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穗明嫣這的雞飛狗跳,傳到穗雯這邊,她只覺活該。
周家的人沒一個好的,周然更是個天生壞種,從小便是。
打架斗毆先不說,他很小時候就喜虐待小動物,小貓小狗的經(jīng)常在被他折騰的奄奄一息后,被他拿石頭砸腦袋,直到砸得腦漿迸濺為止。
大些時候,甚至還欺負(fù)小姑娘,穗雯有聽人到家里鬧的,最后沒什么證據(jù),周家再賠些錢息事寧人的就過去了。
把周然引入歧途,她也從不覺得虧心。
是的,周然的事是她引導(dǎo)的,學(xué)長譚從安做的這個職業(yè),三教九流的人都有接觸過,他有這方面的渠道。
就找了兩個混跡賭場的年輕人,接近了周然,在他們的潛移默化下,周然本就不安分的性格很容易的就入了局。
賭場那邊自有一套自己的章程,先給點甜頭,在對方嘗到甜頭后,再開始輸贏參半,讓人漸漸彌足深陷。
最后再在某個時間節(jié)點徹底爆發(fā)。
穗雯時間定的很好,就在程晴出獄不久后,她想讓程晴親眼看著她的寶貝兒子毀在她的面前。
程晴因為一己之私毀了她的人生,那么她也合該好好回敬她才對。
這樣才不枉她過去那二十年所經(jīng)歷的苦難。
這筆錢,對穗明嫣來說無疑也是筆巨款,先不談她手里有沒有,光看她和周家的關(guān)系,就算是有她也估計是不愿意拿出來的。
當(dāng)然也不完全,還要看程晴夠不夠給力了。
至于穗明嫣搭上的那個投資大佬的事,穗雯也托學(xué)長幫忙查了查。
原是她偶然撿到了對方剛來榕城不久就走丟的愛犬,從而對方欠了她一個人情。
學(xué)長還往深里查了查,竟然發(fā)現(xiàn)這件事并非是個意外,而是人為。
穗明嫣大概是知道了對方身份,買通了會所的工作人員,故意把狗給放跑了的。
知道前因后果,穗雯心里也有了底。
如此,便不用擔(dān)心對方還能一直幫著穗明嫣了。
池霆雋跟設(shè)計師聊完細(xì)節(jié)出來,進到一旁的休息室,朝著站在落地窗前盯著手機看的小女人過去,伸手輕輕圈住了她的軟腰,“在想什么?”
穗雯朝他揚了揚手機,唇邊笑意淺淺,“在想周家人的下場�!�
“哦?”池霆雋挑眉,瞥見屏幕上有些熟悉的名字,從她手里把手機接過,往上翻了幾頁,確認(rèn)了這才把手機遞還給她。
“秦躍是我?guī)煹�,有需要幫忙的跟我說。”
他這陣子比較忙,時常榕城帝都兩地的奔波,秦躍來榕城倒是有跟他聯(lián)系過,不過那時他并不在。
沒成想倒是跟穗家那養(yǎng)女給搭上關(guān)系了。
那養(yǎng)女確實是個本事大的,連秦躍都被她給算計到了。
穗雯微微愣神,她原先還琢磨著怎么讓那位大佬知道是穗明嫣算計的,現(xiàn)在看來倒是好辦了。
熟人開這個口,可信度便高了不少。
想通這些,她揚了揚唇,抿唇說好。
“要不要出去逛逛?附近剛好有個花卉展,我們過去看看?”池霆雋低頭詢問她的意見,“剛好可以參考下我們以后的新家那么大的院子種些什么花�!�
“好啊�!彼膂c頭,幾乎沒怎么考慮。
這次的帝都之行,是為了新家裝修的事,請了知名的設(shè)計團隊,商量了大半天的裝修細(xì)節(jié)。
池霆雋早在大學(xué)時期就自己搞了公司,是池家人都不曾知道的。
這些年一直是由他聘請的職業(yè)經(jīng)理人在打理,他只需在后面把控大致方向就成。
公司抓住了機遇,這些年成長得很快,以至于要跟華盛較高下也不見得會輸。
榕城知道兩人關(guān)系的算不上多,只難免碰到熟人尷尬,干脆就換個城市開始新的生活。
穗雯沒什么意見,她本就如同那無根的浮萍,在哪里生活都沒什么太大的差別。
有他在的地方,那便是她的家。
只是池霆雋還是自覺對她有所虧欠,南北方不論是生活還是氣候上的差異其實真的都挺大的。
她自小生活在南方,他會擔(dān)心她不適應(yīng)。
所以盡可能多的,想讓她住的舒心,住的自在。
年初,他就托了朋友替他找合適的房子,看了很多,前段時間才敲定的,占地面積足夠大,位置也合適。
不過空置了十來年,需要修繕,以至于到這陣子才弄好,現(xiàn)在先把裝修方案確定下來,等全部弄好再空置一陣子便能入住了。
他有實地去看過,院子很大,以后等有了孩子,這么大的地方也足夠孩子玩的。
靠墻處還種著一片木繡球,可惜沒怎么打理,開的不是很好,想來日后搬進去都是會養(yǎng)回來的。
逛完花卉展回來,穗雯還有些意猶未盡,細(xì)數(shù)著她覺的可以養(yǎng)在院子里的花。
池霆雋失笑,說干脆給她弄個玻璃花房,那種不耐寒的植物這樣也就都可以種了。
穗雯贊同點頭,一把抱住他的胳膊,仰頭親在男人臉頰上,嗓音軟軟的說老公真好。
第二天上午設(shè)計團隊那邊就給出了裝修效果圖,是按著他們的要求來的,池霆雋問了她意見,又添了幾處要求,便最終確定下來了。
是趁著周末的時間過來帝都的,穗雯明天還有課,下午的飛機回的榕城。
關(guān)于周然那事,明天便是最后期限了,只要秦躍不出手幫忙,這事就沒那么容易過去。
程晴不會眼睜睜看著唯一的寶貝兒子失去雙手,所以大概率會鬧的穗明嫣不得安生。
穗雯還挺樂意看到那樣一幕的。
應(yīng)著她的要求,晚上池霆雋約了秦躍見面,把穗明嫣設(shè)計他的事情透露給他。
穗雯沒有一同去,而是在家里百無聊賴的等他消息。
洗完澡出來,她看到隨手丟在柜子的袋子,從里面翻出前幾天和念安去逛街買的指甲油,一時興起嘗試著給自己弄美甲。
她沒弄過這些,是第一次上手,怕弄毀了,只涂了腳趾甲。
是顯白耐看的酒紅色,將她本就長得嫩生生的腳趾襯得愈發(fā)雪白晶瑩。
穗雯還是挺滿意自己杰作的,拍了照片發(fā)給池霆雋。
池霆雋收到照片,眸色暗了暗,仰頭將酒杯里的酒一口飲盡,還是有些口干。
似是想到了什么,他回了一句過去。
等著,我回來跟你好好玩。
穗雯不明所以,但還是乖乖回了他一句等你。
池霆雋看到回復(fù),只覺這小妮子就是在勾他,也沒了跟秦躍喝酒的興致,跟他說了聲要先走。
秦躍嘖嘖感嘆,重色輕友,雖然也好奇那女人是誰,不過他知分寸,打趣了幾句,就放人走了。
池霆雋回來,已經(jīng)挺晚的了。
穗雯聽到開門的聲音,就從沙發(fā)上起來,小跑朝著男人過去。
池霆雋視線掠過她沒穿鞋的腳,喉結(jié)滾了滾,伸手將她撲過來的身子接住,扣著她的軟腰和翹臀,一個用力就將她抱離了地面。
穗雯輕呼,雙腿下意識的纏上了他的腰,高高抱起的姿勢,讓她比他還高上半頭。
她伸手捧起男人的臉,垂眸仔細(xì)的看了,又湊近嗅了嗅,輕聲嘀咕,“爸爸,你喝酒了?”
池霆雋抱著她邊往里面走,邊噙住她飽滿的紅唇癡纏著吻了會兒,“沒喝多少,只陪他喝了幾杯�!�
“要知道,還想著回來搞你呢,哪敢多喝?阿躍說我重色輕友,嗯,他說的一點都沒錯。我的確很重你這個色……”
“爸爸的小乖寶,是不是也想爸爸了?這么熱情的迎接,是不是等不及了?”
“爸爸!”穗雯臉紅了紅,有些惱的在他唇上咬了口。
她感覺他的確是沒喝多少,可他的狀態(tài)又像是醉了,這樣不正經(jīng)的話,還連串的說。
池霆雋喉間溢出輕笑,托著她的身子往上顛了顛,一腳踢開房間虛掩的門,大步朝著床邊過去。
穗雯很快被他壓在了柔軟的大床上,灼熱的吻沿著她的脖頸寸寸輾轉(zhuǎn)而下。
進入五月,天氣轉(zhuǎn)熱,穗雯身上的睡裙也換成了真絲的吊帶,更是方便了男人。
可他并不著急要她,把她惹得氣喘吁吁,難耐哼唧,也沒要進入她的意思。
而是抓著她那兩只涂了指甲油的白嫩美足,將自己蓬勃的欲根夾在其間,上下來來回回的滑蹭。
她的腳白皙漂亮,酒紅的指甲顏色更添了女人味,跟男人的欲根完全是兩種極端,畫面香艷又刺激。
直到這時,穗雯才后知后覺的回過味來,他剛才說的等他回來再好好玩,是什么意思。
0096
憑什么說離婚就離婚
不知是穗明嫣對程晴還有母女感情,抑或者是程晴拿了穗明嫣什么把柄,最后穗明嫣還是肉疼的拿了三千萬出來。
勉強讓賭場方面通融了一個星期的時間。
程晴就這么一個兒子,是自小當(dāng)眼珠子的護著,就算是這個女兒混得再好,在她心里也是抵不過自己兒子的。
哪里能舍得周然遭罪,剩下的錢又湊不出來,退而求其次的讓穗明嫣安排周然出國避風(fēng)頭。
可賭場那邊早安排了人盯住了他們,哪里能容許人給跑了。
周然在半路上就被盯梢的那伙人揍了個半死,直接給帶了回去,還用周然的手機拍了視頻發(fā)給程晴威脅。
程晴頓時就嚇得六神無主,沒辦法只得幾次三番的跑去找穗明嫣。
穗明嫣不堪其擾,但又有把柄在她手上,不能把事情做絕,只得到處籌錢,還把一處房產(chǎn)給賣了,東拼西湊的才弄了兩千萬出來。
把錢還上,那邊卻變了副臉孔,說這兩千萬是利息,還揚言說他們?nèi)靸?nèi)再不把剩下的錢補上,就把周然扔到海里喂魚。
穗明嫣被逼的沒有辦法,找上秦躍,可秦躍在知道當(dāng)初的事是穗明嫣設(shè)計的后,對她別說是好感了厭惡都算是輕的。
秦躍見人三分笑,穗明嫣找上門時,他依舊是溫和笑著,嘴里的話卻是讓穗明嫣不寒而栗。
他不但不會幫忙,并且還會停止對穗家公司的扶持,至于前面投進去的錢他也會要他們原封不動的吐出來。
畢竟是她為了巴結(jié)上他,設(shè)計他在先的。
既然有這個膽子來設(shè)計他,那么也該承擔(dān)應(yīng)有的后果。
穗明嫣只覺晴天霹靂,完全不敢去想穗父知道這事的反應(yīng)。
她這段時間在公司全仗著秦躍,穗父原是要把她趕出穗家的,一旦這事被穗父知曉,她這次肯定是要被趕出去的。
穗母因為穗雯跟穗家斷絕關(guān)系的事,十分的厭惡她,別提幫她說話了,不落井下石都算是好的了。
她這邊焦頭爛額,程晴還一個勁的催促她,都快要把她弄的崩潰。
這些后續(xù),穗雯沒有太多的關(guān)注,反正只要知道他們過的不好就可以了。
她并不想在這上面浪費太多自己的時間和注意力。
后面的事就算是她不去干預(yù),他們那一家子人也不會過的太舒心。
她最近熱衷于給男人買衣服,發(fā)現(xiàn)他喜歡戴她送的領(lǐng)帶后,她后面陸續(xù)又給他買過幾條,他也不說只那幾條換著戴。
穗雯好些時候都覺得這個男人可愛。
池霆雋過來時,她總會叫他把新衣服穿給她看,起初是看看合不合身,后面漸漸的就變了味。
男人典型的衣架子身材,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穿上西裝通身的矜貴氣質(zhì)擋都擋不住。
大概正是應(yīng)對了那句,男人越老越有魅力。
雖然穗雯沒覺得他老,但有魅力這點在她這是毋庸置疑的,他永遠(yuǎn)對她有著莫大的吸引力。
更別提,他換衣服還是當(dāng)著她的面,動作慢條斯理的,透出似有若無的色氣。
身上的各處肌肉線條優(yōu)美的仿若精心雕琢的藝術(shù)品,完全長在她的審美點上。
穗雯感覺這個時候的他用男妖精來形容也不為過。
男人修長的大手把襯衫扣子一粒粒解開,露出那緊實誘人的腹肌,俯身朝她靠近,目光灼熱的問她想不想摸。
以至于往往試衣服到最后,一切都會變得不可控起來。
月底的時候,池霆雋跟宋文姝談了離婚。
宋文姝一開始并不同意,她覺得荒謬,她以為他們婚后二十幾年都這樣過來了,大概是會這樣湊合相伴到老的。
離婚是她從未想過的事,當(dāng)然她也不會愿意。
她覺得不甘心,她浪費了大半輩子的時間,不該是以這種方式潦草收場。
多年愛而不得,已經(jīng)成了她的執(zhí)念,哪怕她現(xiàn)在身邊有人,她也沒想過要放過池霆雋。
他們就該這樣相互折磨到老才對。
池霆雋面對她的情緒崩潰,并沒有太大的反應(yīng),而是平靜的將收集到的照片證據(jù)擺到她的面前。
照片拍的很親密,證據(jù)也很齊全,有酒店開房記錄還有同居的照片。
和不同男人的,不同的時間段。
宋文姝無法反駁,瞬間啞了聲。
池霆雋沒跟她追究這些,只語氣淡淡的將離婚的各種財產(chǎn)分割和宋文姝講明。
在榕城的房產(chǎn),車子,大部分會轉(zhuǎn)到她的名下。
至于華盛的股份,他會將名下十五個點的股份轉(zhuǎn)給池羈,也算是最后的一點補償。
之后,他便不再欠他們母子什么。
宋文姝知道離婚已經(jīng)是必然,是她出軌在先,還被拿到了確切的證據(jù),賴不掉的。
若是她不同意離,以池霆雋對她的態(tài)度,想來走訴訟途徑,也是會判離的。
那樣作為過錯方,反而她能分得的財產(chǎn)會比現(xiàn)在少很多,事情若是被爆出去,還會影響家里的名聲。
劃不來的。
可她又很不甘心,憑什么池霆雋在拿出她出軌證據(jù)的時候,都能這樣平靜。
就仿佛是在看戲的第三人,仿佛出軌的人并不是他的妻子。
她再一次真切的感受到,池霆雋的冷血,以及對自己這個妻子的不在乎。
她不由笑了起來,緊緊盯著面前的男人,像是要從他臉上找出偽裝不在意的痕跡。
可是,沒有。
他是真的沒有在意過她。
笑著笑著,她不禁落下淚來,滿臉的不甘,“池霆雋,如果不是你這么多年都看不到我,我又怎么會找別的男人?我也是個正常女人,有正常的生理需求�?赡隳�?我這么多年,對你的感情你一直都選擇視而不見,你難道就沒有錯嗎?”
“都是你造成的,你娶了我,卻不肯碰我,我們二十幾年的婚姻,你就讓我守了二十幾年的活寡!你可真狠��!”
“我就算在外面找人,那也是被你給逼的!池霆雋,你憑什么說離婚就離婚?”
池霆雋擰了下眉頭,語氣卻依舊冷淡,“我一開始跟你說過的,婚后我也只會把你當(dāng)成大嫂看。當(dāng)初是你非要嫁的,怨不了誰。”
“文姝,你是個聰明人,不想鬧的兩家都面上無光的話,還是私下解決的好,否則鬧到法庭上,你作為出軌的過錯方,分得的財產(chǎn)會比現(xiàn)在要少得多�!�
“還有,池羈只是我哥的孩子,光是這點,我手里的股份完全可以不用分給他。不是嗎?”
宋文姝臉色發(fā)白,怒目瞪著他,“池霆雋,你敢?這都是你欠你哥的,也是你欠我們母子的。”
“是嗎?”池霆雋雙腿交疊,唇畔勾起嘲諷的笑,“你們還想用這個理由捆綁我多久?大哥的車禍,警察幾次調(diào)查的結(jié)果都明確了只是場意外。怎么?你能越過理法給我定罪?”
“大哥是在來給我慶生的路上出的車禍,這點我認(rèn),難道整整二十五年還不夠嗎?宋文姝,我已經(jīng)足夠容忍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