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現(xiàn)在這樣的關(guān)心，也只是他做什么呢？
可轉(zhuǎn)瞬，他又想起自己沒有立場這樣吃醋。
沈凌梟神情更加落寞，抿了抿唇想開口，就聽門外響起嘉木的聲音。
“卓瑪，該走了，諾布還在家里等著我們呢！”
央金卓瑪立刻應(yīng)聲，皺眉看著沈凌梟，直接下了決定。
“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來接你出院�！�
沈凌梟一怔，下意識拒絕：“不用了，我”
話沒說完，央金卓瑪更加強硬地打斷：“等我！”
說完，她就大步離開。
沈凌梟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口，輕嘆了一口氣。
央金卓瑪注定接不到他的，他也不會再等她了。
第二天一早，他獨自辦理了出院手續(xù)，提著行李趕到集合點，與返鄉(xiāng)的知青匯合。
其他知青都在當?shù)厝说呐阃氯齼蓛蛇^來，只有他獨身一人。
有人注意到他，上前詢問：“沈同志，怎么沒有人來送你？”
沈凌梟笑了笑，說：“我沒有告訴任何人�！�
他害怕離別，也不想面對分離的場面，所以選擇一個人悄無聲息地走。
冷風凌冽的襲來，吹過他的大衣和頸上潔白的哈達，送來藏區(qū)的遼闊。
他回眸，看到了燦爛日光下的岡仁波齊。
陽光透過云霧照亮山脊，向來冰冷凌冽的山散發(fā)著淡淡的佛光，神圣又溫和。
沈凌梟第一次知道，岡仁波齊也有這樣溫柔的時候。
他晃了神，駐足許久，才嘆了一口氣。
冰霜會消融，春天會到來的，可是他已經(jīng)等不到了。
車上司機大喊：“上車啦！出發(fā)了！”
沈凌梟提著行李上車落座，轉(zhuǎn)頭看向西藏軍區(qū)駐地的方向，輕聲說：“央金卓瑪，祝你此生得償所愿，幸福美滿�！�
說完，他舒展的眉眼間，滿是釋然和輕松。
隨著回鄉(xiāng)的車漸漸駛向遠方，他也再沒有回頭。
第9章
另一邊，央金卓瑪倚著車門，也在看著岡仁波齊。
她罕見地沒穿軍裝，而是一身藏袍。
燦爛的日光灑在她身上，好像渡上一層圣潔的佛光。
嘉木從帳篷里出來時，就看到她站在光下，眼眸沉沉，眉頭皺起，望著遠山心事重重的模樣。
他愣了一下。
看著那仿若遠山的剪影，才突然意識到這個他從小看著長大的鄰家妹妹，真的長成大人了。
央金卓瑪見他出來，收回了目光，平靜道：“談好了？”
嘉木點點頭：“他們答應(yīng)不再插手諾布的撫養(yǎng)事宜�！�
說完，他又抬眸看了眼央金卓瑪，輕笑了下，道了聲：“多謝你幫忙。”
“若不是你陪我過來幫我坐鎮(zhèn)，說不定今天還扯不完這些事呢�！�
妻子去世兩個月，諾布的撫養(yǎng)權(quán)問題卻一直牽扯不清。
年前才借著過年的名義把諾布接回來，現(xiàn)在也正好趁機與他們說清楚。
本來今天只打算自己來的，央金卓瑪卻擔心他一個人處理不好，硬是要跟來。
也多虧了她，本來要扯一天的事，在她的幫助下，才到下午就結(jié)束了。
嘉木看著她，下意識想像小時候一樣伸手摸摸她的頭，卻突然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不是那個矮他一截的小女孩了。7
原來時間過去這么久了，她也長得這樣高了。
他搖頭輕笑，手落在她肩上拍了拍。
“你長大了，阿哥很欣慰�！�
央金卓瑪聞言定定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我答應(yīng)過德吉，會照顧好你�！�
德吉是嘉木的妻子，也是央金卓瑪?shù)暮糜眩髞沓蔀樗膽?zhàn)友。
她當初就是受到了德吉的感召，才毅然決然還俗參軍的。
嘉木聽著她再提起亡妻的名字，心中一顫，默默岔開了話題。
“回家吧，晚上做點好吃的慶祝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