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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皇上又何必問我?難道這也是試探?”小雅惠子眼神清澈,看不出情愫,“就像當(dāng)日皇上告訴我,行刺之人是雁南王那樣�!�

    所有的心思被她一眼洞穿,安桓并沒有驚慌失措,只是習(xí)慣地擺出一副委屈的表情,“朕果真什么都瞞不過姐姐�!�

    小雅惠子無法忽視他委屈眼神下的鋒芒,不知不覺間,安桓就長大了,比她高很多,面相雖有些稚嫩,可那與生俱來的帝王之勢不經(jīng)意間就流露出來,令人不能小覷。

    她怎么未能早些發(fā)現(xiàn)呢?

    或許安桓比她想象中知道得還要多。

    她曾日夜懼怕,怕安桓知道她的過去,她的來歷,還有她和安逸塵那些不見于天日的茍且�?僧�(dāng)安桓真知道時,小雅惠子反而沒有那么害怕了。

    她平靜得象是一抔死掉的灰燼,沒有任何波瀾,起身跪到了安桓面前。看著她屈膝行禮,安桓沒有像往常一樣將她扶起來。

    小雅惠子說:“皇上問出該不該殺時,就已經(jīng)起了殺心。臣所愿,并不重要�!�

    她稱呼自己是“臣”,可安桓卻不如意,“你是朕的皇姊,大梁的永嘉長公主,你所愿,當(dāng)然重要�!�

    “……臣認為,雁南王該死�!毙⊙呕葑佣潭掏鲁鲞@幾個字,幾乎沒有任何感情,這就是她的答案。

    安桓盯著小雅惠子,似乎在判斷她話中的真假,不多時,他松開一口氣,對她笑了笑,將她牽起扯到身邊,親昵地鉆進她懷中,“他當(dāng)然該死……現(xiàn)在皇室宗親都以雁南王為尊,軍隊兵將更愿意聽他發(fā)號施令,朕就像他手中的提線木偶,一舉一動都要依他的意思�!�

    小雅惠子撫著他的額頭,“可雁南王殺不得�!�

    “為什么?”

    “沒有雁南王,就沒有今日的皇上。”

    她嗓音里有一種安桓從來沒有見到過的冷漠,幾乎就像冰錐一樣刺透了他的心臟,一瞬間還感覺不到疼,涌來的只有鋪天蓋地的憤怒。

    他一下鉗制住了小雅惠子的雙臂,“那是因為姐姐背著朕,跟他做了交易!……沒有他,朕照樣能走到今日!可姐姐不信,你不信朕,卻信了他!”他的手越收越緊,終于說出了那句狠絕又讓他絕對痛快的話,“姐姐的身子就這么不值錢?還是以為,自己有多值錢,才能從安逸塵的手中換來皇位?”

    她臉色變得蒼白,被他鉗制的疼痛都覺不出來。從前安逸塵對她言辭上的輕辱,一千句一萬句,或許都不如安桓這一句狠。

    那真是萬箭穿心的滋味。

    安桓的痛苦不比她少半分,說出這句話,他就已經(jīng)后悔了,手掌不由松了松,“姐姐……”

    可她看上去還是那么冷靜,輕啟唇道:“雁南王不僅鎮(zhèn)著皇上,更鎮(zhèn)著大梁,不宜不計后患,一刀痛快了事,皇上尚需與趙行謙等人從長計議�!�

    安桓眼里有淚,“說到底,你還是不想讓六哥死……他那樣對你,你都不想讓他死……”

    小雅惠子深深吐息一口氣,“……臣曾在高后靈前發(fā)誓,此生此世效忠皇上,決不食言。如果皇上疑心,臣愿意親手除掉雁南王�!�

    *

    她如何能呢?朝中那么多人都無法做到的事,小雅惠子如何能呢?

    安桓很好奇。派去的密探很快帶回消息:小雅惠子親自去了雁南王府,那自卸職后就再未見過外客的雁南王,獨獨對她的鸞仗敞開了府門。

    她親自來王府,著實不多見。

    小雅惠子是在水榭里見到安逸塵的。他躺在毯子上,懶懶散散套著件兒藏青色的文士袍子,不拿眼睛迫人時,頗有幾分儒雅俊秀,可他的英俊要比趙行謙那等更銳利些。

    安逸塵睜開眼睛,見到她,先是笑了,伸出手來,“過來�!�

    小雅惠子依言,扶正歪倒在他身側(cè)的酒壺,坐到他的身邊。

    安逸塵厭她離得太遠了,一把攬進懷中。他喝得不多,氣息里全是梅子酒的香,不重,卻熏得小雅惠子有些發(fā)醉。

    安逸塵親親她的臉頰,“讓本王猜一猜,你是來尋歡的,還是來找死的……”

    ***

    說明:一本自娛自樂的小H文,沒想在這方面取得宇宙飛躍式大發(fā)展,故不接受任何批評。

    緣更,

    歡迎各種無惡意、多姿勢、全方位的討論,但目前發(fā)現(xiàn)珍珠對我來說沒什么用,可把它們留給更有需要的文兒~

    祝大家每天開心,吃肉愉快!

    第25章

    癡情計(五)*6

    “都不是。”小雅惠子胡亂摸來那歪到的酒壺,“想與王爺喝一杯酒�!�

    安逸塵若有所思地瞧了她一眼,挑挑眉,將她嘴上的胭脂吃了干凈,湊在她耳邊低語,“也不是誰都能同本王喝酒的�!�

    小雅惠子神色不變,“王爺若是不愿,永嘉便告退了�!�

    “欲擒故縱?”安逸塵笑她,卻樂得她玩這樣的小把戲,“念你這胭脂好吃的份兒上,本王愿教你擒一回。”

    安逸塵抬一抬手,示意四下。很快,三兩奴才抬來一個梨花云頭紋的長案,案上設(shè)白瓷一只,插著翎毛花枝,頗有雅趣。即便是被禁足在這方府宅,雁南王也不會虧待自己,不做了那堂上王謝,也能做得一個逍遙閑人。

    顧及小雅惠子那小肚兒酒量,依舊上得是梅子酒。小雅惠子望著酒杯,問道:“上次與王爺喝酒,還是在兩年前�!�

    “唔……想起來了,是那姓羅的老頭,”安逸塵往背后指了一指,戲謔道,“一只腳都邁進棺材里了,還要拉本王去鬼門關(guān)走一遭。”

    “羅淳風(fēng)羅將軍是大梁的老將,年少時立下赫赫戰(zhàn)功,也算是我大梁的肱股之臣。只怪他仗恃先皇倚重,居功自傲,不分尊卑,當(dāng)朝口出狂言,惹得皇上龍威震怒……”

    “龍威?”安逸塵笑,“小十三那算什么威?拿圭臬摔在羅淳風(fēng)的腳下,就是威?”

    小雅惠子無法不認同他的話,安逸塵的手段才足以稱得上是安氏的威嚴。

    他先令羅淳風(fēng)身邊的一個寵妾吹了陣兒枕邊風(fēng),道是小皇帝登基后,必定是見羅淳風(fēng)年邁衰老,再無威盛之日,才敢在朝堂上那般不敬重他,最好拿住個機會,好好敲山震虎才是。

    很快,安逸塵就給了他一個機會——以邊境小戰(zhàn)為由,調(diào)用年過半百的羅淳風(fēng)前往邊疆督戰(zhàn)。羅家?guī)讉小兒子都要替他去,羅淳風(fēng)向來剛愎自用,總以為他拒了此事,就是向小皇帝承認自己沒用。這教他如何能忍受得了?

    老廉頗親自持兵掛帥,趕往邊疆。安逸塵坐鎮(zhèn)京城,一道一道軍令往京外發(fā),短短半年,就將羅淳風(fēng)從南調(diào)到東,又從東調(diào)到西,頻繁的調(diào)動令他失了穩(wěn)固軍心、樹立威望的時間,也折騰得這把老骨頭半截兒都進了黃沙。

    收到第八次調(diào)令的時候,羅淳風(fēng)才想明白安逸塵在拿著他頑兒,當(dāng)即拒軍令,趕回京城。一慣是士可殺不可辱,羅淳風(fēng)一大把年紀(jì),受不住如此折辱,尋著安逸塵,當(dāng)即就刺來一劍。

    羅淳風(fēng)太老了,而安逸塵正值盛年,這一劍斜來,安逸塵無論如何都不應(yīng)該受傷。如果不是為了保護小雅惠子,他的確也不會受傷。

    安逸塵擋在她面前時,她手里還攥著安逸塵方才斜插到她發(fā)間的花釵,她看見那白晃晃的鋒芒穿透了安逸塵的肩膀,黏膩的血滴到她的手背上,燙得她一哆嗦。

    那一刻,她來不及去想危險,只是看著他的眼睛在想,為什么。

    她想不明白。除了一個絕對不可能的答案,她想不出還有其他的原因。

    羅淳風(fēng)刺殺親王、違抗軍令,安桓下判滿門抄斬。一代長戟高門,朝夕間灰飛煙滅。

    這才是天子之威。

    小雅惠子無法否認,安逸塵才像安氏的子孫�?砂惨輭m卻不以為然,否則,他不會受這一劍。

    料理了羅淳風(fēng),安逸塵自然得意,唯一不怎么得意的就是,傷這一劍,太醫(yī)以命叮囑他往后要忌酒。那時小雅惠子也在旁,太醫(yī)也同她說:“殿下應(yīng)多規(guī)勸王爺才是�!�

    屏退一干人后,小雅惠子回來就將他那手邊的酒一一收了走。安逸塵躺在床上也不吭聲,視線隨著她在房中左來右去,待她忙活夠了,坐到床邊,這位要大她好些年紀(jì)的雁南王扯著被子,背過了身去。

    他在不滿。

    小雅惠子忍不住要笑,一笑就更招安逸塵的恨,也自然是難逃他的罰了。

    那些時日,安逸塵教酒饞蟲折磨得不輕,后來小雅惠子從太醫(yī)那處聽說,也可少飲些果子酒,她便自作主張買了些,請?zhí)t(yī)看過無妨后,便拎來與他共飲。

    現(xiàn)在,她一杯一杯地喝。安逸塵不動聲色,看著她的臉漸漸緋紅,有了醉態(tài),待一壺見了底,小雅惠子還喚著人上酒。奴才又端了一壺,小雅惠子要拿,安逸塵一手扣住她的腕子,“小雅惠子,你醉了�!�

    “我沒有。”小雅惠子臉頰發(fā)燙,燙得她神魂都有些輕,可她還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安逸塵,我會讓皇上下一道圣旨……很快,你就會被調(diào)出京城……”

    安逸塵有片刻的沉默,小雅惠子有些看不清他的面容了,只聽見他說,“你想拿本王教你整治羅淳風(fēng)的手段,來整治本王?”

    小雅惠子太想知道他現(xiàn)在的神情了,她撐著身子傾過去,靠近安逸塵的臉。他似乎并沒有發(fā)怒,但也沒有喜了,她問,“你,恨不恨我?”

    安逸塵喉嚨里低低發(fā)出一個哼聲,小雅惠子飛快又著急地湊過去,貼住了安逸塵的唇。

    第26章

    癡情計(六)*6

    安逸塵側(cè)首躲避,小雅惠子屈膝跪上案幾,云羅裙擺掃得酒壺、白瓷跌了地,轱轆轆轉(zhuǎn)得滿地水跡,酒濕了衣裳,小雅惠子也顧不得管,雙手捧住安逸塵的臉一追再追,與他雙雙跌倒。

    好在那身下還鋪著絨毛錦毯,也好在小雅惠子的手擱在了安逸塵的頸下,才不至于讓安逸塵吃痛——縱然他對這樣的疼痛向來不以為意。

    可安逸塵驚住神,深色的瞳孔不由縮了縮。他詫異得不是她的吻,而是她的手,這實在是極具侵略性的動作,讓他明確感受到了小雅惠子的主導(dǎo)。

    小雅惠子檀口中泛起濃郁的酒香氣,小舌勾引似的舔舐過他的唇、他的齒,待他張口吮住她的唇,拆骨入腹那般啃咬時,這女人又立刻反客為主,乘虛而入,纏著他的舌尖細細吮弄。

    小雅惠子垂落的發(fā)掃在安逸塵的掌心,癢意從那處開始,往他骨子里鉆,渾身血脈賁張,幾乎都要裂開,可始終都尋不到一個發(fā)泄的地方。

    安逸塵惱了,掐住小雅惠子的腰,避開她的親吻,“小雅惠子,你活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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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雅惠子略抬了抬頭,教酒意迷了的雙眸迷茫又無辜,“或許王爺殺了我,也是好的�!�

    她的手探進安逸塵的衣領(lǐng)里,這本還算是清爽的天,他又不像小雅惠子懼冷,就是在數(shù)九隆冬,懷里都似燒著一團火,故而,她輕易地撫摸到了他胸膛渾厚的肌肉,她在尋著什么,或是稍稍凸隆的傷疤,或是……

    安逸塵一把按住她的手,目光危險,“瞧出來了,你既是來尋歡的,也是來找死的。”他扯著小雅惠子的腕子將她從身上拽下來,翻身屈膝制住小雅惠子想要掙扎的雙腿,一手將她的手腕反按在頭頂,一手攏起她的下頜,惡狠狠地盯住她的眼睛。

    可這雙眼睛著實無辜了些,眼眶發(fā)紅,仿佛方才那些事都不是她做出的。安逸塵的惱意發(fā)作不出,自嘲地笑了一聲,低道:“你……你這到底在想什么啊?”

    “王爺�!�

    “嗯?”他俯下身,因著還想聽她說話,也未去吻她,兩人鼻與鼻,唇與唇,若有似無地輕點,挨蹭,耳鬢廝磨。

    小雅惠子環(huán)住他的肩背,手指輕輕劃弄著他衣袍下隆起的背肌,相較于他的強韌,小雅惠子的手似無骨般柔軟。她側(cè)臉親了親安逸塵的耳根兒,“我在想王爺�!�

    安逸塵教這廝三言兩語撩撥得恣心縱欲,可他堂堂雁南王因個美人兒就丟盔卸甲,傳出去未免教人笑話。他放不下那與生俱來的驕矜,而他也著實有比尋常人更好的控制力。

    至少在小雅惠子看來,縱然那身下陽物已高高昂起,燒刃一樣抵著她的小腹,滿是威脅,可他眸中始終是無情的。

    男人和女人最不相同,于女人而言,這場情事若無愛欲在里頭,必定痛苦;而于男人而言,縱然沒有愛欲,也能行得了一場歡愉情事。

    “別著急�!卑惨輭m摩挲著她柔軟的唇,“以后有你想的時候�!�

    小雅惠子不言,輕輕闔上眼睛,細金的碎光落在她的臉上,輪廓纖小溫柔,“皇上令王爺離京,王爺就當(dāng)真愿意?”

    安逸塵撥了一下她額上凌亂的發(fā)絲,手指順著臉廓往下滑,揉捏著她軟軟的耳垂兒,手游移向下,隔著胸襟去揉捏她的胸,他撥開衣襟,兩個渾圓的胸乳跳出,他垂下頭銜住那嫣紅乳尖兒輕咬,小雅惠子又痛又癢,忍不住喘息。

    他說:“倘若本王不愿,你會怎么樣?”

    小雅惠子半睜著眼,似乎在很認真地思考安逸塵的話,待安逸塵的吮弄咂舔愈發(fā)粗暴貪婪,小雅惠子才回過神回答:“王爺既不喜我假他人之手,我也更想親自與王爺做個了結(jié)�!�

    “了結(jié)?”安逸塵掀起她的羅裙,手指探入幽處,勾連出一片黏膩銀液,有著濃烈的淫靡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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