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新皇登基、大赦天下!
大臻。
死囚監(jiān)牢。
陰冷、潮濕、昏暗。
周安睜開眼,低頭看了一眼手腳上的鐐銬,眉頭微微皺起。
冰冷、沉重的鐐銬,將他的皮膚磨破,痛感極為強烈。
“竟然穿越了。”
心中微微一嘆。
隨后又有幾分竊喜。
畢竟重活了一世。
輕輕抬起頭,打量了一下這間不大的牢房,以及除他之外的三人。
從原主的記憶中,周安了解到自己如今是‘死囚’的身份,期限一到就要立刻問斬。
跟他關(guān)在一間牢房,不用說,這三人也都是死囚。
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頭,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漢子,一個神色陰鶩的年輕人。
“小子!”
就在周安打量的時候。
那年輕人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道:“老子餓了,把你藏的那半塊餅拿出來,別讓我親自動手。”
周安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也不想搭理。
“還敢不理我?”
年輕人氣笑了,探出一只手,便朝周安懷里抓去。
周安雙眼一瞇,眼中閃出一抹精芒,快速伸出手抓住對方手腕。
猛然發(fā)力!
年輕人一愣,隨后輕松掙脫,抬腳就是一踹。
周安愕然,沒想到這具身體竟然如此虛弱,直接被踹中腹部。
劇痛襲遍全身。
甚至出現(xiàn)了短暫的眩暈感。
年輕人蹲下身來,在他身上摸索:“老實點兒不好么?非要老子動手,想死你不如直接說�!�
一旁。
身材魁梧的中年漢子看了一眼便閉上眼睛繼續(xù)假寐。
白發(fā)蒼蒼的老頭兒則是顫抖了兩下后移開視線。
幾秒鐘的時間,蜷縮在地的周安緩過勁兒來,年輕人還在自己身上摸索。
趁其不備,周安瞬間撐起身體,張開嘴巴咬在對方的脖子上。
知道這具身體力道很小。
周安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
年輕人大叫,條件反射地起身,身上卻掛著周安。
準確的說。
是他的脖子上掛著周安。
身體虛弱歸虛弱,該有的一百來斤還是有,年輕人并未成功起身。
因為周安的身體重量而一個踉蹌。
周安眼中厲色一閃而逝,緊咬牙關(guān)不松口,腥甜的味道滲入口中。
出血了!
“��!”
“別咬了,操,你是狗嗎?”
“啊��!”
“我錯了,大哥,我再也不敢了!”
“�。。�!”
年輕人瘋狂大叫。
但周安死不松口。
他知道。
憑他現(xiàn)在的身體,一旦讓對方緩過來,死的就是自己!
嗤!
死咬之下,加上年輕人不斷掙扎,周安直接從他脖子上咬下一塊肉來。
年輕人痛得滿地打滾。
周安咧嘴一笑,將嘴里的殘肉吐出,血水混雜著口水充斥整個口腔。
將純白的牙齒染得鮮紅!
這個笑容極為滲人。
就連重新睜眼的魁梧中年也稍有側(cè)目。
那白發(fā)老頭兒更是顫顫巍巍抬起手遮眼不敢看。
“��!”
“我死了�!�
“痛死我了!”
年輕人還在慘叫、還在翻滾。
周安爬了過去,趁著他翻滾的間隙,又撲到對方身上對準喉嚨咬去。
一定要整死對方!
這是他現(xiàn)在唯一的想法。
他太虛弱了。
少時。
年輕人斷氣,停止了掙扎,雙眼瞪大看著牢房天花板。
周安撐起身子,氣喘吁吁,看了一眼中年漢子和白發(fā)老頭。
二人都沒有任何表示。
于是周安轉(zhuǎn)過身,回到一開始的墻角,靠坐下去恢復體力。
這是他前世今生兩輩子。
打過最‘艱難’和‘持久’的一場戰(zhàn)斗。
足足一刻鐘!
周安自嘲一笑。
要是讓那些人知道,擊殺這么一個廢物,還要用牙齒咬,要浪費十五分鐘的時間,估計會被人笑死。
不過。
終究還是他贏了。
他依然未輸!
“你小子真藏了半塊餅?”
就在這時。
中年漢子突然開口。
目光灼灼地盯著周安。
周安與之對視,漢子毫不示弱,眼中帶著戲謔之色。
沉默片刻,周安挪動了一下身體,從屁股后面摸出半塊烙餅。
單手一伸、遞了過去。
中年人仰頭‘哈哈’一笑。
“有意思,哈哈哈,真他媽有點兒意思!”
大笑聲傳遍監(jiān)牢。
兩個獄卒走來:“笑得這么開心,你們都知道了?”
“嗯?”
監(jiān)牢中剩下的三人看過去。
說話那名獄卒一邊開門,一邊說道:“算你們運道好,新皇登基、大赦天下,你們的死罪免了�!�
“真……真的?”
白發(fā)老頭顫抖著起身,雙手抓住牢房的圓木柱子,渾濁的老眼瞪大。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另一個獄卒走進來,看了一眼牢中情形,也沒管地上的年輕人尸體。
牢房里光線昏暗,本就惡臭難聞,他也沒聞出血腥味。
以為對方是趴在地上睡著了,甚至抬腳踹了踹,年輕人沒反應他也不覺得奇怪。
“情節(jié)較輕、刑期不重的,今天就可以回家,但你們是死囚,要么參軍、殺敵贖罪,要么去礦山為奴、挖礦三年!”
說完,獄卒站在牢中負手:“自己選吧。”
魁梧中年人起身,雙手緊握鐐銬:“我要去參軍!”
周安舉起手:“我……也參軍�!�
獄卒沒理他,而是拍了拍中年人的肩膀,笑道:“我想著你應該也是這么選,中郎將來信,還讓我們勸勸你,讓你去他的麾下�!�
另一個獄卒問道:“老頭兒,你呢?”
“老朽……去、去挖礦吧。”老頭訕笑一聲。
中年人直接走過去,拉著他的肩膀道:“你個老小子,挖個屁的礦,跟我去找中郎將!”
“��?這……唉!”
老頭連連苦笑。
站在牢房中的獄卒又踹了一腳年輕人的尸體:“別他媽裝死,趕緊起來。”
周安:“……”
中年人笑道:“他不是裝死,是真死了。”
“嗯?”
獄卒一愣,連忙蹲下身去檢查,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年輕人脖子上的傷口。
“你干的?”
他起身去問中年人。
中年人不屑一笑:“我要殺他,何須如此費勁?”
獄卒看了一眼老頭兒,又看了一眼周安,露出詢問的神色。
周安咧嘴一笑,滿口白牙混雜著血絲,問道:“我這種情況,還能被赦免嗎?”
獄卒渾身一顫,而后說道:“我們來之前的事兒,不算數(shù)的,反正都是死囚,沒等到大赦算他命不好,你可有熟識的軍中故人?”
周安搖頭。
獄卒看向中年人。
中年人也搖了搖頭。
獄卒笑了,蹲下身來,問周安:“御北軍的‘劉奇’統(tǒng)領(lǐng)跟我有親戚,你可愿追隨于他?”
周安拱手:“小的身如浮萍,多謝大人舉薦�!�
獄卒擺擺手:“我哪兒是什么大人?我叫黃開,你若看得起我,喊我一聲‘黃哥’即可�!�
“那就多謝黃哥了�!�
“好說�!�
黃開笑著道。
中年人抓著老頭兒走去牢房,回頭道:“周安,記住了,老子叫李靖!今后若是有緣再見,我便請你喝酒�!�
周安雙目圓瞪,待他走后,抓住黃開手臂問道:“黃哥,這里是大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