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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他起身卻沒有想好自己要做什么,這個時候陸景琛開口了。

    “丞相大人,不要耽誤皇上審理案情,到目前為止,人家說的都是實(shí)話,也都是真情實(shí)感,憑什么因?yàn)槟銈兊匚桓�,做了錯事人家還要反過來夸獎你們?本王若是你,都沒臉見人。怪不得你夫人要跟你和離,晦氣�!�

    又是晦氣,溫繼禮都要被這兩個字刺激得失控了。

    還好溫太師穩(wěn)得住,開口讓他稍安勿躁。

    溫繼禮這才慢慢平靜下來。

    皇上看到他們在一邊這樣給自己加戲,也是有些煩躁。

    溫家那些破事,其實(shí)說出去也就是對不起兩個女人而已。

    在他心里,成大事的人不能拘束這些小節(jié)。

    反而是賀之年格外感慨,想起了死去的大姐和外甥女。

    若是當(dāng)初他們沒有離開京都,沒有跟賀家斷絕關(guān)系,如今會成為什么樣?

    他知道,大姐一定不會如同賀老夫人如今一般,只會維護(hù)自己的女兒,不分青紅皂白。

    而溫琴嫣也一定不屑于搶別人的男人,這種在權(quán)勢面前迷了眼的男人,她壓根看不上。

    就連她親生父親溫太師那樣位高權(quán)重,一旦背叛了她母親,她也是沒有半點(diǎn)猶豫,這個父親她不要了。

    賀之年再看看溫繼禮,想到剛剛季月的話,確實(shí)差了點(diǎn)意思。

    在大姐和溫琴嫣的事情上,他幾乎沒有任何血性。

    他甚至懷疑過,難道溫繼禮不是大姐親生的,是被調(diào)換過?

    只不過兩個都是他姐姐,他沒有辦法說太多,反正說了也沒有人聽。

    “跟本案無關(guān)的事,就不要說了……”皇上被迫吃瓜,才想起來還有正事。

    下面頓時安靜了。

    “剛才你說,溫家害死了你的爹娘?”皇上看向季月的神情,并不是同情,而是審視。

    季月知道,他相信自己的話,卻不能讓大家知道他相信。

    畢竟一個無名的百姓,一個是他倚重的權(quán)臣家族,她都沒有放在天平上的資格。

    “當(dāng)年民婦因?yàn)閾?dān)心林志遠(yuǎn),曾經(jīng)來過京都看望,結(jié)果剛好聽說京都溫家的大姑娘看上了一個窮書生,不過那個窮書生長得確實(shí)一表人才�!�

    “當(dāng)時民婦并沒有覺得那個人就是林志遠(yuǎn),結(jié)果他們很快就出現(xiàn)在民婦眼前,林志遠(yuǎn)當(dāng)時一副心虛的樣子,溫家那位大姑娘,也就是如今這位哭得眼睛紅腫的林夫人,不可一世地告訴民婦從哪里來就滾回哪里去,因?yàn)椴桓市�,民婦要林志遠(yuǎn)的一個說法,卻被溫家人打了一頓,還威脅要把民婦賣到青樓去……”

    百姓們聽著,卻并不覺得奇怪。

    溫氏這個人這些年在京都到底是什么風(fēng)評,他們很清楚。

    季月的話,讓皇上也皺起了眉頭。

    就連溫太師自己聽著,都覺得過分了。

    可是在他的記憶之中,并沒有這樣的一段。

    他看了一眼溫綠汝,這又是她自作主張?

    季月并沒有停止對他們的控訴。

    “他們不但打了民婦,還押著民婦回到老家,見到了民婦的爹娘,警告我們不要再想著林志遠(yuǎn)能回來,要用銀錢打發(fā)我爹娘,我爹娘不堪其辱,想要報官,又被他們打了一頓……”

    “他們離開之后,爹娘曾經(jīng)想過到京都告御狀,結(jié)果一層一層的阻攔,讓我們筋疲力盡,我們雖然是商戶,積攢了一些銀錢,卻終究斗不過官身,最終民婦選擇了放棄,忍氣吞聲活下去�!�

    “可是當(dāng)?shù)啬切┕賳T,似乎是得到了什么人的指令,開始對我們一家的打壓,最終我們季家破產(chǎn),爹娘也因?yàn)橛粲艄褮g,雙雙病逝�!�

    “民婦實(shí)在是不甘心,再次來到京都,當(dāng)林志遠(yuǎn)得知民婦的爹娘已死,起初還有些愧疚,結(jié)果又被溫綠汝看到,她大聲諷刺是民婦自己犯賤,才會連累了自己的爹娘……”

    “當(dāng)天晚上,就有人闖入了民婦的住處,意圖不軌,幸好民婦早有防備,已經(jīng)提前跳窗離開。他們越是這樣,民婦就越是覺得不公平,為什么他們可以只手遮天,民婦只是想要林志遠(yuǎn)給一個說法,他們就用了那么激烈的方式,還反過來說爹娘死是民婦造成,這些年溫綠汝仗著自己是太師的女兒,丞相的妹妹,一貫跋扈,民婦并不是沒有見證……”

    季月的話,讓百姓們更加恨這個溫氏,簡直就該千刀萬剮。

    皇上穩(wěn)定了一下心神,問道:“那你怎么會成為林志遠(yuǎn)的外室?”

    這也是溫家人和溫氏最想知道的。

    季月說道:“不如讓林志遠(yuǎn)自己來說吧……”

    皇上看著在地上始終耷拉著腦袋的林志遠(yuǎn),說道:“林志遠(yuǎn),事到如今,你還要逃避什么?”

    林志遠(yuǎn)慢慢抬頭,看著在季月身邊,怒目看著自己的季千帆。

    諷刺啊,真是諷刺,他只有這么一個兒子了。

    可是這個兒子,對自己恨之入骨。

    “皇上,方才季月說的話,都是真的,一切都是因?yàn)槌级�,是臣貪戀榮華富貴,見到夫人之后,知道自己可以借著她平步青云,才會故意疏遠(yuǎn)季家,給他們帶來了滅頂之災(zāi)……”

    溫氏聽著很想打人,他承認(rèn)這些,不是連帶著溫家所有的罪行都承認(rèn)了?他憑什么承認(rèn)?

    第224章

    既要又要

    溫家人顯然也是意識到這一點(diǎn),都想沖上去踹林志遠(yuǎn)一腳。

    崔安如卻很滿意,看來這些年季月偽裝得很好,再加上季千帆的存在,在林志遠(yuǎn)失去嫡子的最黑暗時刻,完全調(diào)動了他的愧疚。

    機(jī)會只有這一次,他們把握住了。

    她始終沒有跟季月有任何眼神交流,反正沒有必要。

    倒是陸景琛更加興奮了,他有種預(yù)感,這個季月一定是崔安如的人。

    雖然年齡上不太符合,他相信崔安如一定有這個本事把不合理的事變得合理。

    “這些年臣已經(jīng)在懺悔,再次見到季月的時候,知道曾經(jīng)那樣幫助過臣的一家人都不在了,只有季月一個人,差一點(diǎn)就要被夫人害得淪落風(fēng)塵,當(dāng)時她那個楚楚可憐的樣子,讓臣實(shí)在是不忍心了……”

    “也是在那個時候,臣提出要給她一個位置,可是她拒絕了,就那樣在京都流浪,每次出現(xiàn)在臣跟前,都是一身的傷,還有各種狼狽,不過她還是堅(jiān)強(qiáng)地活在京都不肯走�!�

    林志遠(yuǎn)的話,既然開始了,就沒有停止。

    溫氏聽了之后,心情格外復(fù)雜。

    原來在那之后,他們還是頻繁地見面。

    她以為自己已經(jīng)把季月趕出了京都。

    可是這次她沒有插嘴,而是任由林志遠(yuǎn)說下去。

    林志遠(yuǎn)嘆息了一下,繼續(xù)敘說:“幾年的時間,臣已經(jīng)有了一兒一女,在朝中也是有姓名的人,雖然在岳父面前謹(jǐn)小慎微,在舅兄面前低眉順眼,在夫人面前言聽計從,不過在外面也算是有頭有臉了……這樣的日子,也許在別人看來,是燒了高香,臣終究是覺得不開心了,臣什么都得到了,卻失去了自我……”

    這個話,讓不少人都開始默念,自我是個什么東西?

    跟金錢地位官職名聲相比,還要自我有什么用?

    溫家人此時都平靜地聽著他在那里掰扯,到底是想用什么樣的語言來糟蹋別人想要求都求不來的資源。

    “臣再次見到了一身疲憊的季月,她的堅(jiān)強(qiáng)和隱忍,讓臣再也沒有辦法忍耐,所以,對她用了強(qiáng),并且承諾將來會對她負(fù)責(zé)任……”

    百姓們都在驚呼,這還是人么?

    皇上往后坐了坐,捏了一下自己的眉心。

    他看了看溫繼禮的方向,果然發(fā)現(xiàn)溫繼禮一臉嚴(yán)肅,眼神也是不敢相信。

    至于溫氏,更是如同遭了晴天霹靂一般。

    “臣成為溫家的女婿之后,每次見到岳父和舅兄都是小心翼翼,生怕說錯任何一句話,這些年不敢發(fā)表意見,因?yàn)椴恢匾�,而且他們一直覺得臣只是一個靠著溫家才有前途的廢物,從內(nèi)心就沒有尊重臣……”

    “臣知道,這些想法都是無可厚非,不過臣也是個正常人,確實(shí)需要尊重,需要認(rèn)可,需要仰望……”

    這些話,讓溫家人臉色都變了。

    百姓們則是自動分成了兩派,有人覺得他自從背信棄義,選擇了溫家開始,就應(yīng)該做好這個準(zhǔn)備。

    還有人認(rèn)為溫家看上了他,他根本就沒有反抗的余地,所以這些年未必過得不辛苦。

    反正大家對溫氏是一致的討厭,高傲自大,草菅人命,尤其是他們祖孫三代都喜歡搶別人的男人。

    從這一刻開始,已經(jīng)有很多人在心里盤算著,將來無論林知音生的是兒子還是女兒,都要遠(yuǎn)離。

    皇上心情已經(jīng)十分不痛快了,就為了一個沒有出息的贅婿,溫家因?yàn)闇厥线@個女兒二十幾年前出門不小心踩到的形狀好看的狗屎,就任由這泡狗屎登堂入室這么多年,如今還是被反噬了。

    季月的表情始終沒有任何感動,想起她死去的爹娘,她只有更恨。

    從始至終,她的家人在林志遠(yuǎn)眼里,還不如他寄人籬下的委屈重要。

    季千帆并沒有因?yàn)榱种具h(yuǎn)說這些話有任何理解,還是一臉憎惡的看著他。

    “雖然季月對臣充滿了恨意,可是在她那里,臣不需要卑躬屈膝,不需要諂媚逢迎,更不需要每天戴著面具生活……季月了解臣,知道臣喜歡什么,討厭什么,哪怕她并不想記住……”

    這些話,讓溫氏聽著更加懷疑人生了。

    季月始終保持清醒,一個卑微自私的男人享受了能力之外的榮華富貴,又想讓曾經(jīng)真心幫助過她的人給他尊嚴(yán)上的滿足,什么好事都想占,還要巧立這么多名目。

    她不是什么為了男人可以犧牲爹娘的畜生,爹娘的大仇都可以放在一邊,因?yàn)閷Ψ綄ψ约旱闹匾暩械綗釡I盈眶的白癡,她堅(jiān)持活下來,只是為了親手展開對他們的報復(fù)。

    溫太師他們聽著格外難受,這些年他們確實(shí)防備著林志遠(yuǎn),難道不是應(yīng)該的?

    皇上又調(diào)整了一下身子,剛剛聽得入迷,竟然忘了給反應(yīng)了。

    他也覺得,溫家和林志遠(yuǎn)都是一樣,既要又要。

    他卻沒有辦法共情這個故事中,唯一沒有過錯,卻被他們犧牲掉的季家。

    哪怕是季月就跪在他面前,他也沒有辦法認(rèn)同,這種百姓跟朝廷官員之間這種方式的糾葛。

    林志遠(yuǎn)大概是覺得還挺深情,仰起頭控制了一下自己的眼淚。

    “季月懷孕的時候,臣已經(jīng)好多年沒有那樣興奮了,畢竟之前生的川兒和知音,從出生開始,都要在溫家派來的乳娘和侍女看護(hù)下長大,即便是臣也要看他們的臉色……那個時候,臣的心理更加不平衡了,所以就格外珍惜季月這個孩子,其實(shí)臣也知道,留下這個孩子是個大麻煩,尤其是兒子�!�

    林志遠(yuǎn)始終沒敢看溫太師的方向,甚至連溫氏也不看了。

    “季月雖然不想見到臣,可是這個孩子是無辜的,而且臣跟她說,好歹這也是季家的骨血……”

    皇上都不得不佩服,這個理由真是夠渣的。

    季月還是沒有反應(yīng),仿佛這些事都跟她無關(guān)。

    “孩子生下來了,是個男孩,臣的高興勝過了恐懼,為了掩人耳目,季月讓兒子隨她姓,臣并沒有反對�!�

    “這些年,臣并沒有因?yàn)榱硗庥辛藘鹤�,就想著要讓川兒讓路,臣知道只有川兒才能獲得溫家培養(yǎng),畢竟他身上流著溫家的血�!�

    林志遠(yuǎn)頭腦還算是清醒,這份清醒讓溫氏更加難受。

    皇上算是聽懂了他們之間的愛恨情仇,又問了一句:“那林川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誰尋來那個毒藥?”

    第225章

    好大的網(wǎng)

    這個問題,讓所有人都豎起了耳朵。

    就連知道真相的溫家人,都想知道此時林志遠(yuǎn)到底還想怎么樣。

    只見林志遠(yuǎn)很是堅(jiān)定地給皇上磕頭,之后說道:“皇上,臣罪該萬死,之前犯了欺君之罪,臣騙了岳父大人和舅兄,瞞著夫人,是擔(dān)心他們知道毒藥是臣尋來的時候,會把所有的責(zé)任都推到臣身上……”

    溫家人很沉默,溫氏開始后悔了。

    即便是這個時候,他還是沒有忘記把溫家摘出來。

    “這些年,臣萬一做了錯事,溫家人那個臣果然跟溫家人不同,很是沒用的語氣,已經(jīng)讓臣深深恐懼……這次臣瞞著岳父和舅兄,千方百計尋到了毒藥,結(jié)果害死了自己的兒子,臣悲痛得不能自已,然而又想著大禍已經(jīng)釀成,總要面對,活著的人總要更好地活著,其實(shí)岳父和舅兄并不是沒有懷疑到臣,只不過臣始終沒有承認(rèn)了而已……如今,臣可以大大方方地說出來了,畢竟罪過一生,也尋求一個解脫……”

    林志遠(yuǎn)的話,明顯已經(jīng)存了死志。

    溫家人聽了之后,也有些不知所措。

    這些年他們一邊看不起林志遠(yuǎn),一邊默認(rèn)他是一家人。

    溫氏的反應(yīng)就更加強(qiáng)烈了,她看著林志遠(yuǎn),搖著頭,終于說了一句:“不行,你不能死,你還沒有給我道歉……”

    這個不是她的本意,可是她還是要了面子。

    林志遠(yuǎn)苦笑著對她說:“夫人,對不起啦,這一生得你照顧,我也是此生無憾了�!�

    陸景琛這個時候打斷了他們:“皇上在問案,不是來看你們在這演苦情戲……東拉西扯,誰會為了你們偷來搶來的感情掉眼淚就忽略了季家的人命是么?怎么,太師府的千金,眼淚都比百姓的命值錢了?”

    好多人這個時候才反應(yīng)過來,剛剛差點(diǎn)被這對狗男女騙了感情去了。

    皇上輕輕咳嗽了一聲,繼續(xù)問道:“毒藥是通過什么渠道打聽到的?”

    林志遠(yuǎn)調(diào)整了一下自己的狀態(tài),說道:“臣不敢驚動溫家,只能是靠著自己微薄的人脈艱難打聽,終于聽到了一個叫做‘云夭’的名字。她是青樓的頭牌,聽聞她曾經(jīng)用過這種藥,裝病一段時間,避開了不想接待的客人……”

    聽到“云夭”兩個字,劉太妃和陸景霖知道,終于要沖著他們來了。

    此時他們已經(jīng)明白,在云夭出現(xiàn)的那一刻,他們就已經(jīng)跟溫家這件破事綁在一起了。

    有些喜歡眠花宿柳的公子不小心驚呼了出來:“云夭?那個頭牌?聽說被一個神秘的貴客包下了,不接待別的客人了……”

    “她怎么也跟這件事扯上關(guān)系了?”

    這樣的議論,慢慢擴(kuò)散開來。

    哪怕是不去青樓的人,也大概明白云夭是什么人。

    只不過這個林志遠(yuǎn)為什么會跟云夭扯上關(guān)系?

    溫氏本來相信林志遠(yuǎn)能夠弄到毒藥,是真的想盡了各種辦法,如今出了季月的事,她卻沒有什么信心了。

    林志遠(yuǎn)看到他們不相信的眼神,也并不意外。

    他還是解釋了一句:“臣跟云夭沒有什么關(guān)系,只是通過她認(rèn)識了青樓的老鴇,之后也是從老鴇的手里拿到了藥……沒想到,再次聽到她的消息,是她失蹤了,之后已經(jīng)死了,還留下了所謂的遺書……”

    他這個說法,已經(jīng)沒有辦法服眾。

    他維護(hù)了半天溫家,還有季月,結(jié)果溫家也沒有幫他說話,季月更是一副恨不得他趕緊死的表情。

    就連他的私生子季千帆,看他的表情都沒有任何溫度。

    對于這個情形,林志遠(yuǎn)自嘲地笑了笑。

    出乎他意料的是,之前去劉太妃府上交涉過的那個軍士站了出來。

    “啟稟皇上,今日卑職前去追蹤青樓剩余在逃人員,恰好看到那個叫云夭的姑娘從太妃娘娘府上跑出來,而且走的是側(cè)門……”

    軍士的話,讓大家瞬間把注意力轉(zhuǎn)移到了陸景霖身上。

    大家也終于明白,為什么他們會成為跟案子有關(guān)的人員,出現(xiàn)在這里。

    皇上沒有說話,陸景琛就是用這個當(dāng)做理由,請求他一定要親自審問,若是事情屬實(shí),也該給陸景霖足夠的懲罰,實(shí)在不行就免除他皇族的身份,畢竟他太丟人了。

    看著陸景霖那個心虛的樣子,皇上就知道陸景琛并沒有冤枉他。

    “景霖,你有何解釋?”

    皇上的話,讓陸景霖一陣緊張。

    劉太妃也要沉不住氣了,這盤棋看起來不大,可是不聲不響,就把他們都擴(kuò)了進(jìn)來。

    背后的人,到底是不是眼前坐著的那兩位年輕人,她竟然有些恍惚了。

    若真的是陸景琛設(shè)計,這些年自己和陸景霖對他的所有暗害,他是不是都知道?

    半晌之后,她才鎮(zhèn)定了心神。

    沒關(guān)系,她還有劉皇后了,而且皇上未必不支持她。

    不然這么多年,陸景琛頻頻出事,她怎么會沒有任何麻煩。

    陸景霖剛剛已經(jīng)腦補(bǔ)了這個畫面,只不過正式面對的時候稍微有些力不從心。

    “皇上,那個云夭只是來歸還臣之前失去的一塊玉佩,別無他意……”

    他沒敢自己解釋,更不敢過分狡辯,畢竟當(dāng)著這么多百姓的面前欺君,不會有什么好果子。

    他剛剛已經(jīng)分析了,能夠把這么多人裝進(jìn)來,不管背后的人是不是陸景琛,那個云夭一定會被抓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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