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我當(dāng)然明白�！�
喬昭將玉璽放在顧昀之面前的圣旨上，玉璽上雕刻著一頭麒麟，麒麟在北齊視為吉獸。在燈光下，玉璽顯得溫潤。
這樣?一方小小的印，看著并不太起眼?。竟然代表著北齊最高的權(quán)勢。
喬昭施施然抱著手臂，笑道。
“若是我死了，先皇留下的幾個(gè)?名正言順的王爺，立刻就會(huì)知道這件事情。到時(shí)候你這位置是否還?坐得穩(wěn)，那?就未可知了�！�
“畢竟你是貍貓，外?面的才是真太子�！�
顧昀之眸色一暗，她在威脅他。
喬昭勾勾唇角，微微一笑，道：“再?，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太后。你能不能殺我暫且不論，難道太后會(huì)放過你？她已經(jīng)在調(diào)兵了，不是嗎？”
顧昀之沉默，他現(xiàn)在如此心急。一方面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害怕日后成為一大禍患。另一方面，太后的蠢蠢欲動(dòng)，讓他越發(fā)不安。
他不確定喬愈年的態(tài)度，不知道喬愈年是否站在他的這邊。只能換一個(gè)?自?己更加信任的人。
但?是明顯考慮不周，弄巧成拙。造成如今這樣?騎虎難下的局面。
他這幾日，幾乎是夜夜失眠，睜眼?到天明，連心率都有些失齊。他很痛苦，十分的焦灼不安。很多情緒糾纏在一起，讓他難以排解。
甚至今日，喬昭開門見山的挑破他現(xiàn)在的困境，雖然她現(xiàn)在拿匕首逼在他的頸側(cè)。但?顧昀之竟然奇跡般的放松下來。就像是被吹得滿脹的皮球，被突然戳破。
終于有人是懂他現(xiàn)在的處境的。
“你不會(huì)殺我，我確信�！鳖欔乐а�?看向?喬昭，篤定道。
他已經(jīng)有些破罐子破摔，在喬昭面前甚至不再?自?稱“朕”。這無形中拉近了二人的距離，不再?是隔著天塹的君臣。
“你確信？”
喬昭笑著拿匕首逼近一分，匕首鋒利，微微劃破皮膚，溢出?細(xì)小的血滴。
顧昀之眉毛都沒皺一下，他直直的看向?喬昭，平靜道：“我確信�！�
兩?人目光交匯，這一場無聲的交鋒，刀光劍影，沒有人肯退讓一步。
勤政殿很暗，外?面也?沒有月光，顯得夜更加深沉。殿內(nèi)只剩下微弱的燭光搖曳著，半明半暗，看不清晰。
“嘶”顧昀之低低的痛呼一聲。
匕首逼得太近，喬昭手上也?沒收著力度，有些深了，猩紅的血順著顧昀之的脖頸流下。
喬昭深呼一口氣，看到血，有點(diǎn)煩躁，收回了自?己的匕首。
“自?己擦擦。”喬昭隨便撿起桌上的帕子丟了過去，也?不在乎干凈與?否。
顧昀之嫌棄，沒接，抬手滿不在乎的將頸上的血擦掉。
“我可以下旨昭告天下，將喬愈年官復(fù)原職�！鳖欔乐鬼恋糇�?己手上的血，又抬眼?看向?喬昭，眼?神銳利，“但?是昌敬侯府必須歸順在我麾下�！�
若是有了昌敬侯府的站隊(duì)，面對太后未來的動(dòng)作，顧昀之未必沒有一爭之力。
“呵�！眴陶演p笑一聲，她挑了挑眉，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向?顧昀之。
“你這算盤打得真是精�！�
“我父親本來就無罪，你把他關(guān)起來，安上通敵叛國的罪名�，F(xiàn)在你風(fēng)輕云淡的把人放了。昌敬侯府除了惹得一身騷，還?得到什么好處？”
喬昭彎腰，有些輕蔑的用匕首拍了拍顧昀之的臉，臉色沉了下來。
“如果?你這么沒有誠意，我們也?不用再?談。我就是現(xiàn)在殺了你，也?能全身而退。無非是不想看著北齊戰(zhàn)火紛飛，百姓水深火熱，現(xiàn)在才跟你談條件�！�
“那?你的條件是什么？”顧昀之將喬昭的匕首從臉上推開，問道。
喬昭直起身，干脆利落道：“給昌敬侯府三個(gè)?免死金牌，發(fā)誓永不對昌敬侯府下手，不收回定北軍兵權(quán)�！�
前兩?者是明面上的自?保方式，賭顧昀之的良心。后者才是真正的，強(qiáng)有力的自?保。
“就這三點(diǎn)。若你今晚答應(yīng)，我可以幫你�！�
顧昀之面色驟變，眼?中閃過冷光，似笑非笑道：“你的要求可真是不簡單啊。把這些給你，北齊的江山也?可以拱手讓人了�！�
“我父親沒有反叛之心，我對這江山更加不感興趣。昌敬侯府只是為了自?保，誰知道你會(huì)不會(huì)出?爾反爾。”喬昭將匕首上的血擦凈，面上皆是坦蕩之色。
“兵權(quán)必須收回來�！鳖欔乐渎暤�。
喬昭轉(zhuǎn)過頭，皺眉道：“你這是在跟我討價(jià)還?價(jià)？”
“要知道，你若是不答應(yīng)，只會(huì)有兩?個(gè)?結(jié)局。今晚被我殺了，或者再?過段時(shí)間被太后殺了�？茨阍趺催x吧�！眴陶褱睾椭踔吝�?帶著若有似無的嘲笑。
喬昭的對，現(xiàn)在是顧昀之有求于她。太后那?邊實(shí)在是不好對付，而且不確定她什么時(shí)候動(dòng)手。情勢已然十分緊張。
顧昀之擁有的很多，又很少。從小大大，他一直覺得自?己像是在懸崖邊行走?，下面是黑色深淵，稍有不慎，就會(huì)萬劫不復(fù)。
現(xiàn)在這種提心吊膽的感覺更是劇烈。
他必須要解決這樣?的困境。已經(jīng)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緊要關(guān)頭，容不得他再?做一次錯(cuò)誤的決定。
顧昀之抿唇，沒有話，面色復(fù)雜。
“我再?重申一次，昌敬侯府絕無反叛之心�！眴陶岩�?收起吊兒郎當(dāng)?shù)男Γ嫔珖?yán)肅道。
顧昀之定定的看著喬昭，一眨不眨。似乎在思考喬昭話語間的可信度，這個(gè)?過程是漫長的。
他思考了很多，再?也?找不出?更好的能夠解決困境的方法?。相反，若他激怒喬昭，將昌敬侯府推進(jìn)太后的陣營，那?才是真的命走?到頭了。
所以顧昀之只能如此。
良久，他緩緩啟唇道：“望你不負(fù)今日之誓言�！�
第108章
第
108
章
“吏部尚書周時(shí)清之女周承鈺，
年十七�！�
顧云赫弱冠之年后，便開始選正妻。
他在宮里位置尷尬，他母親只是一個(gè)五品官的女兒?，
在宮里位分并?不高，連帶著顧云赫也并?不受皇上寵愛。
沒有母家?guī)统郑櫾坪毡救艘膊?沒顯現(xiàn)出太多才華。
許多人料定，
他未來應(yīng)該是一個(gè)不太有出息的閑散王爺。灰溜溜離開中京，去那偏安一隅的封地，
這輩子一眼看到頭。沒有多少高門貴女愿意嫁給他。
周承鈺今日穿得格外隆重，
水影紅密織金線牡丹花長裙，
搭配銀白綢緞中衣，亮眼又不顯得艷俗�；ㄋ频膵善G面容，一雙微微上挑的丹鳳眼，看著有些盛氣凌人。
今日來了數(shù)位官宦家的女兒?，
雖然顧云赫不受寵，但?好歹是個(gè)皇子。因此今日來的姑娘，個(gè)個(gè)都秀美干凈，
是家中嫡女。
只是家世弱了些，尤其是在周承鈺面前，完全?不夠看。
大家還沒進(jìn)場，
前來選秀的女子都站在外面。許多都是中京長大的，從小認(rèn)識，熟絡(luò)的交談著，
笑靨如花。也有幾位是從別?的地方來的，
不太熟悉，
顯得有些怯懦。
周承鈺下了馬車，施施然的將?自己的衣裙整理好，
昂著下巴，站在一旁。目視前方，不與他人攀談。
一雙美目，靈動(dòng)俏媚，一顰一笑間，流光溢彩，讓人為之贊嘆。打眼一瞧，就知道?是鐘鳴鼎食之家養(yǎng)出的女兒?，脾氣自然有些嬌氣高傲。
別?的人也不會(huì)自討沒趣，離她遠(yuǎn)遠(yuǎn)的，小聲交談著。
“她怎么會(huì)來？她不是要?嫁給太子，成為太子妃嗎？”
太監(jiān)一念到周承鈺的名字，人群中便響起了窸窸窣窣的交談聲，大家三三兩兩的說這，似乎十分驚奇。
“是誰�。俊庇行⿵耐獾貋淼墓媚锊惶宄�。
“喏�！庇腥搜凵袷疽�，偷偷瞟了一眼周承鈺，低聲道?，“就是她，周承鈺�！�
“周承鈺在中京是出了名的世家女子典范，家世好，性?情好，才華更是好。她及笄后，求娶她的人，把周家的門檻都踩破了。但?是她家都沒同意，聽?說是為了以后的太子妃做準(zhǔn)備�！�
“那她還來這里干嘛？太子妃可比這好多了。”有人奇怪道?。
一人撇撇嘴，有點(diǎn)幸災(zāi)樂禍，道?：“誰知道?她怎么想的。不過?她今日來參加了八皇子的選妃，肯定就不能?參加太子選妃了。”
“那她真的虧大了，真傻��！”
“如果她今日沒被八皇子選上怎么辦？畢竟今日就選一個(gè)正妃�！庇腥说吐晢柕�?。
“選不上倒是沒多大關(guān)?系，只是這太子妃是萬萬不可能?了。太子會(huì)要?別?人不要?的女人嗎？”
聽?到這里，有人不自覺的看了過?去。恰好與周承鈺的美目相對，周承鈺神情倨傲，翻了個(gè)白眼，那人忙低下頭去。
周承鈺自然知道?她們?nèi)迦藝梢粓F(tuán)，在講她的討論她。但?是她并?不在乎，成為人群中矚目的焦點(diǎn)，對周承鈺而言是常態(tài)。
等她們都被喚進(jìn)去，一一站好，才安靜下來。
還未成婚的皇子，是住在皇宮里，沒有府邸。所以現(xiàn)下她們都在皇后所住的鳳寧殿內(nèi)。
正殿雍容華貴，雕梁畫棟間掛著精美的帳幔，地面鋪設(shè)著溫潤的石龍?jiān)拼u。最為顯現(xiàn)的還是那扇玉制云屏，鏤空雕刻，十分華貴。殿內(nèi)有很多青瓷，上面插著新鮮的牡丹花，嬌艷欲滴。
眾人安靜的在里面等待著，雖然面色平靜，但?是仍難掩焦急緊張之色。連周承鈺內(nèi)心慌亂，輕輕抿了抿唇，努力保持鎮(zhèn)定之色。
“今日瞧見都是些可人兒?啊。想來都是些溫婉嫻靜，秀麗端莊的好姑娘�！�
只聽?見屏風(fēng)后面?zhèn)鱽頊赝竦穆曇簦绱猴L(fēng)拂面般，讓人覺得舒適。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隨后又聽?見輕盈的腳步聲，從里間傳來。只見一人穿著明黃色鳳袍，頭戴點(diǎn)翠金鳳牡丹鳳冠，笑臉盈盈的從屏風(fēng)后走來，端的是個(gè)雍容華貴，溫婉可親。
一男子，年輕許多，身形高大，冷峻剛毅。穿著黑色的四爪蟒袍，上面用金線勾勒出龍的圖樣，看著低調(diào)奢華。男子安靜的跟在皇后身后。
皇后坐在上位，顧云赫在她之下。等皇后坐好后，眾人才彎腰行禮，齊聲道?：“見過?皇后，見過?八皇子�！�
皇后笑瞇瞇道：“不用多禮，都起來吧�！�
“謝皇后�！北娙瞬胖逼鹕韥怼�
皇后看到下面都是水靈靈的女兒?家，看著可愛伶俐，眼中都帶著微光，滿是憧憬的模樣。還有不少的姑娘，偷偷瞟站在那里的顧云赫，面上飛著紅霞。
皇后嘆息一聲，道?：“看樣子是本宮老了，始終比不上你們年輕的模樣�！�
在宮里待久了，看盡人心險(xiǎn)惡，嘗遍人情冷暖�，F(xiàn)在這般不加修飾的天真純粹，是宮里所沒有的，已經(jīng)許久未曾見了。讓皇后竟然有些恍惚。
顧云赫轉(zhuǎn)過?身來，溫和道：“母后是一國之母，母儀天下，艷冠群芳。正值青春華茂，不曾留下歲月的痕跡�！�
顧云赫一番話說的真誠，哄得皇后喜笑顏開，道?：“老八你?啊，就是安靜了些。若是用哄本宮的話?來哄姑娘家，估計(jì)早就琴瑟和諧，舉案齊眉了。哪里還用得著本宮來給你選妃。”
畢竟是皇子選妻，盡管顧云赫不是皇后親生的。但?是皇后仍要?擔(dān)起一國之母的膽子，替他操持。
顧云赫笑笑，沒有說話?。
他雖然貴為皇子，看似尊貴。但?其實(shí)婚事這些都是做不得主的。雖然他不是眾人心中的奪嫡人選，也不被那幾派看在眼里，但?仍然被時(shí)刻提防著。
像成婚這種，最容易拉助力的機(jī)會(huì)，顧云赫更是處處受人挾制。
這次挑選上來的女子，大多都是小官的女兒?，幫襯不上什么。
除了......
顧云赫抬眼看向站在最中間的女子，明媚嬌艷。她似乎一點(diǎn)都不怯場，昂著高高的頭，像高傲的白鶴。她直直的看著顧云赫，眼尾上挑，瞧著有些驕縱的意味。
顧云赫與周承鈺目光交匯，兩人什么都沒說，但?似乎又有千言萬語蘊(yùn)含其中。
“今日這些都是本宮看過?畫像，替你?考察過?的。都是好人家的女兒?，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若是有中意的，就將?這玉佩放在她手中，日后她就是你?的正妃�！被屎笫疽庖慌缘奶O(jiān)將?玉佩端上來。
顧云赫垂著眼眸，看著面前的玉佩。他不笑的時(shí)候，就顯得眉眼冷峻，看不出什么情緒，安靜沉默。
這一對玉佩，分成兩份。合二為一時(shí)嚴(yán)絲合縫，完整的圓玉模樣。若是拆開來，又是陰陽八卦的樣式，上面分別?雕刻著一龍一鳳，溫潤如羊脂。
顧昀之將?玉佩拿起，雕刻著龍的玉被他握在手里，雕刻著鳳的玉則要?送給未來的正妃。
面前的女子都盯著他手中的玉玦，但?是又覺得這樣直勾勾的目光不夠矜持，連忙將?視線移開。
顧昀之面上倒看不出什么，他向來都是沉默的。
他拿著玉佩走近了些，從一個(gè)一個(gè)的女子面前經(jīng)過?都沒有停留。路過?的女子從面帶羞意，不敢直視。到垂著眼眸，低落沉悶。只在顧云赫轉(zhuǎn)瞬之間的抉擇。
直到他走到周承鈺面前，顧昀之頓了一下，短暫的停了下來。
周承鈺抬眼看著他，睫毛忽閃，眼眸燦如亮星。她唇角微微勾起，對著顧昀之俏皮一笑。又似乎有點(diǎn)害羞，垂下眼眸，睫毛顫得跟那展翅欲飛的蝴蝶似的。
顧云赫沉默，就這樣看了她幾秒。眼眸幽深，閃過?一絲意味不明。
皇后見顧昀之站在周承鈺面前不動(dòng)，以為他是遇到中意的，低聲問身旁的嬤嬤道?：“這是哪家的姑娘？”
嬤嬤展開手中的畫冊，這兩天又添了幾個(gè)人進(jìn)來。她一時(shí)還人不全?。
等翻到周承鈺的畫像，上面不僅有周承鈺的肖像，還有她的年歲，八字，家世等等生平事跡。
嬤嬤將?畫像送到皇后面前，道?：“回稟皇后，是周尚書家的嫡女，名叫周承鈺�！�
“周尚書？”皇后有點(diǎn)驚訝，她忙將?畫冊拿過?來，仔細(xì)看了看。
她倒是沒有看周承鈺的長相，而是將?目光放在周承鈺的家世上。吏部尚書周時(shí)清的女兒?，周承鈺。吏部尚書這個(gè)官位可不小，在朝廷中更是至關(guān)?重要?。
周時(shí)清更是北齊的肱骨大臣，前途不可限量�；屎笾耙擦粢膺^?周承鈺，想著將?她許配給她的兒?子。也就是當(dāng)朝太子。
太子今年十六歲，原想著等兩年直接讓皇上下旨賜婚，就定好了周尚書家的嫡女周承鈺。
未曾想這周承鈺竟然出現(xiàn)在顧云赫的選妃里。怎么會(huì)出現(xiàn)如此大的紕漏！
皇后面色沉了下來，但?是語氣仍然溫和。
“老八，讓本宮看看你?中意的姑娘。不知是哪家的姑娘，讓我們老八一下就走不動(dòng)道?了�！�
顧云赫轉(zhuǎn)過?身來，正好將?周承鈺擋在身后�；屎笮Σ[瞇的看著顧云赫，只是這笑卻透著讓人難以察覺的冷意。
顧云赫招了招手，讓拿著托盤的太監(jiān)過?來。顧云赫面色平靜，將?手中的一對龍鳳玉佩放回了托盤中。眾人看見他的這一行為，皆十分吃驚。
皇后問道?：“老八，你?這是做什么，這玉佩可有不對之處？”
顧云赫彎腰行禮道?：“母后，兒?臣這幾年醉心學(xué)業(yè)，無意成婚。且兒?臣想在您和父皇膝下承歡，這婚事再推遲幾年。”
皇后眼眸微微一沉，道?：“你?已到了弱冠之年，哪有到了年紀(jì)不成婚的，可是這里面沒有你?中意的姑娘？本宮可以替你?重新選些人來�！�
顧云赫搖頭，拒絕道?：“她們很好，是兒?臣無意�！�
顧云赫的態(tài)度很堅(jiān)決，就是不愿成婚。無論皇后怎么說，他都婉言拒絕�；屎笠粫r(shí)還不能?跟他撕破臉，畢竟他們是名義上的母子，鬧得太僵，并?不好。
“罷了，難得你?有孝心，愿意陪在本宮和皇上身邊。那你?的婚事就日后再說吧。保不準(zhǔn)你?哪天開竅，遇到心儀的姑娘，就央著你?父皇給你?賜婚�！�
太后妥協(xié)了，她剛開始有些生氣，無法接受顧云赫忤逆自己。
后來一想顧云赫充其量就是個(gè)不受寵的皇子。沒必要?大費(fèi)周章的給他張羅婚事。而且說實(shí)話?這次選的姑娘，家世雖算不上頂尖，但?也是溫婉大方的。
顧云赫不愿，看他日后，又有哪家貴女愿意嫁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