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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只要是她的事情,他什么都要知道,掌控欲是比曾經(jīng)的林騫堯還要窒息的程度。

    不過林滿杏不在乎。

    畢竟于景煥的掌控欲,更多是填補他自己患得患失的精神狀況,大部分情況影響不到她。她照樣想做什么做什么,留他一個人在她看不見的地方,自我內(nèi)耗、自我腦補。

    要不然兩年前,他也不會因為怕她睹物思人,就把那棵杏子樹移栽走,種了一棵壓根就不適宜種在京市的車厘子樹。

    ――雖然這件事,一定程度上也是她在推波助瀾就是了。

    想到這里,林滿杏重新坐下。她靠在這棵移栽過來不過兩年的車厘子樹樹干上,一邊看著天空發(fā)呆,一邊在腦海問:

    [系統(tǒng),你剛才要問我什么來著?]

    像是沒想到林滿杏會重新提到剛才的事情,系統(tǒng)沉默了片刻后,才回應(yīng)道:[不是什么重要的問題,宿主。]

    只是林滿杏卻沒有就這么結(jié)束這個話題,而是直接直問他:[你是不是要問我,我現(xiàn)在是不喜歡于景煥,喜歡薛理了嗎?]

    [宿主,這不是什么重要問題。]

    系統(tǒng)再一次重復(fù)了這句話后,像是不想林滿杏再提起剛才的事情,又像是……不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他說:[您可以拒絕我的無理問題。]

    [但是我想說。]對于這個系統(tǒng)時不時的抽風(fēng),林滿杏習(xí)以為常,畢竟越來越像人了,是會變得不太正常。所以她才不管他怎么說,自顧自就繼續(xù)講了下去。

    [相比于景煥,我是覺得薛理更有意思一點。但是這又怎么樣呢?我對薛理的喜歡,也不過是比于景煥多了那么可憐的一點,差不多就是……兩個人打起來,我給薛理說的加油,會給于景煥說的加油多一個,這樣的程度。]

    說到這里,林滿杏沒忍住,被自己的比喻給逗笑。而這么笑了兩聲后,她接著又說:

    [畢竟我從一開始就沒多喜歡于景煥。尤其是現(xiàn)在他跟林騫堯越來越像,完全不如一開始我認識他的樣子有意思,我就更不喜歡他了。]

    [但是我只是不喜歡他這個人而已,他擁有的東西我都很喜歡。而且他現(xiàn)在很穩(wěn)定,他的錢他的權(quán)很穩(wěn)定,他對我的愛更穩(wěn)定。所以我沒必要為了多一個加油的喜歡,丟掉于景煥去選擇別人,不管是薛理又或者是誰,都沒有必要。]

    [更何況我還是個什么都不懂的傻子,一個不可能主動背叛別人的傻子。]

    [……]系統(tǒng)默默地聽著,許久沒有說話,像是思考了很久后,他終于道:

    [我明白宿主的意思。對于宿主來說,喜歡或者不喜歡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只要現(xiàn)在的生活是宿主想要的就足夠了,是這樣嗎?]

    [對。但是也不全是這個意思。]

    身旁的狐貍咬著被她丟在一旁的草帽搖搖晃晃地走過來,林滿杏從她嘴邊拿走草帽重新戴在頭上,接著撓著狐貍下巴的同時,她和系統(tǒng)說:

    [因為我現(xiàn)在更不喜歡薛理了,我覺得多一個加油還是給于景煥比較好。]

    [……]

    沒想到林滿杏的態(tài)度轉(zhuǎn)變得這么快,系統(tǒng)不解:[我能問宿主為什么嗎?]

    [理由這不是很明顯了嗎?]

    林滿杏停下擼狐貍的動作,抬頭朝著剛才薛理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眼里是毫不掩飾的嫌棄。

    [系統(tǒng),你不覺得薛理他腦子有病嗎?]

    [我對他還什么都沒做,他好像就比于景煥還要不正常了。]

    *

    于景煥是將近十點才回來的。

    彼時的林滿杏早已經(jīng)洗完澡,抱著薛理下午才給她帶來的玩偶,窩在臥室的客廳沙發(fā)上看著電影,昏昏欲睡。

    “怎么不回房間睡?”

    于景煥走到沙發(fā)前,俯下身把林滿杏抱起來。后者先是迷迷瞪瞪地睜開眼看他一眼,說了聲“于景煥,你回來啦?”接著就又往他懷里鉆了兩下,用著困得都黏糊糊的聲音哼唧了兩聲:“太困了,我不想動�!�

    雖然知道林滿杏不會說什么“我在等你”這樣的話,但看著她現(xiàn)在困得不行,卻還努力睜開眼跟自己解釋的樣子,于景煥還是心頭一軟。那略顯疲憊的黝黑眼瞳中,也流露出一抹柔軟。

    只是很快,當(dāng)于景煥的注意力又落到被林滿杏抱在懷中的那只狐貍玩偶時,他還是忍不住地眸光一暗,眼底多了幾分冷意。

    “很喜歡舅舅送的這只玩偶嗎?”

    雖然想把這個破爛玩意兒丟出去的沖動很強烈,但于景煥這時候還是忍下來了。他抱著林滿杏朝里屋走去,將人放在床上后,一邊替她掖好被子,一邊說道:

    “喜歡的話,我到時候讓人給你做只更大的,抱著也舒服點。至于這只……這只就拿給林元寶,讓它咬著玩吧�!�

    “……”

    話說完之后,回應(yīng)于景煥的是一片沉默。

    準確來說,也不算是一片沉默。要是仔細去聽,就能聽見少女那均勻的呼吸聲,還有若隱若現(xiàn)的,跟氣球泄氣似的鼾聲。

    見狀,坐在床邊的于景煥有些無奈。

    他本來還想問林滿杏其他事情的,就比如,就比如下午她跟薛理說了什么?再比如……柴寄風(fēng)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她為什么會同意柴寄風(fēng)摸林元寶呢?

    ――明明他當(dāng)初都沒有這個待遇,怎么偏偏第一次和她見面的柴寄風(fēng)就有了?

    早在三年前回于家后沒多久,于景煥就想過讓人在莊園的庭院,甚至是后面那一整片樹林都裝上監(jiān)控,這樣不僅能確保林滿杏的安全,他也能時時刻刻掌握她的行程和她接觸過的人。

    但這件事后來還是被于老爺子駁回了,理由也很簡單。

    “死兔崽子,你能不能給我正常點!裝那么多監(jiān)控,你當(dāng)這里是監(jiān)獄嗎?還是當(dāng)那丫頭是犯人?到時候監(jiān)控被人入侵我看你怎么辦?還裝監(jiān)控,你想都別想,趕緊給我滾回去開你的會,別給我沒事找事!”

    最后,考慮到要是真裝了監(jiān)控卻不小心泄了密,于塍倒不要緊,可如果有林滿杏出現(xiàn)的視頻被泄露出去……于景煥只好放棄了這個方案。

    然后,他就退而求其次,選擇讓女仆長菲奧娜每天安排幾個女仆負責(zé)看管林滿杏,在不打擾林滿杏玩的同時,確保林滿杏的安全,并且――

    把她所有的行程和接觸過的人,匯報給他。

    只有這樣,他才能確保,即便是在他不在家的時候,他也能知道林滿杏的全部,也能知道……

    有誰在偷偷靠近,甚至覬覦肖想他的滿滿。

    “滿滿。”

    雖然林滿杏已經(jīng)睡著了,但這也不妨礙于景煥俯下身,不帶任何情色的意味,好像只是單純地想要和她接觸,想要和她肌膚相親似的,一下又以下地親吻著她的嘴唇。

    只是吻著吻著,于景煥還是有些忍耐不住了。昨天晚上的瘋狂好像還浮現(xiàn)在眼前,不管是甜膩的泣音、難耐的嬌喘,又或者是曖昧的水聲、積成的水洼……都讓他的欲望逐漸在這滿是少女氣息的房間里膨脹著。

    尤其是當(dāng)于景煥想到,下個月他就要離開京市,離開林滿杏,要很久都看不見她,他就越發(fā)想要做些什么,證明她就在他的身邊,在他的懷里,甚至是……是他的身體里。

    而不是像夢里發(fā)生的那樣,他只能眼睜睜看著她被某條踩不死的賤蟲奪走,壓在身下進出,做著他這三年無數(shù)個夜晚對林滿杏做過的事情。

    于是,再低下頭時,男人的吻已然多了些許侵略和占有的意思。抱著要將林滿杏弄醒的想法,于景煥捏住她的下巴,不由分說地便將舌頭探了進去。

    直到林滿杏被迫被口腔中的異物打攪到醒來后,她看見的便是于景煥那雙充滿了情欲的晦澀眼眸。

    睡意惺忪,意識混沌,林滿杏甚至還沒來得及動自己漿糊似的大腦,回想剛才的電影看到哪里了,身體便驟然懸空,整個人面對面被于景煥抱了起來。

    頓時,林滿杏被嚇得不由地小聲驚呼,人也因此清醒了幾分。

    而清醒幾秒過后,于景煥的嘴唇便貼上了她的耳朵。熱氣撲灑在她的耳廓上,如同電流過激般,帶來一陣酥麻的感覺,連同著小腹的位置,也起了癢意和熱潮。

    接著,林滿杏聽見于景煥跟她說:

    “滿滿,玻璃今天女仆已經(jīng)擦過了�!�

    *

    林滿杏說錯了。

    于景煥的掌控欲還是會影響到她……至少在床上是這樣。

    所以這三年林滿杏不止一次后悔過,如果那個晚上她沒有利用林騫堯那么刺激他,于景煥現(xiàn)在也不至于每一次做i,都要拉著她往落地窗前走――她真是受夠了被他壓在窗戶前,想踮腳卻沒有力氣,最后只能被迫落在那一個受力點上,脹得她肚子都要破掉的感覺。

    不過好在,林滿杏得到了于景煥下個月要出差的好消息,所以這些天的縱欲,她還能勉強忍耐下來。

    畢竟于景煥這次出差,也就意味著他們很快就要有法律意義上的夫妻關(guān)系,更意味著……婚前協(xié)議上會寫著她將分享他的一半財產(chǎn)。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她在跟系統(tǒng)提起這件事時,他卻保持沉默,并沒有要祝福她的意思。但是正像她之前說的那樣,越來越像人,就是會變得越來越莫名其妙,所以林滿杏也就沒有去管系統(tǒng)的異常。

    當(dāng)然,更重要的原因是,她現(xiàn)在有另一個麻煩要處理,她沒空去搭理系統(tǒng)。

    看著面前這似一座小山般高得離譜,膚色均勻得像是黑巧克力般,留著頭干凈利落的寸頭的男人,林滿杏陷入了沉默。

    只見,男人兩指提著一個和他體型比起來袖珍得可憐的小盒子,黝黑的面龐寫著不解,他問她:“林滿杏,你有沒有辦法讓這只老鼠復(fù)活?”

    所以,為什么……

    羅光霽會找上她?

    ??[43]小村姑也能跟抽象哥有共同話題嗎?

    林滿杏第一次見這個跟黑猩猩一樣的人,是于景煥帶她回京市后一個月的事情。

    當(dāng)時他說他要帶她見幾個關(guān)系很好的朋友,然后她就被他帶到了某個飯局上,看到了另外三個人。

    黑猩猩就是其中一個。

    而林滿杏第一眼注意到他的,也是他。

    因為他在人群中實在是太顯眼了。一米九幾的身高,五官硬朗、皮膚黝黑、又留著寸頭,一雙下三白的深褐色眼睛,只是一眼就能讓人聯(lián)想到山野中的狼。

    更別說他那健碩到讓人害怕的體型。明明只是穿著最普通的寬松衛(wèi)衣,可他的身體不過稍稍前傾,飽滿的胸肌就好像要沖破布料一樣。抬手時不小心順著重力往下滑落的袖口,更是露出他那如蟒蛇般蔓延鼓起的青筋,野蠻得恐怖。

    當(dāng)時林滿杏站在他面前,一瞬間感覺自己的天都暗下來了。

    因為他幾乎徹底擋住了天花板上的燈光,她仰著頭,都也只能勉強看見他那因為光影角度問題,而顯得格外陰鷙冷漠的眼神。

    后來在飯桌上,林滿杏才知道,這個像黑猩猩一樣的人,有一個屬于自己的醫(yī)療實驗室,是個很年輕很厲害的博士。

    他也只是面上看著有點兇有點可怕而已,不會動手打人。至于他身上那些肌肉……他只是有拳擊的愛好而已。

    “不會打人,他真的不會打人。他那個木頭腦袋,整天忙著做實驗,壓根就沒有時間打人。就平常打打沙袋而已�!蹦菚r,林滿杏聽見于景煥這么說道。

    而那頓晚飯之后,林滿杏就沒怎么見過這個人了,只是偶爾在某些宴會上,才會看到他。說過話的次數(shù)也很少。她甚至不記得上次見到他是什么時候了。

    就像現(xiàn)在,林滿杏記得他好像是于景煥的好朋友,可突然一下子讓她想他叫什么……

    “我記得你,你是、你是――”

    林滿杏坐在一樓客廳的地毯上,仰著脖子看著羅光霽,她感覺這個人的名字都要到她的嘴邊了,可是她卻怎么喊也喊不出來,最后她誠實地搖了搖頭,說:

    “對不起,我忘記你叫什么了。”

    “哎呀,他叫羅光霽啦�!�

    冷不丁的,林滿杏又聽到了另一個人的聲音。也是這時候,她才發(fā)現(xiàn)原來這個黑猩猩的身后,還有兩個人。

    一個人臉上帶著笑,眼睛都笑得瞇起來了,另一個人卻臭著張臉,嘴角耷拉著,一副很不情愿的樣子。

    “還記得我嗎?林滿杏?”

    應(yīng)元白朝她揮了揮手,男人說話的語調(diào)很是輕松愉快,讓人覺得親近的同時,卻也給人一種很不著調(diào)的感覺。

    就比如他的穿著。

    今天來于景煥家,應(yīng)元白其實是想穿得再舒服一些的,但考慮到他現(xiàn)在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不能再跟以前那樣穿著褲衩、踩著拖鞋過來。

    ――所以他特地換了身熒光藍的西裝,腳上還踩了雙黃金切爾西。

    走之前應(yīng)元白還在鏡子前照了好久,反復(fù)確定這身衣服能夠讓跟他一起過來的盧嘉木和羅光霽身敗名裂,他才出來的。

    “我記得你,你叫應(yīng)元白,你之前留過藍頭發(fā)和紅頭發(fā)�!�

    原本還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狀況的林滿杏,在看見他這身閃亮的打扮,那雙總是看上去很無神的眼睛,頓時就亮了起來。

    她從地毯上爬了起來,又往后退了好幾步后,像是有些不可思議一樣,林滿杏上下認真地看了應(yīng)元白一遍后,感嘆道:“哇――”

    “你好酷,比慢手里的人還酷�!�

    站在另一邊的盧嘉木:“……”

    是他瞎了還是這個笨蛋村姑瞎了?

    盧嘉木的嘴角抽了抽,他幽幽地看向羅光霽,那張在羅光霽的襯托下,冷白得幾乎都要發(fā)光的面龐面無表情,他一如既往地亮出自己的管制刀具:

    “她眉毛下面掛的是兩顆蛋嗎?”

    只是羅光霽卻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又舉起了手邊的小箱子,看著里面的東西,眉眼是由于膚色太深而讓人看不清的惆悵。

    見狀,盧嘉木不由地更絕望了。

    所以他到底為什么要過來?維伊黎這個生意真的有必要談嗎?

    他今天好不容易有那么點時間不用去公司,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家里看Holiday后空翻,而不是站在這里,面對這三個腦子不正常的家伙。

    一個實驗狂魔、一個笨蛋村姑,還有一個……視線落到應(yīng)元白身上,盧嘉木感覺自己的眼睛受到了無法逆轉(zhuǎn)的傷害。

    還有一個藍色妖姬。

    “你也覺得酷是不是!”

    聽見她的話,應(yīng)元白笑得更歡了,連帶著那頭蓬松到有些炸毛的頭發(fā)都晃了一下。

    好像兩個人真的很熟一樣,他又像是花孔雀似的,在林滿杏面前轉(zhuǎn)了個圈,全方位地向她展示,巴不得她看得更清楚一些。

    一邊展示,他還一邊講解起來:“我可是挑了好久才挑到丑得這么特別的衣服,今天特地穿過來找于景煥的!爹的那小子眼睛有福了�!�

    “……所以我是不是得跟你說聲謝謝?”

    于景煥換好衣服下樓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個場景,應(yīng)元白穿著不知道從哪個垃圾堆里挑來的丑衣服,跟個死變態(tài)一樣在林滿杏面前轉(zhuǎn)來轉(zhuǎn)去。

    他光是站在樓梯遠遠地一看,都覺著應(yīng)元白這身衣服吵到他的眼睛了。

    “喲,你終于下來了��?”

    見人下來了,應(yīng)元白這才停止自我展示。

    他看向逐漸朝著他們這個方向走來,西裝革履正式得像是下一秒就要去開會,和他形成鮮明對比的于景煥,絲毫不覺著奇怪又或者是丟臉,依舊是一臉吊兒郎當(dāng)樣。

    “怎么樣?于景煥,我今天這身帥不帥?”

    說著,應(yīng)元白又凹了兩個動作,“你覺得我去走嘉納電影節(jié),能不能上個頭條?”

    盡管衣服丑陋,應(yīng)元白本人乍一眼看上去好像也沒有什么高大上的氣質(zhì)。但無奈他的長相和身材實在過硬,這么一穿……丑倒還真不至于,甚至還能夸一句時尚。

    但于景煥卻不會給他這個面子,他只是平靜地說了一句“你丑到滿滿了”,接著便繞過他們?nèi)�,走到林滿杏身旁。

    “你~丑~到~滿~滿~了~”

    聽見于景煥的話,應(yīng)元白也不惱,像是壓根就不會生氣似的,他還是那嬉皮笑臉的樣子,甚至還很有心情地夾著嗓子,故作矯情地模仿了一句。

    而當(dāng)他看見于景煥輕按著林滿杏的肩膀讓她坐下后,直接就單膝跪在地上,拿起旁邊的拖鞋替她穿上時,他又做出一副沒眼看的樣子,夸張地就要往旁邊一倒,同時嘴里還說著:

    “啊,麥艾斯,麥艾斯�!�

    于景煥:“……”

    哪怕這三年在于塍的教導(dǎo)下,于景煥大部分情況下都能做到面不改色,但此時此刻他還是有被應(yīng)元白無語到。

    給林滿杏穿好拖鞋后,于景煥重新站起來,他淡淡地覷了應(yīng)元白一眼,意有所指地說道:

    “這么喜歡上網(wǎng)沖浪,看來你挺閑的,所以你那個大伯最近沒有給你使什么絆子?”

    “喂。”

    于景煥的話讓應(yīng)元白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能不能別說這么晦氣的事情?很煩誒�!�

    “那你就給我正常點,少穿這種丑玩意�!�

    于景煥看著他的穿著,眉頭不由地皺起。應(yīng)元白穿得丑倒是不要緊,他巴不得他們這些人都是丑東西,這樣他們就不會被林滿杏注意到�?善珣�(yīng)元白這身衣服丑得讓林滿杏很好奇,這就讓他多少有些不滿了。

    于景煥就站在林滿杏的身邊,所以他很快就發(fā)現(xiàn),身旁的林滿杏正直勾勾地看著應(yīng)元白那身藍得反光、土得雷人的西裝,顯然是被勾住了心神。

    “干嘛,這玩意兒哪里丑了?”

    應(yīng)元白朝著林滿杏的方向努了努嘴,不雅的動作反而被他做出了幾分詭異的可愛,他嘰里呱啦地就是一通輸出:

    “你老婆林滿杏都還說我穿得酷呢,你這個沒品的敢說我的衣服丑,你才丑,你的西裝丑死了。上了年紀的人才會這么穿,又老又丑,跟你舅一個死德性�!�

    “……”

    本來應(yīng)元白開頭的一句“你老婆”剛讓于景煥的心情有所好轉(zhuǎn),但他后面的話,就又讓于景煥的臉色沉了幾分。

    雖然于景煥知道應(yīng)元白的嘴巴從小就是個沒把門的,但這時候,這個臨近他要去維伊黎的時候,這個薛理很有可能會趁他不在,頂著長輩的名頭跑過來找林滿杏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因為應(yīng)元白的話多想。

    只是面前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商量,于景煥這時候也只能暫時擱置這種不安的情緒,他先是冷著聲警告了應(yīng)元白一句:“行了應(yīng)元白,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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