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她剛打了地址在微信上發(fā)給了他，就看見了他正在亞馬遜上下單了。
往常都是獨(dú)自霸占的沙發(fā)，此時多了他坐在旁邊。直到現(xiàn)在，許嘉茗才有了更為真實而確切的感知——他飛過來找她了。
而她，喜歡這樣的分享，并不討厭他進(jìn)入了自己的生活空間。
見他放下手機(jī)，她忽然抬起頭，雙手掛在了他的肩頸上，跟他接了吻。
他不在時，她享受著一個人的百般好；然而他來了這，她就只想跟他膩在一起。
都不知這是異國戀的優(yōu)點(diǎn)還是缺點(diǎn)，相聚短暫，來時就有了歸期，在一起時都會更加珍惜。她也不介意自己更主動些，跟他靠在一起，跟他接吻。他剛才那樣的停下，也讓她很信任他。
兩人都沒了剛才的迫切，無比耐心地親吻著對方。這次，他只是手?jǐn)堉谋迟N著自己，卻沒有再逾越界限。
然而再過溫柔的動作，許嘉茗都感受到了難以名狀的失控，是她的。整個人都快靠在了他身上，特別是上半身，她只要稍微一動，就像是在蹭著他�？扇绱藙e扭的坐姿，她哪里能全然不動？
唇舌被他挑逗著、安撫著，她卻是有種不夠的感覺，想要更多些，甚至并不介意被他摸腰。但他卻很有分寸感，手在她的背上游離著。然而就是他這樣時不時的劃過，像是帶了撩撥，讓她不由自主地更緊地貼著他，也并不在意擠壓感帶來的不適。
分開時，呼吸中都帶了些喘，也沒了力氣再好好坐著，她躺了下來，頭枕在了他的大腿上。
她討好地說了句真舒服，又想起了行程沒安排，“我明天沒有課，我們?nèi)ツ睦锿姘�？�?br />
雖這么問，內(nèi)心覺得他真帶壞了她，跟他在一起，她就只想著玩。別說主動學(xué)習(xí)了，作業(yè)都不想寫。
他很簡單地回了她，“倒時差�！�
“哦�！彼矝]有失望，“那就去你家遛魚丸吧。”
“你想去哪兒玩？”
“沒有，這兒就這么大，差不多都玩遍了�！痹S嘉茗抓住了他的手，貼著自己的手心去對比，比自己的手大多了，手指又穿過了指節(jié)的縫隙，與他十指緊扣，“隨便去哪兒，只要跟你在一起就行。”
陳巖笑了，捏了她的鼻子，“真話假話？”
“我騙你干什么？”
“誰知道？”陳巖看著躺在自己腿上的她，緊身的毛衣包裹著纖細(xì)的腰身與起伏的豐滿，一副慵懶而單純的樣子，卻是說著甜言蜜語，“去紐約玩嗎？”
雖然換個地吃吃喝喝也挺好，她還是搖了頭，“懶得跑，下次去吧�！�
“好，下個月去。”
她沒有問他，你下個月還要過來嗎。如果要來，什么時候。要維系一段感情，沒法長期不見面。
因為自己不能回國，她不會對他有要求。
她沒辦法太認(rèn)真，而此時，她心里卻想。如果他下個月還來，兩人去紐約玩，她會把他介紹給周卓。她也要為感情加碼，讓他認(rèn)識自己的朋友。
“行啊。”她看了他，“我們一起請周卓吃飯。”
陳巖知道她這句話的意思，認(rèn)真的表現(xiàn)之一是，會將對方帶入自己的生活圈，“好�！�
放在沙發(fā)上的手機(jī)響了，許嘉茗爬起了身接了外送員的電話，并幫忙開了門禁。外邊天挺冷的，雖然已經(jīng)在平臺上給過小費(fèi)，但她在抽屜里找到了張五刀的紙幣，開門拿食物時，順手給了外送員說謝謝。
雖是獨(dú)居，家中的餐桌還是配了兩張椅子，只放一張顯得有點(diǎn)丑。平日里另一張都用來放書包，現(xiàn)在終于派上了正經(jīng)的用場，也算是讓錢花得值一點(diǎn)。
點(diǎn)的是自己喜歡吃的外賣，她看他吃得滿意挺開心的。
兩人都餓了，一個是有點(diǎn)怪癖，在飛機(jī)上只喝水，不吃東西，一個是上了一天課，中午只吃了兩根香蕉。
興許是炸雞、壽司和烏冬面這種食物，吃的還挺快，看著消滅殆盡的餐盒，許嘉茗都挺驚訝，她要一個人看著電視吃這些，起碼得吃個半小時吧。結(jié)果這才二十分鐘，就吃光了。搞得她還多問了他一句，“你吃飽了嗎？”
陳巖幫忙將餐盒扔進(jìn)了垃圾桶，“差不多了，去買點(diǎn)水果吧�！�
許嘉茗打開冰箱看了下，只有一個放了挺久的檸檬，的確該去買點(diǎn)水果，“好啊。”
她抽了張紙擦了餐桌，洗了手后，從書包里拿了錢包，對他說，“走吧�！�
兩人又穿上了外套，他的車鑰匙放在了玄關(guān)處柜子的托盤上，見他出門時沒有拿車鑰匙，她覺得也正常，這才七點(diǎn)不到。
剛吃完有熱量攝入，外套也厚實，走在外邊并不覺得冷。倒沒有直接去超市，許嘉茗拉著他逛了圈周圍，還指了前邊的方向說，那里有個小公園，里邊有狗狗的自由活動區(qū)域，可以明天帶魚丸來玩。
這個點(diǎn)，商場關(guān)了門，兩人繞到了停車場，從后門進(jìn)了超市。
許嘉茗覺得他可能很少逛超市，進(jìn)來時都不知道要拿購物籃，見她拿了個在手里，他倒是自覺地接了過去。
是他說要買水果，但問他要吃什么水果，他卻說隨便，她也懶得管他，就拿了自己喜歡的。
早幾天才大采購過，許嘉茗并沒有什么要買的，買完水果她就準(zhǔn)備去結(jié)賬。然而才走了幾步，她看到了前邊的保健品貨架，想起了家中的維D沒有了。這兒冬天光照很少，就得自己補(bǔ)充點(diǎn)，她對著提著購物籃的他說了句，“你等我一下，我去買點(diǎn)維生素。”
陳巖看了眼前面，保健品區(qū)那一片的里面有個藥店，“我跟你一起去�！�
“好啊�！�
看到了一個保健品牌在打折，她還挺容易被折扣吸引，看了遍打折的補(bǔ)劑，考慮自己是否需要，又多拿了個魚油和葉黃素。
要把手中的保健品放進(jìn)購物籃里時，她才發(fā)現(xiàn)沒了陳巖的身影。他應(yīng)該是在買東西，超市就這么大，她也沒有打電話找他，自己在旁邊的貨架上瞎逛著。
這里網(wǎng)購不發(fā)達(dá)，就算超市現(xiàn)在也能送貨上門，但她還是習(xí)慣了線下購買。面前這一排是賣衛(wèi)生巾的，她正想著家里還有沒有存貨時，就聽到了他的聲音。
陳巖走到了她的身旁，過來時就見她抬頭認(rèn)真看著貨架上的東西，隨口問了句，“你在看什么？”
他說完就順著她的視線看去，是驗孕棒。
被他問了，許嘉茗才認(rèn)真看了眼，意識到是驗孕棒時，她目瞪口呆。特別是被他問，搞得她有什么想法似的，她趕忙解釋了句，“我看錯了，還以為是衛(wèi)生棉條。”
陳巖沒想到這茬，“你要買衛(wèi)生棉條？”
“不要啊，我不會用�！�
陳巖一時沒聽懂她的意思，“你為什么不會用？”
因為我不會塞。
許嘉茗都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轉(zhuǎn)頭看了他，見他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含糊敷衍了句，“難用。”
不想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她將手中的保健品放到了購物籃里，發(fā)現(xiàn)了除了水果外，還多了兩個小盒子。
包裝看起來挺像糖的，但看著包裝盒上印著的字體頗大的invisible，她實在想不到，這跟糖有什么關(guān)系。再掃到invisible上方的品牌名。這個品牌的營銷十分成功，就算不是客戶群體，都會知道這是賣什么的。
她抬了頭看他，他顯然已經(jīng)圍觀了她的反應(yīng)，只淡淡地說了句走吧，就牽著她去結(jié)賬。
許嘉茗腦袋都有些懵，她根本都沒有想到過，他所謂的來超市，是買這個。而買這個，意味著什么，兩個成年人，都心知肚明。
陳巖將東西一一拿出掃碼，問店員拿了個購物袋，刷完卡后，再將東西裝進(jìn)購物袋里。而最后一盒避孕套，跟銀行卡一起，被收在了口袋中。
見站在一旁的她刻意偏移了視線不看他，他也沒當(dāng)回事，照舊牽了她的手，走出了超市。
到了戶外，冷風(fēng)吹過，都讓頭腦不得不清醒。
她知道這件事，一定會發(fā)生，也做好了一定的心理準(zhǔn)備。但她沒有想到過，會在今晚發(fā)生。
她無法面對此時的他�？謶謥碓从谖粗�，他們會看到彼此的身體，會體驗更近的距離。
她不知道，在那樣的親密行為里，她還是否是她，他是否還是他。這樣的不確定，讓自己都會覺得害怕。
離家更近一步，她內(nèi)心的緊張就多一分。
她一句話都不想跟他說，卻又怨著他此時的冷漠，同樣沉默著不跟她講話。這樣的沉默，是勝券在握，是在打消她的妄念，是強(qiáng)者對弱者輸不起的蔑視。
走在黑夜里，她可以不看他，假裝著若無其事。然而再次走進(jìn)電梯時，兩人的眼神在鏡子里交匯。他看了她一眼，沒有什么笑意與溫柔，甚至顯得淡漠而無情。
樓層數(shù)不斷上升著，叮的一聲，電梯門再次打開后，鋪了地毯的樓道吸去了腳步聲，為住戶們提供了良好的隔音。對門都幾乎聽不到鑰匙插入擰開并拔出的聲音。
她先進(jìn)了門，他跟在了后面。開了燈，玄關(guān)處一片亮堂。
人緊張到無以復(fù)加的時候，總會有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并且在可能的情況下，付諸行動。
許嘉茗抬頭看了他，“時間不早了，你早點(diǎn)回去休息吧�！�
陳巖沒有說話，隨手將門落了鎖，拿了她手中的鑰匙扔在了托盤上，托盤是瓷的，發(fā)出頗為清脆的一聲響。接著就若無其事地?fù)Q了鞋，拎著購物袋往里走，還不忘在半路上將客廳的燈給開了。
這明明是她的家，她卻站在了玄關(guān)處，有些難以動彈。
他這個人看上去很好說話，對她很好，即使生氣，都不會怎么吵架發(fā)脾氣。但這只是一部分的表象，她知道，她剛才的那句話，已經(jīng)讓他不開心。
她換了鞋走進(jìn)去，見他將外套脫了放在了沙發(fā)上。購物袋放在了島臺上，他正把水果放進(jìn)冰箱里，留了個橙子和一串葡萄放在了外邊。
陳巖打開水龍頭，洗了手，她這兒放了個香氛品牌的洗手液，水將泡沫沖干凈后，手上都有些淡淡的香味。
他抽了兩張紙巾將手心和指節(jié)擦干，將沾了濕意的紙巾揉成團(tuán)扔進(jìn)了垃圾桶，再看了站著不動的她，“不是吃水果嗎？不洗手嗎？”
“哦�！�
看著這樣的他，許嘉茗都覺得自己是不是想多了，他好像真的是單純要吃水果。
她去洗了手，才想起葡萄都沒有摘下洗，橙子也沒切。
內(nèi)心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她剛將水龍頭關(guān)掉，下意識甩了手，將指尖的水滴拂去時，屋子就突然黑了。
他從身后抱住了她，慢條斯理地吻著她的耳垂，再落到了脖頸上。手伸到她的腰際，解開了她牛仔褲的紐扣
“你答應(yīng)過的�！�
第41章
“陳巖，你認(rèn)真嗎？”
“你說呢？”
“如果我沒有那么認(rèn)真，你可以接受嗎？”
陳巖停住了手上的動作，將她轉(zhuǎn)過了身，一個不認(rèn)真的人，不會有這樣的糾結(jié)與猶豫。相反，她這是非常認(rèn)真。
“我不會在戀愛里要求對等�！标悗r忽然有些莫名的心疼，親吻了她的額頭，“嘉茗，你在怕什么？”
關(guān)了燈，屋子里并非全黑，透過玻璃門，能看得到對面樓里的點(diǎn)點(diǎn)燈光。只有擁抱自己的身形輪廓，看不到彼此的表情。
許嘉茗很清楚，自己在怕什么。
她讓他進(jìn)自己的公寓，就已經(jīng)默許了，她愿意。
她只是在怕自己。
最親密的行為，需要與他一起。
她沒有見過帶著最原始欲望的自己，更不知理智是否能戰(zhàn)勝最純粹的欲望。
理性需要長時間的訓(xùn)練，思維需要漫長的構(gòu)建。人總自大地相信理性的力量，卻不知，欲望總是能毫不費(fèi)力地輕易摧毀。剩下一片廢墟之后，是周而復(fù)始的重建與坍塌。
打開了欲望的閥門，讓他進(jìn)入。因為是他，她根本無法預(yù)測后果。
她很怕自己陷得太深，有一天要割舍時，會很疼。
就算她跟自己說過，只在乎當(dāng)下，她還是被他誘惑的去想以后�？�，他多會引誘她，跟她說，他會認(rèn)真，不在意她不認(rèn)真。
“我怕疼。”
對這個嬌氣又會撒嬌耍賴的人，陳巖知道，只要她半路上說了害怕與不要，他都會心軟了放過她。
所以他沒有說話。
他虛偽地給了她一個反悔的機(jī)會。
“那我輕一點(diǎn)，好不好？”
沒有等她的回答，他就很輕地吻上了她帶著些許的微涼的唇。
黑暗中的兩個身型緊密貼合著，女人抬了頭迎上了男人的吻，手卻是不由自主地反撐在了料理臺上。
唇舌的糾纏之間，又不知是誰挪動了腳步，兩人邊吻邊向著臥室的方向緩慢走去。男人剛才急于解紐扣的急躁被女人的吻安撫，此時只在捧著她的臉接吻，似乎是向她證明，他有在認(rèn)真履行剛才的承諾。
太過投入，男人的腿撞到了椅子時，還惹得女人發(fā)出輕笑，但又隨即嗚了一聲以示不滿。
吻到了臥室門口時，女人終于找到了支撐，背部倚靠在了房門上，手輕抓著男人的毛衣。本來挺舒服的姿勢，站著都不必費(fèi)多大力氣，臀部卻是忽然被男人拍了下，她下意識躲開時，男人就已經(jīng)打開了房門，再抱著她進(jìn)了房間。
再完美的偽裝也會有破綻，進(jìn)入后，門是被男人的腿順帶勾上的。
臥室里更為幽靜，幾乎只能聽到她的衣物褪去了丟在地上的聲音，當(dāng)他的手碰到背，要去解她的內(nèi)衣時，她扭了下就逃離了他的掌控，躲到了床上。
藏在了角落里的她聽到了牛仔褲的拉鏈聲，隨即，床墊輕微的下陷，她已經(jīng)無處可躲，只能任由他來到了她的身邊。
這張床和床墊，是她剛到這兒時買的。雖然二手交易很流行，她也沒有買自己的房子，可能還需要搬家，她還是買了新的，床墊還挺貴。
這兒是她最私密的空間，只有一個人呆。因為從小沒有媽媽，她記事起，就是一個人睡，沒有過陪伴。
黑暗中的感官無比敏銳，她聞到了他身上殘存著的沐浴露的味道，依舊是熟悉的柑橘味，像是剛洗過澡不久。
心跳得很快，許嘉茗忽然開了口質(zhì)問他，“為什么回來的路上你不說話？”
“不知道說什么。”
其實陳巖也真不知道說什么，若無其事轉(zhuǎn)移著話題，也無法掩飾他的目的。安撫她顯得居心不良，他要做什么，就已經(jīng)明明白白地告訴了她。
“你就是在嚇我�！�
“你呢？除了怕疼，還怕什么？”
“我害怕……”她想了想，還是說出了口，“我害怕有欲望的自己�！�
“那你怕這樣的我嗎？”
她搖了頭，“不怕，我知道你不會傷害我�！�
之前進(jìn)來時，陳巖就看到了床旁邊放了盞落地?zé)簦驮谒倪@一側(cè)，他手撐在了她的腰側(cè)，傾斜著身體去找開關(guān)。
他幾乎是靠在了她的身上，燈打開時，許嘉茗下意識躲避著他的視線，然而方寸之地，無法避免。
他的身材挺好，特別是腹肌處。她卻走了神，想起以前學(xué)滑雪時不斷被吼感受核心，她體會不到，干脆放棄了。
她多瞄了兩眼，卻不敢再往下看去。
陳巖卻是有些后悔打開燈，都不知是在折磨誰。她怕疼，他要很慢、很小心，但看著她披著的黑發(fā)落在光裸的肩頭，很薄的一層內(nèi)衣包裹著起伏，昏黃的光打在她的身上，她卻是一臉的單純，很乖地跟他說，她害怕有欲望的自己。
明明可以有更深的觸碰，他只是伸了手，將她臉旁的碎發(fā)捋到耳后，“你要接受這樣的自己，很美�！�
“為什么要開燈？”
“讓你看見自己。”
他將手伸到了她的背后，這一次，她沒有再閃躲，只是將薄薄的一層衣物褪下時，微偏過了頭。然而近在咫尺，她卻是沒有感受到他的撫摸，去看他時，他正目光垂下地在看著自己。
許嘉茗是真害羞了，“你看什么呀？”
說完后正想著自己這算不算催促時，他濃密的黑發(fā)就已經(jīng)扎到了她的心口，感受到了濕濡的舔舐，牙齒輕輕刮過無比嬌嫩的肌膚。
每一次觸碰，她都覺得他會咬他，都要緊張一回，小腹都怕到有些酸軟。
她是看到了自己，知道自己外型還行，洗完澡也會照鏡子看自己的身體。但卻沒有想到，他會是如此反應(yīng)。他的手很大，卻是包裹不住，重重地揉捏著。她看到了帶了欲望的他，是如此的坦然。
恐懼的面紗在被逐層掀開，她似乎不討厭這樣的自己。被他這樣親吻、包裹的感覺，很溫暖，跨越過邊界時，刺激的多巴胺在分泌。
她唯一克制的，是不發(fā)出聲音。卻手已經(jīng)不自覺地摸了他的頭發(fā)，當(dāng)他的手往著更幽深的地帶探去時，她沒有躲。
當(dāng)最后一層阻擋徹底不存在時，她閉上了眼。
陳巖同樣在克制著。
在很多事情上，他都擅長忍耐。而此刻，如果可以有選擇，他不想有任何克制。
手指被溫?zé)岚鼑⒖谔幷戳艘唤z黏液。她的臉上已經(jīng)帶了欲色，蹙著眉頭，壓抑著歡愉，閉了眼。
隨著他手指的動作，原本坐著的她緩慢地向下滑著，幾乎已經(jīng)半躺著。她一句聲都沒有，像是全然忽略了他，他忽然沒了耐心，“睜眼�！�
她很聽話地睜了眼，卻是帶著與此時境況極其不匹配的懵懂與茫然。
“不許閉眼。”
許嘉茗被他逼著看著他的手，在她最隱私的部位動著，此時的他是兇的，她都不敢閉上眼，就怕他會突然懲罰她。
身體的感覺是真實而強(qiáng)烈的，而她卻逐漸感受到了危險的失控。他的手指很長，毫無規(guī)律地按著她時，她的呼吸隨之急促，被關(guān)押的欲望隨時會沖出牢籠，將她掀翻。
可他卻是無比的漠然，不抱她，也不親她，甚至帶了些兇狠地盯著她，似乎要將她的每一個細(xì)微表情都收入眼中。冷漠到對她的無助視而不見，手不停頓地在欺負(fù)著她，要將欲望的野獸親自放出，對她的不安毫無憐憫之心。
許嘉茗不知此時的自己是什么模樣，被情欲掌控的她，是不是會面目猙獰；腿都不由自主夾住他手的她，是不是很貪婪。
她抓住床單的手忽然伸出蒙上了他的眼，“不許看我�！�
他沒有拿開她的手，只是當(dāng)他的指腹再次按下時，不知是在何處，所有的歡愉，驟然從那個點(diǎn)擴(kuò)散開，她徹底癱倒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