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晚上?是和顧允章一道在?太平山頂吃的,顧允章只?吃素,望著滿桌佳肴也不為所動,只?挑一道清炒茼蒿和水煮小青菜吃。,盡在晉江文學城
什么紅豆沙冰、蟹肉濃湯、紅燒乳鴿全?進了鐘黎的肚子。
“你和小五在?一起?時也吃這么多??”顧允章原本托著腮一直望著窗外的夜景出神,冷不防忽然開口。
鐘黎差點噎住,不好意思地拍了拍胸口。
顧允章將一杯青檸汁推到她面前,略抬手掌,作了個“請便”的手勢。
鐘黎道謝,捧著喝完了。
“他?吃的不多?,但每次去吃飯都要點一大桌,所以我就吃得多?些。”鐘黎解釋。
顧允章笑了笑:“小五不好口腹之欲�!�
鐘黎也笑:“我們那時候一幫朋友聚一起?時就笑話他?,吃東西像個‘貴婦人’
顧允章忍俊不禁:“那倒也形象�!�
說起?自?己這個兒子,顧允章的話顯然要比平時多?些。
一開始和她獨處的時候鐘黎其實挺緊張的,顧允章不笑的時候很是威嚴,冷若冰霜,仿佛是難以靠近的,但她顯然沒有刁難她的興趣。
久而久之,也就沒那么緊張了。
鐘黎陪她去騎馬的時候發(fā)現(xiàn)她馬術精湛,會唱曲會畫畫會下棋,倒是跟她學到了不少。
顧允章問她一些關于容凌的事情?,她也都據(jù)實以告。
顧允章看似交友甚廣,但知心的朋友似乎并不多?,或者說,離開那個交際圈,她更喜歡獨處。
跟她滯港的這段時間,除了公事和應酬,她大多?時候一個人待著,基本也不跟容應棠聯(lián)系。
鐘黎有一次喝多?了,一不小心提到這事兒。
顧允章放下酒杯瞥她一眼,那眼神,像是在?說——你怎么這么八卦?
鐘黎發(fā)現(xiàn)她很多?小表情?和容凌真的很像,被看得臉有些燙,不知所措地坐正了些,像個聆聽教?誨的學生。
顧允章興致缺缺地收回目光,慵懶地支著下頜靠在?那邊,有那么會兒,像只?懶洋洋的波斯貓。
她說:“夕陽紅黃昏戀有什么好聽的?包辦婚姻,相了一次親,不討厭就確定結婚了�!�
鐘黎努努嘴,小聲道:“可是容凌跟我說,您年輕時好像做過首長的外文秘書��?”
顧允章啞聲,看她老半晌,似乎沒料到容凌會跟她說這種事。
鐘黎觀她神色,雖還是不冷不熱的,卻也沒有生氣跡象,心里也不免松口氣。
夜色晦暗,暖橘色的燈光籠著顧允章的明艷的臉,半明半昧,很是冷淡,卻讓人有種想要把她捂熱的沖動。
顧允章的美麗是一種客觀事實,不動聲色地坐在?那邊就有一種強烈的存在?感。鐘黎真的很難相信,如?此美人,容應棠沒有絲毫動心過。
但也不好說,容應棠那樣的人太難揣測了。
鐘黎忽然意識到,容凌看似什么都不缺,其實很缺乏和父母的溝通。
其實他?和徐靳一樣,上?面都有過于優(yōu)秀的兩個哥哥,需要不斷地奔跑才?能?讓自?己顯得不那么平庸。
像顧允章和容應棠這種絕對導向的人,不看重過程,他?們不會去衡量他?比他?上?面的兩個哥哥出身晚、少很多?年的時間,他?們只?看結果。
區(qū)別在?于徐靳并沒有那么在?意他?爸的看法,容凌面上?不說,其實心里很在?意。
剛認識那會兒,鐘黎只?覺得他?話不多?,挺斯文挺紳士,但似乎處處都要占據(jù)主動權,天?生就有一種想要物化他?人的欲望,讓她不是很舒服。
不過他?那會兒掩飾得很多?,一開始沒有很明顯地暴露出他?那種近乎變態(tài)的占有欲。
后來隨著相處時間的加深他?就藏不下去了。
他?那種心里在?意得要死也不會第一時間就表露的人,除非忍無可忍。
她和徐靳合作拍戲的那段時間,有時候她待在?劇組時他?半夜會打?幾個電話過來,接通后也不說別的,只?問她工作順不順利。
那會兒鐘黎就覺得他?這個人很古怪,有話不直說,要旁敲側擊地不斷點她。
可她哪有那么聰明,而且她一開始真沒感覺出徐靳對她有什么想法。
他?問好幾個問題她都顧左右而言他?,他?就會受不了,說你怎么這么蠢,我問的是這個嗎?
鐘黎心里想,你不直說我怎么知道你到底想知道什么,莫名其妙。
當然這些話她不敢當著他?的面吐槽,怕他?真炸了,只?能?好聲好氣哄著他?,把他?的毛給捋順了。
“小五那個人,很難相處吧?”半晌,顧允章沒什么預兆地問起?。
鐘黎干笑:“也還好啦,我們不怎么吵架�!�
因為大多?時候是她在?錢就他?。
倒也不是她刻意遷就他?,她天?生脾性好,很少與人爭吵。
顧允章多?看了她一眼,抿出一絲笑意:“看出來了,你脾氣很好,不然肯定受不了他?。其實喜歡他?的女孩子很多?,但能?受得了他?那個脾氣的,實在?少之又少�!�
“能?讓他?耐著性子收斂脾氣的,更是鳳毛麟角。”
“我這個兒子,從小就不解風情?�!�
有一點顧允章沒說,其實一開始選擇媳婦的時候,她看中?的是程京馥。
雖不如?程京華的大氣能?干,程京馥八面玲瓏,也是個不錯的人選,且沒有程京華那么剛毅冷硬,也非常屬意容凌。當初和程家聯(lián)姻主要是為了結盟,具體人選倒沒有多?重要。
那個雷雨夜她從南京趕赴北京,第一時間就去見了他?,問他?的意思。|?
他?當時已經(jīng)抽了不少煙,手邊的煙灰缸里攢了一堆煙頭,就那么垂著頭默不作聲,手里的打?火機打?了好幾下都沒點著。
顧允章后來看不過去,俯身替他?點著:“怎么魂不守舍的?臉這么白,沒睡好?”
他?搖搖頭,似回了神,正了正道:“不要程京馥�!�
“為什么?她挺喜歡你的�!背叹┤A那種冷心冷面的女人,要真過一輩子其實顧允章也挺舍不得他?的。雖是聯(lián)姻,也希望自?己兒子好點。
容凌沒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笑著反問她為什么更喜歡程京馥。
一個問題就這樣被拋了回來——他?每次不想回答的時候就會這樣。
她也只?好說兩人性情?相比,程京馥更活潑些,更適合過日子。
顧允章當時不明白,后來見到鐘黎才?隱隱明白什么叫“曾經(jīng)滄海難為水”。盡管顧允章不愿意承認,其實她并不討厭鐘黎,甚至有些喜歡。
對于她和容凌這種性格的人來說——鐘黎的性格,就是最?好相處相處起?來最?舒服的那一類。
人與人若是論契合度,他?們這兩種人便是最?合適的。
這種感覺是這樣得不講道理。
所以顧允章也能?理解容凌對她的瘋狂迷戀,也許是迷戀那一種心靈港灣的感覺,是對一種溫柔寧靜的向往。
程京馥那樣的活潑,只?能?讓人心力交瘁恨不得遠遠躲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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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媽的自?然也心疼兒子,雖然因為工作原因從小疏于管教?,但這個兒子其實一直以來也比較省心。
像這樣情?緒幾近崩潰實在?少之又少。
婚禮前夜,他?一個人深夜開車去兜風,直到凌晨才?回來,然后就把自?己關在?書房里抽煙,誰也不見。
阿姨嚇壞了,只?好把她叫過來勸解。
顧允章當然了解自?己兒子,也不勸,只?嘆口氣,把空氣凈化器調到最?高檔。
紅色警示燈一閃一閃,觸目驚心。
她久久凝視著他?,嘆息道,如?果實在?喜歡,結婚以后留她在?身邊也可以,如?果程京華不反對,她不再干涉。
容凌卻很輕很輕地笑一笑,眼底死寂:“不會的,她永遠離開我了�!�
“我再也沒有這樣一個女孩了�!�
一頓飯她們也吃了將近一個小時,回去時,顧允章柔聲叮囑了她兩句就回了自?己房間。
鐘黎刷房卡,門“�!币宦曢_了,她正要推門,身后伸來一只?修長的胳膊,替她將門推開。
鐘黎這一刻是嚇了一跳的,但旋即便被熟悉的笑聲安撫了:“這個驚喜怎么樣?”
“我看是驚嚇�!彼龥]好氣地回頭,瞪他?一眼,“不是說明天?才?過來嗎?”
“今晚就過來了,你不開心?”容凌就勢摟住她纖細的腰,將她緩緩抵在?了門上?。
因為慣性,鐘黎往后踉蹌著靠在?門上?,聽到門板在?墻壁上?碰撞發(fā)出沉悶的響聲,臉頰有些緋紅。
“這是酒店!”鐘黎提醒他?,人來人往的。
容凌目光掃過昏暗的廊道,松了下領口,忽就覺得燥熱。
其實根本不需要在?門口的,可那一刻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腦子里好像有根弦“啪嗒”一聲斷裂,所有的理智在?頃刻間被一把火驟然點著。
身體幾乎先于行?動,他?低頭已經(jīng)攫住她的唇,肆意攫取。
吻得太過炙熱,鐘黎掙扎中?捶了他?兩下,門板發(fā)出震動聲。
動靜太大,隔壁的房門都開了。l?
顧允章無甚表情?地站在?門口,在?身前的門板上?叩了叩。
鐘黎的臉已經(jīng)紅到恨不得挖個地洞鉆下去,垂著頭,縮在?容凌身后不吭聲。
好在?顧允章只?提醒了一下就回了房間。
“都是你!”鐘黎狠狠瞪了他?一眼,轉身踱步回了房。
容凌低笑著跟進去,反手將門關上?了。
第80章
嬌養(yǎng)
鐘黎其實挺意外他會出現(xiàn)在這里的,
約好了?明天才來看她,她也準備好了?明天去接機,結果他總是這樣出人意料。
“我?媽就?安排你住這兒?”他卷起袖口,
在房間里轉了?一圈道。
鐘黎給他燒水,
都快燒完了又想起他只喝純凈水,又將一壺開水倒了?,換了?礦泉水進去繼續(xù)燒。,盡在晉江文學城
心里不忘吐槽他的難搞。
“又在心里面罵我?是不是?”容凌從后?面攬了?她的腰肢,唇輕輕附在她耳邊,
“老是罵你老公,
真被你罵死了?誰來疼你?”
港島這個時節(jié)天氣已經(jīng)很暖,
身上穿得單薄,
被他一貼背脊就?抵住了?堅實的胸膛。
這個角度,
她好像被他完全圈在了?懷里,耳邊都是他沉穩(wěn)有力的心跳聲。
心很亂,水有些倒不下去了?。
鐘黎轉移話?題:“二餅呢,
你有沒有好好照顧它?”
“你對一只貓的關心還多過我?�!彼Z氣幽怨。
鐘黎本來還有些窘迫,
聽他這么又有些無語,
回?頭笑看他:“跟一只貓爭風吃醋,
您真有出息。”
他一瞬將她抱起,
緊緊摟在懷里,又彎腰將她按在沙發(fā)里親吻:“要老婆就?行了?,
要什么出息?”
鐘黎真服了?他了?。
他的吻太熱辣,像是要將壓抑了?多日的思念在此刻盡數(shù)傾盡。
鐘黎握住他作亂的手,臉蛋紅紅的,
不敢從他懷里抬頭,
好似只要被陽光照到便回?無所遁形。
“不行。”她嗚嗚咽咽。
“為什么不行?”他語氣不可思議,似乎真的只是為了?求一個答案。
這么求解似的認真問她,
鐘黎更不好意?思,更覺得難以?啟齒。
可他好像聽不懂似的,步步點火,松開又去吻她的耳垂,非要她給一個答案。
鐘黎只好忍著羞恥:“媽在隔壁……”
“沒事?兒,她聽不到。”
鐘黎剛要搖頭,又聽見他低笑著、忒不正經(jīng)地:“就?算聽到也沒事?,她會裝作沒聽到�!�
鐘黎已經(jīng)不知道要什么。
他卻反過來笑話?她:“都結婚的人了?,怎么臉皮還是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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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黎小拳頭雨點一樣砸在他身上:“是你不要臉!”
他隨著她打,反正跟撓癢一樣,被她一路追著跌到榻上。鐘黎腳下一滑,不慎跌到了?他身上。
剛要起身,容凌已經(jīng)將她摟住,寬大的手掌緊緊收住她的腰。
分明是他躺在下面,可炙熱的目光還是灼得她滾燙。
皮膚好像也由淡定的白?皙逐漸向粉色過渡。
她欲蓋彌彰地移開目光,可無處可躲,只能被迫趴在那邊,承接他自下而上的吻。
一開始覺得這樣有些吃力,需費些力氣才能含住她的唇。
久了?反而覺得能將她含羞帶怯的模樣盡收眼底,是一道靚麗風景。
鐘黎拍了?他一下:“讓我?起來。”
容凌:“我?沒攔著你啊,起唄�!�
他聲音漫不經(jīng)心的,總有種?調侃揶揄的味道。
鐘黎臉漲得通紅,為了?自證清白?立刻撐身起來,結果不慎按到了?不該按的地方,見他震了?一下,鼻腔里發(fā)出更沉悶的笑聲:“輕點兒啊,我?看你是要謀殺親夫�!�
“呸呸呸�!辩娎枇⒖谭搅�?旁邊,不去搭理他了?。
他從后?面貼上來,按著她的腰舔她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