜靜，沈多意坐在副駕上看風(fēng)景，偶爾喝兩口水。游思和薯條坐在后排，更是安靜得像睡著了一樣，半晌過去，戚時安打破了沉默：“至于么，別嚇著薯條�！�
游思說：“我要是知道他還帶個嫩模來親熱，我才不帶薯條來呢，你們說他是不是腦子里養(yǎng)寄生蟲了，當(dāng)著小孩兒摟摟抱抱像什么話�！�
薯條趕緊說道：“小姑你別生氣，那個什么模沒你漂亮。”
“我不和她比，你不許看她�！庇嗡疾鹆税項l，“我告訴你啊，不能學(xué)那個章叔叔，要向時安叔叔和多意叔叔一樣，多看書多學(xué)習(xí)�！�
薯條問：“還有舅舅呢�！�
“舅舅就算了，整天只知道工作，沒意思�！庇嗡疾怀耘蚧称罚蜷_聞了聞便向前遞過去，“沈組長，你吃薯條嗎，我怕胖。”
沈多意接過，還沒來得及謝謝就聽薯條說：“完了完了，要吃我了�！�
車廂內(nèi)漸漸熱鬧起來，小孩子坐不住，在后排瞎鬧騰。零食撕開了好幾包，游思不讓薯條吃太多，薯條吱哇亂叫地抱著食品袋不撒手。
沈多意遞向駕駛位：“戚先生，你吃嗎？”
感覺好久沒聽這個稱呼了，戚時安伸手抓了一把擱進嘴里，三兩下吃完又抓了一把。沈多意收回手準(zhǔn)備繼續(xù)吃，發(fā)現(xiàn)袋子里已經(jīng)空了。
“你兩口就全吃完了？”
戚時安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卣f：“不然呢，你又沒給我剩多少�！�
薯條站起來扒住兩個座椅靠背，正沖著前方：“叔叔，我小姑說你以前能吃十個三明治，還說你姥爺能吃十二個肉夾饃，是真的嗎？”
“是真的�！逼輹r安加速，“只說了我這個，沒說好的？”
薯條納悶兒道：“能吃這么多還不好啊，其實小姑主要說以明叔叔的事兒比較多，每天睡覺都講——”
游思一巴掌拍薯條屁股上：“你是不是欠炸了？”
薯條急剎車，從后面抱住戚時安的肩膀：“對了！還說你在軍校參加格斗比賽拿了第一，還會打槍。叔叔，你能教我嗎？”
沈多意把空袋子揉巴成一團攥在手中，聽著薯條講戚時安以前的舊事，不禁幻想起來�；孟胫鴮Ψ奖寂茉谟�(xùn)練場上，穿著軍靴進行格斗比賽；或者是留學(xué)趕論文的辛苦夜晚，不知節(jié)制地塞下十個三明治。
“戚先生，”沈多意說，“有機會也教教我吧�！�
終于到了綠山區(qū)，山里氣溫驟降，又濕潤又清冷。山間別墅設(shè)計得很漂亮，其中一間房的落地窗正對著樹林流水。
游思和薯條先選擇房間，章以明和他的女伴也選了一間。都?xì)w置妥當(dāng)后，戚時安和章以明從車上搬行李物品，女生和小孩兒已經(jīng)開始拍照，沈多意打火搭烤爐，準(zhǔn)備午飯。
別墅的廚房里有現(xiàn)成的新鮮食材，但是舟車勞頓，大家都沒什么力氣費心折騰，想隨便烤點東西吃填填肚子。
章以明也戴著那枚戒指，坐下后幫忙穿肉串，怕弄臟便摘下來放在了石桌角上。他很少干活，所以效率極低，問：“沈組長，一串穿幾塊肉��？”
沈多意在爐邊暖洋洋的，回答：“五六塊就行吧，沒什么要求�！�
香腸最先烤好，他拿起來吹了吹準(zhǔn)備給薯條先吃，喊道：“薯條，過來吃東西吧�！笔項l跑過來，兩只小手冰冰涼還滴著水，興高采烈地說：“叔叔，那邊的泉水特別涼！小姑喝了兩口都打顫！”
章以明擦擦手起身去尋，不悅地嘟囔了一句：“等會兒又要肚子疼，不長記性。”
沈多意攬著薯條烤東西吃，沒幾分鐘戚時安抱著一堆木頭來了，他在對面坐下，隔著冒煙的爐子和沈多意對視了一眼。
木頭加進去烤出來的食物更香，戚時安漸漸攬過燒烤的工作，為沈多意和薯條服務(wù)。薯條本來和沈多意不算太熟，但幾個科幻故事講完，就熟到坐大腿撒嬌了。
一陣吵鬧聲傳來，另外三個人終于想起過來用餐，游思走近后驚訝地說：“薯條，你怎么那么不拿自己當(dāng)外人，別麻煩多意叔叔照顧你，下來自己吃�！�
沈多意笑著說：“沒關(guān)系，游小姐太客氣了�！�
游思在他旁邊坐下，一邊幫忙一邊不好意思地開口：“小孩子是這樣的，你要是和他熟了，他就敢對你無法無天�！�
她說完正好瞥見沈多意的餐盤里多了串烤香菇，抬眼一看，見戚時安烤好很多在給大家發(fā)放，便高興地說：“你戴戒指了？松緊合適嗎？”
“合適，先說好，平時我不怎么戴�！逼輹r安回答。
游思立刻轉(zhuǎn)去看章以明的手，發(fā)現(xiàn)十根手指都光溜溜的。章以明立刻看向桌角找他的那枚，結(jié)果早就不知道掉哪去了。地上落葉推積，有黃有綠，還有淺色的鵝卵石路鋪底，根本找不到。
章以明裝作無所謂地說：“我沒戴，土不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