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抱緊我,我們要沖出去了�!眴陶褌�(cè)過頭對身后的徐紓言說。
良久,喬昭才感覺腰間一雙手,輕輕拽住自己衣角。徐紓言很克制,甚至沒有觸碰到喬昭的肌膚,只輕輕環(huán)住喬昭的腰。
喬昭有點不耐煩了,一把拽住他的手,將自己抱實。隨后猛的一夾馬腹,駿馬嘶鳴,躍過敵人的頭頂,飛速向前奔去。
隨著喬昭和徐紓言的離去,那些黑衣人立刻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他們馬上便準備撤退,向喬昭二人追去。
徐霽徐淮怎么可能讓他們?nèi)缫�,他們率領(lǐng)一眾將士,拼死攔在他們前面,不讓黑衣人追上去半步。
喬昭他們騎馬,速度快了很多,漸漸把那些黑衣人甩在后面,聽不到背后的腳步聲了。
但喬昭仍然不敢松懈,飛速疾馳,誰知道還有沒有人繼續(xù)追上來。
林間的風(fēng)將喬昭的發(fā)絲吹拂在徐紓言的臉上,一路上二人都沉默,不再說話。
突然,密林中又竄出了十幾個黑衣人,他們穿得更加精細,黑色的緊身衣上用金線勾勒出小小的圖紋,似乎比之前那些人都要更厲害一些。
喬昭猛的勒住韁繩,她不能沖過去,喬昭直覺前方有陷阱,不能冒進。真是陰魂不散,讓人生厭。
黑衣人用劍指著喬昭,高高在上道:“你把徐紓言交出來,我們便放你走。”
“哦?當真?”喬昭勾唇,笑問道。
環(huán)在腰間的手緊了一些。
喬昭低頭,看見白皙的手指緊緊拽著自己的衣服,泄露出主人的情緒。但身后的徐紓言卻半句話也沒說,仿佛無所謂喬昭是否會丟下他。
“我們只殺徐紓言,不殺無辜的人�!睘槭字死^續(xù)道。
“那你們還挺善良的。不過……”喬昭頓了一下,微微笑道,“我最討厭別人用劍指著我!”
喬昭直接提著鳴鴻刀砍過去,殺了兩個人,下手毫不拖泥帶水。又瞬間調(diào)轉(zhuǎn)馬頭,避開陷阱,往右邊跑去。
為首之人被喬昭戲耍一番,怒不可遏。
“追!別讓他們跑了!”為首之人大吼一聲,駕馬向喬昭他們追去。
第027章
第27章
黑衣人在后面窮追不舍,步步緊逼,身后馬蹄聲陣陣,從未停歇。像是索命的厲鬼,令人后背發(fā)涼,汗毛豎起。
喬昭駕馬在密林里穿梭,徐紓言緊緊抱著她,頭靠在喬昭的后肩。兩個人的呼吸,心跳仿佛都融合在一起。在這一瞬間二人合為一體,再也無法分離。
森林茂密,樹冠層疊,郁郁蔥蔥。正是午時,陽光透過樹葉間隙,灑落在地上,空氣中的塵埃在其間漂浮,在陽光折射下熠熠生輝。
喬昭在馬術(shù)上頗有造詣,她小時候喬愈年就有心培養(yǎng)她,所以喬昭騎馬射箭幾乎是樣樣精通。后來又去了戰(zhàn)場,中京那些花里胡哨的技巧明顯不夠用了,在肅州學(xué)到的都是一些殺人保命的手段。
因此喬昭在密林里騎馬也游刃有余,七拐八拐,漸漸和黑衣人拉開了距離。
當然那些黑衣人也不能小覷,他們雖然被甩在了身后,但是卻一直緊緊跟著喬昭馬蹄印。毫不懷疑,只要喬昭在前面稍微停下來,就立刻會被追上。
……
前方天光大亮,隱約是個出口。林海茫茫,綠波翻涌,再廣闊的的森林都有邊界。
眼看就要沖出密林,越靠近邊緣,越能聽見流水潺潺。只見,對面瀑布從山間傾瀉而下,伴隨著巨大的轟鳴聲,濺起的水汽直撲面門。而面前懸崖高聳陡峭,筆直而下,一不留神就可能葬身于此。
喬昭看到這樣的情況,內(nèi)心都有點崩了……
前有萬丈懸崖,后有追命敵人。腹背受敵,兩面夾擊。
不是?!老天爺你這么搞,真就不給人一點活路唄?!
后面的的馬蹄聲越靠越近,喬昭調(diào)轉(zhuǎn)馬頭,正面相迎,直直望向追上來的黑衣人。
看到這個場面,那黑衣首領(lǐng)都譏諷一笑,揚聲道:“剛剛不是逃的挺快的嗎?現(xiàn)在怎么不跑了?哦?!原來是無路可退了��!”
“徐紓言啊!徐紓言!你當真是惹得天怒人怨!又是個太監(jiān)!若我是你,早就沒臉活著,不如一死了之�!�
空氣中溢滿沉默,只有瀑布的轟鳴聲響徹山谷。
黑衣首領(lǐng)駕馬上前一步,眼光陰騭,看向徐紓言:“我再說一次,我們只要你的命�!彪S后他目光一瞥,看向喬昭,“只要你死了,我們會留她一命。”
“誰派你們來的?太尉周成遠?還是他后面的人?”徐紓言語氣平和,面容沉靜。仿佛這不是生死攸關(guān)的時候,而是閑暇的問候。
黑衣首領(lǐng)一把將劍抽出,高聲道:“就算你知道又如何?這世上想讓你死的人還少嗎?你擋了太多人的路,今日你是必死無疑的�!�
隨后他又盯著徐紓言一字一句道,“你也不用套我的話。我最后說一遍,只有你死了,她才能活!”
喬昭沒有說話,她一直在心里思考如何能逃出去。面前有十幾個刺客,后方又是懸崖峭壁。若只有她一個人,未必沒有逃出生天的機會。但是帶上徐紓言,她就不那么確定了。
他不會拳腳功夫,喬昭有時候又顧及不了他,這可不是磕磕碰碰這么簡單,會出人命的。
喬昭都沒仔細聽前方的黑衣人說了什么,只是突然感覺腰間的手松了些。
面前的黑衣首領(lǐng)還在說著,字字誅心:“你本來就要死的,茍活了這么多年,全是仰仗當初喬元帥在朝廷里替你說話。難道你要恩將仇報,將他唯一的女兒也拖下去?”
白皙修長的手指緩緩松開了喬昭的衣角,好像真的準備妥協(xié)了。喬昭一把拽住徐紓言的手,緊緊握著,按在她的腰間。
喬昭望向黑衣首領(lǐng),揚聲道:“我爹都沒說什么,你算老幾?輪得到你在這里指手畫腳?”
隨后她又側(cè)頭看向身后的徐紓言,氣笑:“掌印是這般看不起喬昭?就憑他們也想要我的命?!簡直是癡心妄想!”
喬昭眉毛一挑,唇角微勾,眼神里盡是不羈。
在喬昭的字典里從沒有“退縮”二字,也不需要誰為了保護她而妥協(xié)。她身上的榮光,是戰(zhàn)場上拼出來的�;蛟S只有成為刀下亡魂,才能見識到喬昭的真正實力!
一瞬間,喬昭駕馬沖了上去,先發(fā)制人。她手握鳴鴻刀,下手又狠又快,刀尖在陽光下,透著冷冽寒光,收割著敵人的性命。
那些黑衣人也不是吃素的,他們不似戰(zhàn)場上的兵卒,只會一通亂殺。這些黑衣人明顯接受過更高階的訓(xùn)練,出招的手法都有考究,且?guī)兹耸峙浜稀?br />
一時間打斗陷入膠著狀態(tài),誰也討不了好。
可是再天衣無縫的配合,也有弱點。而那個破局的關(guān)鍵,就是……他!
喬昭目光銳利,與黑衣人纏斗的時候她就發(fā)現(xiàn)了,有一個人似乎出招比較慢,好像受了傷。他表現(xiàn)的十分不明顯,但是戰(zhàn)場上瞬息萬變,一點差池都將成為死穴,被人攻破。
喬昭調(diào)轉(zhuǎn)方向?qū)χ凸�,而那人明顯不敵,很快便被挑下馬去。
少了一個人的配合,他們的威力就大打折扣,喬昭輕松了很多。
眼看著黑衣人一個一個跌下馬去,倒在地上,生死不明。黑衣首領(lǐng)更加癲狂,刺殺徐紓言,上面下的是死令,若是完不成任務(wù),回去也免不了一死,甚至更加凄慘。
剩下的幾個人出招越發(fā)狠辣,也沒了章法,不管不顧。他們甚至棄了馬,幾個人圍上來,就為了能近身刺殺徐紓言。好幾次喬昭在躲避的時候,都差點傷害到身后的徐紓言。
為了保護他,喬昭將馬留給了徐紓言,甚至將隨身攜帶的玄鐵匕首也塞到了他手心里。
“會騎馬嗎?等會兒我攔著他們,你迅速離開這里。匕首你留著,危急時刻用來保護自己�!眴陶炎⒁曋旒傃缘难劬�,快速囑咐著。只有他離開了,喬昭才不用束手束腳的。
“喬昭�!毙旒傃缘难鄣组W過一絲情緒,他依然冷著語氣,仿佛拒人與千里之外道,“喬昭,你沒必要救我的�!�
喬昭沒理他那一句,只微微笑道:“別擔(dān)心,你只管往前走,等我解決了這里就來尋你�!�
駿馬飛速向前奔去,喬昭這才提著鳴鴻刀轉(zhuǎn)身。沒了徐紓言,喬昭就沒那么多束縛。
她眼眸一彎,眉眼盡是朝氣蓬勃:“剛剛不是說要殺我嗎?我到來看看到底是誰在口出狂言�!�
一瞬間,鳴鴻刀在劃破空氣,喬昭和黑衣人齊齊出招,戰(zhàn)況越發(fā)激烈。喬昭孤身一人,無牽無掛,出招更加大膽,讓人捉摸不透。好幾次出奇制勝,將敵人斬于刀下。
黑衣人很快不敵,一個皆一個成為喬昭的刀下亡魂。
直到鳴鴻刀將黑衣首領(lǐng)的喉嚨割破,鮮血霎時飛濺而出,鳴鴻刀上盡是血漬,喬昭也不可避免的負傷。
這場刺殺仿佛終于宣告結(jié)束。
血從脖頸出咕嚕咕嚕的流出來,彰顯著生命即將進入尾聲。那黑衣首領(lǐng)臉上掛著笑,面容扭曲,他張開嘴似乎想說什么,但是鮮血糊住了喉嚨。
“沒……沒用的,他……他逃……不掉的……”
黑衣首領(lǐng)大睜著眼,斷斷續(xù)續(xù)的說著,后面又開始邊笑邊咳血,漸漸沒了聲音。
喬昭錯愕的看向倒在面前的人,幾乎是瞬間,喬昭就明白了什么意思!徐紓言有危險!喬昭快速向馬匹奔去,又翻身上馬,策馬狂奔去追徐紓言。
真的是一環(huán)一環(huán)又一環(huán),環(huán)環(huán)相扣,簡直沒完沒了了!徐紓言到底惹到誰了,非要置他于死地!
這片懸崖綿延不斷,幾乎將這片森林分為兩半,互不干涉。懸崖又高慫陡峭,若是畏懼高空的人,恐怕還沒走到懸崖邊上,便已經(jīng)兩股戰(zhàn)戰(zhàn),嚇得魂不附體。
而方才離開的徐紓言,跑了一會兒,坐下的馬匹突然一個趔趄,前蹄跪在地上,徐紓言瞬間跌下馬去。
密林中突然出現(xiàn)的兩個黑衣人,拿著劍,攔在徐紓言面前。
“九千歲?您還是乖乖束手就擒吧。何必如此掙扎,鬧得大家都不好看�!�
徐紓言緩緩起身,雙手垂著,衣袖擋住了手里握著的匕首。
他面不改色,從容道:“你們是宮里的人�!�
其中一個黑衣人笑道:“不愧是九千歲,聰慧逼人,一下就猜出了奴才從宮里來的�!�
徐紓言手里緊緊捏住匕首,面上還是一如既往的冷靜:“方才那兩波暗殺的人,不是宮里人,所以那個人培養(yǎng)了自己的死士。”
在場的三個人都知道徐紓言說的“那個人”是指殺他的人。
這下兩個人不說話了,看樣子就是真的。
不愧是徐紓言,年紀輕輕就坐上了司禮監(jiān)掌印的位置。又靠鐵血手腕,在朝廷里很快立足。足以可見他思維敏捷,舉一反三。
是宮里的人,又能培養(yǎng)死士,可見此人在宮里有權(quán)有勢,不可能是普通人。甚至與朝廷里的官員也有勾結(jié),不然怎么養(yǎng)的了這么多死士。
在宮里這樣背景的人不多,但也有幾個,還需要一一排查。
“你還尊稱他為九千歲呢?這都死到臨頭了,還是趕快下手吧,免得又生事端�!�
站在一旁的另一個人一直沉默寡言,直到這時才開口說第一句話。
徐紓言瞬間抓緊手里的匕首,時刻準備著反擊。
“那九千歲可別怪我們不客氣�!焙谝氯诵α诵�,假模假樣的告了歉。
二人突然向徐紓言襲來,出手很快。徐紓言向后跑去,假意踉蹌跌倒,待到身后二人追了上來俯身抓他時,猛的將手中匕首向后劃去。
玄鐵制成的匕首,削鐵如泥,只需要微微接觸,就能劃破皮膚,割破血管。
方才那個有說有笑的黑衣人,瞬間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睜大雙眼看著滿手的鮮血,似乎不可置信。
“你……你居然……”
話還沒說完,人就轟然倒在地上,眼睛都沒閉上。
而另外一個人瞬間起身躲開,盯著徐紓言手里的匕首,沉聲道:“還是小看了九千歲,當真是詭計多端,不好對付�!�
徐紓言站起神來,白皙修長的手上沾滿了鮮血,匕首也在滴著血。
隨后那人猛的撲上來,一腳踹開了徐紓言手中的匕首,匕首飛了出去。
他將徐紓言逼至懸崖邊上,手中的劍向徐紓言砍過去。徐紓言瞬間偏了身子,只在肩膀上劃了一劍,鮮血打濕了他的月白色錦袍。
身后便是萬丈懸崖,波濤洶涌的江水,猶如巨龍咆哮。
誰能想到高高在上的九千歲,會死在他的手里呢,真是說出來都讓人笑掉大牙!
徐紓言今日在劫難逃。
就在這時!馬蹄聲從遠處傳來。
徐紓言轉(zhuǎn)頭,是喬昭!她來找他了!
他很難說清楚當時的感受,只記得自己心如擂鼓,連手都在微微顫抖。
哪怕是幾年以后,他和喬昭已經(jīng)離開了中京。他依然能記得那日,陽光那樣好,身后的一切都成了她的陪襯。喬昭一身戎裝,張揚肆意,策馬向他奔來的樣子。
她來救他了!
第028章
第28章
那黑衣人也看到了喬昭,
他知道喬昭此人十?分難纏,不然徐紓言不可能躲過兩輪追殺,到了他手里。
他必須立刻下手。
只見那黑衣人一把拽住徐紓言的衣領(lǐng),
將他拉拽到懸崖邊上。只要再后退一步,徐紓言將會跌下百米懸崖,萬劫不復(fù)。
腳下是激流飛濺,
深不可測的江流,一顆大石頭掉下去,
都會瞬間被急流吞噬。
喬昭瞬間翻身下馬,
一把撿起地上的匕首,
狠狠投擲過去,幾?乎是用了自?己所有的力氣?。
匕首從?背部?沒入黑衣人胸口,幾?乎整個?匕身都直.插.進去,那黑衣人只感覺胸口一痛,
低頭卻沒看見有鮮血流出。
當身體受到致命傷害時,第?一瞬間不是疼痛,而?是麻木。
他似乎有些疑惑,
但是看到喬昭走過來,他又厲聲威脅到:“你別過來!你再過來,我就將他推下去!”
喬昭立刻舉起雙手,
表示自?己不會過去。又停下腳步,不再前進。
匕首還在黑衣人背上,可他不知道。他只能感覺自?己的力氣?正在流失,
眼前陣陣發(fā)黑,
感覺腦子也轉(zhuǎn)不動了,
只想閉眼睡過去。
就是現(xiàn)在!
說時遲,那時快!喬昭飛身上前,
一把將黑衣人踹倒在地,而?黑衣人也在自?己倒下的最?后一刻,將徐紓言猛的推了下去。
喬昭幾?乎是半個?身子撲過去,一把抓住徐紓言的手,死死拽住。
幾?顆碎石落下懸崖,轉(zhuǎn)瞬間就沒了影子。
峭壁高聳,幾?乎是垂直入地,猶如刀削一般。兩岸之間是奔騰不息的江流,洶涌澎湃,撞擊在巖石上,水花四濺。
徐紓言肩膀上的傷口很深,一直在流血,把衣服都浸濕。他現(xiàn)在掛在懸崖邊上,與喬昭交握的手是他唯一活下去的希望。
他甚至感覺不到害怕,只是覺得渾身發(fā)冷,感覺體溫在不斷流失,唯有兩只相?握著的手有一點溫度,是屬于?喬昭的溫度。
溫暖,干凈,給人無言的安全感。
喬昭自?己的身子都探出去了小?半,她趴在懸崖邊上,因為沒有可以借力的地方,喬昭用盡全力拉住他。徐紓言再怎么瘦弱,也是一個?成年男人。喬昭手上青筋爆起,額頭上的汗大顆大顆的往下墜。
徐紓言臉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連嘴唇都是慘白的,明顯是失血過多?,快要休克的癥狀。
他抬眸直直注視著喬昭,良久,才輕輕開口:“喬昭,放手吧。我不想你為了救我,搭上你自?己的性命,不值得。你在戰(zhàn)場上有軍功,就算我死了,皇上也不會怪罪你的�!�
徐紓言的自?厭情緒少有人知道,他總是裝的很好,一副平靜無波的樣子。在朝堂在后宮與人虛以委蛇,談笑風(fēng)生的每一個?都瞬間,都是在燃燒他的精血,若哪一天油盡燈枯,他只剩下一捧余燼,被風(fēng)吹散。
徐紓言仿佛沒辦法克制自?己的情緒,自?厭自?棄道:“那么多?人盼著我死,還真讓那些老東西等到了這一天�!�
他定定望向喬昭的眼睛,越說越氣?,陰狠狠的詛咒:“就算我死了又如何,我不會放過他們。這么多?年我滿身殺孽,定會變成厲鬼,讓那些害我之人寢食難安,家?宅不寧,生不如死!”
徐紓言絮絮叨叨說了很多?,聲音又低又輕。說的話也是顛三?倒四,想到什么就說什么,好像怕以后就沒機會再說了。
喬昭無語,徐紓言都快死到臨頭來了,都不忘拉著他的政敵墊背......
“閉嘴!”喬昭嚴厲喝道,“省點力氣?等活下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