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4章
來之前也沒想到陳可馨會來,真的覺得特別晦氣。
不過遇上了,該解決的還是要解決。
陳可馨瞪著她,本以為她要罵人,可她突然嚎了一嗓子,“大家快來看了,我女兒都被人教壞了,還是個大明星呢,現(xiàn)在罵老娘了�!�
她一直都沒放棄想從萱萱身上搞錢的心思,因為她實在是太窮了。
上次放棄,是因為陳可秀找了點人,威脅了她現(xiàn)在的男人。
都是小市民,哪里敢和陳可秀斗,只能放棄了這種心思。
不過陳可馨這個人,不見棺材不掉淚,只要看到希望,就想要不停的折騰達(dá)成自己的目地。
況且看到其他人都光鮮亮麗的,只有她的日子過得很苦,實在是很不甘心。
張香香過得這么好,還是個大明星,肯定有很多錢,隨便從手指縫里漏一點,就能夠讓她過上好的生活,卻非要如此絕情。
她真的,無法忍受。
她唱念做打的,車又是在筒子樓外面,引來了很多人的觀看。
萱萱這些年也算是家喻戶曉的明星,她并沒有藏頭露尾的,讓人看得清清楚楚。
加上陳可馨穿的破破爛爛,拽著車門使勁的哭,許多人都駐足觀看,指指點點的。
“還真是那個大明星呢,這個是她媽?”
“這是哪家的呀,怎么沒聽說是在這附近住的�!�
大家還是八卦的居多。
陳可馨盯著萱萱,“張香香,我就知道你是個白眼狼,你看看你穿得人模狗樣的,就忘記了老娘,你可真是好狠的心�!�
這些年的苦難和磨礪,她更加的不要臉了。
以前哄著萱萱,還是頭想用親情來打動她,現(xiàn)在滿腦子都就有一個想法,要不擇手段的把錢搞到手。
在她的眼里,什么大明星萱萱,改名換姓也沒有用,就是她的女兒張香香。
不管有沒有養(yǎng)她,把她生下來就是恩德,要不是她把她生下來,哪有她今日。
上次跟她說要幾萬塊錢,竟然毫不留情的拒絕,還敢找人在背后搞小動作,要是活不下去,那就誰都別活了,名聲都要給她搞臭掉。
萱萱靜靜地看著她鬧,半晌才說道,“今天大家都在,也有很多的鄉(xiāng)親,那我們就說的清清楚楚�!�
她聲音清朗,“當(dāng)初是你要跟著別的男人跑,要把我丟棄,是大姨不嫌棄我把我接回了家。并且,大姨想要收養(yǎng)我,給我好的教育,你為此還收了一筆錢作為補償,你現(xiàn)在還好意思問我要錢?我是大姨的女兒了,就算是有錢也應(yīng)該是孝敬她而不是你�!�
萱萱說話很小心,雖然當(dāng)初是給了陳可馨錢的,但也只能說是補償,買賣的字眼可不能提。
要不然恐怕會對家里帶來影響,這是她能接受的。
她真的煩……為什么死的不是陳可馨,真是禍害遺千年,就跟個蒼蠅一樣,只要有個孔就會嗡嗡嗡的。
想要擺脫都這么困難。
她也心有余悸,還好她是邵懷萱,要真是張香香,恐怕這輩子都沒有出頭之日了,會被這個倀鬼親媽給壓的死死的。
陳可馨無可辯駁,只知道一味的撒潑打滾,“那我也是你親媽,我當(dāng)初讓她幫忙養(yǎng)你,那我就不是你媽了?”
“你不是我媽,你最多算得上是我小姨啊�!�
萱萱揮揮手,像驅(qū)趕蒼蠅那般不耐煩,“行了,小姨,別耽誤姥姥姥爺下葬�!�
她不耐煩又淡定的語氣,刺痛了陳可馨。
剛剛還帶著些許理智,現(xiàn)在,完全沒有了,瘋狂咒罵萱萱。
“你就是個白眼狼,狼心狗肺的東西,如果沒有我,你哪來的命?你賺錢靠的不就是這張臉嗎?你的臉還是我給你的�!�
“下賤坯子,嫌貧愛富,現(xiàn)在有了幾個錢,連親媽都不認(rèn)了,遲早天天打雷劈劈死你……”
接下來是更沒有理智的辱罵,各種污言穢語,就連圍觀的人都聽得直皺眉頭。
“萱萱,你先走吧�!标惪尚愕吐暫退f道。
罵的太難聽了,萱萱畢竟是她的親生女兒,萱萱看著柔弱,實際上性格頗得如意的真?zhèn)鳎瑵娎睙o比。
她擔(dān)心……一會兒萱萱上去扇陳可馨兩巴。
大眾才不會管里頭有什么內(nèi)情,只會說,萱萱這個大明星,當(dāng)接打親生母親,恐怕會毀了職業(yè)生涯。
這些年萱萱有多努力,她是知道的,可不能讓陳可馨毀了,她解決就好了。
萱萱搖搖頭,“媽,你放心吧,我有分寸的,我肯定不打她,我倒是要看看,她能作妖成什么樣�!�
陳可秀想了想,也就沒有強求,她和邵衛(wèi)國說道,“你能不能找人查一下,陳可馨是什么時候來的,要是坐火車應(yīng)該能查到�!�
雖然已經(jīng)退休了,也沒什么確鑿的證據(jù),這點調(diào)閱權(quán)限還是有的。
本來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都懶得搭理陳可馨了,她卻在這里發(fā)瘋,還是查一下為好。
說不準(zhǔn)能查到什么東西。
陳可馨混的不好,這些年也沒有出錢養(yǎng)過陳家父母,更不可能跟周圍的鄰居有什么聯(lián)系的,沒有人通知,她卻到場了。
第1130章
真正的目的
這里面怕是大有文章。
既然她要鬧,就徹底解決了她。
陳可馨罵人罵到缺氧,嗓子都嘶啞的厲害,喘著粗氣停了罵聲,癱坐在地上。
無論她怎么罵,萱萱都不還口,用看跳梁小丑的目光盯著她,甚至還能露出笑容,仿佛與她無關(guān),只是一個看戲的路人。
這讓她覺得憋屈,卻又無能為力。
本來父母最好控制的人就是孩子,就像是小時候,她可以任意打.打張香香,而她,永遠(yuǎn)都不會離開她。
不管怎么打怎么罵,她都會抱著她的腿,一聲聲媽媽的叫。
可是如今呢,真的是翅膀硬了,再也沒有任何手段能夠控制得了她。
就連被她這么罵,也都絲毫不在乎,陳可馨不由自主的留下了眼淚。
不知道是后悔這么多年的漂泊,后悔以前沒有好好對待孩子,現(xiàn)在孩子也不搭理她。
還是想起了自己這么多年的苦難,又或者是說在大馬路上當(dāng)一個潑婦,被人看的笑話。
總之,忍不住紅了眼眶。
她嗚嗚的哭著,但是表情絕不軟弱,依舊冷硬的盯著萱萱,“你一定要這么狠心嗎?我不是問你要金山銀山,我只是讓你幫助一下我。你弟弟現(xiàn)在要上高中了,你就不能搭一把手嗎!”
軟的不行來硬的,發(fā)現(xiàn)硬的不行,她又開始變軟了。
試圖拿親情來說事。
但是她也不想想,當(dāng)初她為了自己想象中的美好生活丟棄萱萱,本來還是有一些母女情分的,都為她冷漠的態(tài)度以及偏心,消耗的一干二凈。
萱萱怎么會幫助弟弟呢,她也從不承認(rèn),羅小寶是她的弟弟。
“我沒有弟弟,我只有哥哥和姐姐,小姨你恐怕是記錯了�!�
陳可馨咬牙切齒,“你以為你叫我一聲小姨,就那么抹滅我們倆的母女血緣嗎?你做夢,別怪我沒提醒你,要是你不搭把手,就別怪我把你告上法庭了�!�
在社會里漂泊了這么多年,見識見聞還是有一些的,即便是把她過繼給了陳可秀,也終究是她親生的媽媽,該給的養(yǎng)老錢還是要給的。
萱萱點點頭,“行啊,那你就把我告上法庭吧,法院那邊判我給你多少錢,我就給你多少錢。小姨啊,那你現(xiàn)在能不鬧了嗎?你再鬧下去,姥姥姥爺都沒有辦法入土為安了�!�
陳可馨看看周圍的人,嘶啞著嗓子說道,“要下葬也不是不行,但是……聽說這個房子要拆遷了,身為女兒,我也應(yīng)該有一份的�!�
她說了這話,大家才知道她今天過來的目的,就是要老房子來的,畢竟要拆遷了,能夠分一些錢。
只不過是看到了萱萱,她想要拿捏萱萱,撒潑打滾半天,現(xiàn)在才把真話說了出來。
陳富強怎么可能同意?
這個房子后來是買了房本的,那就是自家的房子,已經(jīng)不是國有的了,拆遷的錢必然是要給的。
陳富貴已經(jīng)坐牢去了,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出來,而他身為兒子,房子就應(yīng)該是她的。
沒聽說過,誰家女兒能有份的,他可以不像幾個姐姐敲詐勒索,也不問她們要錢,但是這套房子拆遷的錢,誰也不能和他爭。
“你在說什么胡話,房子拆遷的錢跟你沒有一毛錢的關(guān)系,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像你這種都不知道潑了幾回的,我要是你,就一輩子別回這邊了,丟人現(xiàn)眼的東西,還好意思回來爭財產(chǎn)。”
“你說了不算,法律是有規(guī)定的,爸媽都沒有留下遺囑,那這個房子就應(yīng)該是我們平分。我不管其他人要不要,我的這一份必須要�!�
她是真的很窮,嫁的第一個,離婚了,沒能得到什么好處。
想方設(shè)法都把二姐夫勾引到手,也不過是過了幾天還算不錯的日子,后來羅大柱去坐牢了,她一個人帶著羅小寶,打.打零工,吃不飽穿不暖。
又覺得自己一個女人不容易,她也老實了,認(rèn)命了,在小工廠里遇到了現(xiàn)在的男人。
雖然對方已經(jīng)有了兩個孩子,不過覺得還算老實,家里面能有個男人,日子還能好過一點。
又結(jié)了第3次婚,說來好笑的是,前頭結(jié)的兩次婚都沒有結(jié)婚證,也就是結(jié)婚的時間比較早,只要住在一起,法律都是認(rèn)可的。
但是從結(jié)婚證上來說,這個男人算是她婚呢。
可是兩人都帶著孩子,都怕自己家的孩子吃虧,雖然沒多少錢的工資,兩人都互相防備著。
陳可馨沒能占到好處,相反在家里付出的還比較多,畢竟幾個孩子都是她在照顧。
靠她自己的工資,沒法給羅小寶很好的生活,也就是對方有房子,還能多多少少省下來一些。
不過這些年確實過得苦,羅小寶也不怎么爭氣,雖然沒有到外面死混,學(xué)習(xí)方面也不太用功。
中考考試之后也沒考進(jìn)重點高中,陳可馨其實是后悔當(dāng)初沒有好好讀書,小小年紀(jì)就跟著男人回家了。
她覺得造成她現(xiàn)在的苦難的最大原因,就是當(dāng)初陳可秀讓她讀書,她沒有好好讀。
如今她的孩子也不能走上輟學(xué)的道路。
普通高中她也看不上,就指望著羅小寶出人頭地,給她的人生扳回一局,非要讓羅小寶去上重點高中,可是這些年總共沒有多少錢,光是擇校費就需要3萬塊錢。
她手里的錢只夠一半的,三婚嫁的男人也不愿意給她錢,只說讀什么高中都是讀,實在讀不了就去打工,沒有花這么多錢選擇學(xué)校的道理。
可是陳可馨偏偏不,她的人生輸了,過得不如任何一個姐妹,寵愛了這么多年的兒子,也不能輸在這上頭。
手里沒有錢怎么辦,肯定是要各種想辦法的。
自從上次,在電話里跟張萱萱鬧的不歡而散之后,就再也找不到她的聯(lián)系方式了。
雖然經(jīng)常能從電視上看到,可畢竟看得到摸不著,也找不到她在哪里,更沒有門路可以接觸。
機緣巧合之下,聽人說這邊都在拆遷,想起自家的老房子已經(jīng)很老了,而且地段還不錯,應(yīng)該在城市的規(guī)劃范圍之內(nèi)。
也許能拿到一筆拆遷款,這才趕緊過來的。
可是誰能想到……她剛敲開門,就看到兩個老不死的都快死了,奄奄一息的,也不知道是餓了還是病了,又或者是已經(jīng)死了,她可不能管這事。
要不然手里的那些錢搭進(jìn)去了,還不一定能夠得到房子。
畢竟這兩個老不適合在死之前還念著兩個兒子,七老八十了,都想著給兒子賺錢,真要是把人給弄活了,反而會弄巧成拙。
她干脆就假裝沒來過,就直接離開了,等著人死了再來要錢。
也不要多少錢,只要是能給她幾萬塊錢,解了眼前的燃眉之急,也就足夠了。
雖說拆遷款一時半會下不來,但是只要爭取到這個資格,就能以此向家里的男人借錢,畢竟到時候一定能還上。
第1131章
姐弟倆搶財產(chǎn)
陳富強不想把錢給她,而她今天,是一定要要到錢的。
她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初的陳可馨了,才不會去怕弟弟的幾句威脅。
“你少說廢話,法律上就是這么規(guī)定的,要是你不肯分我一份,這房子誰也別想拆,你什么都得不到�!�
陳富強捏起拳頭,“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想要錢一分都沒有,別逼我揍你�!�
陳可馨面無表情,冷冷的梗著脖子,“有本事你就打,只要敢打我一拳,我就報警。你以為現(xiàn)在還是以前那種社會嗎,打人是犯法的。”
陳富強確實不敢打,畢竟他哥哥砍了他的手臂,坐牢到現(xiàn)在都沒有出來。
要是換作十幾歲的時候,捅別人一刀,都不會有什么事情。
社會確實變化太多了,他也不想去坐牢,確實拿撒潑的陳可馨沒有辦法。
不過陳富強這些年也不是白混的,以前混的是社會,現(xiàn)在混的還是“社會”。
他臉上兇狠的表情一收,“四姐你也太狠心了,我現(xiàn)在孤家寡人,30多歲連個媳婦兒都沒有,還只有一條手臂。就只是賠償?shù)倪@點錢買個小房子,花點彩禮錢取個媳婦兒,你連這點東西都要跟我爭,你也好意思?”
“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那手臂又不是我砍的,又不是我讓你討不著媳婦。你的一切都跟我沒關(guān)系,我只要我應(yīng)該得到的那一部分�!�
陳可馨果然不是以前的陳可馨了,換做十幾歲的她,自然會覺得把這些錢留給弟弟娶媳婦兒生孩子是應(yīng)該的。
現(xiàn)在哪里還有什么應(yīng)不應(yīng)該的,她恨不得其他人都去死。
死活都不肯松口。
陳富強煩不勝煩,“什么叫做你應(yīng)該得到的,這些年不管是大姐二姐三姐都給了家里錢,給爸媽養(yǎng)老了,你毛都沒帶回來一根,也好意思說家里的錢有你的一份子?”
雖說陳可秀沒有打錢,可是這個事情在多年前都已經(jīng)說清楚了,他給的養(yǎng)老錢是一次性給清的。
這一點誰都抵賴不了。
陳可蘭和陳可慧姐妹倆,多多少少都給了陳父陳母一些生活費,雖然這些錢最后都讓他和在牢里的陳富貴給花掉了。
不過這姐妹給錢,這是街坊四鄰都知道的,也是抵賴不得。
要是這三姐妹真的想要分一杯羹,陳富強也不能不給,態(tài)度也不敢這么強硬。
而陳可馨……想都別想。
明顯她就是最好欺負(fù)的那一個,不欺負(fù)她欺負(fù)誰呀?
陳可馨毫不露怯,“你要這么說是吧,那你這些年都是在家里啃老,逼的爸媽這么大的年紀(jì)還要賺錢養(yǎng)活你,你又盡到了什么義務(wù)。也不知道爸媽是不是賺錢養(yǎng)你累死,你更沒有臉拿家里的遺產(chǎn)。”
陳富強的臉皮是最厚的,他一點愧疚都沒有,理所當(dāng)然的說道,“我不能賺到錢,是因為我缺了一條手臂,爸媽是給我花了一點錢,但是你們都不在家,逢年過節(jié)都不回來,只有我陪在爸媽的身邊,難道陪伴不是孝順嗎?”
這話說的……
所有人都覺得牙疼。
沒有本事不出去工作,就在家里等著六七十歲的父母干活,還要給他做飯,這叫孝順?
就連路人們都覺得,陳家父母真的是太可憐了。
養(yǎng)了孩子一輩子,結(jié)果就是這種下場,女兒們不回來,好歹還能給點錢,可是這種兒子……
媽耶,真的太倒霉了。
不過就是別人家的家事,大家來看熱鬧,就是看個新鮮,誰都沒有離開,人還越來越多。
就看著姐弟兩人吵。
陳可馨也不怕丟臉,“你說你在家里陪著爸媽,那我問你,爸媽為什么一起死了?咋的,總不能告訴我他們倆是一起發(fā)病的?”
“那我怎么知道啊,我也不能一天24小時守著吧,我也得有點自己的事,誰知道出去了一趟,回來爸媽就沒了,你是沒人賴了,非得賴上我?”
陳富強也覺得很晦氣,平時都不出門的,就是在家里待著,偶爾跟朋友去喝酒打牌。
那也得是手里有幾個錢的時候。
他還算是能夠克制的,知道自己的手里沒有錢,不敢過度消費,更別提在牌桌上借錢賭。
他沒什么賭癮,就是不正干,也沒什么朋友,只能在牌桌上說上幾句話。
基本上每天都是要回家,其實他也擔(dān)心兩個老的死了,不能賺錢給他花就算了,二姐和三姐給的錢雖然不多,可蚊子腿再小也是肉,每天少吃一點,也足夠生活了。
得兩個老的活著,他的日子才能好過一些。
這么多年都沒上過班,只要想到得去上班,他就提不起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