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即便自己不幫忙，崔安如同樣能夠完成那些事。
他沒有在崔安如經(jīng)歷這些事情之中，找到自己的必要性，這個也是他面對崔安如的時候，沒有什么信心的原因。
動心是一件誰也沒有辦法預料的事，更是自己沒有辦法控制的事。
“本王不是什么小心眼的人，她如今經(jīng)歷的事，本王早就經(jīng)歷過了……所以她做出任何選擇，本王都會選擇尊重。”
聞志斌笑了：“看來王爺真的是個不錯的人，跟師弟說的一樣�！�
陸景琛問道：“聞公子說的是胡白商？他也是個有個性的人，膽子也大，就連皇后娘娘都敢戲耍。”
聞志斌趕緊說道：“王爺，這件事千萬不要怪到我?guī)煹茴^上，他回去之后都同我說了，這都是師妹交給他的任務，他甚至沒有親自見到皇后娘娘，怎么能談到戲�；屎竽锬�？”
“不用這樣緊張，本王跟他們不是一伙的……”
聞志斌笑了：“這個我倒是知道，不然這些年皇上為什么不直接命令溫家和賀家?guī)湍懵?lián)系醫(yī)仙……即便我?guī)煾涤醒栽谙龋幌雲(yún)⑴c這些事，可是皇上好像連試一試的想法都沒有，還因為我?guī)煾挡怀鍪诌@個理由慶幸。倒是太后娘娘，多次通過各種渠道在尋找我?guī)煾怠?br />
這件事，就連陸景琛也是第一次聽說。
他想起皇祖母那張慈祥的臉，感動都放在心里。
聞志斌又說道：“師傅在京都住的那幾年，一邊傳授師妹本事，一邊暗中幫了那幾個幫你治病的名醫(yī)……可是每次他暗中出手之后，你的病情能夠得到短暫的緩解，之后還會出現(xiàn)反復，那個時候師傅就知道，有人不想讓你活，你們皇家的斗爭，師傅最為厭煩，所以師妹出徒之后，他就直接離開了，要不要幫你治療，他也是全憑師妹自己的意愿……”
“如今師妹主動暴露身份，幫你治病，也許是以身入局，卷入你們皇族的斗爭之中，也許有鎮(zhèn)國公府受辱，她想查明真相，還逝者一個安息，總之你們的命運已經(jīng)綁在一起了，我作為師兄，自然是不敢命令王爺什么，只希望王爺莫要辜負師妹這一份恩情，哪怕將來不是走在一起的關系，也能盡量護她周全�！�
第342章
就是他們
陸景琛表情慎重，說了一句：“聞公子這個話，讓我以為你對她暗戀多年，求之不得……”
聞志斌趕忙說道：“還請王爺不要見怪，師傅已經(jīng)下令，以后師妹的事情，就是我們師門的事，我們這些師兄都要把她當成自己的妹妹，我是進入角色太快了，讓王爺不舒服了，是我的表達問題，不過我對王爺沒有任何惡意，對于王爺和師妹的事，也是順其自然�！�
“若是王爺覺得我說得多，我以后盡量不說�！�
陸景琛心里舒服多了，也說了一句：“那倒不用，本王知道你是好意，而且方法也不錯。我們今日第一次見面，剛剛也沒有把你當成郡主的哥哥看待，所以不太容易接受剛剛的話，既然你都這樣說了，本王若是還假裝聽不懂，跟你擺架子，那就是得罪你們整個師門了……”
聞志斌笑著解釋：“王爺言重了，我在師門無足輕重，師傅他們一定不會因為王爺對我的態(tài)度就覺得王爺怎么樣，反而會怪罪我沒有分寸感，這些話明明是熟悉了之后才說的，我只是擔心我沒有辦法留在京都太久，所以想到哪里就說到哪里，我也不是說教，更不是警告，我對二位之間的關系，不抱任何意見……”
“嗯，聽懂了�！�
陸景琛覺得聞志斌這個人，確實容易自來熟。
這個跟他之前掌握的資料不太符合，只能說他們師門的人是真的在意崔安如。
想到這里，他就更加釋然了，同時也替崔安如高興。
剛剛他心里的不安，也不是針對聞志斌，只不過是聞志斌剛好說到了他的心事。
他表面上鎮(zhèn)定，其實很擔心崔安如拒絕自己。
因為他知道，崔安如這種性格，一旦拒絕，將來也不會有什么機會。
里面的崔安如和張興達還沒有談完，張興達這一路的遭遇，讓丹青他們淚水崩了一次又一次。
崔安如強自安慰自己，也難免跟著哭了幾次。
“還好，你遇到了師兄，之后活下來了……”崔安如說道。
張興達也同樣感慨：“是啊，這就是天無絕人之路，就連老天爺都覺得，國公爺和將軍的冤屈，那一萬忠魂不該就此稀里糊涂的長眠，他們被自己人當成了誘餌，明明可以極少的傷亡凱旋，卻不明不白地死在了邊關，之后一場大火，把他們存留在世上最后的痕跡都消除了。”
崔安如心中悲痛，雖然她的父兄尸身歸來，可是父親身上那些刀口，還有哥哥那血肉模糊的臉，都讓她觸目驚心。
那些將士們，又何嘗不是別人的父親，別人的兄長，別人的兒子。
到頭來，一將功成萬骨枯，原來是這個意思。
只為了成就蕭讓這個侯爺，一個新生的將領，就讓一萬將士邊關埋骨。
她不甘心，憑什么？
“郡主，我一直都在懷疑蕭讓和林知音，畢竟林知音作為軍醫(yī)完全不合格，不但沒有辦法幫上李蓉蓉什么忙，反而會給她增加很多工作量，而且她跟蕭讓之間的關系，也讓人懷疑，我曾經(jīng)跟將軍說過，將軍也曾經(jīng)敲打過他，當時他還保證，只是看在溫太師的面子上照顧了一二，也是擔心她過得不好回去之后，溫家會找國公爺和將軍的麻煩，既然將軍介意，他一定跟林知音保持距離�！�
“我就覺得他心里肯定不是這樣想的，還是惦記溫家的勢力�！�
“只不過當時沒有證據(jù)而已，如今事情發(fā)展到這個地步，我那種想法就更加強烈了，他們就是商量好的�！�
“只不過就憑他們兩個，怎么有辦法策劃這么周密的事？”
“我不信，我不相信蕭讓自己就有這個本事，林知音那個假軍醫(yī)就更加沒有這個本事了�！�
崔安如點頭，她何嘗不懂這個邏輯。
蕭讓和林知音那兩個草包，若是想要成事，必須有足夠分量的人配合。
不然無論是給那一萬人下毒，還是讓蕭讓有那個底氣能夠帶領剩下的軍隊，都需要有人協(xié)助。
她最不希望發(fā)生的事，也許已經(jīng)發(fā)生了，軍中出現(xiàn)了內(nèi)鬼，背叛了父親，背叛了哥哥，也背叛了自己出生入死的弟兄。
這樣的人，要么已經(jīng)被滅口，要么就是得到了榮華富貴。
她需要仔細排查，想想當初跟蕭讓一起回來接受封賞那些人，也要清點一下當初死在戰(zhàn)場那些人，特別是在父兄戰(zhàn)死之后，蕭讓帶兵圍剿的時候又死去的將領。
他又想到了陸景琛抓到那個人，他說過，那個人跟李蓉蓉不同。
李蓉蓉需要的是保護，那個人需要的是看管。
或許，這件事陸景琛真的可以幫忙。
若是尋求他幫忙，這件事就要給跟他坦白。
崔安如心情有些亂，這些事都跟他坦白，自己就更加沒有什么秘密了。
那樣，會不會相當于給了他一個信號？
她心中有些亂，情這個字一旦動了，確實會影響判斷，所以她不要輕易做決定。
“張副將，嫂子他們我都照應著了，你跟著師兄進入京都，是不是還沒有來得及見他們？”崔安如突然問了一句。
張興達蒙了，隨后眼淚控制不住了。
他捂著眼睛，一臉悲痛。
“我不敢回去，我怕回去之后，會給他們帶來災禍……若是之前，我回來就是個功臣，在你嫂子面前，我是個英雄，是她可以在岳父岳母跟前挺直腰桿的依靠，可是這次我回來，是死而復生的冤魂，是讓她拿到陣亡撫恤金的亡夫，是給她留下一個兒子將來不好再嫁的罪人……”
崔安如心中動容，說道：“胡說，嫂子才不是那樣的人，她不準備再嫁了，她說無論如何，會把你們的兒子養(yǎng)大，將來也讓他參軍，去保家衛(wèi)國，你的岳父岳母也接受這個事實，有空的時候會幫著帶著你兒子，之前一直喜歡跟你娘子攀比的舅兄和姨姐，也都心疼這個妹妹，經(jīng)常來家中探望�！�
張興達抬起頭，一臉愧疚。
“我明明還活著，卻沒有辦法告訴她，她一定會怪我……”
崔安如卻說道：“怪你說明還在乎你，心中始終有你。不過可能要委屈你一下，在我想到什么時候公開你活著之前，沒有辦法提前讓你們見面，若是嫂子太高興了，或者是孩子太激動了，把你的事情泄露出去，驚動了背后的人，他們也會有危險�！�
第343章
體面之人
張興達含淚點了點頭，他一直都知道，崔安如會好好照顧自己的妻兒。
這些年，鎮(zhèn)國公一家對于手下這些將士們的家人都很好，凡是能幫上忙的都不會推辭。
這些家屬們也知道感恩，不會刻意給他們找麻煩。
“我這么久不敢給娘子寫信，也是擔心她會忍不住跟別人說，那樣只會給她帶來危險。我還是覺得這件事交給郡主更加合適，我什么時候可以出現(xiàn)，可以質(zhì)問蕭讓和林知音，進而還國公爺和將軍一個公道。”
崔安如聽到公道二字，心中難免有些諷刺。
想不到，有朝一日，征戰(zhàn)多年的英雄們竟然用那種方式死在邊關，還遲遲沒有公道。
京都的人還以為他們真的是戰(zhàn)死，其實他們都是死于內(nèi)斗。
“放心吧，這一切都交給我……”
崔安如做出保證，陽光透過窗欞灑進屋子，崔安如的臉上微微泛著神圣的光芒，張興達心中也是無限感慨。
她只是一個年過二十的姑娘，在這個年紀不但承受了所有的世態(tài)炎涼，如今又要被卷入這波云詭譎的斗爭之中，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
張興達沒有辦法形容自己的心情，這個就是他們立志拋頭顱灑熱血要保護的江山么？
最終他們的妻兒老小，卻要生活在別人的鄙視和踐踏之下。
既得利益者，永遠不知道感恩，他們連起碼的共情能力都是施舍，若是長此以往，誰還愿意上戰(zhàn)場？
他們一直聊到中午傳飯的時候，幾個人重新坐在了一起。
當陸景琛看到張興達的時候，有一瞬間的探究，之后就恢復了正常。
“見過翊王殿下……”
張興達聽崔安如說了，他不用躲著陸景琛，畢竟回去之后還是要住在王府。
陸景琛總覺得張興達這個形象氣質(zhì)像是軍旅之人，加上跟崔安如說了這么半天的話，說不定是跟鎮(zhèn)國公父子有關。
再看看丹青他們幾個仍舊沒有消腫的眼睛，他就知道這個人的身份一定不簡單。
崔安如看到他剛剛那個眼神，直接說了一句：“王爺心中定然有疑惑，這是我哥哥的副將張興達，邊關一戰(zhàn)九死一生逃脫，幸而遇到我?guī)熜�，才被救了回來�！?br />
聞志斌倒是很自然，反正這件事能夠對陸景琛透露到什么程度，都是師妹說了算。
陸景琛聽到張興達的身份，表面上不動聲色，內(nèi)心早就洶涌起來了，而且內(nèi)心想法特別多。
戰(zhàn)場九死一生逃回來，為什么沒有直接跟朝廷聯(lián)絡？為什么這么久了才回到京都？為什么這么神秘生怕別人知道他還活著？戰(zhàn)場在大慶邊關，他怎么會被遼城的聞志斌救了？這次回到京都，他想做什么……
這么多問題，一股腦的涌進來，陸景琛再看看崔安如鎮(zhèn)定自若的表情，心中想著她大概跟自己一樣，只有表面上平靜吧。
“原來是張副將，戍守邊關的將士們都是我大夏的英雄，本王知道你這次回來一定是有事情想說，若是有需要，直接讓郡主告訴本王就可以，本王能幫忙的都會幫，所有的資源你們都可以用。”這個話讓張興達心里的石頭稍微落地，聞志斌也覺得陸景琛是真的體面。
崔安如看著陸景琛，說了一句：“王爺，有你這句話，臣女已經(jīng)感激不盡�！�
席間，他們的話題主要是圍繞在京都這段時間的變化，尤其是溫家和賀家如今決裂之后各自的情況。
溫家經(jīng)過分割，如今溫繼禮自己住在丞相府，幾乎是沒有任何應酬，一心一意地為皇上辦差，每日都很規(guī)律。
偶爾會跟賀家走動，尤其是賀之年，畢竟這兩個男人都覺得自己后悔了，若是當年他們能夠站在芮逐仙那一邊，情況一定不是如今這個樣子。
至于溫少卿那邊，現(xiàn)在溫繼禮故意不理會他們，恨不得直接看到他們死在面前，尤其是賀氏那個偷了別人一生的人。
對于溫少卿，溫繼禮已經(jīng)不把他當成父親，完全失望，把對自己的怨恨也歸咎于溫少卿那個時候的欺騙。
整個溫家如今能夠讓溫繼禮保留一絲溫暖的只有林知音，朝堂上碰到蕭讓的時候，他還是說了一句讓他善待林知音。
這個消息崔安如知道的時候還是沒有任何意外，當初溫繼禮聽說溫綠汝也是自己的妹妹，甚至沒有辦法認祖歸宗，都能表示同情，并且背著芮逐仙就接受了，對于林知音這樣一個完全沒有參與過當年那件事，純粹是被賀氏和溫氏連累的外甥女，又是他親眼看著長大的，怎么會輕易放棄。
這也是崔安如堅決不肯跟溫家人相認的原因，他們真的不值得。
至于賀家，如今賀老太爺去世，曾氏帶著滿腔仇恨和自責生活，整日以淚洗面，說自己錯了，又不敢去跟崔安如相認，崔安如說過的那些話，讓她格外絕望，整日里郁郁寡歡，把自己關在院子里誰也不見，再這樣下去身體肯定也會出現(xiàn)問題。
姜氏到底是從賀之年那里知道了崔安如的身世，不勝唏噓之余，竟然覺得曾氏這都是罪有應得。她也叮囑賀之年，一定不能讓母親亂跑，更不能亂說，萬一泄露了崔安如的身份，給她造成了麻煩，他們更加沒臉見九泉之下的姐姐。
最為鬧騰的反而是蕭家，如今老太夫人的身子越發(fā)不好了，整日里發(fā)脾氣，楊氏照單全收。如今老太夫人也沒有力氣摔東西了，聽說已經(jīng)是糊涂了。
林知音那邊一團糟心事，府里兩個姨娘也都站穩(wěn)了腳跟，只不過那個崔姨娘最近身子有些不好，如今蕭讓經(jīng)常在秦姨娘那里留宿，林知音那邊已經(jīng)開始不滿。
崔安如沒有幸災樂禍，因為這種程度對于他們來說，還不是什么真正的災禍。
尤其是知道邊關的事情之后，崔安如恨不能直接把蕭讓碎尸萬段。
蕭家的下場，一定要更慘。
這些話題都讓張興達坐在那里坦蕩了很多，陸景琛和崔安如都特意避開了戰(zhàn)場和他這段時間在做什么，他也能明白兩位的好意。
他們正在交談，有下人過來，丹白趕緊過去查問，不多時就過來匯報：“郡主，蕭家那個老太夫人死了�！�
第344章
再次告白
這個消息，其實讓崔安如稍微有些意外，按照蕭家老太夫人之前那個身體狀況，即便是癱在床上，意識也不清醒了，其實也能堅持個一年半載，這才一個月不到的時間，怎么就沒了？
“有沒有異常？”崔安如問道。
面前這幾個都可以聽這種秘密，畢竟蕭家這幾個爛人還不值得他們保密。
“里面?zhèn)鞒鱿�，太夫人楊氏又給老太夫人換藥了……”
果然，跟崔安如想的一點差錯都沒有。
楊氏已經(jīng)是慣犯了，自己在的時候就偷換雪蓮，之后偷換老太夫人的人參，幫著促成了老太夫人舊疾復發(fā)，癱在床上不能下地，如今伺候了這么久，整日聽著老太夫人的咒罵，一定也不會忍讓她太久。
只要讓蕭讓看到她的孝心她的無奈和委屈，即便到時候蕭讓知道了是楊氏對老太夫人動手，終究不會說什么。
“楊氏那樣唯唯諾諾一個人，總是辦大事……”
陸景琛忍不住評價了一句，這個楊氏確實讓她驚訝，之前換藥的時候，就已經(jīng)覺得她是另外一種小人，當面簡直柔弱地想跟全世界道歉，背后卻敢毒害全世界，而且被發(fā)現(xiàn)了也有一個委屈的理由。
“正常，她最擅長的就是讓別人以為她柔弱……這是她的保護色。之前我在蕭家的時候，雖然知道她這個毛病，還是給她拿了不少銀子，不過還好，我都拿回來了……”
崔安如后面的話，讓聞志斌忍不住笑了起來。
“師妹出手，似乎還沒有失手的記錄，弄得我們這些師兄都沒有什么用武之地�！�
崔安如說道：“怎么會沒有，哪一次成功靠的也不是我自己。這次師兄更是幫了我大忙了，救了張副將，對于我來說終于可以查明當初的真相，而且也是挽救了一個家庭……”
聞志斌趕緊說道：“既然師妹都已經(jīng)這樣說了，我就勉為其難的驕傲一下吧。到時候你跟師傅寫信，一定要記得把剛才的話加上……”
崔安如點頭：“好，上次胡師兄幫忙的事師傅還說他做得不錯……”
聞志斌笑呵呵地說道：“那師妹一定要好好跟師傅修飾一下我都做了什么，這些事對師妹到底有多重大的意義……”
隨著聞志斌的插科打諢，氣氛變得越來越融洽，大家也是越來越放松。
吃過飯，崔安如并沒有留他們太久，就讓聞志斌他們先回去了。
陸景琛繞路直接去了攬轡閣，他相信崔安如一定會過來。
果然，沒有過多久，崔安如就過來了。
“王爺，應該也沒等多久吧……”崔安如已經(jīng)不是在表達疑問了，而是在陳述。
“嗯，也是剛剛到達沒有多久，你師兄和張副將都已經(jīng)安排妥當了，這幾日張副將就不要出現(xiàn)了，免得引人注意。”
陸景琛也考慮到如今張副將還活著，對于蕭讓和林知音一定是個威脅，說不定還有背后的人。
“多謝王爺了，如今翊王府都要成為專門幫我藏人的地方了，我都已經(jīng)覺得不好意思了……”
崔安如非�？蜌獾恼f道，這些事確實給他增添了很多麻煩。
陸景琛說道：“能被你麻煩，是我的榮幸，若是有一天你不想麻煩我了，我反而會覺得自己失敗，不值得你信任了。”
他的話讓崔安如稍微有些不好意思，趕緊說道：“王爺說笑了，我這些事都是得罪人的，任何一個麻煩王爺藏起來的人，都會引起京都的震蕩�！�
“我明白，你如今的處境艱難，其實我之前不敢跟你說太多，就是擔心會覺得我是在趁虛而入，也擔心你覺得實在給我增加麻煩，畢竟你將來要面對的事，一定是一件比一件嚴重，說不定會涉及改朝換代，畢竟坐在那個位置上的人，也有可能參與了一些事�！�
“我的身份確實能夠給你帶來便利，也會讓你有很大負擔，畢竟你已經(jīng)嫁錯了一次，若是跟我有什么關系，就不會跟蕭讓那樣，捐出嫁妝到國庫就能和離，說不定還沒有到那一天，我們已經(jīng)被敵人設計而死了�！�
崔安如安靜的聽著，陸景琛上次就該說這些話，只不過有所保留。
如今聽來，也是一樣的讓人動容，同時又有壓力。
“我將來要走的路，其實自己都不確定，若是將來查明我父王的死，確實跟皇上有關，我不介意成為亂臣賊子�！�
崔安如問道：“若是將來王爺查明，你父王的死跟皇上無關，我卻知道他跟我父親和哥哥的死有關，王爺又要何去何從？”
陸景琛也沒有猶豫：“我就知道你在擔心這個問題，無論他們跟我什么關系，他們都是大夏的功臣，是我們大夏的脊梁，若是皇上真的做了那樣的事，我會愿意幫你報仇。只不過你不需要我的時候，我沒有辦法主動。在大夏，更多的是畏懼強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為了還活著的家人隱忍的，我總不能慫恿別人�！�
“選擇都是自己的，別人的事情我也未必會這樣幫忙，沒有你這個智慧，只是在求死，我能做的或許是保全他，之后勸他想好再做決定�！�
“我也會用自己的力量，加速他的讓位，將來總有人會審判他。”
陸景琛這個清醒的回答，已經(jīng)讓崔安如滿意了。
她自己也知道這件事到底有多危險。
“嗯，王爺?shù)囊馑嘉叶?br />
這個也是陸景琛目前能夠給出來的最真誠的回答。
“還有一點我需要補充，我一直都在尋找我人生的意義，這些年皇祖母一直都在說，我母妃是拼了命把我生下來，我父王也在保護我，我不該輕言放棄……看到她那么大歲數(shù)整日還要為我操勞，我即便是覺得活著沒有什么意義，整日睜眼就是各種算計，閉眼就是各種噩夢，若不是為了她一點念想，早就已經(jīng)放棄，是你讓我看到了生活之中也許除了黑和白可以有別的顏色，若是活下去，說不定可以看到更多顏色，也是第一次讓我覺得，活著并不只是責任，說不定也是一種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