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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司奶奶絮絮叨叨地說著,一旁的司爺爺擔心她的身體小聲埋怨著孫兒不懂事,被老太太拿著拐棍推走,讓他抓緊時間去收拾東西去。

    司父司母沒有辦法,只能跟著一起去收拾,其實也沒什么好拿的,主要是帶些衣服,兒媳婦孫媳婦的見面錢,戶口本兒和配槍。

    最后兩件尤為重要,司父和司爺爺神色威嚴帶著殺氣,仿佛不是去北平度假看兒子孫兒,而是去戰(zhàn)場打一場硬仗。

    “多少年不去北平了,也不知道北平的那幫老家伙是不是嘚瑟地找不到北了。”

    司爺爺年過八十,直挺挺的身桿比年輕人還要強健有力。

    拿上他的老獵槍,蒼老的眼睛精神矍鑠,“桀霆這小子不會無緣無故喊我們?nèi)ィ隙ㄊ潜逼降哪菐屠蠔|西,為難他們小兩口了�!�

    這事老爺子非常熟,畢竟當年兒子兒媳婦結(jié)婚的時候也鬧過這么一出。

    司老爺子冷哼了一聲,“這幫老東西天天吃飽了沒事干,就喜歡干預別人040409070703的婚姻大事。別人想娶誰就娶誰,關(guān)他們屁事!”

    司父擦著多年不用的配槍,他對兒子的婚姻大事并不擔心,陰沉的臉色如臨大敵,看著風韻猶存的愛人,遲疑了片刻,從壓箱底翻找出秘密文件袋揣在了身上。

    想了一下,又回到房間找出多年不用的頭油,將依舊茂密干練的短發(fā)抹得油光锃亮,又找出年輕時候的軍裝,從口袋里翻出象征著最高榮譽全國獨一份的勛章,將勛章佩戴在胸口。

    司母看著愛人又是翻箱倒柜又是摸頭油換軍裝,無奈地笑著直搖頭。

    說來她已經(jīng)好多年沒有見北平的好姐妹了,趁著這次國慶大典剛好聚一聚。

    司家人都是行動派說干就干,收拾東西訂火車票明天一早就出發(fā)。

    司老太太開心得不得了,抱著電話和孫兒聊了很多,還要吵著和孫媳婦說話。

    司桀霆回頭看了眼支著耳朵偷聽害羞不好意思的小女人,便回了聲讓她老人家來北平后親自跟孫媳婦聊。

    老太太開心地掛斷了電話,還說著要給孫媳婦準備見面禮去。

    這次的通話內(nèi)容蘇韻想裝作沒聽見都不行,有些話很明顯都是司桀霆故意說給她聽的,讓她做好心理準備。

    蘇韻還是有種做夢的感覺,生怕一切夢醒了她將再也無法承受現(xiàn)實的殘酷。

    “你……”沾著油水紅嫩誘人的小嘴張了又張,幾次開口欲言又止,不知該從何問起。

    如果兩人不是在書中劇情內(nèi),而是真實地生活在80年代,長輩定了婚約,順其自然地走到一起結(jié)婚生孩子沒有任何問題。

    大多數(shù)那個年代過來的人,都是這種婚姻模式。可她和司桀霆不同。

    司桀霆深不見底的城府沒有人能夠看透,在確認這個男人徹徹底底的愛上她之前,她不會輕易地把身心交出去。

    害羞緊張的小女人表情突然發(fā)生了變化,粉嫩小臉依舊掛著紅暈,卻異常地冷靜認真。

    “司團長,”她非常正式地稱呼司桀霆,“感謝你監(jiān)督我看完那本心理學書,關(guān)于愛情和婚姻我有了自己的認識。我希望我的婚姻是以雙方相愛,相濡以沫的愛情為前提,沒有愛的婚姻如牢籠,兩個人都不會幸福的�!�

    司桀霆聽著她清脆好聽帶著疏冷的嬌音,尤其是那生分的稱呼,心里很是不舒服。

    捏著筷子的大手骨節(jié)泛出白色,很快恢復正常,抬眸示意她繼續(xù)說下去。

    蘇韻在與那強勢深邃的目光對視瞬間,氣勢立馬弱了下來,粉嫩的小臉再次爬上燙意,講道理的時候她可以伶牙俐齒字字珠璣,一旦涉及到愛情還是關(guān)于自己的愛情,就變成了慌亂無措笨手笨腳小女人。

    這也是為什么她在心里不斷地告誡自己千萬不能戀愛腦的原因,女人一旦戀愛腦,智商就會直線下降。

    在孤立無援的書中世界,她沒有任何人可以依靠,唯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所以,她絕對不允許自己被戀愛沖昏頭腦,繼而重蹈原主的覆轍。

    “我……真的很感謝你對我的照顧和維護,我也……很欣賞你的能力和氣魄,可是我……我還沒做好準備,我……”

    蘇韻內(nèi)心痛苦掙扎著,根本無法和司桀霆坦露所有事情,如果她真的把穿越一事說出來,說什么男主惡毒女配,司桀霆肯定會覺得她讀書讀傻了,說不定還會把她送到男人婆李軍醫(yī)那里,接受她的魔鬼治療。

    司桀霆挺直著背脊端坐在對面,冷面沉著的看著小臉痛苦糾結(jié),似乎有難言之隱的小女人。

    那雙讓人心疼的眼眸里,總是在不經(jīng)意間露出孤獨無助又假裝堅強的神情。很明顯在她的心里藏著無法說出口的秘密,這個秘密就算是對他,也不能說。

    身為軍人,司桀霆有著超出常人的敏銳洞察力,不論是小女人醉酒說的胡話,還是對他若即若離的逃避感,都說明小女人并沒有對他敞開心扉,或者說現(xiàn)在的他并沒有給她絕對的安全感讓她安心地依靠自己。

    蘇韻見他一直沉默著不說話,冷峻的臉色非常難看,身上散發(fā)著可怕的寒氣。生怕他誤會和多想,正要開口解釋,一只溫暖的大手突然從頭頂蓋過來,粗魯又不失溫柔地揉了揉她的頭發(fā)。

    “抱歉,是我操之過急嚇到你了�!钡统梁寐牭穆曇魤褐浦楦谐錆M了愧疚,“放心,我會等你慢慢接受并尊重你的一切感受,在此之前……”

    他頓了頓,炙熱的目光掃過雪白頸窩里的吻痕,喉結(jié)上下滾動,“絕不會勉強你�!�

    第126章

    一張床鋪夠嗎?

    堅定有力的嗓音是那樣的有安全感,蘇韻心里發(fā)暖,無形中似乎感受到了司桀霆傳達來的心意。

    這個男人真的很有魅力,蘇韻心頭微微悸動,不安的情緒穩(wěn)定下來。

    害羞乖巧地點頭輕嗯了一聲,燙紅的小臉垂著眸,劉海下水汪汪的星眼不敢去看那炙熱的目光。

    看著小女人嬌羞拘束的模樣,或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此時有著多大的吸引力。

    “干嘛……”蘇韻突然被禁錮在雙臂和桌沿之間,兩個人的體型和力量差像極了大灰狼和小白兔。她發(fā)現(xiàn)司桀霆最近總是喜歡這樣逗她。

    司桀霆居高臨下的看著小女人嬌羞嗔怒的樣子,嘴角不自覺彎起好看的弧度,在她惱羞成怒氣得想要咬人之前,俯身吻了下去。

    “說好不勉強我的……”

    果然男人的嘴騙人的鬼。剛說了不勉強她,又來親她。

    不愧是文中的男主學習什么都快,才接吻了幾次而已都已經(jīng)嫻熟的掌握了主動權(quán)。

    蘇韻瀏覽的小破站多,實踐起來就是個小菜鳥,每次接吻心臟幾乎要跳出嗓子眼,到現(xiàn)在還沒有學會呼吸換氣。

    在蘇韻差點又要缺氧窒息時,門外響起接連不斷的敲門聲。

    “司團韻姐,你們在家嗎?我聽說司團提前出院了,不過李軍醫(yī)的母親一直念叨著韻姐,今天早上電話打到部隊來了,非要周指導員把你家座機的電話號碼告訴她,周指導員嚇得裝病跑回家了,讓我過來問問你們的意思……”

    “司團?韻姐?你們到底在不在��?司團,韻姐……”

    姜河不停地敲門喊著,不把門敲開誓不罷休。

    蘇韻終于得到了逃跑的機會,軟綿無力的身子趴在他起伏的胸膛恢復力氣后,氣惱地踢了一下他的小腿,跑回了臥房。

    司桀霆暗涌的幽眸逐漸恢復冷靜,滿身的滾燙霎時間變成陰森森的寒氣,陰沉著臉打開房門。

    姜河被撲面而來的低氣壓嚇得咽了咽口水,然后咧著嘴笑了笑,“我就知道你們在家,嘿嘿……”

    沒辦法他是帶著任務來的,司團從住院到出院他都沒機會見到人,作為曾經(jīng)時刻跟在他身后的司機小兵,突然分開這么久,姜河有一種被爹媽拋棄的感覺。

    心里酸酸的,總覺得司團和韻姐把他給拋棄了。

    “一家三口”不能沒有他這個電燈泡,要不然會很無聊的。因此就算被司團臭臉扔出去,他也要過來表示一下存在感。

    “司團你傷口恢復好些了嗎?有李軍醫(yī)在應該恢復得差不多了吧?不知道周指導員是啥意思,皮肉傷而已又沒傷到要害,為什么非要讓那個女魔頭給你治療……”

    姜河絮絮叨叨地說著,本來就是話嘮的他這幾天沒人跟他說話都快要憋壞了。

    “我感覺周指導員好像有事瞞著咱們,不讓我去醫(yī)院探望你,還神神秘秘地接見了上層領導,我總覺得這里面有貓膩,應該是針對你和韻姐的,司團你可一定要提高警惕堤防著點……”

    姜河雖然年紀小,但是頭腦靈活對于很多事情的洞察力獨得司團真?zhèn)鳎歉緢F來北平的,從某種意義上說他們兩個人是外人,被人搞小團體孤立和針對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作為司團唯一信任的左膀右臂,姜河格外的賣力,邊分析著,一雙機靈的眼睛邊到處偷瞄,看了半天也沒找到韻姐的身影。

    “我覺得這事十有八九和韻姐有關(guān),有些人肯定會拿韻姐過去的事情做文章,司團不論你做任何決定,我姜河上刀山下火海都誓死追隨你。”

    姜河說著手摸向腰間配槍,大有一副現(xiàn)在就跟著司團去和那幫老狐貍掀桌火拼的架勢。

    司桀霆冷森森的沉著臉,看著一進來就聒噪個不停,在屋里亂轉(zhuǎn)賊溜溜地到處亂看,臉蛋黝黑的小兵蛋子,單手提起他的后領,把人扔出了門外。

    “司團我還沒說完呢,我韻姐呢,好幾天沒見我還沒跟她說說話呢……”

    姜河耍賴扒住門框不讓他關(guān)門,“周指導員說了,軍人絕對不能有大男子主義,就算你是我的團長,也不能限制女同志的人身自由,周夫人還取笑你說,天天把小媳婦關(guān)在家里不過讓她和男同志接觸……”

    司桀霆擰著眉聽著他亂七八糟的控訴,威嚴的嗓音充滿警告,“你很閑?”

    姜河嚇得一個激靈不敢再耍賴皮,撓撓頭齜牙一笑,“也,也還好,就是……好多天沒見你和韻姐想你們了唄。”

    至少讓他見一眼也好,天天把小媳婦藏屋里,一眼都不讓人見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

    當初可是他先和韻姐成為姐弟的,想要當他的姐夫,怎么著也得先問問他這個當?shù)艿艿陌桑?br />
    姜河對于不讓他們姐弟相見的行為,表示有很大的意見。

    司桀霆嫌棄地皺著眉,對于這個耐摔耐打比驢還皮實的小兵,有時候也很無奈,不把他打發(fā)走晚上肯定還得來敲門。

    他轉(zhuǎn)身回書房快速寫下一份申請書遞給姜河,“明天我父母和祖父母他們會來北平,你去安排下住宿問題,另外……”

    司桀霆目光掃了眼緊閉的臥房,交代道,“我祖母肯定會吵著和孫媳婦住一塊兒,你去多備一張床鋪被褥�!�

    姜河快速地記下司團所有要求,圓溜溜的眼睛充滿疑惑,司團的父母祖父母不是說這輩子都不會來北平的嗎?怎么突然都來了?

    心里雖然疑惑,司團家的事他不敢多打聽,記下所有要求后,細心地問了一句,“一張床鋪夠嗎?”

    聽說司團每天晚上睡書房,要不要多備一張床?畢竟身上還有傷呢。

    司桀霆回給他一個多嘴的冷眼,砰的聲關(guān)上房門。

    姜河摸了摸差點撞扁的鼻子,意見很大聲音很小地嘀咕著走了。不讓他見韻姐就直說唄,整天跟醋壇子似的,他在樓下都聞到了。

    明明之前對韻姐這么冷漠,現(xiàn)在又有寶貝得跟什么似的。連一眼都舍不得讓他看。果然司家的男人個個都口是心非,口嫌體正直。

    第127章

    為什么突然把全家都喊來了北平?

    聽著姜河的聲音消失,蘇韻才紅色小臉從臥房里出來,眼睛里水霧未消,整理好的頭發(fā)衣服看起來整整齊齊,“小姜是不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說呀?”

    剛才姜河說的話她聽到了一些,隱約是跟她有關(guān),而且還關(guān)乎到了司桀霆的工作。

    她心里多多少少是有些猜測的,先前在醫(yī)院的時候,李軍醫(yī)也提過這方面的事。

    她曾試探著跟司桀霆打聽一些,得到的都是讓她不必擔心的回復。

    司桀霆幽眸晦暗不明地在她身上停留幾秒,輕描淡寫的回了一句,“沒事,他閑的�!�

    上面會給他施壓是再常見不過的事情,這些對他來說根本不是什么大問題。

    蘇韻認真的看著他的眼神,確定他從容自若,似乎真的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才放心下來。

    兩個人性格上有著很大的差距,很多時候她都看不透他。但是在某些方面卻有著神奇的默契,只需一個眼神就能懂彼此的心思。

    “沒事就好,”蘇韻停頓了片刻,神色認真地說,“如果是我給你的工作添了麻煩,請你務必的告知我。我不拒絕你的保護,但也希望我也能有幫得上你的地方�!�

    這是她的心聲。

    司桀霆看著認真又堅定的臉龐,想起她在醫(yī)院里和李軍醫(yī)對峙維護他的樣子,明明是那么嬌弱的女孩子,戰(zhàn)斗力一點都不輸與部隊里的女兵,甚至比女兵還要勇敢。

    司桀霆不自覺伸出手安慰地揉了揉她的頭發(fā),轉(zhuǎn)身去了浴室。

    聽著里面?zhèn)鱽淼乃�,蘇韻似乎猜到了他正在用冷水降溫,紅撲撲的小臉爬上燙意。窘迫地站在浴室門外,遲疑再三,還是敲響了浴室房門。

    “你的傷口不能沾水,要不還是用溫水擦一下吧。”

    李軍醫(yī)給的祖?zhèn)髅胤搅妓幮Ч婧�,短短幾天的時間,司桀霆一扎長的傷口已經(jīng)開始結(jié)疤愈合,日常生活起居沒什么問題,只是暫時還不能進行高強度的劇烈運動,更不能在這種關(guān)鍵時期讓傷口發(fā)炎感染或者再次崩開。

    蘇韻頭一次遇到這種尷尬的事情,司桀霆在里面沖冷水澡的原因,作為穿越來的現(xiàn)代人心里清楚得很。

    司桀霆確實做到了沒有勉強她,她心里多多少少有點小愧疚,但是也不能因為愧疚就奉獻出身體。

    糾結(jié)再三后,她唯一能做的只有燒了壺熱水放在浴室門口,然后回書房心不在焉地看著書。

    直到聽到浴室門打開把熱水提進去的聲音,她才稍稍安下心來為備考做準備。

    大后天就是國慶節(jié)大閱兵,各國的重要首腦已經(jīng)陸陸續(xù)續(xù)入駐北平國營賓館。

    全北平已經(jīng)戒嚴,在這種時候能夠進北平的都是身份特殊不好惹的人。

    蘇韻目光落在書本上,心思卻已經(jīng)飄遠。

    司桀霆為什么突然把全家都喊來了北平?原文中司家人到了大后期在男女主領證的時候才來過北平一次。

    司奶奶年事已高,長途奔波勞累的對身體不好。

    回想起原文中,所有人都在厭惡討伐“惡毒女配”,只有老糊涂得了阿爾茲海默癥的司奶奶,有時候把原主當做孫媳婦護著她,疼愛她。

    一想到司奶奶因為原主和女主的爭斗受牽連而突發(fā)病重去世,蘇韻心底不好的預感擴大。噩夢中的畫面時刻影響著她的思緒,冷汗不自覺地滲流出來。

    不行。

    她堅決不能因為自己的原因而間接害死司奶奶,司奶奶是唯一信任過原主的人,她絕對不能連累老人家。

    當司桀霆從浴室里出來,換好軍裝,一身寒氣地推開書房門時,就看到了小女人盯著書本發(fā)呆,小臉表情緊張憂慮,額頭上還冒出了冷汗。

    “在想什么?”有力的手臂將人環(huán)到懷中,用自己的胸膛給她力量,低沉溫柔的嗓音流露著明顯的關(guān)心。

    蘇韻恍然回神,被他身上的冷水氣凍得一激靈,整個人頓時清醒了不少,快速收起思緒,小臉止不住的擔憂。

    “我在想奶奶年紀大了,還是不要讓他們來北平了吧。萬一她的身體……”

    她記得在原文大后期,司家人趕來北平見證男女主領證,“惡毒女配”原主因為不甘心嫉妒發(fā)瘋搞破壞,最終讓老人家心臟受刺激,引發(fā)舊疾無力回天。

    即使現(xiàn)在情況和原文偏離太多,可她還是不放心,楚晚被趕出醫(yī)院后肯定還會搞小動作的。一旦她知道了司奶奶來北平,勢必會從老人家身上尋找突破口。

    到時候兩個人碰到一起,難免又會引發(fā)連鎖反應。蘇韻無奈地嘆了口氣,都說女主有主角光環(huán),遇到任何事情都會逢兇化吉壞事變好事。她這個惡毒女配的光環(huán)恐怕有毒,再好的事情都會變成狗血壞事。

    司桀霆下巴抵在她的肩窩,蘇韻被他便硬的頭發(fā)撓得脖子癢癢,“別鬧了,我說正經(jīng)事呢……”

    司桀霆最關(guān)心的人就是他的奶奶,怎么會做如此草率沖動的決定?就算是為了和她領證……也不必做到如此。

    蘇韻看過原文,有時候也猜不透司桀霆的心思,總覺得他這么做有失妥當,甚至不像成熟理性的他會做出來的事。

    “李軍醫(yī)說,奶奶的身體以后只會越來越糟,能不能挺過今年都是問題……”過了好一會兒,沉沉的嗓音響起。

    “她與爺爺因為救國大業(yè)而走到一起,一輩子都奉獻給了祖國。畢生最大的心愿就是看著新中國勝利,看看群眾們在國慶大典上熱情幸福的笑臉�?纯次羧盏睦蠎�(zhàn)友老姐妹�!�

    “他們在十月一日那天定情,在十月一日那天參加了新中國第一次國慶大典,也是在十月一日那天離開北平不問世事歸鄉(xiāng)養(yǎng)老……”

    蘇韻還是第一次聽他說這么多,雖然看不清他此時的神色,卻能夠感受到他對生命即將逝去又無可奈何的沉重心情。

    這個冷漠寡言看似冰冷無情的男人,其實比任何人都要重情。

    蘇韻白皙手臂環(huán)住他的脖子,無聲地默默鼓勵著。遲疑的雙眸神色變得堅定起來。老人家的心愿一定要滿足,既然事情無法改變,她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杜絕危險的發(fā)生!

    第128章

    丑媳婦早晚要見公婆

    第二天一早司桀霆就被部隊里的緊急電話喊了出去,姜河置辦了新的床鋪家具,并根據(jù)老人家的身體情況申請了一樓帶院子的家屬屋。

    因為擔心老太太身體承受不住,司家人做好了充足準備等到太陽出來氣溫暖和才坐上火車出發(fā),預估要到下午五點才能到達北平火車站。

    蘇韻緊張得一晚沒睡著,丑媳婦早晚要見公婆,她這個不討人喜歡的“狐貍精”沒想到這么快就要和司家人見面了。

    司家人都是根正苗紅的軍人世家,最不喜歡的就是她這種看起來水性楊花不安分的狐媚子。

    蘇韻一大早起來把干凈明亮的新房間全都收拾了一遍,其實也沒有什么好收拾的,主要是她和司桀霆的衣物,洗刷用品,還有書房里擺了滿桌的學習資料。

    姜河幫她一起忙活著,好不容易有機會見到韻姐,干活格外勤快一口白牙傻憨憨地咧嘴笑,“嘿嘿,韻姐別緊張,司家人看起來全家都跟冰柱子似的,其實很好相處�!�

    姜河看她緊張又害羞的模樣,忍不住向她傳授經(jīng)驗。

    當初他剛跟著司團回司家辦事的時候,看到司老爺子和司父威嚴強大冷氣森森就跟活閻王似的面孔時,嚇得當場兩腿發(fā)軟,差點沒出息地尿褲子。

    比起司家的那兩位活閻王,司團看起來仁慈多了。畢竟老一輩的人從出生起就面對戰(zhàn)火,沒接受過什么教育,一切都是從血海中摸爬滾打走過來的。

    尤其是司老爺子,老獵槍不離手,一言不合就要拔槍開干,司團好歹也是世家少爺自幼在軍校長大,身上多了層矜貴涵養(yǎng)的貴氣。

    這些不用姜河說,看過原文的蘇韻也知道,原主差點幾次被司老爺子一槍崩了,當初她剛穿越來遇見司桀霆時,就體會過小命時刻不保的危機感。

    現(xiàn)在又來了兩位活閻王,司家的男人都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一個比一個心狠手辣冷血無情,為了孫兒的前途,老爺子讓她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完全有可能做得出來。

    有“惡毒女配”的光環(huán)在身,蘇韻不得不小心謹慎點。

    “小姜,你們司團大概什么時候能回來?”她停下手中的動作,明眸微轉(zhuǎn)心里盤算著。

    “可能要到下午吧,后天就要國慶大典,北平的安全問題離不開他。而且最近周指導員一直都在和高層開會秘密討論著什么,我猜跟你和司團的婚事有些關(guān)系,周指導員一直想找司團談話,今天中午很難抽空回來�!�

    姜河頭腦靈活,分析著目前的狀況,對她沒有任何隱瞞,把兩個人的婚姻問題可能會受到高層阻礙的推測全盤告知。

    蘇韻也猜到些了眉目,那天在醫(yī)院里李軍醫(yī)說的話應該指的就是這個。

    該來的總是要來的,眼下各方面的因素不是她一個人能決定的。

    蘇韻思索再三決定先隱藏鋒芒,司桀霆身上還有傷,不能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給他添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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