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甚至,當初將燕南天送到盛唐,也是國主力排眾議的,否則燕南天如何回國?
只是不管怎么說,南詔國主都愧疚景和跟燕南天母子兩個,這一點,是眾人都無法否認的。
“陛下莫怪,朝華覺得這里好熱鬧,便也想來看看熱鬧,只是剛來朝華便聽到了南詔使臣說話,也想說句公道話。”
歐陽禮話沒說完,江朝華的身影便走了進來。
她一進來,沈氏便松了一口氣,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樣。
“是福安啊,起來吧。”
江朝華進來便老老實實的給皇帝磕了個頭。
皇帝笑了笑,倒是沒怪罪她失禮。
“朝華不起來,否則萬一說錯了話惹陛下生氣,那還不如直接跪著說好了。”江朝華搖了搖頭,轉(zhuǎn)過身盯著彭問跟歐陽禮,慢慢的道:
“敢問南詔使臣,此番來可是請鎮(zhèn)北王殿下回去是要繼承皇位的?若是,那我覺得一國之君肯定要比王爵之位要高貴的多,那也不是不可以考慮,若不是,那不知爾等請鎮(zhèn)北王殿下回去又所謂何事?”
“我年紀小不懂事,也知道不應該多嘴,可我實在是看不過去了,從我懂事起鎮(zhèn)北王殿下便是我們盛唐的王,是我們盛唐的侯爺。
這么多年,也沒見南詔的人來找過殿下啊,為何如今你們都來了,一來便要殿下回去?說句大不敬的話,難道是南詔國主病重,這便要立儲君了?”
江朝華歪著腦袋,好似越說越興奮,越說越好奇。
沈璞玉站在燕景身邊,聽見江朝華的話,臉頰狠狠一抽,忍不住看向江朝華。
真狠啊。
真敢說啊。
確實,要是沒有皇位能繼承,不管南詔許諾給鎮(zhèn)北王什么王爵身份,都不如在盛唐的官職大吧。
可讓燕南天繼承皇位是不可能的,南詔的朝臣只是想讓燕南天回去當靶子的,可不是想讓他當國主。
萬一他前腳當上國主,后腳南詔就歸順盛唐了怎么辦?
所以,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誰人心中都清楚,但誰說都不合適,只有江朝華,她年紀確實小,口無遮攔說出來也不會被皇帝責怪。
況且,她說出了皇帝想說的話,如何會受責罰?
“哎?你們的臉色怎么都那么難看,難道我說錯了,不好意思啊,我年紀小,母親經(jīng)常說我不懂事,京都的人經(jīng)常說我惡毒,我要是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諸位多包涵。”
江朝華眼底閃過一絲笑意,又對著皇帝磕了個頭:“陛下,是朝華失禮了,還請陛下責罰,不過我就是太好奇了,這才多嘴的,請陛下贖罪�!�
什么好話壞話,都讓江朝華說盡了。
甚至,她得了便宜還賣乖,轉(zhuǎn)頭又跟皇帝請罪,把南詔人的話都堵在了嘴邊,簡直是讓南詔使臣們吃了個大憋。
皇帝也樂了,只是他不好表面上笑,心中卻是對江朝華又喜愛了兩分。
小孩子,口無遮攔,這有什么好怪罪的。
且江朝華一向如此,這又算的了什么。
“起來吧,你啊,過幾日還是讓你出宮去,省得你成日在朕的皇宮胡鬧。”
皇帝輕咳一聲,這是不打算責罰江朝華了。
“南詔使臣莫怪,此乃我國福安縣主,縣主天真爛漫,性情坦率,不過下官倒是覺得縣主說的有理。”
趙保羅也樂了,樂的想拍大腿。
人才啊,他倒是覺得江朝華這樣的人才應該進他們御史臺當官。
就憑那張損嘴,就夠人喝一壺的了。
“你們……”
彭問惱怒,被江朝華她們一唱一和的,都要弄迷糊了,心頭氣憤,但又有苦說不出,氣的都要厥過去了。
江朝華站起身,見狀,心中冷冷一笑。
母親馬上就要跟江賀和離了,和離后,正是好機會。
這個時候,可不能讓燕南天離開長安城回南詔。
不知為何,她隱約覺得南詔國忽然將注意打到了燕南天身上,是有人指點的。
那么南詔國內(nèi)又有誰在針對燕南天跟燕景。
第440章怎么補償本王這幾日的相思之苦?
“可是皇帝陛下,我等……”
彭問不甘心就這么略過這件事,畢竟他們來的目的就是要將燕南天帶回國的。
“好了,諸位遠道而來,一路上奔波勞累,還是先去驛館休息吧,朕命禮部的官吏帶諸位過去,至于此事,朕尊重南天的意愿�!�
皇帝揮揮手,只是不打算談此事了。
本來他就是想探探燕南天的意愿,見他根本沒回南詔的意思,便也那么算了。
再說了,還有太皇太后在,哪怕燕南天愿意,也根本就不可能回南詔。
“外祖母,我扶您回廣泰殿休息吧,您從小將我撫養(yǎng)長大,我說過要陪著您一輩子的�!�
燕南天笑著,余光一直在打量沈氏。
今日不管怎樣,他都不會放過沈氏的,一定要找到機會跟她單獨相處。
順便,再問問這沒良心的小女人,為何要一直躲著他。
“好好,咱們回廣泰殿吧�!�
太皇太后欣喜,連連應聲,沈氏小小的松了口氣,也放松下來。
燕南天要跟太皇太后去廣泰殿,那她就跟太后去永壽宮,這樣便又能錯開了。
“只是,自從我回到盛唐后,太后娘娘也對我諸多照顧,我心里一直感念這份恩情,所以外祖母,不如咱們一起去永壽宮吧,您覺得呢�!�
燕南天說著說著,便笑了,看起來根本沒收南詔使臣的影響。
太皇太后就怕他心里裝著仇恨,一看見南詔使臣便又想回去報仇了,正想著轉(zhuǎn)移他的注意力,不曾想,燕南天卻主動提出要去永壽宮。
去永壽宮好啊,沈氏跟江朝華都在,她們兩個剛剛的話說的漂亮,深得她心,她也十分歡喜。
原本沈氏嫁給江賀這件事一直是她心里的結(jié),可如今沈氏跟燕南天彼此都有兒女,往事過去就過去了。
“太后,你覺得呢�!�
太皇太后笑著說道,太后怎么會不答應,也道:“還是去廣泰殿吧,該是臣妾多陪陪母后才是�!�
太后說著,太皇太后歡喜的連連點頭。
“沁兒,你便也跟著一起去吧,許久沒見你,哀家也想與你說說話�!�
太皇太后被燕南天扶著往外走。
一邊走,她還沒忘記拉上沈氏。
沈氏的臉,瞬間有些哭喪,但卻不敢不從,低眉瀲目,小聲的應和了一句。
“燕景,你留下,朕有話與你說。”
燕南天都走了,彭問跟歐陽禮再繼續(xù)留在這里也沒什么可說的了,只得跟著禮部的官吏出了御書房。
該走的人都走了,江朝華也告退了。
燕景自從江朝華進了大殿后,目光便一直如有若無的落在她身上。
原本想跟她一起出去,可皇帝卻直接喊住了他,將他留在了御書房繼續(xù)說事。
“小姐,咱們回永壽宮么�!�
出了御書房,翡翠趕忙迎了上去,小聲的問著。
江朝華沒吭聲,目光注視著沈氏跟燕南天的背影,搖了搖頭。
不回永壽宮,趁太后跟沈氏都不在,她要去找嘉嬪,看看寧婉怎么樣了。
寧婉這條線,也快用上了。
南詔使臣進京,皇帝一定會想到去世的孫皇后。
太子陸承乾當年身陷謀反一事中,若是孫皇后還在,怎么也不至于會被處死。
可孫皇后,到底是走了,她唯一的兒子,也被處死了。
孫皇后跟皇帝少年夫妻,恩愛多年,皇帝心中,一直都有孫皇后的一席之地。
寧婉長的像孫皇后,皇帝如何會將她給忘了。
沒忘就好,沒忘,她的計劃便還能順利展開,也還能利用寧婉肘制朱家父子。
只要朱家父子在外祖父壽宴上反口為外祖父說話,那么事情會更順利。
“是,小姐。”
翡翠不知江朝華的心事,跟在她身后,朝著嘉嬪的寢殿去了。
一盞茶后,廣泰殿。
太皇太后的廣泰殿跟太后的永壽宮就隔了一座寢殿,離的很近。
是以,燕南天每日打著給太皇太后請安的借口路過永壽宮,便也一道去了,根本沒人會懷疑他別有用心。
可讓他惱怒的是,沈氏次次都躲著他,躲的他心煩意亂,滿心的情意無處宣泄,這才去東郊大營訓兵。
廣泰殿內(nèi),焚著安神香。
太皇太后年紀大了,經(jīng)常睡不著覺,只有焚香,才能入睡。
沈氏一聞著這安神香,便有些昏昏欲睡,出了兩次神。
太皇太后跟太后婆媳之間每次都有說不完的話,關(guān)系及好,看見沈氏有些心不在焉,太后跟太皇太后便讓她出去透透氣。
沈氏巴不得離開大殿,趕忙出去了。
“呼�!�
外面的空氣好,沈氏一出來,便深呼了一口氣,趕忙走遠了。
她一邊走,一邊拍了拍胸口,也沒注意到身后跟著的嬤嬤宮女都不見了。
“唔�!�
廣泰殿有一個小花園,是皇帝專門為太皇太后修建的,省得她年紀大了還要去御花園賞花。
平時花園也沒什么人來,就連擺弄花草的宮女太監(jiān)都不輕易來此,生怕踩壞了太皇太后喜歡的百合花。
百合花開滿花園,香氣撲鼻。
花園中不僅花多,還有一片片綠油油的樹蔭。
夏天的時候在這里納涼,風輕輕一吹,別提有多愜意了。
沈氏沒嫁人的時候來過幾次,但這么多年不進宮,這里的格局早就改了,她走著走著就有些迷路,剛想原路返回,不曾想樹蔭中伸出一只大手,將她拉了過去。
后背貼在樹干上,沈氏受了驚嚇,一張小臉,花容凌亂,眼瞼微微發(fā)紅,像是一只受到驚嚇的小兔子。
“別怕,是本王。”
燕南天高大的身子微微壓著沈氏。
因為離的近,他能感受到沈氏的那抹柔軟,喉結(jié)不自覺的滾動了一下,輪廓分明的臉,慢慢的靠近:“這幾日你都躲著本王,今日看你還怎么躲。”
燕南天說這話的時候,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沈氏一驚,臉紅的比外面的花還燦:“王,王爺,我……”
她咬唇,身子動了動,可身后便是樹干,她一動,反而更靠近燕南天,直貼進了他的懷中。
燕南天順勢,將沈氏干脆一把拉到他的懷中,兩個人朝著地面上的草坪倒下。
“啊�!�
沈氏驚呼一聲,眼看著就要摔在地上,她下意識的閉上眼睛,不曾想,燕南天摟著她調(diào)換了一個方向,讓她躺在了自已身上。
“唔�!�
身下是一堵肉墻,這堵肉墻溫度極高,好似能將人給烤化了。
沈氏的手撐在燕南天的胸口,被摔的有些蒙,還沒來及得說話,燕南天一手攬著她的脖頸,又翻了個滾,直接將她壓在了身下。
深眸凝視著沈氏的小臉,逐漸落到了她的朱唇之上。
燕南天聲音暗啞,若黑夜中風吹起的樹葉一般:
“你打算怎么彌補本王這幾日的相思之苦?”
第441章本王要你
景和大長公主,姿容無雙,容顏傾城。
燕南天繼承了景和的好容貌,年輕的時候,簡直就是個禍水。
他不僅生的俊美無濤,且氣質(zhì)高貴,自有一股屬于他的氣韻。
更重要的一點是,他是武將,有很多男人沒有的性張力,專注的盯著人看的時候,很容易讓人淪陷。
不管是禹王妃,又或者是當年跟沈氏差不多大的貴女,都對燕南天傾心不已。
可燕南天,第一次看見沈氏的時候便對她上了心。
燕南天始終都記得,當初他剛回國,人人都看不起他,不過是因為太皇太后的關(guān)系在,那些人才會待他和和氣氣的。
可背地里,他們都覺得自已像是個喪家之犬一般,茍且的活著。
只有沈氏,她從來都不曾覺得自已跟旁人有什么不同。
只有她,始終都待自已如一,始終都是,那么的害怕自已。
“王,王爺,別這樣�!�
燕南天有一雙多情的眸子。
這雙眸子經(jīng)歷了歲月的洗禮,不僅多情,還十分有威懾感,盯著人的時候,像是鎖定了獵物一般,帶著濃濃的侵略感。
沈氏被燕南天看的受不了,別過了頭,猛的咽了一口口水。
燕南天看著她的眼神,像是想將她一口吞進肚子中去。
她覺得自已像是待宰的羔羊,指不定什么時候就被燕南天生吞活剝了。
“別哪樣?看著本王�!�
都到現(xiàn)在這個時候了,沈氏還想躲,燕南天怎么會呢。
他笑了笑,呼吸間噴灑出來的氣息落在沈氏脖頸處,弄的她身上迅速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說話,這幾日為何要躲著本王,你打算怎么彌補本王�!�
燕南天危險的視線緊緊的盯著沈氏紅艷艷的唇瓣。
那抹柔軟,一旦沾染上了,就戒不掉了,除非生吞進肚子中,反復的回想這滋味。
“王,王爺,你先放開我,我能解釋�!�
沈氏知道這一次躲是躲不過去了,她抬起頭,濕漉漉的眸子像是小鹿一般,帶著點膽怯,還帶著點狡黠。
燕南天瞇眼,怎么會不知道沈氏在打什么主意。
可是今日,他絕對不會放過沈氏。
他是狼,是獵人,到嘴的肉,怎么還有放出去的理由呢。
“好啊,那你便給本王解釋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