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司父嘆息一聲，難得對二十八年來幾乎沒管過的兒子，投來了慈父的關(guān)愛。

    司桀霆從進門起就被全家人看得莫名其妙，鐵青著臉和奶奶問好，就被奶奶抓著小兩口的手交疊一起不放，滿足的笑臉非常幸福。

    “這下奶奶總算是放心了，你們?nèi)缃褚差I(lǐng)證了，以后要相親相愛，不論出現(xiàn)什么事，都要信任彼此，恩愛到永遠(yuǎn)�！�

    老太太給予新人小輩最誠摯的祝福和叮囑，絮絮叨叨地說了很多。

    司桀霆冷厲的臉色跟平時一樣，看不出什么情緒起伏。

    蘇韻就當(dāng)是老太太又開始犯糊涂說胡話，乖巧地聽著哄老人家開心。

    在場的其他三位長輩看得直抿嘴，司老爺子喝著新買來的大紅袍，哼哧哼哧的，沒想到這么聰明的小丫頭竟是個小糊涂蛋，到現(xiàn)在還沒搞清楚自己已經(jīng)成人婦的事情。

    就連老太太說，“咱們一家人就不鋪張浪費了，讓別人知道會眼紅嫉妒招來麻煩，今天中午讓部隊送些伙食過來，就當(dāng)是喜酒了。等回老家后，奶奶再風(fēng)風(fēng)光光地給你們大辦特辦，讓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們司家的孫媳婦�！�

    小丫頭依舊以為老人家是在說胡話，順著她的話開心笑著答應(yīng)下來，一點都沒有當(dāng)真！

    老太太祝福的話說了不少，但是越說家里的氛圍越凝重。

    看著從來沒像今天這樣郁悶又窩囊的孫兒，司老爺子終于坐不住了，氣哼哼地扔下老獵槍，想要把事情挑明，但是看到孫兒殺氣騰騰要和他干架的表情，話到了嘴邊只能咽下去。

    蘇韻今天一天都感覺怪怪的，她悄悄拉了拉司桀霆的軍裝衣袖，小聲地問，“大家今天怎么了？是不是我又哪里做得不對？”

    蘇韻心里快速反思檢討著，雖然她自認(rèn)為處處考慮得當(dāng)已經(jīng)做得盡心盡力，可是80年代的人們思想價值觀和她這個穿越人總是不同的。

    尤其是司家是最為傳統(tǒng)正式的軍人世家，可能一不留神哪句話哪個行為就會產(chǎn)生誤解和沖突。

    再加上她“惡毒女配”的悲催光環(huán)，本來就不討人喜歡，無意間得罪人肯定會有的，她就是想防都防不過來。

    司桀霆低頭看著煞有介事反思檢討，認(rèn)認(rèn)真真坐好兒媳婦孫媳婦的嬌媚面孔，她確實都做得很好，甚至好過頭。

    簡直就像是在扮演他的好妻子，而不是真正的妻子。

    難道一直以來她做的一切，都是因為有婚約，所以才認(rèn)真負(fù)責(zé)地扮演著他妻子的角色？

    司桀霆越想越郁悶，一夜未眠的陰厲眸底暗藏著黑沉死寂的陰霾，大手輕揉了揉她的臉頰，嘴角擠出一絲僵硬弧度，“沒事，他們閑的�！�

    蘇韻狐疑地抬頭看了眼臉色奇差的司桀霆，猜測可能是昨晚他大半夜跑出去為她買衛(wèi)生用品的事引起流言八卦，給他和司家造成了影響。

    在這保守的80年代，尤其是還是大男子主義的軍人世家，怎么可能會有大男人晚上出去給媳婦買這種東西。

    司家人會生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但她也不是故意的。怪就怪“惡毒女配”光環(huán)太悲催，總是給她帶來不好的意外。

    蘇韻小臉露出悲催的表情，這種事情根本張不開口解釋，她連辯解的機會都沒有。

    眼看著小丫頭似乎要誤會了，心思深沉的司家人又怎能看不出來。

    不愛說話的一家人，看著小姑娘糾結(jié)自我檢討，好像還要告辭離開的樣子，司老爺子又喝了口大紅袍，終于忍不住發(fā)話了。

    “你這小丫頭頭腦是聰明，但是你那小聰明可瞞不過我們司家人的眼睛�！�

    老爺子轉(zhuǎn)彎抹角地點她，讓她不要在心里想亂七八糟的，表情都寫在小臉上，她不嫌想得累，他們看得都累。

    “我們又不是吃人的大灰狼，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話當(dāng)面說出來就行。”

    蘇韻沒想到老爺子會突然跟自己談心，不過她知道老爺子討厭她，自己是什么身份心里時刻都記著。

    “嗯嗯，我知道，爺爺放心吧有事情我會說出來的�！碧K韻乖巧地點頭應(yīng)著，笑臉甜甜的，總像是哄老人家開心的應(yīng)付話。

    可能是哄老人家哄習(xí)慣了，明明是在關(guān)心她，她卻是在替老人家著想。

    司老爺子突然也郁悶地嘆了口氣，不自覺的自我檢討起來。

    難道是他們一家剛來北平在軍區(qū)醫(yī)院的時候，他們?nèi)齻�老人家逗小丫頭逗過頭了，導(dǎo)致小丫頭認(rèn)為他們是難哄的老小孩，處處照顧著他們情緒？

    想到這種可能性，司老爺子臉色嚴(yán)肅了起來，有必要糾正她的想法，語氣不悅地說，“你不要我們說什么就是什么，討好應(yīng)付是沒用的，想進我們司家的門，就先必須做好你自己！”

    嚴(yán)厲的話語終于起到了作用，小丫頭收起笑臉非常認(rèn)真點頭嗯了聲，“爺爺教誨的是。這些我都清楚。請爺爺放心，我清楚自己是什么身份，不屬于我的絕對不會癡心妄想�！�

    蘇韻說得太直白了怕司老太太傷心，但是不表明自己的立場司家其他人肯定會誤會。

    她坦然地說，“以前我確實有不好的地方，來北平接受了先進思想教育后我都想通了。以后我會努力求學(xué)創(chuàng)業(yè)，用知識改變命運。成為像司伯母一樣的女中豪杰，絕對不會做依附男人的菟絲子�！�

    蘇韻一番真摯的說辭下來，除了老太太被樂得合不攏嘴，其他人全都陷入了沉默和反思。

    他們到底給小丫頭留下了怎樣的不好初印象，才讓她誤會這么大的？

    第164章

    該，讓你們一開始都瞧不上我孫媳婦

    其實也算不上誤會，本來他們就沒瞧上這個一身污點貪圖富貴的小丫頭，來的時候也沒給她好臉色，考驗從未停止過，甚至老爺子還拿獵槍嚇唬過她。

    本來他們以為小丫頭一直賣力地討好哄他們開心，是為了能讓自己攀上高枝飛上枝頭做鳳凰。

    現(xiàn)在看來好像完全不是這么回事，人家似乎只是出于禮節(jié)，不僅沒有攀高枝的打算，更甚至生分得很，根本就沒有把他們當(dāng)成自家人！

    司老爺子臉色奇怪的變化著，人家小丫頭一點都沒誤會，誤會的原來是他們！

    小姜和部隊食堂的小兵來送飯，一進門就看到司家人復(fù)雜又難看的臉色。

    今天滿院子里傳的八卦他們都聽說了，幾個小兵送下飯后立馬全都溜走了。

    只有姜河走的時候沖蘇韻呲牙傻笑了下，喊了聲，“韻姐我走了�！�

    蘇韻笑著招手送他們離開，親切熟絡(luò)的笑容一看就是真的把他當(dāng)成了自家弟弟。

    反倒是和司家人相處時的笑容大都是禮節(jié)性的，這下全家人終于知道為什么司桀霆領(lǐng)了證卻遲遲沒有告訴小丫頭。

    “真是沒用！”司老爺子把氣撒到孫兒身上，兩個人在北平生活在一個屋檐下，相處這么久了，小丫頭竟然連他的心意都不知道。

    這對做事雷厲風(fēng)行果斷狠辣的司家人來說，簡直就是家族的恥辱。

    司桀霆沉默無聲，散發(fā)出來的叛逆氣場仿佛是在說，是誰一開始瞧不上韻韻，又是嚇唬她又是考驗她的，現(xiàn)在知道后悔了？

    司老爺子才不會承認(rèn)心里舍不得小丫頭，他是看在老伴兒喜歡她，才勉強承認(rèn)她的孫媳婦身份。

    小丫頭片子不會是在跟他賭氣，因為先前他的態(tài)度不好，還說她是小狐貍精，用獵槍頂著她的腦門，所以才會故意說這些話讓他心里愧疚？

    司老爺子感覺心臟有點不舒服，吃了片降壓藥，蘇韻見狀趕忙給他端來溫水，拍著他的背順氣。

    這么乖巧又懂事的孫媳婦一點都不是裝的，要是換成其他小姑娘……

    根本連她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

    司老爺子盯著蘇韻那張可愛粉嫩的小臉看著，收起暴脾氣，語氣突然緩和了下來，“韻韻啊，先前你送爺爺去醫(yī)院，讓爺爺成功在醫(yī)院陪床的事，爺爺還沒有向你道謝呢�！�

    蘇韻怔了一下，沒想到老爺子會突然提這一茬。而且還親切地喊她小名。

    司老爺子看她好像完全把這事給忘了，又不高興地哼了聲，“那次也算是咱們祖孫兩人的賭約，爺爺愿賭服輸，那些功勛章全歸你了�！�

    司老爺子眼神指使孫兒去他房間把鋪滿軍裝的功勛章拿出來。司桀霆站在那兒沒有動。

    蘇韻趕緊擺手拒絕，“賭約都是說著玩兒的，而且那些功勛章都是您一生的榮耀，我何德何能收下它們呢？況且……”

    她有些蒼白的小臉露出難色，“況且上面的血腥味和殺氣太重了，我留著的話晚上可能會做噩夢�！�

    司老爺子又遷怒地瞪了孫兒一眼，都是他哄騙小丫頭說會做噩夢，小丫頭才不收的。

    最開始的時候小丫頭可喜歡了，開心地捧著愛不釋手。

    那些都是殺敵得來的勛章，留著都有鎮(zhèn)宅驅(qū)邪的作用，哪里會做什么噩夢！

    看著小丫頭生分的樣子，說什么都不肯收，吃飯的時候除了給司桀霆和司奶奶夾菜，然后就遵從著食不言寢不語的家規(guī)乖乖吃飯。

    記得剛見面的時候，她在飯桌上吃得可歡了，嘰嘰喳喳的全是她的聲音。

    一開始司老爺子只覺得吵，現(xiàn)在看她安靜乖巧的樣子，心里更煩躁了。

    司老爺子生著悶氣，想開口解釋但又不知道說什么，散發(fā)出來的不悅氣息反而又加深了小丫頭的誤會。

    蘇韻以為自己在這里吃飯礙眼，快速扒拉著米飯，想趕緊吃完趕緊離開。

    一旁的司母突然給她夾了一口菜，幾乎很少在飯桌上發(fā)話的司父，嚴(yán)肅的嗓音突然出聲說了句，“我倒是希望我夫人能夠成為依靠我的菟絲子。”

    蘇韻眨著羽睫，水盈盈的眸子望著司父，有些摸不著頭腦。

    司父板著臉干咳了聲，看著那張粉嫩發(fā)懵的小臉，又補充了句，“在我們家不論是菟絲子還是參天之樹，都是平等的。”

    蘇韻這才反應(yīng)過來，可能剛才她說的話欠缺理性，被司父說教了。雖然不太明白他說這些的深意，還是非常虛心敬重地受教。

    “我知道了司伯父，以后我會努力學(xué)習(xí)，提高自己的文化涵養(yǎng)的。剛才我說的話可能有些沖動，希望您不要介意�！�

    司父臉色一黑，手中的筷子放下了，他說的是這個意思嗎？

    難道在小丫頭的眼里，他只是一個嚴(yán)厲無趣只愛說教的伯父？

    雖然他確實挺嚴(yán)厲的，也不愛說話，對小丫頭也意見頗多。

    但若他真的討厭或者反對這個兒媳婦，她根本連家門都進不了。又怎能同意他們領(lǐng)證？

    原本是大喜日子的第一頓團圓飯，飯桌上的三位男士臉色一個比一個黑。

    只有司老太太笑呵呵地看戲看得好不熱鬧。還不忘落井下石一番，“該，讓你們一開始都瞧不上我孫媳婦，現(xiàn)在后悔了吧？”

    想要讓嘴硬的司家男人說后悔那是不可能的，或許雙方給彼此的初印象都不好，但是知錯能改就是好同志，他們得想辦法讓小丫頭消除誤會才行。

    司老爺子喝了口大紅袍，陷入了深沉。

    司桀霆捏緊口袋里的結(jié)婚證，也不自覺地陷入了回憶和反思。

    回想起他和蘇韻剛初見的時候，那個時候他不顧女孩子的臉面和蘇家全家人的請求，當(dāng)著全村的面，冷漠決絕地退婚。

    甚至后來的接觸，他也沒有掩飾過對她的厭惡和拒絕，甚至還先入為主認(rèn)定了她是水性楊花招蜂引蝶的狐媚子。

    來北平后，讓她一個人住在危險破舊的員工宿舍，甚至一而再地對她的危險視而不見。就連姜河都做得比他好。

    兩個人住在一起，僅僅是因為婚約和責(zé)任感，后面是他強行親了她，完全沒有顧及她的意愿，更沒有追求戀愛的過程。

    現(xiàn)在更是自作主張沒有正式向她提出結(jié)婚申請，就把證領(lǐng)了。

    司桀霆越反思臉色越黑，他的種種行為豈不就是電影里面的……渣男？

    第165章

    蘇韻同志，我司桀霆于今日正式向你提出結(jié)婚

    飯桌上的氛圍越來越怪，黑壓壓陰氣沉沉的，蘇韻肚子不是很舒服沒有精力多想，好不容易在怪異的氛圍中硬著頭皮吃完飯。

    起身想要收拾碗筷，被司母攔下了，“你歇著吧，我來�！�

    蘇韻下意識地看向司父，她可不敢讓婆婆大人操勞，以為又要收到司父的眼神警告，沒想到司父什么也沒說，只是冷著臉默默的和夫人一起收拾。

    因為太過詫異，蘇韻稀里糊涂的站在那兒，看著二人端著碗筷一起進入廚房，她這個電燈泡再進去肯定不合適。

    蘇韻撓了撓臉頰，看向奶奶，希望她能解惑。

    司奶奶只是笑呵呵的笑著，沒有幾顆牙齒的嘴巴全程沒有合攏過。一雙彎成鳳的笑眼別提有多開心。

    飯空的時候還高興地喝了口小酒，臉頰紅紅的，從來沒有像今天這么高興過。

    司老爺子難得沒有吃完飯后急著攆她走，只是哼著氣走向臥房，過了會兒才走出來，手里拿著刷子臉盆，端著沉甸甸的東西打上肥皂，蹲在一旁刷了起來。

    蘇韻趕緊上前幫忙，“爺爺我來幫您刷吧。”

    走上前才發(fā)現(xiàn)，竟然是泡了大半盆的功勛章，這些功勛章有純金的有純銀的，在清涼的水中泛著耀眼的光澤。

    “不用，”老爺子嫌棄地回了一聲，立馬反應(yīng)過來他的態(tài)度不好，語氣緩和了幾分解釋了句，“水涼，爺爺自己刷就行。”

    蘇韻乖乖地收了手，看著帶有歲月痕跡的功勛章，看過古董直播的她知道這種老東西越老越好，尤其是帶包漿的。

    有時候古董的價值就在于它的包漿�，F(xiàn)在刷了多可惜。

    看著老爺子鐵黑的臉色，蘇韻小嘴抿了抿，沒有多嘴問好好的功勛章刷它們嘛干什么？

    她回到司奶奶身邊，老太太吃完飯后習(xí)慣打盹，笑呵呵地坐在搖椅上瞇眼休息起來。

    蘇韻給她蓋上被子，看著忙活的司家人，自己一個人突然閑下來竟然有些無所適從。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今天的司家人好像對她都很好。老爺子沒有嫌棄的趕她走，司父也沒有向看情敵似的充滿警惕地冷眼刀她。

    就是氛圍有點怪怪的，好像有什么話要對她說，但又沒說。今天在婦聯(lián)的時候，周夫人也是如此。

    難道不是生日的事？

    昨天她只是離開，一個人跑回去提前睡了覺。完全不知道后面發(fā)生了什么。

    難道是楚晚和司家人說了什么？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大家應(yīng)該更討厭她才對。

    蘇韻想了半天實在想不明白，看著書房緊閉的房門，吃完飯后司桀霆進去就沒出來，本來她還有些尷尬昨晚的事，自己還沒躲著他呢，他倒是先躲起來了。

    難道是昨晚和“女主”楚晚接觸后，突然明白了自己的心，發(fā)現(xiàn)自己真正愛的人是楚晚？

    蘇韻亂七八糟的想法不受控制地冒出來，一股酸酸的甚至是名為占有欲的情緒在心底蔓延。

    她反復(fù)告誡自己愛情強求不來，她應(yīng)該給“男主”司桀霆選擇的權(quán)利，可是腳步不由自主地向書房走去，小手剛推開房門，就被一堵高大的身影擋了回來。

    “你先出去�！�

    低沉的嗓音有些倉促和不穩(wěn)，仿佛就像是做了虧心事被抓包，正在里面醞釀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搞什么嘛……”蘇韻不滿的嘟著嘴，心情一瞬間失落，小心臟就像是被刺痛了一下，倔強的淚水很快被她掩飾去。

    抬起頭來時，在廚房忙碌的司母端了杯紅糖水過來，看著她有些紅紅的眼眶和略顯蒼白的小臉，溫柔道，“趁熱喝了吧�！�

    蘇韻受寵若驚道了聲謝，接過紅糖水，腳步站在書房前沒有挪動，目光下意識地注視著里面的動靜。

    司母也不知道兒子在里面搞什么，領(lǐng)證的事也不說，吃完飯就躲進了書房，看小丫頭的樣子明顯是誤會了。

    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兒子在感情方面，竟然蠢鈍如豬！

    司母抿著嘴嘆了口氣，雖然她對小兩口的婚姻不支持，也不反對，但是結(jié)婚就要有結(jié)婚的樣子，怎么能新婚第一天就讓妻子受委屈？

    司母正要伸手敲門，房門突然打開，一只大手伸出來把嬌小身影拉了進去。

    “你這孩子……”司母不悅地想要跟進去，里面房門啪嗒反鎖，把一臉懵的司家人全都關(guān)在了外面。

    蘇韻突然被拉進書房，紅紅的眼眶從迷茫到震驚，難以置信的睜大。

    高挺帥氣的身影就這么直挺挺的單膝跪在她面前，腳下是撕碎的紅紙圍城的愛心形狀。

    一朵不知在口袋里藏了多久的玫瑰，外層的玫瑰花瓣有了少許劃痕，不過依舊鮮艷芬芳，遞到她面前。

    如此的場景在未來世界非常普遍，但是在保守的80年代，連這樣的電影畫面都很少見。當(dāng)然西方電影除外。

    蘇韻震驚過后總覺得這畫面很眼熟，好像上次在電影廳看小電影的時候就見到過。

    因為她當(dāng)時只顧著吃和睡覺，又是老套的羅密歐朱麗葉劇情，就沒有多在意。

    司桀霆尷尬地咳了一聲，見小嬌媳只是看著花發(fā)愣完全沒有接的意思，本來就不擅長表達情感的人，這種時候完全張不開口。

    只是皺著眉頭把玫瑰花塞到她小手里，然后極其重視嚴(yán)肅的，遞上剛寫出來的結(jié)婚申請書。

    “蘇韻同志，我司桀霆于今日正式向你提出結(jié)婚申請，此情天地可鑒，愿與愛妻長相廝守，此生恩愛，白首不離，望愛妻予以批準(zhǔn)。”

    蘇韻捏著玫瑰花的指尖微微發(fā)顫，看著上頭已經(jīng)批準(zhǔn)蓋章的結(jié)婚申請書，在申請人一欄中筆鋒遒勁的鋼筆墨跡寫著司桀霆三個大字。

    她腦子一片空白，小手里又被塞了一根質(zhì)感沉重的鋼筆。

    低沉磁性的嗓音失去了平日里的沉穩(wěn)和平靜，似乎有些緊張和忐忑，“你要是同意的話，就簽上你的名字�！�

    一切發(fā)生的太突然，蘇韻整個人都是發(fā)懵的狀態(tài)。

    在他催促聲中，發(fā)顫的手稀里糊涂地簽了字，直到無名指上被套上了一枚最近流行的進口鉆戒，才猛然反應(yīng)了過來。

    她……

    被求婚了！

    司桀霆竟然正在向她求婚！

    第166章

    呶，都刷干凈了，不收就是瞧不起我老頭子！

    窗外突然響起的鞭炮聲讓愣住的蘇韻從驚喜中回神，她趕緊拉起司桀霆的手讓他先站起來說話，“快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