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趙長青本想阻止她,但他肚中傳來一聲鳴叫,也確實有些餓了。
雖說他不信鬼神之類的人,但盧晴昨天的話,仍然影響了他。
他怎么想也想不通,盧晴是真的算出他的事,還是用了什么方法?
他可是人民的仆從,要為人民服務(wù),可若真有人能輕而易舉的便打探到他的密秘,那說明此人肯定有問題。
只是,這兩天他一直讓人小心的去查,結(jié)果,卻并無發(fā)現(xiàn)。
當(dāng)然,說無發(fā)現(xiàn)也不對,因為他查出了盧晴在林子里所遇之事,二十幾人被傷殘,不是斷手就是斷腳,這可不是一件小事。
所以,盧晴的身份,也被他查到。
“黃如玉?黃家?難道是京都的那個黃家?”
一想到盧晴的身后竟然是京都黃家,趙長青的神色便更加的凝重。
“姐夫,快吃吧!”
溫柔的聲音響起,一碗香噴噴的肉絲面擺到了面前。
趙長青抬頭看去,熱氣升騰間,一張與妻子一模一樣的臉正笑對著他。
趙長青一時竟有些晃忽:“阿美!”
他伸出手,眼里噙住了淚。
年前臘月二十九,馬上就要過年,可是妻子突然帶著小兒子憤然離家。
臨走時,她悲痛的指責(zé)趙長青道:“趙長青,你我夫妻十五年,想不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人,好,很好,你即然不想要這個家,不想再看到我,那我便走,走得遠遠的�!�
說罷,她將只有七歲的小兒子束在后背,騎上自行車便快速的離開了。
趙長青被指責(zé)得一臉的懵,還沒等他反應(yīng)過來,只聽到巷子口砰的一聲巨響。
過一會兒后,有人慘叫,有的驚呼,亂成一團。
等他跑過去一看,只見妻子和小兒子雙雙倒在血泊里……
人很快被送去了醫(yī)院,可一切都晚了。
他的妻子,還有小兒子,一個也沒有救回來。
這個年他一直如在夢中一樣,過得不知生死。
因為妻子死前的話,實在是讓他不解,也實在是太反常了。
可無論他怎么查,也追查不到當(dāng)日妻子倒底為何會說那樣的話。
他怎么會不想要這個家?
他怎么會不想看到她?
他的妻子,倒底受了什么蠱惑,才會那樣的傷心和憤怒?
直到現(xiàn)在,他還時常覺得妻子并沒有死,就如現(xiàn)在,看著眼前的女子,他已經(jīng)淚流滿面。
“阿美,不要走,不要離開我……阿美!”
懷里是妻子溫暖的懷抱,鼻端是妻子溫柔的清香。
“不走,我不會走,長青,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的……”
不對!
聽到這聲音,趙長青突然一把將懷里的妻子推開。
他定晴一看,這哪是他的妻子,分明是他的小姨子吳麗才對。
他慌忙站起來:“對不起,小麗,我剛才看錯了,還以為你姐姐回來了,真是對不起!”
他趕緊道歉,哪想?yún)躯悈s不退反進,一把握住他的手。
“姐夫,你看看我,你好好看看我,姐姐已經(jīng)不在了,可我還在啊,我跟姐姐長得一模一樣,我不介意你把我當(dāng)成她,讓我代替姐姐照顧你吧,自從看到你的第一眼,我便喜歡上你了!”
吳麗將他的手按向自己高聳的心口,那里的柔軟嚇得趙長青一個激靈。
第兩百章
小姨子
他如觸電般的抽回手,不由得面色一怒。
“胡說什么?出去,以后再也不許你說這樣的話。你是你,你姐姐是你姐姐,你永遠也不可能替代她。”
“不可能,姐夫,你也是喜歡我的,你不可能不喜歡我!”
吳麗竟然有些有瘋狂起來,不僅沒被趙長青嚇住,反而神色也激動起來。
“出去,再不出去,我就拉你出去了。”
趙長青低著嗓子狂吼,他的大兒子還在屋里睡覺。
要是被他看到這一幕,他這個當(dāng)父親的臉就全要丟光了。
“我不出去,我不走!”
吳麗突然變了,與平日里的樣子完全不同,讓趙長青頭痛不已。
突然,盧晴的話在腦中閃現(xiàn)。
三日內(nèi),你必應(yīng)劫,此劫正是桃花劫。
趙長青心頭一跳,難道此時他正是在應(yīng)劫?
而且,還正是應(yīng)在了吳麗的身上?
一想到此,他更加想要將吳麗趕出去。
可就在這時,吳麗突然笑了起來:“呵呵,姐夫,你知道姐姐當(dāng)日為什么會突然離家嗎?”
“為什么?”趙長青脫口而出。
吳麗一步步向他走來,臉上的笑容更加詭異,她再次牽起他的手,道:“因為姐姐看到你與別的女人上了床�!�
“不可能!”
趙長青立即否認,他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更從未做過對不起妻子的事,更別說和別的女人上床了。
“有,二十八的晚上,你開完會太晚,便在單位里睡下,后來半夜十分……”
“半夜如何?”
突然,趙長青的臉變了,一下子變得蒼白無色,整個身體也隱隱發(fā)抖。
“后來,你不都知道了嗎?那時候的姐夫?qū)ξ遥刹皇沁@樣兇巴巴的……”
吳麗將他的手輕輕撫上她的小腹,湊近他耳朵低聲道:“姐夫,這里……只一次,我們的孩子……快要三個月了!”
嗡!
趙長青只覺得眼前發(fā)黑,耳朵里嗡嗡作響,一瞬間他好像什么也聽不見了,只有無數(shù)嗡鳴在他腦中回響。
第二天天亮后,盧晴果真帶著兩小徒弟前往了長鹽湖。
坐了兩輛車,后面還跟著一輛護衛(wèi)兵,等到了長鹽湖時,已經(jīng)快臨近中午。
“師傅,這里真有靈獸?”
肖思喬好奇的打量著長鹽湖,站在湖邊,冷冽的風(fēng)吹來,雖是三月,但還有些涼。
盧晴一指北邊的一座高山:“靈獸不知,白蛇倒有一條,你要不要?”
“白蛇?是白娘子嗎、”肖思喬眼晴睜睜,一臉的興奮之色。
肖思敏道:“我要我要,我要白娘子。”
盧晴笑了,昨晚她們過來時,她神識外放,還真的查覺到了幾只有些靈性的小動物。
有一只云雀,叫聲很是特別,有著迷惑人心之力。
一只老龜,就藏在這長鹽湖底深處。
還有一條小白蛇,已超百年,但蛇身只有一臂,已通人性,在當(dāng)下算是難得。
盧晴剛才所說的,便是這條白蛇。
她原以為肖家兩人都只是孩子,應(yīng)該會怕蛇,哪想竟然全都想要。
“不是白娘子,是毒蛇哦,你們想好,靈獸只此一條,普通小動物嘛,要幾只抓幾只�!�
云雀雖然更適合肖家兩人,但剛才她查探過后,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不在昨晚之處,看來是白天飛走了。
“要,師傅我要,即是靈獸,那就能認主,認了主它就不會咬我了,請師傅幫我捉住它。”
肖恩喬立即舉手,一臉期盼的看著自家的小師傅。
一旁的林寶平不由得暗暗心驚,她一到此處便也以神識四周探查過。
可是根本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有靈性之物,更別說是什么小白蛇了。
眼前不過七八歲的小姑娘,倒底是何修為?真是太可怕了。
“行,那咱們上山!”
一揮手,大家立即向大山而去。
只可惜,上山并沒有路,眾人只走了一會兒,便覺困難重重。
特別是肖思敏,她的身上已經(jīng)被樹枝劃了好幾下,頭發(fā)都被扯亂了。
黃如玉也不太想往里面走,看著前面被樹枝擋住,便站著不動,任由盧晴哄著也再也肯邁一步。
于是,沒辦法,盧晴只得領(lǐng)著她們先下山。
來到山腳下,肖恩喬道:“師傅,我跟你上去捉小白�!�
“不用!”
盧晴想了想,摘了片樹葉,然后找了塊大石頭坐下,手中的樹葉湊到嘴邊,頓時一段奇怪的音樂響了起來。
肖恩喬兩兄妹看得是莫名其妙,不解盧晴這是何意?怎么就吹起了曲子來了?
林寶平見此卻是雙眼一亮,小聲道:“噓,大家都別出聲,盧姑娘這是在奏引魂曲,以曲控魂,將白蛇引下來�!�
“哇!”
肖思敏剛哇了一聲,就被哥哥捂住了嘴巴。
四周眾人也全都盯向盧晴,見她眼帶笑意,自信滿滿,大家同樣也都期待滿滿。
而江南,冰冷的眸子中,神光異彩,倒映著的正是盧晴的身影……
很快,林寶平再次有了動作,只見她護著肖家兩兄妹向后慢慢退去。
而就在她們退出了的一片空地上,一條手指粗細的小蛇,正緩緩游來。
只見此蛇通體雪白,長不過兩掌,三角的額頭間有著一點赤紅,兩只藍色的眼睛,散發(fā)著森然的寒光。
見到此蛇,眾人全都瞪大著眼緊緊的看著它。
而盧晴則是緩緩起身,不再吹奏,來到它身前,輕輕撫了撫白蛇的額頭。
“小恩,過來,這條小白蛇為師便送于你做護體靈獸,以后,你要好好的待它�!�
“謝謝師傅!”
肖恩喬高興的跑過去,只見盧晴取了他一滴指間血,以此血憑空畫了道靈符,靈符一閃入沒白蛇額間,兩息后再次出現(xiàn),卻被盧晴又彈進了肖恩喬的眉心。
如此,一道主仆契約便算是完成了。
“你試試與它溝通。”
“是師傅……小白,小白?”
肖恩喬抑制住內(nèi)心激動,輕輕的朝著小白蛇喊了兩聲。
奇異的現(xiàn)象發(fā)生了。
只見原本呆立于原地的小白蛇似乎聽到了有人在叫它,小尾巴搖了搖后,便游向了肖恩喬。
肖恩喬伸出手,讓它游到自己掌心,一人一蛇就這么親密的互相看著,然后不管是肖恩喬撫摸它,還是讓它盤于自己手腕,小白蛇都十分聽話。
“哥哥,我也想和它玩一會兒!”
肖思敏剛開始還有些怕,可見小白蛇在哥哥的掌心如此聽話后,忍不住也想和小白蛇玩。
“不可,新認的靈寵只認主人,其他人不得靠近,小恩,你也要隨時注意小白,要多與它親近,短時間內(nèi),不可離身,以免誤傷他人�!�
盧晴阻止了肖思敏的上前,嚴肅的囑咐道。
“是,弟子聽令!”
肖恩喬趕緊將小白蛇藏于袖中,生怕再被外人瞧一眼似的,寶貝得不得了。
只是,他是得了好靈寵,可是肖思敏卻還什么都沒有。
于是,盧晴又捉來兩只可愛的小松鼠,還有一只小白兔,外加一只五彩斑斕的彩雀,如此肖思敏這才高興的跳起來。
盧晴見她開心,她自己也笑了起來。
外人見她不過七八歲,可她卻更愛看肖思敏撒嬌嘻鬧。
在她心里,不管是肖思敏還是肖恩喬,都不過是兩個孩子,哄著她們開心,她自己也高興。
于是,一行人離開了長鹽湖,但卻沒有回豐縣,而是拐去了旁邊的一個小鎮(zhèn)子。
這是林寶平的主意,她說這個鎮(zhèn)子她以前來過,這里有著一位醫(yī)術(shù)高超的老大夫,可以給黃如玉瞧瞧病。
黃如玉的瘋病,大家都看在眼里。
雖然現(xiàn)在的黃如玉比起以前來是好了太多,但在明眼里人里,那絕對不是個正常的。
就如她明明已經(jīng)二十有四,是兩個孩子的媽媽,但她說話的語氣和神態(tài),卻還當(dāng)自己是個孩子一般。
而且,別人和她說話,她有時也能正�;卮�,但更多時卻是傻笑,卻是瘋顛,連人都認不著,這明顯就是有病啊。
所以,林寶平才會有此主意。
盧晴也沒有拒絕,去看看也行,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于是,當(dāng)找到那位老大夫,他給黃如玉把過脈后,沉思片刻,說道:“此病我治不了,你們可以找有能耐的道長給她瞧瞧,若我猜得不錯,她應(yīng)該是受過刺激后,七魂三魄不全,才會如此�!�
“多謝大夫。”
不得不說,這位老大夫還是有些真本事的,不愧是祖上曾出過御醫(yī)的,他一眼便瞧出了黃如玉的病情。
黃如玉的身體經(jīng)過盧晴以靈力調(diào)養(yǎng)后,已經(jīng)十分健康。
但她封閉了黃如玉八年的記憶,黃如玉雖然不再驚恐痛苦,但性格也大變。
八年的記憶,也是最重要重痛苦的八年,一起封閉的豈只是記憶,更是她的神魂和三魄。
故而這位老大夫才會有此一說。
林寶平本還想問能不能先開些藥,但老大夫卻直是搖頭。
最后,一行人只得離開。
只是,等她們剛一回到豐縣,便見一人急匆匆而來。
“盧姑娘,你們終于回來了,趙科長已經(jīng)等你們一整天了,快快進來吧�!�
這人是趙科長的秘書,見到盧晴后,趕緊迎上來,便將人往招待所里請。
肖恩喬皺眉:“趙叔叔是出了什么事嗎?”這么急著請人,還是頭一次見。
來人結(jié)結(jié)巴巴,似乎不方便說話,等眾人一起進去后,便一眼見到了沙發(fā)上的趙長青,神色全是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