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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江騫身側(cè),還跟著一抹修長的身影,江婉心戴著長帽,飛快的進了院子中。

    十字巷子的環(huán)境不好,百姓們大多不洗澡,所以難免味道有些沖。

    江婉心覺得十分惡心,強忍著這才沒吐出來。

    “婉心!”

    林嘉柔聽到江騫的聲音穿戴整齊走了出來。

    看見江婉心,林嘉柔的眼圈瞬間紅了。

    江婉心也是,這么長時間沒看見林嘉柔,她心里既沒譜,又因為計劃屢次失敗覺得心中煩躁。

    如今一見林嘉柔,她再也忍不住,猛的撲到了林嘉柔懷中,聲音哀戚:“母親!”

    她好委屈啊,好不甘心啊。

    江朝華被封為縣主了,圣旨已經(jīng)下了,從今日開始,她就是名正言順的縣主。

    不僅如此,沈氏還要舉辦宴席,到時候這京中不知有多少名門閨秀跟富貴人家會來參加。

    甚至太后也或許會來,如此,江朝華豈不是名聲更大。

    她不甘心,她不甘心啊。

    原本這一切,應該是她的啊。

    “婉心,別哭,別哭�!�

    看江婉心哭的這么傷心,林嘉柔也落了淚,母女兩個這一刻嫉妒的都快要發(fā)瘋了。

    因為嫉妒,她們痛哭,因為不甘心,她們心中都有一團火在燒。

    第332章燕景,你打算送什么賀禮

    “婉心,不哭,咱們不哭,還有機會的,咱們的機會還有很多�!�

    江婉心哭的傷心,最近這一段時間她的事林嘉柔知道的還不夠具體,畢竟林嘉柔自身都難保了,更別提管江婉心了。

    但是看江婉心這模樣,這穿著打扮,林嘉柔就知道她肯定受了重挫,否則不會哭成這樣。

    但人還是要往前看的,乾坤未定,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就姑且讓沈氏先得意一陣子吧。

    “母親,您不知道,我,沈氏沒收我為義女�!�

    江婉心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一直以來,林嘉柔都給她灌輸一個理念,那便是江家的一切都應該是她們的。

    江朝華跟沈氏的一切,也都是他們的。

    是沈氏搶了林嘉柔的夫君,是江朝華搶走了她的爹爹。

    所以她們過的日子越苦,心里自然就更恨沈氏一家。

    聯(lián)想到這些日子自已受的委屈,江婉心只想哭個天昏地暗。

    畢竟在林嘉柔身邊,她才能做她自已,不用刻意的偽裝身份。

    “母親都知道,先進屋再說,進屋再說�!�

    這院子中隔音不好,但好在如今巷子中的人都往外去了,也沒什么人能注意到這里的動靜。

    林嘉柔攬著江婉心往臥房中走去,石榴跟江騫則是留在了外面守著。

    江騫心里也著急。

    因為江晚風司影的事,梁正跟江賀算是結(jié)仇了。

    還有江賀跟司南伯原本商定好了親事,如今,兩個人也反目了。

    還有最糟糕的事,就是京中有謠言,說江賀早就不待見沈氏母子母女了,這才想著將江晚風往火坑中推。

    原本就算是消息傳出去,說江賀想害自已的兒子,只怕也是沒人信的,畢竟他營造的名聲在京中深入人心,再加上虎毒還不食子呢,更別說江賀。

    可現(xiàn)在不一樣了,京中這謠言傳的快,快到百姓們甚至都津津樂道的談論。

    有人說江賀根本一直都在偽善,實則他骨子里就是冷血無情的。

    也有人不信,不信他會害自已的親兒子,但司南伯府一事是事實,鬧的沸沸揚揚,光是梁家,就不會善罷甘休,也由不得人不信。

    一旦這種謠言開始傳,那么以后再傳出點什么,唾沫星子只會將江賀淹的死死的。

    而江朝華要的,就是如此。

    “母親,不僅收義女一事,還有我與父親,我與他……”

    江婉心簡單的將這些日子發(fā)生的事都說了一遍,但是說到她跟江賀被人誤會時,怎么都張不開嘴了。

    尤其是她在林嘉柔臉上看到了失望以及不贊同,更沒法繼續(xù)說下去。

    林嘉柔從小就用最嚴格的方式培養(yǎng)她,她的童年,幾乎都在各種學習當中度過的。

    林嘉柔說自已是她的驕傲,故而她一定要變強,將原本屬于她們的一切都奪回來,要斗倒沈氏母女。

    原本她很有信心,再加上林嘉柔總是鼓勵她,她總是覺得日子要苦盡甘來了。

    可自從生辰宴后,一切都變了,尤其是江朝華那個賤人,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難對付。

    “婉心,你先冷靜下來,你若是不冷靜,那才是中了敵人的計呢�!�

    林嘉柔現(xiàn)在只能安撫江婉心,否則一旦江婉心子亂陣腳,她們就真的沒有希望了。

    她培養(yǎng)了江婉心這么多年,謀劃了這么多年,是絕對不會輕易放棄的。

    “可是母親,江朝華她被封為縣主了,還有父親那邊,他自已都自顧不暇了,如何管我的事,咱們怎么辦。”

    江婉心冷靜不下來。

    因為現(xiàn)在她能尋的幫手太少了。

    楚萱跟晏詠歌還幫她,但這也沒多大的用,她要如何反擊?

    “母親以前是怎么教你的,千里之堤毀于蟻穴,就是因為沈氏身份尊貴,就是因為侯府富貴,所以只要有丁點問題,便足矣擊潰他們�!�

    林嘉柔拉著江婉心的手,滿臉冷靜。

    “母親,我不懂,您為何非要等到老侯爺壽宴動手?”

    江婉心擦了擦眼淚,不解的問著。

    萬一壽宴之上,侯府沒有倒臺,那她們又該怎么辦。

    屆時,她豈不是更暴露了,就連江賀,也舍出去了。

    “不會的,侯府一定會倒,只要侯府還有兵權(quán),皇帝就會忌憚侯府,忌憚太后,還有,反王不會放過侯府的,因為只要有侯府在,他便永遠都沒有機會�!�

    林嘉柔篤定的說著。

    只要在宴席上找到侯府謀反的罪證,那不管是侯府的人還是太后,都會倒臺。

    她已經(jīng)安排好了,江晚舟跟夢瑤那邊也做足了準備。

    她剛剛說的蟻穴,就是江晚舟啊。

    就讓侯府的外孫,成了那壓倒他們的最后一根稻草吧。

    當然,她還有大牌沒揭呢,就是不知沈氏屆時知曉了,會不會生不如死。

    林嘉柔一想到此,心中就無比激動。

    “可是母親,江朝華已經(jīng)成縣主了,我究竟要等到什么時候�!�

    江婉心咬唇。

    她原本就與江朝華身份懸殊,如今江朝華又成了縣主,她們的身份更是天差地別。

    最讓她覺得惶恐的是,陸明川看著她的眼神開始變了。

    不幸。

    再這樣下去,她就真的什么都沒有了。

    或許,她不該事事都聽林嘉柔的,因為她沒有經(jīng)歷過自已經(jīng)歷的事情,一直都是紙上談兵,不是么。

    江婉心想著,垂下頭,眼底的神色深了幾許。

    至于林嘉柔,她已經(jīng)將全部的希望寄托在老侯爺壽宴之上了,因為不僅江晚舟這邊,她還在許三娘那邊布置了計劃。

    屋子中靜悄悄的,除了偶爾會傳來林嘉柔跟江婉心的說話聲外,其他時間,都格外的安靜,跟外面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半個時辰后,江家要舉辦宴席的事傳的人盡皆知。

    沈氏已經(jīng)給各家下了拜帖,邀請他們參加宴席。

    縣主的封禮,是皇帝默許的,自然大戶人家要來捧場。

    更何況,說不定太后也會來,如此,他們怎么會不來湊熱鬧。

    九門提督府。

    燕景跟沈璞玉徹查了司南伯府,倒是沒有找到當年那封所謂的密信。

    不過越是沒線索,越是證明有問題,越是間接的說明司南伯動過手腳。

    “燕景,看樣子司南伯那個老賊沒將密信藏在伯府當中,那他會藏在哪?”

    提督府書房中,沈璞玉百思不得其解。

    司南伯生性謹慎,為人狡詐,密信那種東西,按理說不應該藏在他家中,他才安心么。

    “燕景,你怎么不說話,你是想到什么線索了么?”

    燕景身前的桌案上,鋪著一張地勢圖。

    燕景將西南方向的蘇州圈了起來。

    沈璞玉走近一看,待看到蘇州二字,渾身一陣:“莫非你覺得司南伯府跟蘇州的鹽稅有關(guān)?”

    司南伯這個老狐貍,這些年在朝堂籠絡了不少人。

    鹽稅是國之根本,他如何會不插上一腳。

    前些日子,蘇北也傳來消息,說的就是鹽稅一事。

    蘇北的鹽稅是晏詠歌跟其父處理的,蘇北跟蘇州密不可分,倘若一個地方出了事,晏詠歌父子絕對逃脫不了干系。

    沈璞玉總覺得事情有哪里沒理清楚,但是不管如何,總要找機會去一趟蘇北。

    畢竟當年先太子謀反一事唯一的幸存者,他們在蘇北查到了他的蹤跡。

    “算了,我不問這個了,問了你也不說,燕景,圣旨已下,江朝華從今日起就是名正言順的福安縣主了,江家的拜帖已經(jīng)送過來了,你想好送江朝華什么賀禮了么?”

    沈璞玉揮揮手,想著江朝華的封禮上,裴玄一定會絞盡腦汁送一個金貴的賀禮的,那燕景送什么。

    總不能讓裴玄那家伙搶先占風頭吧。

    第333章碧玉七寶琉璃鐲

    “燕景,你怎么又不說話啊,怎么,莫非你想好要送什么了?后日便是江朝華的封禮,定做是來不及了,只能送成品了�!�

    沈璞玉見燕景不說話,實在是好奇的緊。

    上次因為救燕景,人家江朝華的金簪都壞了,他就不信燕景真的什么想法都沒有。

    以他對燕景的了解,只怕燕景肯定早就準備好了,只不過是一直藏著呢吧。

    “我發(fā)現(xiàn)你最近格外的閑,莫不如蘇北鹽稅的事你先去調(diào)查?”

    似乎是被沈璞玉煩到了,燕景抬起眼皮子,輕飄飄的看了他一眼。

    沈璞玉擺擺手,訕訕的摸了摸鼻尖,直接走了出去。

    昏黃的燭光下,燕景的身影好似被拉長了兩倍,更顯得他身長如玉,面白若冠。

    沈璞玉雖然走了,可他剛剛的話好似還回蕩在耳邊。

    后日便是江朝華的封禮了,他要送什么呢。

    白日里他第一時間接到了消息,那個時候,他便已經(jīng)想到要送什么了。

    只是……

    燕景瞇起眼睛,眼瞳內(nèi)的黑,好似更濃了一分。

    他低頭,慢慢的打開抽屜,將里面的金簪取了出來。

    金簪在燭光的照應下,顯得越發(fā)的亮了。

    尤其是簪子上面的那朵芍藥花,雕刻的近乎逼真,近乎完美。

    沒人知道,這芍藥花是燕景親手打出來的。

    他打這芍藥花的時候,滿腦子想的都是江朝華。

    江朝華的一顰一笑,都是那般清晰,清晰的讓他的心片刻都不得安寧。

    后來他有很多次機會能將這簪子送出去,可是他卻私心的想將其藏起來。

    沒錯,就是有私心。

    留著簪子在身邊,就好似江朝華一直在他身邊一樣。

    “咕咚�!�

    燕景猛的閉上了眼睛,遮掩住了眼底那抹狼狽。

    他好似在逃避一般,將那金簪又重新放回了抽屜中。

    或許是害怕沈璞玉這種多事又八卦的人會發(fā)現(xiàn)金簪的存在,燕景罕見的將抽屜還上了鎖。

    “來人�!�

    這兩日,燕景的夢做的是越發(fā)的頻繁了。

    夢中光怪陸離的場景不斷閃現(xiàn),逼真的好似那些都是真發(fā)生過的一般。

    在夢中,他不僅夢到了江朝華,還夢到了其他人,尤其是父親,他夢到父親因為沈氏死了,跟著殉情了。

    他是從夢中驚醒的,他害怕夢境中的場景有朝一日會變成現(xiàn)實。

    父親這一輩子為了他已經(jīng)犧牲的夠多了。

    他不過就是想要一個沈氏,自已這個做兒子的,自當要盡心幫忙。

    燕景想著,他好似很久沒回鎮(zhèn)北王府了,站起身,披了一件披風。

    “主子�!�

    青離一直侯在外面,聽到燕景的聲音,見他好似要出門,立馬想到他是要回鎮(zhèn)北王府。

    “主子,殿下他在府中,屬下這便給您套馬車去。”

    青離說著,燕景已經(jīng)走了出去,他趕忙也往外走。

    沒一會,燕景便乘著馬車,朝著鎮(zhèn)北王府去了。

    青離駕車,馬車既不顛簸,速度又很快。

    趕到王府的時候,已經(jīng)人定了。

    這些年燕南天都有失眠的困擾,故而這個時候,他肯定沒睡。

    “小侯爺,您回來了�!�

    府上的侍從看見燕景,趕忙去回稟燕南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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