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茶盞掉在地上,茶水都灑在了毛毯上。
江朝華一頓,不知看到了什么,眼底的性味驟增。
“呀,傅嬈你快來看看,那是誰?”
江朝華抬起手,往下指了指,傅嬈一楞,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
待看見那一抹纖瘦的身影,傅嬈緊皺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就算是秦妙春來了一品樓,那又如何。
一品樓,大家族的小姐,誰沒來過。
“別著急啊,我跟你打個(gè)賭,一會虢國夫人府上的公子,也會來,傅嬈你信是不信。”
江朝華笑,笑的傅嬈惡寒遍體。
她忽然覺得喉間干澀,握著鞭子的手,都忍不住一抖。
江朝華,最好是沒說謊,否則她絕對饒不了她。
而若是秦妙春真的敢對不起她哥,她絕對不會放過秦妙春跟秦家。
第250章沒什么,她得罪我了而已
“江朝華,你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
江朝華一直在賣關(guān)子,傅嬈沒什么耐心,可又怕她一走,秦妙春真的會跟方信有個(gè)什么。
“傅嬈,你那么激動干什么,我請你來,不過也是想請你看一出戲罷了。
既是看戲,你應(yīng)當(dāng)有點(diǎn)耐心�!�
江朝華說著,又重新提起茶壺,倒了兩杯茶水。
她還是老樣子,將一盞茶水推到對面,另外一盞,自已拿著,慢悠悠的喝。
她那悠閑自在的模樣,更令傅嬈生氣。
可來都來了,現(xiàn)在再走,豈不是白折騰了一趟。
“若是看不到你說的,本郡君今日便請你吃鞭子�!�
傅嬈沉著臉,坐在江朝華對面。
她微微垂眸,看著面前的茶盞,眉頭都能打節(jié)了。
今日江朝華怎么轉(zhuǎn)了性子,任由自已發(fā)脾氣,她卻始終都不惱火?
換做以往,江朝華早就跟她吵起來了,怎么能任由她對著她甩鞭子?
“這長安城的人那么多,一品樓的生意又好,就算秦妙春來了,也不是什么值得可懷疑的事吧。”
又等了一會,傅嬈實(shí)在是受不了江朝華這么一副沉默的樣子,將茶盞撲通一聲,扣在桌面上,沒了耐心。
她覺得,江朝華今日就是尋她開心的。
她也真是閑的,居然真信了江朝華的鬼話。
“你連這點(diǎn)耐心都沒有,怎么幫你哥哥脫掉即將戴在腦袋上的綠帽子。傅嬈,你也不想給別人當(dāng)便宜姑姑吧�!�
江朝華臉色淡淡,三言兩語,又說的傅嬈炸毛:“你閉嘴!秦妙春好歹也是你的親戚,你為何要如此污蔑她的名聲。
江朝華,別以為如今長安城誰都不敢招惹你,你就能為所欲為了。你信不信我將你說的這些話直接告訴秦家�!�
“好啊,那你就盡管去啊,秦家與傅家婚約未解除前,你若是說了,秦妙春只會打死不承認(rèn),而你,還會背上一個(gè)污蔑未來嫂嫂的名聲呢。”
江朝華絲毫不怕,傅嬈氣的都想直接給她一拳了。
“秦妙春好歹是你親戚,你為何要針對她�!�
傅嬈覺得自已像是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
她忽然有些懷念以前江朝華那性子,最起碼,不磨人啊。
“沒什么,不過就是她得罪了我,我看她不順眼罷了,再說了,我這么做,對你一點(diǎn)壞處都沒有,你耐心等等,又怎么了�!�
江朝華說的這話,理直氣壯的,傅嬈直接氣笑了。
或許是因?yàn)樘鷼猓侄似鹱腊干系牟璞K,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
一邊喝,她一邊往窗外看。
冷不丁的,她還真就看到了方家的馬車。
“怎么樣,我說對了吧,我說方信一定會出現(xiàn),他就來了�!苯A笑著,傅嬈的臉忽的沉了:“那也不能證明他就是來找秦妙春的。”
“對啊,是不能證明。”江朝華看了一眼傅嬈,像是忽然來了興致一般,站了起來。
“你干什么?”傅嬈納悶,只見江朝華走到屏風(fēng)后的客房中,伸手,直接將床板子抽了出來。
“自然是讓你親眼看一看啊,傅嬈,秦妙春就在隔壁,你猜一會方信會不會去她那里?”
江朝華說著,又將床板子拆下來了一塊。
這一品樓,是溫家門下的生意。
就算是她將這包房都給拆了,溫家也不會怪她的吧。
“密室?這一品樓,居然有密室。”
江朝華一口氣,將床板子都給拆了。
床下空蕩蕩的,赫然映出一個(gè)樓梯。
有涼風(fēng)從樓梯中吹了過來,傅嬈渾身一緊,下一瞬,江朝華已經(jīng)跳了下去。
“嘶�!�
傅嬈倒吸了一口涼氣,被江朝華這大膽的行為驚到了。
江朝華都沒確定這下面有沒有危險(xiǎn),便就這么跳下去了。
她是瘋了么。
“下來吧。”
樓梯下,傳來江朝華的聲音。
這聲音很小,也沒有回音,可見下面是隔音的。
人若是躺在床榻上,也絲毫不會懷疑下面是空的,因?yàn)槊苁业牟馁|(zhì)經(jīng)過了特殊的處理。
“別怕啊,不過就是密道罷了�!�
傅嬈抿了抿唇,好奇心驅(qū)使下,她也慢慢的下了樓梯。
走下去后,傅嬈才發(fā)現(xiàn),這下面有很多灰,且到處都是黑漆漆的一片,就好似很久沒有人來過一般。
或許,就連這一品樓背后的主子,都不知道這密室的存在。
那問題來了,江朝華怎么會知道?
難道她是一品樓背后的主人?
“我可沒那么多銀子開這酒樓,不過酒樓的主人,不知道床下有密室�!�
江朝華慢慢的拿出一個(gè)火舌子,吹了吹,將密室照亮。
密室中,空蕩蕩的,到處都是灰。
與其說這里像密室,不如說這里更像一個(gè)地下的糧倉儲存室。
空間太大了,好似下面全都是空的,可人走在上面,卻絲毫都察覺不到。
傅嬈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她下意識的問道:“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無意知道的啊,一品樓的原位置,乃是前朝皇室地下糧倉,傅嬈,現(xiàn)在跟我一樣知道這個(gè)秘密,多了一個(gè)你呢�!�
江朝華微微一笑,笑的傅嬈渾身起雞皮疙瘩。
她甚至覺得今日江朝華找她來這里的目的,一是為了所謂的秦妙春的丑事。
二,她是在算計(jì)自已,想讓自已也一起跳下來,發(fā)現(xiàn)這密室,屆時(shí)若是密室暴露,她江朝華也能拉上自已。
真不愧是惡心,這歹毒的心思,好絕。
傅嬈氣的咬牙切齒,可她已經(jīng)被江朝華拖下水了,只能硬著頭皮繼續(xù)走下去。
“到了�!�
不知走了多久,地下的風(fēng)險(xiǎn)些將火舌子吹滅。
傅嬈渾身涼氣遍生,心里更緊張了。
忽的,江朝華停了下來。
她抬起手,往上指了指,示意傅嬈順著樓梯往上爬。
傅嬈看了一眼身后的方向,從她們所在的包房走到這里,約莫路過了兩間包房。
也就是說,樓梯上,是她們隔壁的隔壁。
“你最好沒騙我,不然我饒不了你�!备祴仆{著,提著裙子,將鞭子塞到腰間,慢慢的往上爬。
江朝華不在意的笑了笑,跟在傅嬈身后。
爬到最上面一層臺階,便能隱約聽到人的說話聲。
“想死我了,快讓我抱抱�!�
“急什么,沒人過來吧。”
說話聲,是一男一女。
男人的說話聲,并不陌生,而女人的說話聲,傅嬈自然更加熟悉。
她眼瞳一縮,滿臉陰鷙。
“自然是急的,你都多久沒見我了,難道不想我么,還是說,你心中最想的是你那個(gè)死人未婚夫�!�
方信今年十八歲,生的面皮粉白,風(fēng)流倜儻。
他尚未娶妻,但后院已經(jīng)有了七八個(gè)小妾。
身為虢國夫人唯一的兒子,方信不學(xué)無術(shù),從小錦衣玉食,喜好美色。
除了流連長安城各大青樓小倌,方信還喜歡調(diào)息良家婦女,不知欺負(fù)了多少女兒家。
可奈何,虢國夫人跟方家權(quán)勢壓人,那些吃了虧的姑娘們,只能自吞苦果。
“別提他,說起來就煩。”
秦妙春年歲二八,生的模樣清秀,倒也別有一番滋味。
她穿了一身水藍(lán)色的湘裙,頭上帶著戲水金釵,一張清秀的臉,因?yàn)榫o張激動,浮現(xiàn)一抹紅痕,倒是多了兩分姿色。
她似撒嬌一般的推開方信,方信眼神一閃,趕忙去哄,兩個(gè)人好不膩歪,只聽的傅嬈惡心。
“咯吱�!�
只聽床榻發(fā)出一陣響聲。
傅嬈楞了一下,隨即反應(yīng)過來,猛的抽出了腰間的鞭子。
好一對渣男賤女,不要臉!
第251章等到珠胎暗結(jié),方為鐵證
“喜歡么,我厲不厲害,是不是比你那活死人未婚夫強(qiáng)?”
“唔,別提他,他算什么�!�
方信跟秦妙春滾到了床榻上,兩個(gè)人一邊調(diào)情,一邊說話。
方信言語之間,每每提及傅寒聲,都透著一股驕傲。
江朝華瞇眼,想著方信那么喜歡美人,以秦妙春的姿色,倘若她沒跟傅寒聲定親,方信是絕對看不上她的。
之所以跟她混在一起,是因?yàn)榉叫乓獔?bào)復(fù)傅寒聲。
因?yàn)楦岛暿鍤q時(shí),曾經(jīng)打斷過方信兩根肋骨。
就因?yàn)榉叫牌廴枇怂窒滦”拿妹茫愿岛暠銥槠涑鲱^,硬生生打斷了方信的肋骨。
可偏生,方信被打后,因?yàn)樾奶�,再加上傅寒聲的身份以及國公府的�?quán)勢,硬生生的將斷骨之痛給忍下了。
不過,在方信心中,恨毒了傅寒聲。
為了報(bào)復(fù)傅寒聲,方信這才勾搭上了秦妙春。
秦妙春這個(gè)傻貨,根本就是方信手上的一個(gè)棋子。
如今一想,江朝華還覺得疑點(diǎn)重重。
傅寒聲是遭了敵軍偷襲,才會中了一箭。
可以他的作戰(zhàn)能力以及對戰(zhàn)場的熟悉程度,怎么會被偷襲呢。
有沒有一種可能,是有內(nèi)奸。
是有內(nèi)奸出賣了傅寒聲,這才偷襲了他。
而那內(nèi)奸,是否與方家有關(guān)。
江朝華想著,傅嬈聽見秦妙春跟方信一起詆毀傅寒聲,已經(jīng)紅了雙眼,握著鞭子,想將床板子抽出來,沖出去狠狠地抽這對狗男女。
秦妙春,當(dāng)真是好賤!
每次她來國公府看望哥哥,還裝作一副深情的模樣,背地里,居然如此水性楊花,還沒成婚,就跟男人勾搭在了一起!
且對象,還是跟他哥不對付的方信。
好!
當(dāng)真是好的很。
“你干什么拉我!”
傅嬈都要被氣炸了。
江朝華見狀,二話不說,拉著她的胳膊,就將她往下拉。
傅嬈掙扎著,氣的直接落下一行淚來。
她哥哥,是為了保護(hù)盛唐的子民,才昏迷不醒的。
秦妙春也是盛唐的子民,還是她哥哥的未婚妻,卻跟別的男人一起這般詆毀他。
良心都被狗吃了么。
“江朝華,你松開我,不管今日付出怎樣的代價(jià),我都要這對狗男女不得好死!”
她不能讓她哥昏迷了,還被人欺負(fù)。
她要打死這對狗男女。
“你現(xiàn)在沖出去,秦妙春跟方信萬一咬死了不承認(rèn),你該怎么辦。你有鐵證么?你有證據(jù)么?”
江朝華將傅嬈拉下樓梯,將她抵在墻壁上。
“放開我!你不就是人證么,你不是說秦妙春得罪你了么,那你為我作證,讓那賤人不得好死。”
傅嬈掙扎,可她卻發(fā)現(xiàn)江朝華的力氣大的驚人,她竟然掙脫不開。
“你忘記你剛剛口口聲聲說我跟秦妙春是親戚,卻要誣陷她么?若我當(dāng)那個(gè)證人,誰會信�!�
江朝華紅唇微動,傅嬈一頓,眼眶內(nèi)滿是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