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頗有耐心的,就像哄著?在鬧脾氣的小情人。
徐紓言抬眸,眼神迷離飄渺。他緩緩說道:
“喬昭,親我。”
喬昭知?道現(xiàn)在非常不合時宜,她正在宋老太傅的壽宴上,寧安郡主還?等著?她換好?衣服過去。
她不應(yīng)該被?絆在這里,太容易被?人察覺。若是有心人仔細(xì)觀察,就會發(fā)現(xiàn)喬昭和徐紓言一前?一后的離開。
理智在一條條分析后續(xù)會產(chǎn)生?的影響。但是身?體卻站立不動,甚至擔(dān)心醉酒的徐紓言坐不穩(wěn),抬手虛虛的護著?他。
前?院的歡聲笑語,飄到了后院,襯得屋里更?加安靜。
兩?個人的視線交纏在一起,一個醉眼朦朧,一個清醒理智。
徐紓言不清醒,但是喬昭是十分清醒的。
清醒的知?道,此時的心跳聲,是沒有任何理由可以解釋的。
因為徐紓言一句“親我”就變得快速跳動心臟。
徐紓言看向喬昭,她根本沒有任何情動,垂著?眉眼,依然很冷靜。
這場兩?個人的拉扯曖昧,仿佛是徐紓言一個人在唱獨角戲,顯得可笑又可憐。
莫非正如那?些外人所言,她已經(jīng)有了心悅之人。結(jié)為姻親還?說不準(zhǔn),但是宋景洵這般雅致,喬昭有幾分喜歡也未嘗不可。
徐紓言心中亂得跟纏繞的亂麻一般,鼻子一酸,頓時紅了眼眶。
他有些恐慌的想,倘若喬昭真?有了喜歡的人又該怎么辦呢?
他又怎么辦呢。
痛苦和悲傷縈繞在他的心底,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徐紓言慌不擇亂的將?唇湊上去,磕磕絆絆的親著?喬昭。他的吻技差的要命,無論他怎么努力,都沒辦法像那?晚一樣迷離又快樂。
徐紓言快急哭了。
喬昭剛剛只是微微出神,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徐紓言親了上來。
甚至因為他剛開始沒收住力氣,磕在喬昭唇上,喬昭痛的嘶了一下。
徐紓言聽?見喬昭的痛呼,有些崩潰了。剛剛還?能憋住的眼淚,現(xiàn)在簌簌落下,臉都哭花了。
他有委屈又難過的看向喬昭,眼中含著?淚光,哽咽道:
“喬昭,我不會�!�
喬昭懵,都不知?道要說什么了。
平時在朝堂上呼風(fēng)喚雨,手段毒辣。平日里端著?掌印的架子高?高?在上,撇誰一眼,都能讓那?人瑟瑟發(fā)抖。
怎么會這么笨��!
半響,喬昭實在忍不住,噗嗤一笑。
徐紓言更?難過了,眼淚大顆大顆的落下。
“喬昭,你?放肆!”徐紓言大聲怒斥,語氣很兇。
但是因為掉著?眼淚,一點威懾力也沒有。
“好?了好?了,別哭。”喬昭一邊笑著?安慰,一邊抬手輕輕的給徐紓言抹眼淚。
徐紓言直接將?頭撇過去,不讓喬昭給他擦淚。擺出一副強硬的姿態(tài),別扭著?不肯看喬昭。
喬昭眉眼間都是笑意,溫和道:“掌印沒經(jīng)驗,做不好?也實屬正常,沒什么丟人的。”
她語氣真?的太溫柔了,就在徐紓言耳畔說著?那?些安慰人的話,耐心十足。
徐紓言又有些想哭了,喬昭已經(jīng)好?久沒有這般和他說過話了,恍如隔世。
他轉(zhuǎn)頭看向喬昭,眼中淚意未消,語調(diào)驕橫:“喬昭,你?教我�!�
“你?不教我,我永遠(yuǎn)都學(xué)不會的�!�
心乎愛矣,遐不謂矣。對她的愛戀啊,欲說還?休。
室內(nèi)的溫度開始升高?,哪怕到了深秋,都讓喬昭覺得口干舌燥。
獨角獸
心跳如雷,鼓動著?,仿佛快要沖破束縛,跳了出來。
徐紓言盈盈雙眼,仿佛蘊含著?一汪泉水。睫毛忽閃,輕輕顫動,宛如蝴蝶振翅。
喬昭控制不住的低下頭,輕輕吻在了他的眼睫上。
“喬昭,喬昭。”
徐紓言低聲喚她的名字,一句又一句,繾綣纏綿。
就像羽毛,輕輕撩動著?喬昭的心臟,酥酥麻麻的。
喬昭親吻他的眼睛,臉頰,最后吻在了徐紓言的嘴唇上。
兩?人唇齒交纏,由淺入深,越發(fā)深入。
徐紓言呼吸不過來,喬昭親的越發(fā)放肆,不給他一絲喘息的機會,仿佛要讓他溺斃在這個親吻里。
空氣中,猶如干柴烈火般,噼里啪啦燃燒起來。將?兩?個有情人就困在這熱烈中,永遠(yuǎn)不分離。
良久,喬昭才松開徐紓言的唇。徐紓言還?緊閉著?雙眼,睫毛微顫,沒有緩過神來。
喬昭輕笑一聲,道:“掌印還?沒學(xué)會呼吸嗎?”
徐紓言這才緩緩的睜開雙眼,腦子跟轉(zhuǎn)不過來似的,聽?不明白喬昭的意思。
白皙的臉上透著?嫣紅,眉眼間含著?春情,欲說還?休,撩人而不自知?。
喬昭有些忍不住,將?徐紓言下巴抬起。
輕聲道:“閉眼�!�
隨后低頭吻了上去,這個吻不似方才那?般熱烈,更?像是細(xì)水長流的繾綣,溫柔又耐心。
徐紓言想,他這樣只能藏在陰暗中的怪物,突然有一天被?天上的皎潔月光籠罩。
哪怕明月本無心,但那?短暫的月華落在他身?上的時候,也幸福的讓人流淚。
所以可以長久一點嗎,對他的喜歡再長久一點。
徐紓言的眼淚順著?眼角悄悄的滑落。
無人知?息。
徐霽徐淮兩?人還?守在外面。
方才陪喬昭來換衣服的小廝,此時正緊閉雙眼,靠在墻角。
徐淮撇了他一眼,低聲道:“估摸著?快醒了吧�!�
徐霽也望過去,道:“應(yīng)該只能昏迷兩?刻鐘的時間�!�
“那?掌印應(yīng)該進(jìn)去了挺久了,他找喬昭什么事?啊?說了那?么久還?不出來。”
徐淮是有些不解的,不知?道徐紓言和喬昭有啥要事?相賞,進(jìn)去了就沒半點動靜。
徐霽雙眸微閃,難得撒了個慌:“許是朝廷里的事?吧,畢竟喬都尉現(xiàn)在掌管著?禁軍�!�
“也是�!毙旎戳巳稽c頭,又道,“不過應(yīng)該讓掌印出來了,我瞧著?他快醒了�!�
那?小廝,眉頭緊皺,似乎快要醒來。
徐霽深以為然,他轉(zhuǎn)身?,輕叩門扉,低聲道:
“掌印,時辰快到了�!�
里面的人擁吻的兩?人,從目眩神迷的愛意中醒過神來。
喬昭輕輕松開徐紓言,眼神落在他水光瑩潤的唇上。
空氣的涌入,讓徐紓言得以喘息。他靠在喬昭懷里,慢慢呼吸。
兩?個人之間的氛圍,猶如溫水流淌其間,悠然閑適。
良久,喬昭輕聲道:“出去吧,別讓他們等急了�!�
徐紓言抬眼望向喬昭,仔細(xì)描摹她的眉眼,半晌不說話。
喬昭對徐紓言一頭柔順的青絲愛不釋手,撩起徐紓言的一縷發(fā)在手中把玩。
“怎么不說話?”喬昭問道。
徐紓言仿佛才回過神來,他抿了抿唇,半晌,低聲問道:“喬昭,我們以后私下可以見面嗎?”
隨后,又怕被?喬昭拒絕,他又忙補了一句:
“不讓別人知?道�!�
今天天氣甚好?,雖然有些冷,但是陽光清透明亮,透過窗柩,灑在屋里。
映著?徐紓言淡棕色的瞳孔,跟那?名貴的琉璃珠似的,又透又亮。
里面明晃晃,都是對喬昭的情意。
喬昭不知?是被?這雙透亮的瞳仁蠱惑,還?是被?真?正的內(nèi)心所驅(qū)使。
她低頭,吻在了徐紓言的眉心,輕聲說:
“好?。”
徐紓言先出去的,他剛來的時候還?醉意朦朧,現(xiàn)下已經(jīng)完全清醒。
雖然他面上仍然沒什么表情,但是眼底的細(xì)碎亮光,怎么也遮不住。
漸漸走遠(yuǎn)。
半柱香以后,那?位小廝漸漸睜開雙眼,有些疑惑,自己怎么等著?等著?就睡著?了。
他起身?恭敬的侯在門口。
門從里面被?拉開,喬昭已經(jīng)換了一身?衣服。唯一不同的是,她手里還?捏著?一方素帕。溫潤的淺白色,上面似乎繡了字,被?遮住了,小廝看不清楚。
“喬都尉換好?衣物了嗎?”小廝恭敬問道。
他小心翼翼的抬眼看喬昭的臉色,喬都尉似乎心情還?不錯。
喬昭頜首走了出去,小廝跟在她的身?后。
“我去看看喬昭,怎么現(xiàn)在還?不出來�!�
寧安郡主怕喬昭遇到了什么事?,有些著?急,往后院而去。
她才踏進(jìn)后院,就看著?掌印徐紓言的背影,大抵是是從客房出來的。他面色平常,似乎并無大事?。
本來寧安郡主也無甚在意,但是她無意間撇到門口墻邊閉眼的小廝。她突然意識到,這邊的院子里就那?一個客房,其他的客房在別院。
這不是剛剛跟著?喬昭的那?位小廝嗎?
莫非喬昭和徐紓言有什么過節(jié),先把小廝害了,再進(jìn)去害她的女兒?!
寧安郡主嚇得不清,連忙上前?查看。還?沒等她走兩?步,這個小廝居然慢悠悠醒了過來。
寧安郡主停下腳步,她有些恍惚了。
掌印徐紓言為何會從女兒房間里出來?
不一會兒,喬昭從屋內(nèi)出來,安然無恙。
別人或許不了解喬昭,但是寧安郡主是最了解自己的女兒。喬昭雖然看著?面容平和,但是她眼角眉梢都是喜意。
寧安郡主目光復(fù)雜,驚疑不定。
第064章
第
64
章
喬昭回到席間的時候,
寧安郡主還?沒回來。
“阿娘呢?”喬昭坐下,詢問?席間的父親。
“你們母女沒有碰見?你阿娘方才去尋你了�!眴逃昊卮�,隨后他往后院望去,
道,“這不是來了,就在你后面�!�
喬昭也看?過去,
寧安郡主面色平靜,從面上看?不出來她的心情。她往這邊款款而來。
待一走進(jìn),
喬昭還?沒話,
寧安郡主便開口:“見你久不回來,
我去尋你。未曾想走錯了院子,沒看?到你的人影。”
喬昭回答道:“在最西邊的院子。”
“難怪,我方才去了東邊�!睂幇部ぶ魍瓯憔従徛渥�
喬昭這時候有些百無聊賴,飯雖然吃完了。但是宴席還?沒有結(jié)束,
也不能冒然離開,失了禮數(shù)。
只能端著茶水慢慢的輕啜著,打?發(fā)時間。
寧安郡主轉(zhuǎn)頭看?向喬昭,
細(xì)細(xì)打?量著她。
她還?是沒從剛才的震驚中緩過神?來。她與喬愈年的想法是一致的,覺得?徐紓言此人身份復(fù)雜,不宜過多接觸。
所以她雖然看?到徐紓言從喬昭房里出來,
但也沒往感情方面想過,只以為他們私下交情甚好。
如果知道自?己?的女兒如此驚世駭俗,和一個?閹人糾纏不清,
還?是和北齊最為狠辣的司禮監(jiān)掌印在一起。
寧安郡主可能會驚嚇的暈過去。
還?好現(xiàn)在她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yán)重性。
喬昭也感受到了母親的視線,
她將茶杯放下,
問?道:“怎么了阿娘,可有何事??”
寧安郡主隨口找了個?話題,
笑道:“換的這件外袍,倒也襯你。好看?�!�
橋窄換了一件霜色緞袍,倒是襯得?得?她氣質(zhì)更柔和。錯眼?一瞧,倒與徐紓言今日穿的顏色相近。
......
直至宴席結(jié)束,寧安郡主都沒多過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