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姜河笑得賊兮兮的,“至少也得讓我們進去坐坐啊。楚晚同志大老遠來北平,屋都不讓進,是不是有點不合適��?”
為了能夠見韻姐,姜河暫時當了墻頭草替楚晚說話。
楚晚一直在追問他司團屋里的女同志是誰,這話他不好說,只能讓她親眼見。
“司大哥你們吃飯了?”楚晚水汪汪的大眼睛含著淚花,眼睛眨著抬頭看著他。
看起來乖巧柔弱,強忍著委屈,表情讓人非常心疼。
一個女孩子,千里迢迢獨自一人從山村來到北平,屋都不讓進,連口水都不讓喝。
就算是陌生人來了,也不至于如此殘忍。
楚晚對司大哥屋里的女同志猜了一圈,剛開始篤定是部隊里的女同志,現(xiàn)在看來極其有可能是蘇韻那個不要臉的狐貍精。
肯定是她死皮賴臉地纏著司大哥,并且不知道對他說了什么,才使得他突然對自己這么冷漠。
司桀霆眉宇裹著寒氣,低沉的嗓音嗯了聲,對于沒必要的話題不會多說一個字。
他不是看不出來楚晚的小心思,部隊里那么多女同志都對他露出過這種心思。
如果因為不好意思,或者不想傷了別人的心而禮貌對待,反而更容易讓人誤解。
他不怕背上冷血無情的稱號,每個人都應(yīng)該有屬于自己的生活,互不打擾。
楚晚聽到他如此冷漠地回話,眼眶紅了。
從小到大她哪里受過男同志這種待遇,這會兒要是沒看出來司桀霆對他的拒絕之意就是傻子。
不過,司大哥沒有理由討厭自己的�?隙ㄊ翘K韻在搞鬼。
楚晚看起來柔柔弱弱,一副小女人的樣子。其實比誰都能忍,心機深的很。
蘇韻那個狐媚子只是臉蛋長得漂亮而已,根本沒有心機和她斗。
就算男同志也是被她勾引,經(jīng)過她的暗中挑撥,也會明白誰才是真正的好女人。
楚晚強忍著淚水,一副受了委屈仍舊為他人著想的模樣,柔柔地說,“司大哥,你有沒有在北平見過韻姐?”
司桀霆聽到她說蘇韻,眼眸動了動。
楚晚害羞地低著頭,娓娓道來,“蘇大娘和蘇大伯都非常擔心她,讓我來北平的時候拜托你多照顧她�!�
“你別看韻姐平時的為人有點……但她其實是很好的女孩子。她只不過是想過好日子,才會接受男同志們送的禮物。其實她心里一點都不喜歡他們,只不過是利用他們罷了�!�
“韻姐長得好看,特別喜歡打扮。如果沒有衣服包包和化妝品,這比讓她下地干活還難受。錢富貴和我已經(jīng)和平分手,畢竟他喜歡韻姐,我不能破壞他們的幸福。畢竟他們發(fā)生了那樣的事……”
楚晚聲音越說越低,怯怯地抬頭偷看著司桀霆的反應(yīng)。
見他神色陰沉,隱隱散發(fā)著怒氣,這才露出滿意的笑容。
蘇韻以前做的那些事,隨便拎出一件來,都足夠毀了她的名聲。
就算她使盡渾身本事勾引司大哥,司大哥也絕對不會對一只破鞋動心。
身后的姜河只是想借著楚晚來看韻姐,沒想到她竟說出這種話。
雖說這些都是村民們說的快要爛大街的話,但他心里就是不舒服。
“這里面肯定有什么誤會,韻姐不是這樣的人�!�
以前的韻姐他不敢保證,但現(xiàn)在的蘇韻,絕對不是村民們口中說的那樣。
“我也希望是誤會,可是錢富貴親口說的。我這次來的時候還碰到他了,他也要來北平找韻姐,商量結(jié)婚的事……”
楚晚聲音嬌滴滴的,聽起來柔弱無辜。
她說的這些都是事實,并沒有故意潑臟水。
誰讓蘇韻那個狐媚子行為不檢點,惹了一身騷呢。
楚晚說完自己該說的,氣氛陷入了安靜。
壓抑的沉默氛圍她見的多了,每當有男同志被蘇韻迷惑,聽到她的揭露真相后都會陷入沉默和后悔當中。
司大哥是明眼人,而且還是為人正派的軍人,什么樣的好女人能接觸,什么樣的壞女人不能接觸,他心里自會清楚。
“你……”姜河有口難言,總覺得楚晚這個女人在故意使壞,但沒有證據(jù)。
蘇韻過去的資料背景他們調(diào)查的很清楚,就連和錢富貴去小樹林的事,也調(diào)查得清清楚楚。
雖說兩個人并沒有真正發(fā)生關(guān)系,而且蘇韻半路反悔用磚頭砸破了錢富貴的腦袋。
但確實是她先約的錢富貴去小樹林,蘇韻平日里總是宅男同志的光,身上的衣服包包化妝品也確實都是男同志們買給他的。
姜河打心底里不相信韻姐是這樣的女人。事實擺在面前,又無法否認。
只能哼哧哼哧地生悶氣。
楚晚低著頭,嘴角露出勝利的暗笑。
司桀霆雖然什么也沒說,鐵青的臉色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吃飯,長途奔波早點休息�!�
司桀霆聲音低沉沒有起伏,讓人猜不透他的情緒。
楚晚乖巧地點了點頭,戀戀不舍地看了一眼屋內(nèi)。
她真的很想住進司大哥屋里,哪怕是進去看看。不過,現(xiàn)在不是著急的時候。
想要斗過蘇韻那個狐貍精,必須要有耐心。
司大哥聽了她的話肯定會對蘇韻失去好感,待會兒回屋絕對不會給蘇韻好臉色。
或許,立馬就會把她轟出去。
她要趕緊回姜河的宿舍,萬一蘇韻被轟出來沒出去,肯定會纏著她。
就像在西淮村時一樣,可能還會因為生氣搶她的東西。
“那我先回去了。司大哥整天訓(xùn)練肯定也累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楚晚乖巧的告別,目光留戀地偷看著司大哥冷峻帥氣的面孔和高大挺拔身軀,小臉紅撲撲起來,心跳控制不住的加速。
她戀戀不舍地回頭,體貼地說,“真的很感謝司大哥的幫忙,我也沒什么回報你的。要是需要洗衣服做飯打掃衛(wèi)生這樣的話,盡管跟我說。我能做的只有這些,司大哥千萬不要笑話我�!�
在大男子主義的農(nóng)村,這般小女人嬌羞體貼的話,沒有哪個男同志能受得住。
楚晚本身長得可愛標致,害羞垂眸的樣子,鋼鐵漢子見了肯定把持不住。
她羞答答地放慢腳步,偷看著司大哥的反應(yīng),結(jié)果讓她失望了。
司桀霆依舊冷冰冰的,只客套的說了聲,“慢走�!�
第28章
最好不是裝的
楚晚衣袖下的手指甲深深陷進掌心,司桀霆的冷漠對于她來說是一種羞辱。
蘇韻受男同志歡迎,在另一方面,她更受男同志歡迎。
就算是同情憐惜也好,從來沒有哪位男同志如此冷漠地待她。
楚晚乖巧地嗯了聲,聲音帶著哭腔,像受了委屈的小貓步子又輕又小,一步一步邁下樓去。
這反而更加激起了她的好勝心。
蘇韻勾搭的男人最終都蟄伏在她的魅力之下,不信拿不下司大哥。
只要給她時間,司大哥一定能夠看清楚誰才是最溫柔善良,最適合做妻子的女人。
楚晚孤零零地走下樓,瘦小的身影讓人生出幾分憐惜。
姜河說不出什么感覺,總覺得這樣讓女同志獨自回去,不太合適。
他瞅了一眼屋內(nèi),咬咬牙追下樓去,“楚同志我送你�!�
兩人離開后司桀霆關(guān)上了房門,挺拔頎長的身影停頓在門口處。
剛才他擋在門口,并不是不歡迎兩人,只是擔心屋內(nèi)暴脾氣的小夜貓又忍不住沖出去干架。
不知道兩位好姐妹到底是因為什么鬧得如此深仇大恨,見了面就打,畫面比男同志干架還要兇殘。
司桀霆想起在村長家蘇韻騎著人瘋狂撕頭發(fā)揍人的畫面,嘴角彎起微不可查的弧度。
好奇地往屋內(nèi)看了眼,房間里靜悄悄的,竟然沒有炸毛。
若是換做其他女同志,天天這樣作風不良和人打架,他指定得送到部隊批評教育。
突然意識到自己竟然被帶歪了,甩甩頭丟掉亂七八糟的想法,軍靴踩著地板走向臥室。
臥室的門沒有關(guān)緊,司桀霆走近時透過門縫,隱約看到了躺在床上四仰八叉的身影。
看樣子應(yīng)該是睡著了,但是沒有女同志睡姿這么差的,也不會又睡得這么快,想了想應(yīng)該是她裝的,或許故意這么做氣他,司桀霆遲疑片刻推門走了進去。
金色的晚霞門窗外射進臥室內(nèi),為冷色調(diào)鋼鐵直男的臥室增添了一抹柔軟。
躺在床上的嬌身雖然睡姿很差,女子的柔軟曲線卻顯露無疑。
長長的兩條腿比一般女孩子都要長,腿型好看又誘人。
上身穿著的碎花衣,領(lǐng)口的扣子開了,露出雪白精致的鎖骨。
因為睡姿差,上衣褶皺的往上跑,露出纖細白嫩的腰肢。橢圓形小巧肚臍也露了出來。
司桀霆幽深的眸子一暗,匆匆扯過被子給她蓋上。
不知女人是故意裝睡勾引他,還是真的困極了。被子蓋到身上都沒有醒來,紅嘟嘟的小嘴發(fā)出一聲不滿的嗚聲。
司桀霆高挺的身軀像是定住了一樣,剛才的畫面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常年生活在部隊的單身漢,哪里見過這種畫面?
就算是那晚在村長家,兩人擁在一起,也是在看不見的被子里。
此時,夢境中模糊的嬌軀有了具象化。
作為男人的本能,身體竄出一股洶涌的邪火。
“你最好不是裝的……”
司桀霆咬著牙,大步急迫地去了浴室,打開花灑冷水沖刷著線條緊實的肌肉。
水珠稀里嘩啦流淌過銅色肌肉紋理,從結(jié)實的胸膛到整齊并排的腹肌消失在小腹下。
司桀霆閉著眼睛,腦海里全是揮之不去的曼妙嬌影和關(guān)于蘇韻的流言蜚語。
空穴不來風,蘇韻勾引男人的本事他深有體會。
最讓他懊惱的是,他甚至分不清她是故意為之還是自然流露。
怪不得反間諜訓(xùn)練時,首長反復(fù)強調(diào),最高明的美人計沒有哪個男人能抵抗得了。
遇到事直接享受就行了。
因為。
“當針對你的特定美女出現(xiàn)的那一刻,你已經(jīng)死了�!�
首長的警告歷歷在目。
司桀霆從來沒有放在心上,他曾經(jīng)認為最不可能發(fā)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似乎發(fā)生了。
如果只是單純的為了錢財,他可以種一只眼閉一只眼。
但如果有其他目的……
秋季的夜晚非常涼,浴室里的冷水嘩啦啦持續(xù)了兩個小時,此時天色已黑,到處散發(fā)著秋季的涼氣。
浴室里寒氣充斥著,線條骨骼完美的強壯身軀,此刻像寒冬臘月的鐵板,散發(fā)著徹骨的寒意。
司桀霆幽深的眼眸逐漸冷靜下來。
先前只把蘇韻當做普通農(nóng)村女人,很多事情沒有細究。
一旦深究下去,事情變得可怕起來。
一個沒文化沒素質(zhì)的農(nóng)村女人,怎會開得一手好車?又怎會在短時間內(nèi)看中外雜志,報考北平大學這樣的第一學府?
來到北平后,她的種種表現(xiàn)都不像農(nóng)村女人應(yīng)該有的。
過世的蘇老爺子和司爺爺曾經(jīng)是戰(zhàn)友,能夠與司爺爺成為戰(zhàn)友,作戰(zhàn)能力自然不弱。
這樣的老前輩,他的孫女又怎么可能是有胸無腦只知道打扮愛美勾引男人的狐貍精呢?
司桀霆拳頭握緊撐在浴室墻上。等冷水都洗光了,才裹著浴巾走出來。
烏黑剛硬的頭發(fā)滴著水珠,滑過胸肌馬甲線,消失在浴巾里。
他瞇著眼,看著床上熟睡的女人。
雖說兩個人有婚約,也不能這么沒心沒肺地在男人床上睡覺。
還是說,她早已經(jīng)習慣了?
白皙熟睡的嬌容由于被子捂著的緣故,浮現(xiàn)出粉色紅暈。
因為被子太厚,額頭滲出了汗水,細軟的發(fā)絲貼在臉頰上�?雌饋聿粌H不凌亂,反而有種讓男人沖動的誘惑。
司桀霆冷眼偵查的,確定她在熟睡,眼底掛著淡淡的黑眼圈,才稍稍放松了警惕。
想到她昨晚被小流氓撬門,打斗送小流氓去醫(yī)院,白天又在駕校被教練刁難和占便宜。
應(yīng)該是一直沒有入睡。
女同志能撐這么久,還跟沒事人似的給他洗衣服。
司桀霆望著掛在陽臺上的軍裝,和疲憊沉睡的嬌容,冰冷的心底竟生出了一絲名為疼惜的情愫。
夜靜悄悄的流逝。
部隊的號子響起,沉睡中的女人才嗚噥一聲伸著懶腰,像賴床的小貓磨磨蹭蹭的蘇醒。
一夜未眠挺俊身軀,穿上剛好晾干的軍裝,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滿條絲理地系上金屬扣。
在蘇韻終于鉆出被窩時,“啪嗒~”邁出門檻關(guān)緊房門,去了總部機密室。
關(guān)于蘇韻是不是間諜這件事,他要展開秘密調(diào)查,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第29章
聽說了嗎,司團長把小媳婦接來了
蘇韻睡眼惺忪,扎著的頭發(fā)經(jīng)過一晚上松松散散的,狐疑的咕嚕了一聲,朝臥室外看去。
剛才好像有關(guān)門聲響,大早上醒來腦袋缺氧,聽的并不是很清楚。
她整理著睡出褶皺的衣服,穿上鞋走出臥室看了一圈。
屋里沒有司桀霆的身影,到處整理的整整齊齊,不像有人留宿的樣子。
想想也是,以司桀霆的正直秉性,沒正式領(lǐng)證之前不太可能和女同志獨處一室。
況且,他最討厭像自己這樣招蜂引蝶的“狐媚子”,更不可能留下來陪她。
要不然,他和楚晚的感情戲無法展開。
蘇韻哼著小曲,以幸災(zāi)樂禍旁觀者的心態(tài),靜心等待著接下來的劇情發(fā)展。
她倒要看看楚晚用什么本事把她趕走,就算是注定給她騰地方,她也不能白走。
蘇韻拆開嶄新的牙膏牙刷,家屬屋里備的東西非常齊全。而且很貼心的備了男女兩種款式。
男士牙刷已經(jīng)拆開放在了綠皮刷牙杯里,旁邊還有一個杯子空著,蘇韻毫不猶豫拿起來用,爭取把房間里能用的都用了,就算楚晚搶到了,也只能用二手貨。
部隊操練的號子嘹亮充滿力量感,家屬樓很少有人敢來打擾,蘇韻歡快的忙碌著,把鍋碗瓢盆全都翻出來涮了一遍,準備自食其力做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