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第179章
如雪婚事
看著舅兄慍怒的樣子，溫繼禮明白，他一定是覺得是自己跟皇上請求，用這種辦法逼迫孟氏回來。
“舅兄誤會了，這個不是我的意思……”
孟青麟沒有回答，只是靜靜看著他。
這個人還真是有意思，這里面能有什么誤會？女兒不是她的？婚事不是他想的？
“夫人，你相信我，這件事我真的不知情�！�
看到孟青麟不搭理他，溫繼禮只好轉(zhuǎn)向了孟氏。
孟氏倒是看了他一眼，表情也很淡定。
“老爺畢竟是如雪的父親，即便我想和老爺和離，這一點也不會改變，我也未曾想過把兒女帶出溫家，畢竟他們享受了溫家?guī)淼馁Y源，無論我們之間出現(xiàn)什么問題，他們又選擇站在誰的一邊，他們都該有一顆感恩之心。這些天我未曾在他們跟前抱怨，老爺只管放心，對他們而言，你還是一言九鼎的父親，所以不用擔(dān)心。至于如雪的婚事，我們也早就有所準(zhǔn)備，并不算是倉促，至于要定下哪位皇子，我倒是希望老爺能夠慎重，盡量跟皇上爭取……”
孟氏沒有正面回應(yīng)溫繼禮的問題，這個讓溫繼禮心里有些失落。
可是轉(zhuǎn)念一想，她是正經(jīng)地在跟自己討論兒女的問題，何嘗不是在用另外一種方式寬慰自己。
“是，夫人考慮周全，我一定會仔細(xì)斟酌。”
孟青麟不屑地說了一句：“在皇上的幾個兒子里挑挑揀揀，丞相大人也是出息了�！�
溫繼禮知道他對自己有意見，卻不敢說什么。
這個時候溫太師和賀老夫人也出來了，迎接孟氏歸來。
“晚輩見過太師，老夫人……”
孟青麟語氣端正了一些，畢竟對方是長輩，這也是孟家的教養(yǎng)。
溫太師含笑說道：“世侄有禮了，特意勞動你這一趟�！�
孟青麟也沒有小家子氣，直接說道：“太師客氣了，我這妹妹雖然懂，這些年也從未給家里丟臉，我們也曾勸過，適當(dāng)?shù)目梢钥v容她任性一些，我們孟家雖然是書香門第，愛惜名聲，卻也不是靠著委屈兒女來維持這個名聲。故而這段時間，妹妹每次想要回來，都被我攔下了，我家夫人也是喜歡這個小姑，家中孩子們同樣對這個姑姑愛戴有加，這次回來，還挺不舍。要怪就怪我們太想念妹妹，遲遲不肯放她回來，還請?zhí)珟煵灰肿锩妹秘潙倌锛业妮p松，把家中的事都甩給了如雪�！�
溫太師知道這里面有些諷刺，卻沒有辦法生氣。
賀老夫人心里不舒服，這話是說給誰聽的？
溫繼禮就更加不敢有情緒了，比起自己縱容溫氏，孟青麟這已經(jīng)是十分收斂了……
“這是哪里的話，兒媳這也是為了鍛煉如雪，眼下都在討論她的婚事，兒媳這也是提前為她著想了，不然將來不管是嫁給哪位皇子，總要打理府中的一切�！�
說完，溫太師又把孟青麟往里面迎。
孟青麟沒有辦法推拒長輩的邀請，從善如流，跟著進去了。
賀老夫人這些年都不太喜歡孟青麟，因為孟青麟總是針對溫氏。
“聽聞最近溫家發(fā)生了不少事，其實父親和母親一直在催促妹妹回來，妹妹自己也覺得應(yīng)該回來幫忙，不過晚輩認(rèn)為她回來也是添亂，畢竟她離開的時候，有些誤會沒有跟林家夫人解開，萬一回來之后誤會加重，反而給溫家增添了麻煩，莫不如再等等。如今如雪的婚事既然沒有通過她，已經(jīng)提到了皇上那里，她這個當(dāng)母親的再不回來就不像話了……”
孟青麟的話，讓溫家人有些無語，他是真的敢說。
溫繼禮還想解釋什么，卻不知道該怎么合適用詞。
“舅兄，原本這件事應(yīng)該延后的……”
他也有些蒙了，皇上并沒有跟他商量過這件事。
那日他們說得最多的，無非就是針對鎮(zhèn)國公府的事。
“嗯，并不意外，皇上能讓皇后娘娘給安南侯送兩個美人，自然也能考慮到自己兒子的婚事�！�
孟青麟的話，讓溫家人有些緊張，可是在場的人沒人敢說出去。
孟氏還是沒有反駁，而是一臉云淡風(fēng)輕地坐在那里。
誰還不是有哥哥撐腰的妹妹呢。
看到孟氏一臉幸福的樣子，孟青麟覺得心里滿足，同時又很感慨，可惜妹妹這些年一直生活在這里。
若是沒有辦法和離，將來還是生活在這里。
“世侄，親家那邊對此事有為什么看法？”溫太師問道。
跟皇家結(jié)親，確實要非常慎重。
“我們的想法，其實并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皇上的想法。畢竟如雪將來若是當(dāng)了皇子妃，總要繞不開那個位置，也會把我們兩邊的家族牽扯進去，到時候誰笑到最后，別人都未必能夠獨善其身�！�
孟青麟的說法，溫家人也能接受。
這就是擺在眼前的現(xiàn)實，其實也是皇上讓溫家表態(tài)。
溫如雪嫁給誰，就代表將來溫家要扶持誰。
孟青麟不是不想?yún)⑴c，只不過這幾個皇子，他都不想選。
他更希望外甥女能夠平平淡淡地嫁了，生幾個孩子，安心穩(wěn)定地過一生。
哪怕她嫁的那個皇子，真的可以奪嫡成功，將來后宮幽森，還是會困住她的一生。
溫太師說道：“生在溫家，這個已經(jīng)是她的命數(shù)……溫家?guī)淼囊磺兴呀?jīng)提前享受，也許這個就是她的代價……”
孟青麟沒有辦法反駁，這是任何人都沒有辦法反駁的道理。
“那就是你們怎么研究的事了，我沒有辦法選……若是皇上真的讓你們選的話，我妹妹自己有主意，她看上的人，就代表我們孟家。你們看上的了，我們也沒有其他想法，只要那個人不是三皇子�！�
孟青麟的話，讓溫家人都是一愣。
溫如風(fēng)是三皇子陸景堯的伴讀，很多人幾乎已經(jīng)認(rèn)定了溫如雪若是嫁給皇子，一定是陸景堯。
想不到，孟青麟第一個就把他排除了。
“世侄，能不能說說原因？”溫太師問道。
“我尊重如風(fēng)的意見，既然他說不行，那就一定不行�！�
第180章
老三不行
溫太師一愣，問道：“如風(fēng)的意見？如風(fēng)你什么時候說的？”
溫如風(fēng)很是恭敬地回答：“祖父，是我們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外祖父和舅舅已經(jīng)問孫兒，畢竟這些年，孫兒作為三皇子的伴讀，對他更為了解，他太喜歡觀望，永遠都在明哲保身。有些事情明知道是對的，卻不敢做，又想分享功勞……”
這些評價，已經(jīng)非常直觀。
畢竟這些年，跟陸景堯走得最近的人，確實是溫如風(fēng)。
孟青麟環(huán)顧了一周，看著溫家的人。
“看來你們之前那還挺看好三皇子，是覺得他母族勢力弱小，將來沒有辦法給如雪什么氣受，而且扶持他上位的話，將來溫家作為后族，能夠更好的發(fā)揮作用么？”
他的話十分大膽，已經(jīng)讓溫太師都有些緊張了。
賀老夫人壓根不敢插嘴，只能在一邊保持沉默。
溫太師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對著溫如風(fēng)問了一句：“你覺得三皇子在明知道自己跟嫡出的大皇子和有寵妃家族扶持的二皇子比起來，不小心翼翼凡事多想的話，能夠走到今日么？”
溫如風(fēng)卻回答：“也許祖父是對的，我也知道妹妹的婚事必然會牽扯到利益，可是我作為她的哥哥，還是希望那個人至少是真的有心，敢于表現(xiàn)出對妹妹的真心，而不是始終把她當(dāng)成一個換取利益的籌碼�！�
溫如雪面上淡定，心里已經(jīng)笑開了花。
孟氏也覺得自己教養(yǎng)得很成功，這才是一個做哥哥的樣子。
甚至一旁的溫繼禮，剛剛還覺得溫如風(fēng)的角度太過于武斷，此時也開始驕傲，他覺得溫如風(fēng)寵愛妹妹這個優(yōu)點，一定是跟自己學(xué)的。
看到溫繼禮那個自我陶醉的表情，溫如風(fēng)就覺得難受，父親的自信，是從哪里來的？
他可沒有寵別的女人生下來的妹妹，即便朱姨娘并不是用什么骯臟手段跟父親生出了溫如霜，他對溫如霜也僅僅是不討厭而已。
而賀老夫人和溫氏是怎么進入的溫家，他早就已經(jīng)知曉，這些年不說，只不過是說了也無濟于事而已。
畢竟兩個當(dāng)事人，溫太師和溫繼禮，都甘之如飴。
他每日跟這兩個長輩生活在一起，生怕自己也變成這樣的人，他甚至對母親和溫如雪說過，若是發(fā)現(xiàn)他有一點朝著那兩個長輩發(fā)展的苗頭，一定要及時弄死他，他不敢想象自己變成那么糟糕的人。
“那你更中意誰？”溫太師順勢問道。
“二皇子�！�
溫如風(fēng)也沒有藏著掖著，這是自己的親妹妹，他當(dāng)然有資格說一句。
溫太師和溫繼禮互相看了一眼，這個顯然不是他們一開始考慮的人選。
“二皇子行事過于奇特，而且他母族勢力已經(jīng)足夠強大，若是我們溫家也參與的話，幾乎是在逼著皇上立他為太子了……”
溫太師把事情攤開在了臺面上，還是當(dāng)著孟青麟的面前。
溫如風(fēng)卻說道：“祖父只是問我哪位皇子更加合適，盡管二皇子行事風(fēng)格讓人難以捉摸，卻是難得的真性情，那日在宮宴上，三皇子作為接待使，都不敢?guī)玩?zhèn)國公府說話，反而是二皇子無所畏懼……只有坦蕩的人，才配得上我妹妹……”
溫繼禮又問了一句：“所以，你就通過這一件事，覺得二皇子跟你妹妹更相配？”
“不是……”溫如風(fēng)很是快速地回答，“在我心里，沒有人配得上我妹妹……”
溫如雪笑了，笑容如同春風(fēng)送暖。
孟氏也點了點頭，說道：“可見你是寵著這個妹妹了，不過她終究是要嫁人，你這個話若是讓皇上聽到了，只怕要說你狂妄不識好歹了。”
溫如風(fēng)表情依然認(rèn)真：“孩兒也只是說出心中所想，最終決定權(quán)并不在我……希望父親跟皇上談起的時候，不要選中三皇子就是了�！�
孟青麟點了點頭，覺得也差不多了，就挑了個節(jié)點起身告辭。
溫家此時的氣氛已經(jīng)有些奇怪，所以也沒有阻攔。
送走了孟青麟，他們反而不再討論方才的事。
孟氏跟二老說了一句，就回去后院整理東西了，多日不回來，有些東西還是要安排一下。
溫繼禮原本想要跟上去，卻被溫太師叫住了。
溫如風(fēng)和溫如雪看到他們大概是要說話，就退出去了。
“夫人，你去幫忙吧。”
溫太師把賀老夫人也推出去了，下面的話題，也不太適合她。
“方才如風(fēng)的話，你怎么看？”溫太師問道。
溫繼禮其實剛剛就在想了，溫如風(fēng)說的東西并不是沒有可操作性。
如今這幾個皇子，適婚的確實只有這三位，大皇子常年在邊關(guān)，并不知道歸期，也是在爭軍功，不過他跟皇后娘娘之間的母子感情并不是很好，這個就很難把控。
二皇子行事風(fēng)格不受拘束，往往出人意料，皇上不希望在朝堂上討論的事，他總是敢說，有些皇上不想計較的事，他也總是提醒。
用不少言官的話來說，二皇子大概是嫌棄自己的命太好了，又生在皇家，又有個好母家，結(jié)果整天跟他們言官搶著冒險……
至于三皇子，是最穩(wěn)定的一個，也是最為內(nèi)斂的一個，若是他不說，很少有人能猜中他的心事。
按照正常思路，三皇子將來一定是做大事的人。
可是溫如風(fēng)的評價，讓溫繼禮猶豫了。
“當(dāng)年讓他做三皇子的伴讀，只是皇上的一步棋而已……也許如風(fēng)說得對，他太過于隱忍，以至于該站出來的時候，未必敢站出來。”
溫太師點了點頭：“溫家遲早還是要交到他手上，不過此時還是你來掌舵，更何況你才是如雪的父親，這件事我們都是給你建議，最終你跟皇上定了誰，那就是你的事……”
溫太師說完，溫繼禮覺得自己身上壓力很大。
“父親，溫家已經(jīng)幾代為重臣，我是真的擔(dān)心，溫家將來會毀在我手里……”
溫太師沒有說話，只是看著他。
溫繼禮想了想，問道：“父親，若是讓如雪嫁給翊王呢？”
第181章
關(guān)于母親
溫太師一愣，隨后問道：“怎么會想起他？”
“有安國郡主幫他調(diào)理身子，他應(yīng)該可以康復(fù)，將來也一定是有足夠地位的人，而且他年紀(jì)輕輕，已經(jīng)是王爺了，將來也不會參與奪嫡，又有太后娘娘關(guān)照�！�
溫繼禮的話，并沒有辦法說服溫太師。
他說道：“既然你一直跟皇上在一起，就應(yīng)該明白皇上對先前的翊王一直心存不滿，因為他覺得太后娘娘偏心。若是讓如雪嫁給翊王，對她來說并不是什么好事�！�
溫繼禮解釋道：“父親放心，皇上如今的精力早就不在這里了，而且如雪不嫁給皇子，對她來說才是真正的遠離紛爭，將來發(fā)生任何事，都不會牽扯到她身上。我們溫家也就沒有站隊，還可以繼續(xù)保持中立，更好地幫皇上辦事�！�
溫太師看了自己的兒子一眼，說了一句：“過分貪戀權(quán)力，并不是什么好事，有時候太過于圓滑，沒有什么把柄在皇上手里，對于皇上來說也沒有什么安全感。這樣并不是大臣和帝王之間的安全距離。”
溫繼禮何嘗不懂，可是今日溫如風(fēng)他們的態(tài)度，讓他明白他的想法和皇上的想法，也許真的沒有辦法重合。
“還有一點，知音的事，肯定不會就這樣算了。溫家總會對安國郡主動手，未必會等到翊王殿下身體康復(fù)……”
溫繼禮又猶豫了一下，說道：“即便將來翊王殿下不在了，如雪的身份也是翊王妃，若是有幸能夠生下兒子，那將來更是不需要憂愁……”
“你覺得安國郡主把他治好的把握能有幾成？”溫太師問道。
他感覺溫繼禮對翊王殿下的興趣很濃，似乎真的很想把溫如雪嫁過去。
這件事之前肯定是不會發(fā)生，畢竟那個時候陸景琛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死，他們肯定舍不得讓溫如雪去守寡。
“不知道，不過看起來應(yīng)該很高……不然當(dāng)初太后娘娘不會為了這個就封她為郡主，如今更是直接帶著鎮(zhèn)國公府遺留的人去了外面，這是完全把翊王殿下交給安國郡主了……”
溫繼禮即便是不想夸獎崔安如，也要承認(rèn)事實。
溫太師想了想，說道：“這個安國郡主之前一直隱藏了自己的醫(yī)術(shù)，確實是個能忍的……這么久了，都沒有人發(fā)覺，這樣的忍耐，能夠讓我們溫家措手不及也正常了，如今皇上對她什么態(tài)度？”
溫繼禮順著說道：“如今并不好說，若是崔安如能夠安穩(wěn)一些，皇上不會介意，若是她借著功臣之女的身份生事，那就不一樣了�！�
“不管怎么樣，知音的事情若是她能接受，我們溫家也不是沒有度量的人，讓她道個歉就算是過去了，若是她不肯接受，還要繼續(xù)跟我們溫家斗下去，不存在兩敗俱傷，一定是她輸?shù)靡粩⊥康亍?br />
溫繼禮點頭：“我知道，如今的問題是，只要她還在給翊王殿下治病，她就可以得到太后娘娘的支持……”
溫太師也覺得無奈，這一點最為難搞。
不得不說崔安如有手段，直接就搞定了太后娘娘，即便是皇上也沒有辦法輕易把她怎么樣。
“所以這件事不能操之過急，也因為翊王跟崔安如之間這種關(guān)系，如雪嫁給翊王的事，還是不要提了�！�
溫繼禮一副不想放棄，又找不到理由反駁的樣子。
溫太師嘆了口氣，說道：“你這個想法，如雪必然不會理解，兒媳和如風(fēng)也不會理解。”
溫繼禮當(dāng)然明白，目前面臨的局面，確實讓他有些上火。
“父親心里有人選么？”溫繼禮問道。
溫太師停頓了一下，說道：“你終于想起來我留你下來的正題了……無論我們怎么選，最終都是皇上來決定……”
溫繼禮醍醐灌頂一般，他們在這里挑來揀去，好像真的有希望能夠決定一樣。
“我們應(yīng)該商量的，是皇上把如雪定給我們不希望的皇子之后，該怎么往下走。溫家走到今日，已經(jīng)沒有辦法再往前進一步，保持現(xiàn)狀也很困難，每一個選擇都是拿著全家來賭。你好好想想，皇上如今到底是什么意思�！�
溫繼禮沉默了，他發(fā)現(xiàn)自己并沒有想象之中那么了解皇上。
“父親，兒子知道了……”
“如風(fēng)那邊，好好跟他談一談，你和兒媳婦的事，不會影響他在溫家任何的資源和待遇，還有如雪。任何人都沒有辦法取代他們，也會一直被溫家尊重。”
溫繼禮的表情很緊繃。
“怎么了？”
溫太師看他的樣子，以為他不想做。
“父親，正好今日有這個機會，其實兒子有個問題想要問您……”
溫太師看著溫繼禮那個慎重的樣子，沒有太多防備，問了一句：“什么事？”
溫繼禮深深地吸了口氣，給自己做了一下心理建設(shè)。
好不容易按捺住自己幾乎沒有辦法控制的緊張，他終于問出了口：“父親，琴嫣真的不是您的親生女兒么？母親真的做了對不起您的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