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在他的眼里,不應(yīng)該是不管啥關(guān)系,只要嫁進來了,就該和夫家的人關(guān)系很好么。
邵衛(wèi)國被她看得心虛,摸了摸鼻子,“幾年前,剛調(diào)過來的時候,政委給我接風洗塵來著。畢竟我們以前有過交情,算是老相識。他喝了點酒,就提起過……”
許政委平時嘴很嚴的,想從他的嘴里翹出什么來,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雖然喝醉了,還是不會說組織上的事,不過提到過家里。
閑聊也不是女人的專利,男人也會。
就說起了余家,余家算是很殷實的人家了,也算是書香門第。
許嫂子家普通點,也是工薪階層,但是余婷家就好得多,兩家的關(guān)系還算親近。
主要的是,余家很排。外,許政委這個女婿,哪怕都挺有出息的了,還是沒得幾分好臉色。
大概就是有一次,一家人吃年夜飯,那時候余婷的嫂子剛結(jié)婚,被氣得當場就走了。
邵衛(wèi)國雖然讀書不多,可他聽過的事,看過的畫面,都能迅速整合信息,都很難忘記。
他確定沒有記錯。
不過許政委說起的和他同病相憐的堂弟媳婦,是不是華蘭,那就不清楚了。
不過余家既然排。外,怕是哪個嫂子都不能相處得很愉快了。
陳可秀聽得雙眼發(fā)亮,“沒想到啊,許政委喝完酒,還挺嘴碎的呢,難怪我沒見過他喝酒�!�
邵衛(wèi)國:“……”
也許,人家只是不在外面喝酒了呢。
當然就看不到了。
都去過許政委家好幾次了,難道沒看到他藏得不嚴實的酒瓶子么。
媳婦這觀察力,要是讓她去搞偵查,怕是敵人都打到家門口了,她還發(fā)現(xiàn)不了。
他也不敢吐槽,只是說道,“可能也是苦悶吧,所以印象深刻吧。聽說他和許嫂子結(jié)婚,剛開始就是許嫂子想嫁給他,請的當時的領(lǐng)導牽線的�!�
男人嘛,都覺得娶誰都一樣。
何況當時許嫂子的履歷,那是相當?shù)膬?yōu)秀。
這事落在誰的頭上,都得被餡餅砸得暈乎乎的,要是不同意,那都是做得不對。
結(jié)婚之后,許嫂子隨軍,其實也都還好。
就是她總是讓許政委放假的時候,和她回娘家,而她的娘家排。外,雖然不會真說難聽話,貶低和看不起也是常有的事。
許政委也不太愿意去,但是還是感念許嫂子的好,也都去了。
每次都挺壓抑的,也沒地方說,堆積得多了,也就說了一回。
邵衛(wèi)國那時候也年輕,就沒想過這些,就知道許嫂子文化高,說話客氣,沒把這些事放在心上。
現(xiàn)在聽陳可秀提起來,也能瞬間想到。
陳可秀聽他說完,也嘆了口氣,“這回完了,許嫂子還說別讓我在松海遇到她,不然沒我好果子吃�,F(xiàn)在遇到余婷了,等她回來,遇到她的概率簡直是百分百�!�
邵衛(wèi)國眸光冷了冷,“別怕,這里也不是法外之地�!�
黨和國家都是人民群眾的,還能只手遮天不成。
就是在松海,諒她也不敢如何。
因為沒證據(jù),放了她一馬,要是腦子還不清醒,當別人都是好欺負的,那就等著。
陳可秀見他冷意十足,就抱著他的胳膊,“我知道,也沒有很害怕,一不偷二不搶,行得端坐得正,她能拿我咋的。”
心里卻說,最多就是使絆子唄。
真鬧起來,華蘭還是會知道,她和余婷的這對姐妹關(guān)系都很差。
還不如早早的試探試探,看她的反應(yīng),也能有點準備。
她還是不打算直接去出版社找她,打算寄過去,就留現(xiàn)在居住的地址。
要是華蘭還是想見見她,肯定會約她見面,到時候再說。
若是不想見面,那些說好想見見她的話都是客氣話,那也不用擔心拒絕她見面,對方會生氣了。
大不了以后和余婷還有余敏吵起來,避開出版社吵唄,誰都不說,還能扒了她的馬甲不成?
第526章
你是她家的保姆?
陳可秀是想寄信,卻發(fā)現(xiàn)人家不送同城的,陳可秀最后自己送,直接丟到了出版社門口的信箱。
注明是華蘭收的,應(yīng)該沒人會直接丟掉。
信的確落到了華蘭的手里,還是余婷幫她拿過去的。
余婷截止今日,已經(jīng)在出版社上班六天了,她覺得她還是適合這份工作。
比當記者的時候強,稿子要是沒寫好,還得被主編說教。
現(xiàn)在想留誰的就留,看誰的字順眼就放一放,這種拿捏別人前途的事,就掌控在手里的感覺,爽得無以復加。
她覺得,這單位太好了,后悔沒早點死纏爛打的進來。
要是不當作者,也不會去那土旮旯里,跑幾千公里,去受罪丟臉了,還是得和二嫂打好關(guān)系,她還是有一丟丟本事的嘛。
她特地送去給華蘭,看到是寄信人是秋水,立刻就皺了眉頭。
這個人她這幾天聽說過,這個秋水挺得二嫂器重的,還想邀請她一起參加出版社的新年內(nèi)部聯(lián)歡會。
可惜對方以太遠的理由推脫,也沒肯定說來還是不來。
大家都說她挺拽的,給她面子,都不愿意跑一趟,也就華蘭慣著。
可今兒個的地址,分明就是在松海。
她皺了皺眉,陳可秀說她是作者,她來了松海,緊接著這秋水的信就來了,也在松海。
最關(guān)鍵的是,在本地應(yīng)該是直接過交稿子,是不可能郵寄的,太詭異了。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誰知道她會不會走狗屎運?
聽說她后來都能做婦聯(lián)主任呢,肯定是有點運氣的,真是秋水怎么辦?
還是小心為上。
她拆開信看了看,確定沒有額外的留言是告狀的,這才掃了眼。
她沒看過秋水的,也不太感興趣,她覺得別人寫的都不怎么樣,還不如她的呢。
所以,她雖然喜歡寫,從不看別人寫的東西。
只是看看字跡。
她偶然看過陳可秀的字跡,歪歪扭扭的,確定不是。
把信裝了回去,就拿去給華蘭。
華蘭看到信被拆過,壓下去心中的反感,皺眉問道,“你拆我的信?”
“嗯,就是好奇這個秋水,二嫂你別怪我啊。”余婷笑嘻嘻地應(yīng)了一聲。
華蘭深吸一口氣,"下次別動我的東西,不然按內(nèi)部規(guī)定處分。"
余婷撇撇嘴,"好吧。不過我說二嫂,都是一家人,別那么較真行不行啊,難怪我二哥越來越煩你了。"
她說完,轉(zhuǎn)身就走了。
華蘭看著她的背影,差點忍不住火氣,給自己做心里建設(shè),不能鬧,快過年了,真和她鬧起來,這年還能不能好好過了。
好半晌才平復心情,拿起信,看了一遍稿子。
她每次都會看的,除了親自檢查沒有錯誤的字,也是因為,她想先睹為快。
雖然都說秋水的狗血,沒有什么價值,可是真的能排解情緒啊,她郁悶的事太多,每次都就覺得爽快。
雖然耽于情愛,可是真的看得舒坦,人家說她的套路像水蓮的,但是華蘭覺得,水蓮的太愛哭了。
她還是喜歡秋水的,只恨她寫的不夠多。
看到結(jié)局了,還悵然若失。
完整地看完,由衷的佩服,別說邏輯錯誤,就是錯別字都找不到。
而且量大管飽。
即便是沒有訂書針,也標明了順序葉,細致得很。
她準備回信,畢竟又是一年要過年了,明天就該放假了。
發(fā)現(xiàn)地址離得不遠,就在青江區(qū),沉吟了下,放下了筆,收拾東西鎖門離開。
她原本不愛鎖門的,可是余婷太煩了,就把單位當家,說來就來,說走就去。
完事就撒嬌。
天知道她有多煩。
她不會覺得她撒嬌很可愛吧?也就余家人吃這套。
整個家里,最煩的就是這個唯一的小姑子,其他人也煩,不過相對來說,稍微好點。
小姑子一天到晚恃寵而驕,看誰都欠她的,就該下鄉(xiāng)好好干活,按勞分配一下,才知道啥叫公平。
她下了樓,拒絕和余婷一起回家的邀請,去了公交站臺。
雖然信里沒說要見面,但是她今天不那么想回家,也有事想和秋水談,只能冒昧打擾了。
陳可秀本來挺糾結(jié)的,信放過去之后,反而輕松多了。
還有四天就過年了,她打算暫停工作,好好的過年。
街邊巷口那里,有人賣春聯(lián),周圍圍了不少人。
許是要過年了,加上國營的公司沒有管春聯(lián)這塊的業(yè)務(wù),還算寬容,大家都敢圍著。
說明往年也沒人查。
這賣春聯(lián)的,也不是提前寫好的,就是現(xiàn)場寫。
誰要是要,就現(xiàn)場寫一幅,大概也是因為這種原因,就沒人說這是資本的尾巴了。
別人愿意幫忙寫,而需要的人,給點心意,也是正常的。
陳可秀也要了一對,她沒要老先生的關(guān)日日月月守天明之類的對聯(lián),她就是要俗氣的。
就要福星高照的,她念,老先生寫。
眾人看她的目光格外不同。
或許是覺得寓意還不錯,等她的寫完了,都要了一樣的。
陳可秀搖頭失笑,要是允許買賣,她光是賣個對聯(lián)的吉祥話,怕是也能賺點錢。
可惜了,不敢搞這些。
剛回到家,就看個背著包,穿著羽絨服的,戴個眼鏡的女人站在門口,她頭上只有個別針,把頭發(fā)都攏了起來,背影顯得清廋。
哪怕是只是背影,陳可秀從她的穿著上,也能知道,對方的家庭條件一定不錯。
這年頭,能穿羽絨服……不,哪怕是類似于羽絨服的面包服的,都不是一般人。
即便是大城市里,主流的御寒衣服,還是軍大衣和花棉襖,這種帶版型的衣服,還是比較少見的。
她有些納悶,怎么會出現(xiàn)在她家的門口?
心里有無數(shù)的猜測,難道是戶主回來了?
也或者,是戶主的故人?
她走上前,禮貌問好,“你好,請問找哪位�!�
華蘭扭頭看她,一個土里土氣的小姑娘,包著綠色的頭巾,還算白凈的臉上,有些挨打后遺留下來的傷痕。
哪怕是棉襖裹得嚴嚴實實,也能看出來,她的年齡還小。
她遲疑地問道,“請問,你住在這里頭?”
陳可秀點點頭,“是的,有什么事情嗎?”
華蘭哦了一聲,溫和地問道,“我是來找秋水的,你認識嗎?她是不是住在這里?”
陳可秀有了些猜測,能這么快知道地址的,有且只有一個人,那就是神交已久的編輯華蘭。
她點點頭,“是住在這里�!�
華蘭露出笑容,“你是她的保姆吧?她現(xiàn)在在家里么�!�
第527章
大失所望
陳可秀愣了下,低頭看看衣服,再看看胳肢窩夾著的對聯(lián),以及揣在袖子里的手。
衣服隨便穿的,她幾乎沒有做過冬天的衣服,也就今年做了一件,還洗了。
這件衣服還是以前的,甚至還有補丁。
看起來是土了點,窮了點。
她有些尷尬地摸摸鼻子,一時間不知道說啥。
華蘭見狀,忙詢問道,“怎么了?”
她是根據(jù)信上的地址來的。
對方寫信,肯定也得等著收信,地址應(yīng)該錯不了。
只是面前的這個人,怎么也不可能是秋水吧。
雖然沒有見過面,可看過她的,背景多數(shù)不在國內(nèi),里字里行間表現(xiàn)出來的見識見聞,她無法把秋水眼前的陳可秀聯(lián)系在一起。
而根據(jù)秋水能知道的東西來看,明顯家庭條件優(yōu)渥,最起碼也是干部家庭吧。
若是她的姐姐妹妹,應(yīng)該也不會如此寒酸吧。
陳可秀輕咳一聲,推開門進去,“你是華蘭吧?我就是秋水�!�
至于真名,她還是先不說了,省得余婷知道了。
華蘭到了屋里,半晌都沒緩過勁來,看看廚房里透出來的煙火氣息,又看看做著陳可秀出的作業(yè)的陳可馨,以及在邵衛(wèi)國身上兩個孩子。
這是……秋水家的?
她是真的沒想到。
里能寫出充斥著時髦的秋水,竟然是如此平平無奇的家庭婦女,甚至已經(jīng)有了兩個孩子。
倒不是看不起,只是大跌眼鏡,甚至可能碎了點光環(huán)。
她以為的秋水,精致美好知性優(yōu)雅,或者干練,真是大失所望。
陳可秀給她倒了碗水,笑著說道,“沒想到你會過來,家里也沒茶葉,喝杯溫水暖暖身體�!�
華蘭嗯了一聲,尊重般端起碗喝了一口水,這才解釋道,“是這樣的,今天看到你得信,是同城的,猜測是你讓人直接放到了信箱里。想過你可能不想見面,但是也怕你初來乍到,可能有什么不便,所以冒昧打擾,過來看看�!�
陳可秀確實沒想過,她會直接找過來。
她看過出版社的工作人員的嘴臉,傲慢不屑,對于來稿作者的輕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