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不過,這次她的表情含羞待放,好像是新婚的時候一樣。
蕭讓也沒有避諱:“我要你們幫我對付溫繼禮……”
翊王府。
陸景琛這邊已經(jīng)從洛璃那里得到了另外一條線索,就是每次來跟南風(fēng)幫接頭的人。
雖然洛幫主從來不讓她插手,不過有一次她撞見了,也從別人那里聽說過一次。
“聽聞每次那邊來的人,都是同一個人,那個人姓沈,相貌已經(jīng)畫出來了,我會讓人去辨認(rèn),另外會想辦法從別的地方繼續(xù)查,皇上那邊想做的事,跟皇后娘娘差不多,都是栽贓而已。我們要想辦法,讓這個贓無論如何都落不下來,到時候皇上自然會著急……”
崔安如這兩日也是在想這件事,她感慨父兄這些年的付出,在皇上眼里到底算是什么。
他們正在糾結(jié)的時候,有人寫了信給他們。
崔安如展開看了看,表情卻有些震驚。
“我?guī)熃阋^來了……”
崔安如的語氣,讓陸景琛有些好奇。
之前他只聽說過崔安如的師兄們,至于這個師姐,確實從未聽聞。
“她好像知道我們?nèi)缃衩媾R什么,還特意在信上說,等她過來之后,一切都會有所解答……”
崔安如點了點頭:“沒錯,我這位師姐,我也是從來沒有見過,當(dāng)年師傅住在鎮(zhèn)國公府的時候,倒是曾經(jīng)跟我提起過,那是他收養(yǎng)的一個孤兒,這些年也是云游天下,居無定所,不過她不需要擔(dān)心,畢竟她的一身本領(lǐng),足夠她游走四方�!�
陸景琛微微皺眉:“那她這次突然要過來,又是從哪里聽說我們遇到了瓶頸?”
崔安如想了想,搖了搖頭:“我也不確定,不過既然她特意提到了我們的困境,就一定是了解。至于途徑,還是等她到了之后才能確定。這些年,她的行蹤飄忽,胡師兄和聞師兄都沒有見過她……”
陸景琛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我們就等她來了之后再看看情況吧。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崔安如嘆了口氣:“是啊,希望這位師姐的到來,能夠給我們帶來一些轉(zhuǎn)機。”
陸景琛的目光變得深邃,他沉思片刻后說道:“安如,你師姐既然能云游四方且本領(lǐng)高強,想必定有非凡之處。她的出現(xiàn),或許真的能成為我們打破僵局的關(guān)鍵。不過,在她到來之前,我們還是需要做好萬全的準(zhǔn)備,不能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她一個人身上�!�
崔安如贊同地點了點頭:“你說得對,我們不能坐以待斃,應(yīng)該繼續(xù)調(diào)查那個姓沈的人,看看能不能從他身上找到突破口。至于洛璃那邊,還請王爺客氣一些,喜歡哥哥并不是錯,當(dāng)初她從來沒有任何逾矩的行為。身為女子,她能夠鋤強扶弱,是個好樣的,我不想因為南風(fēng)幫的事情,對她多有為難。她父親的錯誤,終歸是她父親的�!�
陸景琛點了點頭,說道:“放心吧,這些我都懂�!�
表面安靜的京都,誰都能感受到朝堂上那種大家不敢輕易說話的沉悶。
不是沒有事情啟奏,而是生怕哪件事擺在了明面上,就會擾亂了如今的平衡。
皇后那邊關(guān)于鎮(zhèn)國公府通敵的罪證并沒有偽造出來,所以如今很是消停。
康王剛剛上位,也是沒有站穩(wěn)腳跟,不想成為眾矢之的。
至于太子這邊,則是按部就班,想著的已經(jīng)是民生。
哪怕別人都在避嫌,他作為太子,總是要出頭的。
皇上的態(tài)度更是晦暗不明,對于任何一個派系的人,都是一視同仁,一時之間,讓人看不清楚他扶持康王的目的,到底是不是為了對抗太子……
這種微妙的平衡,讓整個京都都籠罩在一層無形的壓力之下。每個人都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四周,生怕一不小心就觸碰到了哪根敏感的神經(jīng),引發(fā)一場不必要的風(fēng)波。
終于,這份沉悶有了突破。
溫氏帶著林知音,去了丞相府,卻被攔在門外。
他們哭訴想要見一見溫庶人,畢竟他年事已高,而且身體不好,他畢竟是溫氏的父親,也是疼愛了林知音一輩子的外祖父,他們理應(yīng)過來探望。
溫繼禮對他們已經(jīng)失去了耐心,看到他們就想起這些年對于妹妹和鎮(zhèn)國公府那對兄妹的虧欠。
他所有的親情,給錯了人。
“你們?nèi)羰窍胍o牢中的賀氏求情,還是直接離開吧,這里不歡迎你們……”溫繼禮還是選擇了自己面對。
他并不虧欠這對母女的,所以不需要躲。
溫氏抬起頭看著他,問了一句:“哥哥,你是想借著職務(wù)之便,讓母親死在牢中么?”
第627章
恩斷義絕
溫繼禮覺得這種問題很可笑,他從小捧在手心里長大的妹妹,有一天還是為了她那個惡毒的母親,來質(zhì)問自己了。
“她死在那里,根本不需要我動用什么權(quán)利。而且如今的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溫繼禮的眼神里滿是失望與冷漠,他想盡快結(jié)束這一切,不愿再多言。
林知音聽了之后,急忙上前一步,聲音中帶著哭腔:“舅舅,你不能這樣,外祖母她再錯,也是我們的親人啊,你怎么能眼睜睜看著她……”
溫繼禮冷冷的看著她,果然騙子的后代,都是如此大言不慚。
他冷冷地說道:“親人?她可曾將我當(dāng)作親人?她可曾想過,她所做的一切,會給多少人帶來傷害?如今,她只想到自己,想到你們,卻從未想過,她失去的那些,原本就不屬于她�!�
他的語氣激烈,是他壓在心里很久的話。
之前一直沒有機會跟溫氏和林知音說,沒想到他們自己送上門來了。
溫氏和林知音面面相覷,心中滿是絕望與不甘。
“哥哥,你何必這樣說,無論什么原因,她這些年對你的付出,都是你真正經(jīng)歷的……”
溫繼禮已經(jīng)想通了這個問題:“我自己有母親,若不是父親和你母親那個賤人把她逼走,我母親會給我安排得更好,這些年我對你們林家做的一切,超過你母親帶著算計的好處千萬倍。”
溫氏臉色蒼白,她如今才相信,溫繼禮竟然真的如此決絕,如此毫不留情面。
她顫抖著聲音說道:“哥哥,你怎么能這樣說,這些年陪在身邊的是我們啊,而且這種事情何必假設(shè),哪怕母親并不是你的親生母親,我總是你的親妹妹吧……”
溫繼禮冷哼一聲:“親妹妹?你也配!你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為了自己的利益,都是在利用我,包括父親,琴嫣才是我的妹妹,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我已經(jīng)為你們無私奉獻(xiàn)了這么多年,沒有上門跟你算賬,已經(jīng)是便宜你們了,你們還敢鬧上門來,真是可笑至極�!�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冷漠與不屑,讓林知音和溫氏感到一陣寒意。
“舅舅,當(dāng)年的事情跟我無關(guān)吧?你總該認(rèn)我吧?”林知音強調(diào)了一句。
溫繼禮聽到之后更加生氣:“我之前對你如何?”
林知音有些語塞,半天沒有回答上來。
她這個狀態(tài),讓人看著都覺得沒有底氣。
“自然是非常好,可是后來……”
溫繼禮幫她說了下去:“后來,我知道了當(dāng)年的真相,雖然怨恨你外祖母,對你母親感情復(fù)雜,到底還是想著事情跟你無關(guān),所以還是在幫著,可是你都做了些什么?你竟然讓我一次又一次地傷害自己的親外甥女,你算個什么東西!”
林知音臉色蒼白,她知道自己無法再狡辯下去,因為溫繼禮已經(jīng)知道了所有的真相。
她低下頭,聲音有些顫抖:“舅舅,我知道錯了,可是那個時候我也是被逼無奈,我……”
溫繼禮冷笑一聲:“被逼無奈?你逼著自己來傷害我么?你逼著自己去算計自己的親人么?別再用這種可笑的借口來搪塞我了,我已經(jīng)聽夠了。若不是為了你,我怎么會在大庭廣眾之下,侮辱自己的親妹妹,侮辱安如,你還有臉來?”
他的語氣中充滿了憤怒和失望,讓林知音感到一陣恨意。
她知道,自己再也無法挽回溫繼禮的信任和親情了。
她只能默默地承受著溫繼禮的指責(zé)和怒罵,無法反駁,也無法辯解。
她心中想著,這樣也好,之后對付溫繼禮的時候,她就不用再有什么心理負(fù)擔(dān)了,是他自己堅持要跟自己恩斷義絕的。
她的邏輯,跟賀氏一樣惡心。
她到現(xiàn)在,都沒有真正給賀氏求情,而是在提起過去的事,故意激怒溫繼禮。
圍觀的人看到他們這一家子,并沒有支持誰。
在他們心中,這幾個都不是什么好人。
溫氏看著溫繼禮,目光也是變得兇狠。
這個哥哥,她還不稀罕要了呢。
“所有的感情都是相互的,你說自己對我們好,難道我們沒有給你提供足夠的情緒價值么?當(dāng)初你對我們好的時候,難道不是從心里感覺到滿足么?”
溫氏如此不要臉的話,讓溫繼禮氣得臉色鐵青。他從未想過,自己曾經(jīng)那么疼愛的妹妹,會說出如此厚顏無恥的話。
“你……你真是無藥可救了!”溫繼禮指著溫氏,手指微微顫抖,“你以為你說這些,就能改變什么?你錯了!你犯下的錯,已經(jīng)無法挽回!我曾經(jīng)對你們的好,都是喂了狗!”
溫氏卻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挽回?我為什么要挽回?我只不過是在闡述事實而已。哥哥,你應(yīng)該好好想想,到底是誰先對不起誰的。我一直把你當(dāng)哥哥,你忘了當(dāng)年,我母親還沒有進門,我們已經(jīng)見過,而且私下已經(jīng)相認(rèn)了……”
這句話,才是讓溫繼禮最為恥辱的。
他想起自己年幼的時候做下的那件蠢事,就更加沒有辦法原諒自己。
圍觀的人群中,開始有人竊竊私語。他們看著這一家子,眼神中充滿了復(fù)雜和疑惑。在他們看來,這一家人之間的恩怨情仇,簡直就像是一場鬧劇。
林知音在一旁,看著溫繼禮和母親的爭吵,心中也是五味雜陳。她曾經(jīng)那么依賴的舅舅,如今卻變成了自己最不想見到的樣子。而母親說出的這句話,才是真正的絕殺。
她知道,這句話說完之后,舅舅和母親之間的關(guān)系,就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林知音輕輕拉了拉溫氏的衣袖,聲音帶著一絲決絕:“母親,我們走吧,別在這里爭執(zhí)了,既然舅舅執(zhí)意不肯讓我們進門,我們也沒有必要在這里跟他爭執(zhí),相信他會照顧好外祖父……”
溫繼禮看著林知音,眼神中再次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fù)自己的心情,有些話,也該說了。
“從今以后,我們恩斷義絕,不再是親人,你們也不要再登門了�!�
溫氏心中卻在想著,我要的就是這個,既然如此,我們出賣你的時候,就合情合理了。
第628章
血緣之情
“好,這可是你說的,從今日開始,我們不會再來沾染你們丞相府的富貴,將來若是有一天,我們林家翻身,你也不要來沾邊,我們就是討飯,都會繞開丞相府,希望你也有這個骨氣……”
溫繼禮聽了之后,直接喊了一句:“滾!”
下人非常應(yīng)景,直接一盆水潑了出來。
溫氏看到他已經(jīng)這樣絕情,也就沒有了任何顧慮。
她惡狠狠地說道:“當(dāng)朝丞相,徇私枉法,當(dāng)初知音去了邊關(guān),還是你打通了一切關(guān)節(jié),讓人多加照顧,不然別說是邊關(guān)了,就連京都她都未必出得去。當(dāng)初就是你反對知音和翊王的親事,擔(dān)心她嫁過去之后馬上就要守寡,不想給翊王沖喜,如今卻想要翻臉,既然如此,我就要把你當(dāng)初做的事都揭發(fā)出來,你不配當(dāng)這個丞相……”
溫氏說完之后,溫繼禮臉都綠了。
她說的前半句是實話,當(dāng)時林知音嫌貧愛富,央求著家中出面,退掉了蕭讓的親事,后來蕭家也是走投無路,鋌而走險,竟然走運打動了鎮(zhèn)國公府。
可是之后林知音的親事就不是很容易定下來,那個時候太后娘娘提過一次,整個溫家和林家都是風(fēng)聲鶴唳,生怕宮里會下旨讓林知音嫁給當(dāng)時并沒有任何希望救治的陸景琛,去給他沖喜。
尤其是溫繼禮,第一個反對。
他寵愛著長大的外甥女,不能因為陸景琛毀了一生。
所以,當(dāng)林知音離家出走的時候,他并沒有太生氣,反而在一路上提供了便利。
想不到這件事在如今竟然成了攻擊他的證據(jù),而且還是溫氏和林知音提出來。
溫繼禮氣得渾身發(fā)抖,他指著溫氏說道:“你這個毒婦,你當(dāng)年是如何進丞相府的,你自己心里清楚,若非你那個惡心的母親用了手段,爬上了我父親的床,還陷害我母親,你以為你能進丞相府,享受榮華富貴?如今你竟然敢這樣跟我說話,你……”
溫氏卻是毫不畏懼,她冷笑一聲:“是,我母親是用了手段,可那也是父親愿意,你母親沒有死在鄉(xiāng)下,能夠回來也不過是因為祖父堅持要賀家真正的嫡女而已,她一回來就搶走了我母親的一切,這些都是她欠我們的,后來只不過是物歸原主而已,若非父親自己也愿意,這些事就不會發(fā)生。這些年,母親和我丞相府做得還少嗎?她為你父親生了我,我平日里管束林志遠(yuǎn),讓他以溫家馬首是瞻,我哪有一點對不起你?如今你們這樣對我,就別怪我翻臉無情!”
溫繼禮被她說得啞口無言,并不是沒有辦法辯駁,而是發(fā)現(xiàn)這個女人的邏輯簡直可笑。
她這些賤人的無恥說辭,自己說的那樣義正詞嚴(yán),甚至不覺得害臊。
當(dāng)初他們是過了一段時間一家和睦的日子,可是如今,這一切都成了過往云煙,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徹底的破裂了。
正在這時,一個聲音傳來。
“林夫人還真是越發(fā)的不要臉了,這種話說出來的時候,真的不怕天打雷劈么?”
剛剛成婚的芮如風(fēng)從人群中另外一邊走出來,后面跟著幾個隨從。
“如風(fēng)……”
溫氏還想著套近乎,不過想著他剛剛的話,他一定不是來跟自己敘舊的。
芮如風(fēng)臉上帶著嘲諷的笑意,一步步走近:“林夫人,您似乎忘記了,當(dāng)初我父親已經(jīng)跟你們分家,如今愿意將祖父接回來,也是盡一份孝心。至于賀氏毒害我祖父的事,你們到底有沒有參與,這個我們沒有追究,并不代表你們真的無辜,而是這一切都是祖父咎由自取。我們兩家已經(jīng)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如今你們過得不好,就想來套近乎,不覺得可笑么?”
他的語氣冰冷,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刀,狠狠地插在溫氏的心上。
溫氏的臉色變得蒼白,她想要反駁,卻發(fā)現(xiàn)自己無言以對。
這些年,憑借當(dāng)初賀氏的謀劃,他們一直都是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
如今,這樣的生活卻沒有辦法再回來了。
雖然當(dāng)年她還小,不過確實知道這些事情,而且她也是在母親的教唆之下,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搶了自己不該搶的東西。可是事到如今,她從不后悔。
只不過是如今他們的陰謀徹底敗露,再也沒有辦法安心趴在溫繼禮身上吸血了。
芮如風(fēng)也已經(jīng)不再是那個沒有辦法反抗溫庶人的少年了,他已經(jīng)有了自己的勢力,有了自己的地位。而她,卻還在做著那些可笑的夢,想要將一切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你……你……”溫氏氣得渾身發(fā)抖,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芮如風(fēng)又說道:“另外,你方才說的事,確實是父親的問題,畢竟對賤人都能拿出那樣的耐心來幫忙,確實是不應(yīng)該……好在結(jié)果是好的,你那個骯臟惡心的女兒,不配嫁給皇室,翊王殿下好好的,你女兒追尋的蕭讓卻已經(jīng)身敗名裂,沒有死也只是因為國師的話,茍延殘喘而已……”
聽到這里,林知音就要反駁:“他才沒有——”
她后面的話,因為溫氏捂住了她的嘴巴,才沒有說出來。
林知音瞪大了眼睛,想要掙脫溫氏的束縛,繼續(xù)為蕭讓辯解。
芮如風(fēng)看著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必再為他開脫了,事實如何,你心里清楚。而且,你以為你現(xiàn)在還能做什么?你已經(jīng)失去了所有可以依靠的力量�!�
林知音掙扎得越發(fā)激烈了,她并不清楚,其實芮如風(fēng)是故意激怒她。
幸虧這個時候溫氏小聲提醒:“你想讓蕭讓的計劃暴露么?”
林知音聞言,掙扎的動作一頓,眼中閃過一絲不甘和狠厲。
就他們這幾下配合,芮如風(fēng)已經(jīng)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jié)論。
看樣子,表妹說得沒錯。
這兩個人一定是見到了蕭讓。
“還不滾!”溫繼禮這個時候才回過味來。
溫氏和林知音不甘心地走了,頭也不回。
溫繼禮剛想說什么,里面突然傳來一陣喧鬧聲。
幾個下人正慌張地跑來,看到溫繼禮,連忙停下腳步,行禮道:“老爺,不好了,老太爺他……他好像不行了!”
第629章
含恨而終
溫繼禮聽了之后,情緒上波動并不大,他的心還是在于芮如風(fēng)竟然愿意回來,還幫他趕走了溫氏母女。
“父親,祖父病危,我們還是先去看看吧……”
芮如風(fēng)的表情,也沒有太過悲傷。
對于這位祖父,他情緒復(fù)雜。
雖然從小到大,他們都是母親在教導(dǎo),這位祖父確實也是提供了情緒價值,從來不會拘束他們做什么。
而且這么多年,祖父也是真心把他當(dāng)成溫家繼承人培養(yǎng),希望他將來可以帶領(lǐng)溫家走下去。
從感情上,他沒有辦法指責(zé)祖父對自己的虧欠。
可是從道德上,他知道祖父不是人。
他也是男人,卻沒有辦法共情祖父這個男人。
溫繼禮沒有拒絕,大步朝著里面走進去。
溫庶人是從多嘴的下人口中聽說了溫氏和林知音在門口大吵大鬧,甚至要威脅溫繼禮的事,一時急火攻心。
本來他經(jīng)過毒藥事件,身體已經(jīng)大不如前,如今更是岌岌可危。
驚怒之下,他一口老血吐出來,并沒有覺得渾身輕松,反而眼前渾濁一片,好像是什么都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