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孟河比姜姩還想去漠北戰(zhàn)場上殺敵,奈何皇上將他留下守著姩貴人,這下他如愿所償能去漠北了,雖心中忐忑皇上會治罪,內(nèi)心的激動卻也難掩。
第75章
到了漠北
小隊人馬輕車簡行從皇城出發(fā),一路朝北,姜姩坐在馬車?yán)�,不停感受著身上的痛楚,腰上疼痛所有減輕,卻依舊疼。
一路上不敢有絲毫停留,風(fēng)塵仆仆終于在兩日后的傍晚來到了漠北。
姜姩從未來過邊疆,空氣比京都涼了一些,車窗外一片白茫茫的積雪還未融化,荒涼又潔白。
“娘娘,前面就是軍營了。”
孟將軍騎著馬從車窗外靠近,跟姜姩匯報。
姜姩推開車門,朝前方望去,朔風(fēng)帶著幾片風(fēng)雪吹了進(jìn)來,一片黑暗之中,唯一的一抹黃色的熒熒亮光,裴玄便在那里,她心忽然有些緊張,她并未想過,要同他講什么,可她就是想見她。
“屬下昨日已派人提前去營中通報了�!�
也就是說,裴玄已經(jīng)知道他們來了,卻沒有下令驅(qū)逐,姜姩心中隱隱感到一絲安慰,轉(zhuǎn)念,一顆心又立刻被揪起來。
會不會是裴玄受傷還在昏迷,所以沒派人將她趕回京都去?
忐忑之間,馬車已經(jīng)駛到了營地之內(nèi)。
“娘娘,下車吧�!�
這個聲音是熟悉的,姜姩推開車門,看見路達(dá)畢恭畢敬立在車外,與她隨行的人等已經(jīng)不在。
馬車停在了一座營帳之前,她緩緩從馬車上下來。
“皇上前日領(lǐng)兵出去了,還未歸營。娘娘現(xiàn)在去帳內(nèi)御寒,屬下去叫他們弄些吃食�!�
“前日?他不是受傷了,怎么還出去?”姜姩焦急的問道。
路達(dá)肅然的神色一怔,抬頭四下望瞭望,然后低聲道:“此事皇上嚴(yán)令保密,以防北涼趁機反攻,軍中都無幾人知曉,娘娘怎知?”
姜姩瞪大眼睛:“所以他根本沒叫大夫瞧瞧傷勢�!苯獖嗣约旱淖蟾梗橇�,依舊很疼,他定是瞧都沒多瞧一眼。
“沒有�!甭愤_(dá)老實回答。
姜姩張嘴想說了什么,最后卻又無奈地合上了。
路達(dá)見狀,便轉(zhuǎn)身將身后的帳幃掀開。
姜姩走了進(jìn)去。
帳內(nèi)十分簡陋,正中是一張地臺,上面擺了一張地圖,地臺后面是一張鋪著狼皮的矮榻。
她走到榻邊坐了下來,伸手摸了摸那狼皮,突然想到,路達(dá)說皇上前日出去的,所以昨日孟河派人來稟報的時候,他也不在營帳之中,他或許對自己的過來毫不知情。
想到這兒,姜姩的屁股又坐不住了,萬一他回來發(fā)現(xiàn)她,會不會氣還未消,沖動殺了她?她又忍不住看了一眼,榻上的狼皮,只覺得渾身的皮疼。
轉(zhuǎn)念,裴玄看她的那雙含情脈脈的眸子浮現(xiàn)在她的腦海,裴玄豈能殺她?縱是氣到頭上,也只是禁了她的足,甚至連吃穿用度都舍不得削減,明明是一個如此心軟之人。
姜姩忽然難以想象,當(dāng)初他是如何親手射殺太子,又是如何活剝妃子人皮的,她面前的裴玄似乎不可能會做出那樣的事情。
正思索著,就聽見帳外出現(xiàn)了一個女子的聲音由遠(yuǎn)及近而來。
“因為我擔(dān)心皇上身上帶傷,無法應(yīng)付那隊北涼騎兵,才私自沖上前鋒,不過我們成功了!敵軍糧草因為此次偷襲受到重創(chuàng),接下來若發(fā)起猛攻,我定能一舉戰(zhàn)勝北涼!”
是謝鈺的聲音,姜姩這才想起來,謝鈺也在這里。
不過,聽這語氣似乎和在宮里那副不情不愿的樣子全然不同了,她沒有叫狗皇帝,也沒有直呼其名,而是叫皇上,還說擔(dān)心皇上的傷,姜姩都以為自己聽錯了,此人真是謝鈺?
姜姩朝營帳門口走去,就聽見裴玄冰冷的聲音傳來,她的心跟著一顫。
“違反軍令,杖罰!”
“是微臣教導(dǎo)無方,短時期內(nèi)并未將她散漫的性子扳正,這罰該我來擔(dān)�!�
這個聲音倒是陌生的,但是下一刻便見到了聲音的主人。
營帳的帷幔被說話的那人掀開,是一個黑臉的將軍。
姜姩的目光并未在其他人身上停留,目中只有站在三人中間的男人。
他穿著一身玄金的盔甲,肩頭還落了些雪花,頭上的頭盔已摘下來,墨發(fā)高高豎起,他冷白的臉上續(xù)起了些胡子,整個人顯得成熟了幾分,那與生俱來的矜貴之氣越發(fā)濃烈,此時他腳步怔在原地,仿佛整個人被定住了一般
一雙深邃的鳳眸先是一驚,隨即是滿滿的情緒翻涌。
0203 姜姩靜靜望著他,眼中的千言萬語,竟不禁就化作了淚水。
同行的謝鈺看到姜姩也是一怔,她側(cè)臉看了看身旁的裴玄,眼中霎時露出一絲失意,另一邊的路通看了看裴玄,又看了看姜姩,隨即就走到謝鈺身邊,將有些出神的謝鈺拉出了營帳。
此時,帳內(nèi)就剩下一月未見的兩人。
萬物無聲,只余他們兩人對望的定格。
這些日子,裴玄一直都在全神貫注地排兵布陣,上陣殺敵,并未想過其他,縱是偶爾想了,也是強逼著自己立刻將精力放回戰(zhàn)場之上。
如今忽然出現(xiàn)在眼前的女子,令他晃了晃神,以為自己又在胡思亂想。
待他意識到此景并非夢境之時,他灼熱的眸光又忽地暗淡下來,化作一抹冷意。
“朕禁了你的足,你為何.....”
話未說完,一個柔軟溫暖的身子已經(jīng)撲到他懷里,少女熟悉的清香飄進(jìn)鼻腔,裴玄的心跳漏了半拍,說了一半的話戛然而止,不記得下句了。
姜姩緊緊抱著他,盔甲有些涼,也有些堅硬,但是她知道盔甲里面是熱的,軟的,好像她在抱著他的心。
“你受傷了,我不怪你了。”
裴玄的手臂,僵硬的晾在空中,沒有伸手抱她,倒是也沒推開。
“你怪朕?”
“你不相信我,你還禁我足,你不見我,不給我剝橘子,不陪我睡覺,不摸我的手問我冷不冷,你不......”
她肩頭感覺到一股力量,將她輕輕從懷里推開,接著那微涼的唇便堵住她的嘴。
緊接著她感到一只大手拖住了她的腰間,她伸手環(huán)抱住他的脖子,不像以往的逆來順受了,她主動地回應(yīng)著他,好似沒說完的話,要化作這個有些失控的擁吻。
第76章
投懷送抱
“你對他也這般投懷送抱嗎?”
裴玄的聲音低沉而略帶沙啞,宛如古木深林中的悠揚風(fēng)聲,他深邃的眼眸緩緩低垂,仿佛能洞察人心的深淵,正凝視著懷中的姜姩。
姜姩那雙清澈如泉的杏眼輕輕回望,眸中閃爍著純凈無瑕的光芒,她輕輕搖了搖頭,動作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堅決。隨后,她踮起腳尖,試圖以唇瓣觸碰他誘人的唇,然而裴玄卻微微仰頭,讓她的努力化為了一抹溫柔的失落。于是,她轉(zhuǎn)而輕吻了他那精致的喉結(jié),留下一抹細(xì)膩而熾熱的痕跡。
裴玄的眸光在這一刻微微閃爍,仿佛夜空中最亮的星辰,他的喉結(jié)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難以言喻的弧度,目光依舊緊緊鎖住她,低沉的話語再次響起:
“既然已經(jīng)出宮為何不去尋找他?”
姜姩仿佛沒有聽見他的問話,只是固執(zhí)地再次踮起腳尖,用她那柔軟而堅定的唇,又一次輕觸了他的喉結(jié),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她的心意,比任何言語都要真摯而熱烈。
裴玄那雙上挑的鳳眼中,流轉(zhuǎn)著復(fù)雜難辨的情緒,如同夜色中翻涌的云海,既深邃又神秘,讓人難以捉摸。
片刻,他嘴角露出一抹自嘲,為何只要看到她,所有的防線和原則都會全部消失,看著她望來的眼神,他好像任何前嫌也不想計較了。
“你還想留在朕身邊當(dāng)他的內(nèi)應(yīng)?”
姜姩眉頭微皺:“內(nèi)應(yīng)?”
“你給他寫的信朕已看過了,還要裝嗎?”
裴玄說這話的時候,手依舊托著她的腰身,沒有將她從懷里推開。
姜姩的思飛快轉(zhuǎn)動,想了好半天,才想起來,他的確給謝晏和寫過一封信,那時候她剛被裴玄帶回乾明殿,她不愿意侍寢,他還氣呼呼地朝她發(fā)火,當(dāng)時,她怕他怕得不得了,好像在信中確實給謝晏和表了忠心,希望他能救她離開皇宮,她可以當(dāng)他的內(nèi)應(yīng)。
這該如何解釋?御花園里她與謝晏和保持了距離,絕無私會,她身正不怕影子斜,可以問心無愧地向他解釋。
但是,那封信,的確是她寫的,難道還要將她穿書一事,仔仔細(xì)細(xì)全部坦白一遍?
她想了好半天,最后心中一定,抬眸看向一直觀察著她的裴玄:“其實,你和謝晏和都是畫本子里的人,而我是不小心傳進(jìn)畫本子的人,我生活的世界.......”
洋洋灑灑一大段鬼話,裴玄鳳眸微瞇,看著睜著期待的大眼睛等他回應(yīng)的姜姩,微微嘆了口氣:“你這謊話倒是編得令朕眼前一亮,朕從未見過有人能一本正經(jīng)的講出可信度如此低的謊言,甚至還在期待朕會信你。”
姜姩眸光一暗,果然,越描越黑。
“信是我之前寫的,我錯了。我那時候以為你同傳聞中的一般可怕,但是后來我真的不怕你了。那日在御花園,我也的確見了謝晏和,他要救我走,我拒絕了,我絕對沒有給你戴綠帽子�!�
少女低著頭說著,時不時偷瞄男人一眼,若不是害怕他又將她和謝晏和的關(guān)系想得過分密切,她真想將謝晏和私下屯兵的地點全都告訴他,以表衷心,她的確是當(dāng)不了女主的。
她還是當(dāng)棵墻頭草,愛向哪邊倒就往哪邊倒,就做一個無憂無語的戀愛腦。
看裴玄沒有說話,姜姩從他懷里出來,伸手摸了摸他堅硬的金甲,眼中不自覺露出擔(dān)憂之色。
“讓我看看你的傷�!�
裴玄鳳眸微瞇:“你從何得知的?路達(dá)應(yīng)該不會主動同你說�!�
姜姩拉著他的大手,來到帳內(nèi)的矮榻旁,將他按在榻上坐好,便開始解他的盔甲。
“說了你又會說我一本正經(jīng)編可信度極低的謊話了。”
少女輕輕將堅硬的金甲脫下,接著又解開他身上的衣衫。
“你只要受傷,我都會替你疼,不是心疼,是你哪兒受傷我便哪兒疼,不然你以為我為何忽然從宮中過來,還不是怕你受傷死掉。”
此時,男子身上只剩一件白色的單衣,冷白的肌膚上,隱隱可見凸起的一層薄肌,姜姩的目光看向那腹部的傷口,倒是沒有感染,而且已經(jīng)愈合了。
但她依舊心疼地用手輕輕摸了摸:“這么好的皮膚,怕是要留疤了�!�
“�。 �
姜姩只感覺下唇一疼,立刻捂著自己的嘴,驚詫的抬頭看向矮榻上的裴玄,他的鳳眸微瞇,薄唇上流出一滴鮮紅的血液。
“你咬嘴唇做什么?”
裴玄探究的眸光微微一怔,似乎是難以置信,她說的是真的?他受傷了,她疼?
姜姩柔軟白皙的手指,輕輕擦去他唇邊的鮮血,一雙眸子里滿是憐惜:“求你愛惜愛惜自己吧�!�
男人的大手緩緩伸向少女小巧精致的臉頰,手心微微有些剝繭,那是常年練劍留下的痕跡,但此刻少女覺得那微微的粗糙感反而感覺很安全,她將頭抬起來朝他的臉看去。
營帳內(nèi)暖黃的燭火照得他輪廓越發(fā)清晰俊秀,此刻那雙深邃的眸子,好似披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光輝,溫柔如水。
四目相對的瞬間,周遭的忽然安靜下來,倆人一個坐在矮榻上,一個蹲在他面前,一個俯視,一個仰視,畫面好似停滯了。
片刻,少女忽然一傾身,吻上了男人的薄唇,這次他坐著,總算能夠到了。
男人的身軀微微往后一傾,有力的手臂撐在腰后,任憑少女撲到了他的身上。有了前幾次的經(jīng)驗,少女水潤的唇好似也掌握了一些技巧,手掌下的身軀也隨著那些技巧越發(fā)炙熱起來。
沒有過多的思考,少女只是順著自己的感覺,本能的在他清晰精致的下頜上、在他凸起的喉結(jié)上留下她的氣息.....
就這般迷迷糊糊的趴在,那個好似任她宰割的男人身上。
忽地,一只寬厚的手掌輕輕環(huán)住了她纖細(xì)的腰身,一個流暢而有力的翻身,他已然將她溫柔地覆蓋在下方,空氣中彌漫著一絲未名的顫栗。她這才緩緩從迷離中抽離,雙眸仿佛晨霧中的湖泊,帶著幾分朦朧與不解,凝視著他深邃如淵、暗流涌動的鳳眼。在那雙眸子里,原始的渴望如同野火燎原,不加掩飾,熾熱而直接,照亮了兩人間每一寸微妙的空氣。
他的氣息變得粗重,微啞的聲音開口道:“這次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別再說你什么也不記得了。”
少女一顆心幾乎要跳出胸口,臉頰紅得好似一只蒸熟的螃蟹,紅潤的嘴唇微微張開,幾不可聞地“嗯”了一聲。
身上的衣衫在她恍惚之間,便已被他的手輕松解開,看來他如今的確會解女子繁復(fù)的衣衫了。
.......
第77章
大勝而歸
軍營不比宮里,沒有人那么多宮人伺候著。
看著矮榻上渾身軟弱無力的少女,裴玄為她蓋上一條薄毯。
俯身柔聲道:“睡吧,朕去拿水為你清洗。”
接著,姜姩便看著他的身影走出營帳之外,她真是精疲力竭了,顧不得其他,迷迷糊糊就睡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感覺自己被一只大手抱起。
懶懶睜開眼睛,就看到裴玄那張精致的臉。
“你回來了�!�
她一張口,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音竟微微有些啞。
她被抱到一只浴桶面前,熱氣熏騰,他將她抱進(jìn)浴桶之中。
溫?zé)岬乃畬⑸眢w包圍,一股舒服的感覺,瞬間緩解了周身的酸軟。
他穿著一件單衣,前胸散開,此刻也在水中,從身后抱著她,正細(xì)心為她清洗。
......
好么,白洗了。
被抱回矮榻的時候,她渾身更酸了,幾乎沾床就倒。
裴玄在她身旁躺下,大手剛攬住她的腰間,她便嚇得睜開眼睛可憐巴巴望著他。
“不能再來了,事不過三,你放過我吧�!�
裴玄嘴角淺淺一笑:“朕只是抱抱你。”
姜姩長舒一口氣,這才放心的閉上眼睛,嘴里還不忘不走腦的喃喃:“你這哪是受傷了.....”
裴玄的手掌輕輕拍著懷里的小人,忽然有種干癟的氣球被充滿了感覺的,他好像身心都得到了滿足,曾經(jīng)不知那些人為何哭,為何笑,現(xiàn)在徹底知道哭和笑的含義了。
翌日午后,姜姩才從矮榻上緩緩睜開眼睛。
裴玄早已不見蹤影,她從床上下來,就覺得渾身疼得好似昨日忽然進(jìn)了趟健身房似的。
穿上外衣,走出營帳之外,路達(dá)和幾位士兵守在她的營帳口。
“娘娘,微臣這就去安排餐食�!�
路達(dá)說完就對身邊士兵吩咐幾句,那人便告退了。
“皇上呢?”
“皇上卯時就出征了�!�
卯時?那他才睡幾個時辰?
“出征?昨日不是剛回來?”
姜姩好奇的問道。
“自皇上親征之后,北涼節(jié)節(jié)敗退,今日一戰(zhàn)皇上想要一舉殲滅北涼軍隊,將他們趕出我朝疆土�!�
路達(dá)說的一派神氣,無不顯露著他對裴玄的佩服和忠誠。
今日一戰(zhàn)如此重要嗎?
姜姩有些心虛,既然那么重要,昨晚肯定要早些休息才對,怎么還.....
若失敗了,那她真是禍國妖妃沒跑了!
“那皇上什么時候回來?”
路達(dá)聽了這個問題,有些為難:“打仗這事,誰也說不準(zhǔn)�;蛟S晚上就能回來,或許明日,也或許十天半個月,甚至.....總之都有可能�!�
路達(dá)說完,見小貴人一臉憂思,便立刻補充道:“不過娘娘在這里,皇上定不會戀戰(zhàn),很快便會大勝而歸了�!�
姜姩點了點頭,既是打仗都有輸贏,哪有真正的百戰(zhàn)不殆的,她轉(zhuǎn)身走進(jìn)營帳免不得擔(dān)憂緊張起來,若是她能像謝鈺一般就能陪他一起去,替他分憂就好了。
這一別又是三日,姜姩在軍營里日日盼著,念著,祈禱著。
終于在一個靜默的深夜,她睡在矮榻之上,忽然便聽到營帳之外一陣歡呼吵鬧聲。
她睜開朦朧的雙眼,見帳外火光明亮,士兵們都在歡慶雀躍。
她立刻從榻上起來,穿上衣衫,正要走出營帳,卻迎面撞了一個堅硬寬廣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