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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8章

    院門被推開,幽藍(lán)將梅景文放進(jìn)了臥房內(nèi)。

    她身上的衣裳也濕透了,就更莫要說梅景文了。

    “郡主。”

    小院內(nèi)有兩間臥房,一間是莊大嬸的,另外一間是莊銳澤的。

    莊銳澤在這里等了有一會了,聽到動靜他趕忙從臥房中走了出來,手上還拿著以前他穿的衣裳。

    “給他換上吧�!�

    江朝華頷首,示意莊銳澤可以進(jìn)去了。

    莊銳澤不問梅景文是誰,也不問江朝華這是做了什么。

    他只聽從江朝華的吩咐。

    “主子,看樣子莊銳澤這段時間又強(qiáng)壯了不少啊�!�

    幽藍(lán)有內(nèi)力,可以用內(nèi)力烘干衣裳。

    她只動了動,衣裳便干了。

    看著莊銳澤的身影,幽藍(lán)由衷的夸贊。

    原本科考要在明年二月份進(jìn)行的,如今提前了,莊銳澤才訓(xùn)練了幾個月,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在武舉上奪個功名。

    不過光是看他那一身腱子肉,幽藍(lán)便知道莊銳澤平時肯定十分努力。

    “嗯,再過一段時間,他的努力便能看見成果了�!苯A笑了笑,坐到院子中放著的一把躺椅上。

    “主子,屬下已經(jīng)查清楚了,當(dāng)時跟在梅家周圍的那及艘客船當(dāng)中,有兩艘是林相的�!�

    林相不僅拉攏朝臣,他還大肆的斂財。

    那些船上放著財物,若是落入了林相口袋中,肯定又能幫他養(yǎng)活不少暗勢。

    只不過經(jīng)歷了剛剛那一出,那些錢財都進(jìn)了江朝華的口袋。

    這就叫趁亂打劫,真是妙哉啊。

    第524章好歹養(yǎng)在江家,置辦點東西怎么了

    “主子,那些暗衛(wèi)已經(jīng)按照您的吩咐將劫走的東西都全部運到了渡河河底的河道中�!�

    渡河水流湍急,河面很寬,平時只有大型的船只會在河面上行駛,尋常的漁夫或者是客船都不會選擇走渡河這條水路。

    不為別的,只是因為渡河太兇了,水流湍急起來要是沒有絕佳的開船技術(shù),一旦船翻了,船上的人一定會被甩進(jìn)河水之中。

    現(xiàn)在渡河那邊,只怕都亂成一鍋粥了,官府的官兵跟官吏肯定都在忙著打撈貨物、忙著救人。

    如此,倒是給了他們時間將貨物轉(zhuǎn)移走。

    幽藍(lán)覺得奇怪,以前她從來沒聽說過江朝華水性好,那么她平時也肯定不會往河邊走。

    既然如此,那江朝華是怎么知道逆著渡河的河流往后邊游動,便有一個隱藏的河道呢。

    那河道還不小,呈現(xiàn)一個橢圓形,恰好可以將劫來的貨物藏在河道中。

    待過了這一陣風(fēng)頭,他們再去河道中將貨物都帶走。

    如此一來,便是皇帝的人也絕對查不到他們頭上。

    若真查到了,那也只有一種解釋,那些貨物是被水流沖到那個河道的。

    幽藍(lán)不禁感慨,感慨江朝華算計什么都會算計的面面俱全,絕對不會留下蛛絲馬跡讓人懷疑。

    “做的好,十日后咱們便能去拿那些貨物了。”

    躺椅旁邊有一個矮矮的桌案。

    桌案上放著干凈的帕子。

    江朝華拿起帕子擦了擦臉上的水,不由得半瞇起了眼睛。

    有了母親給她的那十一萬兩銀子再加上她劫持來的貨物,姑且算一算,她手上有三四十萬兩銀子。

    這些銀子數(shù)目龐大,便是在京都居住了幾十年的世家大族,也未必能拿的出來。

    除了去江南收購糧米,她還要再拿一部分來收購謝云樓的絲綢。

    當(dāng)然了,肖長青不日后還會再去西域,這一次,她要讓肖長青帶回來一些罕見的農(nóng)作物。

    前世當(dāng)災(zāi)難發(fā)生時,那些農(nóng)作物可發(fā)揮了不小的功勞。

    最起碼,要養(yǎng)活暗勢就缺不了口糧,人總是要吃飯的。

    “幽藍(lán)你在這里守著他吧,我會讓唐爽過來給他診治,有任何消息立馬通知我�!�

    江朝華不能在這里待太長時間。

    江家周圍如今還有那些人的眼線,她出來太久會引起懷疑的。

    這個節(jié)骨眼上,她要做的事還多,最重要的一點是她要加固皇帝對沈家跟她的信任。

    做戲要做全了,哪里有半途而廢的道理。

    “主子放心吧,屬下一定將事情辦好�!庇乃{(lán)應(yīng)聲,江朝華站起身打開院門走了。

    這條巷子她并不陌生,沒一會就消失不見了。

    一炷香后,江朝華便回了江家。

    她回去時,府上還多了一個人,這人她自然也不陌生,赫然是江婉心。

    “小姐,您終于回來了�!�

    回到西拾院時,翡翠跟半見幾個小丫頭趕忙迎了過來。

    尤其是翡翠,她的臉色尤其不好看,帶著憤憤不平。

    江朝華不由得一笑,伸手在她的臉蛋上捏了一把:“怎么了?”

    她問。

    其實她不問也知道翡翠這幾個丫頭神色為何那么微妙。

    還不是因為江婉心被許家收為義女了么。

    收就收唄,待有朝一日她的身世曝光,連帶著虛假都要跟著名聲盡毀。

    所以,她倒是很期待呢。

    “小姐您還不知道,江婉心回來了,此時正在飛鶴院呢,那許夫人是怎么回事,居然會收一個名聲不好的人為義女�!�

    翡翠扶著江朝華的手臂。

    看的出來,她是真的很氣憤,氣憤江婉心就跟個打不死的小強(qiáng)一樣難纏。

    明明江婉心都被逼到絕路了,忽然又蹦出來一個許家。

    許家是盛唐頂級土族,當(dāng)了許家的義女,江婉心又要威風(fēng)了。

    “母親呢�!苯A往臥房中走。

    以江老太太的尿性,此時沈氏肯定也被她喊去了飛鶴院。

    怎么說江老太太這個人呢,現(xiàn)如今還在擺當(dāng)婆婆的譜,可沈氏已經(jīng)不吃那一套了。

    “夫人在飛鶴院,小姐,要么咱們也去飛鶴院吧,老夫人肯定又要為難夫人了�!�

    翡翠好似更生氣了,江朝華扭頭看了她一眼,搖搖頭:“不用,母親能應(yīng)付的了,一會咱們再去沁芳院探望母親�!�

    母親還沒去找江老太太的麻煩,人家倒是送上門了。

    這樣的機(jī)會,沈氏如何會錯過呢,此時的飛鶴院,定然是熱鬧。

    飛鶴院。

    果真如江朝華想的那樣,江婉心回江家后便直奔飛鶴院來。

    她一改兩日前的低靡,整個人容光煥發(fā)。

    許家已經(jīng)對外宣稱要收她為義女了,不過還差一個儀式而已。

    七日后是個黃道吉日,剛剛許夫人跟她說七日后許家會舉辦認(rèn)親宴席,在宴席上宣布她的身份。

    江朝華成了福安郡主,可沈家的兵權(quán)已經(jīng)沒有了,她不過就是個掛名郡主罷了。

    但自已不一樣,許家是大族,要錢有錢要人脈有人脈,乃是世家中的世家。

    許夫人沒有女兒,她成了許家的義女后,許家小姐能享受的待遇自然也都會落到她頭上。

    江婉心想著,已經(jīng)有些按捺不住激動的神色。

    春花站在沈氏身后瞥了江婉心一眼,眼神冷淡。

    江家人還真是不要臉,江婉心成了許家的義女,這事都沒告知沈氏,她自已便做主了。

    如今許家七日后要開辦宴席,江老太太跟江婉心居然還想讓夫人給她置辦衣裳首飾,臉呢?臉都被他們吃了。

    春花心中惱怒面上不顯,只等著沈氏吩咐。

    “沁兒啊,剛剛我與你說的,你怎么想?婉心這些年好歹養(yǎng)在江家,你就看著給她置辦點衣裙首飾如何?”

    江老太太整個人瘦了一大圈,活像是一個骷髏被一層人皮包著。

    她這段時間可真是被折騰慘了,好不容易回了江家有點高興事,她自然要為江婉心再爭取一把。

    許家家大勢大,乃是名門望族,婉心成了許家的義女,將來嫁給靖王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江老太太也不傻,知道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許家不可能毫無目的的收江婉心為義女,多半他們也是沖著王爺選妃這事來的。

    所以,在七日后的認(rèn)親宴上,江婉心定然要盛裝出席,矚目一些。

    可江家跟她現(xiàn)在別說拿出銀錢給江婉心置辦東西,就連想吃上一頓好的都費勁。

    所以思來想去,江老太太便將心思又打在了沈氏身上。

    沈氏如今可跟以前大不相同了,她只是坐在那里喝茶,身上便有一股凌盛的氣勢,江老太太再也無法擺以前的譜要挾沈氏,只得陪著笑臉。

    她現(xiàn)在可不敢招惹沈氏了,但她想要的很多,只要沈氏還在江家她就想從沈氏身上吸血。

    沈氏低眉斂目,輕輕的吹了吹手上的熱茶。

    茶水氤氳了她的眉眼,映出她冷淡的眼神。

    好一個不要臉的老太婆,如今江老太太真是越發(fā)的刷新她的認(rèn)知了。

    既然人家都開口了,她要是不給對方點顏色看看,還真讓他們拿不清現(xiàn)在誰是耗子誰是貓!

    第525章沈氏惡整江家人

    “母親既說了這話,那我便也有一點想問的�!�

    江老太太跟江婉心都有些緊張,生怕沈氏拒絕她們。

    尤其是江婉心,她咬著唇,只要一想到七日后的認(rèn)親宴上她還穿著舊衣裳戴著舊首飾見人她就一陣害怕。

    所以,比起眼前被沈氏為難,她倒是寧愿七日后盛裝出席。

    如此,不管沈氏說什么,她也只能耐著性子回答。

    “夫人盡管問,婉心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江婉心微微對著沈氏福了福身,一副柔弱樣。

    以前沈氏吃她這一套,如今是不吃了。

    甚至,她打量江婉心的同時還在想象那個外室生的什么模樣。

    江婉心是六歲來的江家,六歲前,她肯定是被她的生母養(yǎng)在身邊調(diào)教的。

    那位就教了江婉心這些,不過都是不入流的小把戲罷了,真正的世家大族,是看不上這幅柔弱的模樣的。

    怪不得,怪不得以前江賀跟江老太太總想讓她收江婉心為義女。

    “剛剛婆母也說了,你從小便被養(yǎng)在江家,那我想問你,你是江家人么。”沈氏眼皮子動了動。

    江婉心擰眉,不知沈氏為何這么問,但她還是小心的回答:“自然是,婉心自然是江家人�!�

    “夫人,婉心年幼無知,以前若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夫人,婉心一定會改正,這么多年婉心一直很尊重夫人,還請夫人明察�!�

    江婉心可憐兮兮的抬起頭看著沈氏。

    就好似沈氏如果再對她說一句重話她便給沈氏跪下。

    當(dāng)真是玩的一手道德綁架的好把戲。

    “既然你說你是江家人,眾人也都聽見了,那我還想問問婆母,這江家的當(dāng)家主母,是誰?”

    沈氏似笑非笑,江老太太心中咯噔一聲,老臉上全是討好;“自然是沁兒你了,你是我們江家的當(dāng)家主母。”

    “是么,可是現(xiàn)如今的管家權(quán)不在兒媳手上,便是要給婉心置辦衣裳首飾,也輪不到兒媳來置辦啊,江家的開支用度都是婆母你管著的�!�

    沈氏語氣淡淡,又繼續(xù)道:“當(dāng)家主母沒有管家權(quán),這也沒什么,我還是江家的主母,既是主母,婆母你說要我給婉心置辦東西,也合乎情理�!�

    沈氏說著,擦了擦唇角。

    她的話模棱兩可,都繞暈了江婉心,更別提江老太太了。

    她們琢磨不透沈氏到底是什么意思。

    “婉心剛剛說她是江家人,而婆母你也承認(rèn)我才是江家的主母,既然如此,那么許家收婉心為義女這件事,婉心自已便能答應(yīng)下來么,是不是該跟我這位當(dāng)家主母商量一下,又或者是許家人來江家問問我跟老爺?shù)膽B(tài)度?”

    沈氏的笑忽的冷了:“婉心連問都沒問家中長輩的意見便答應(yīng)下來,這便是她說的將自已當(dāng)做是江家人?既然她什么事都能自已決定,又算是哪門子的江家人,而我這個當(dāng)家主母,又怎么就應(yīng)該給她置辦東西了?婆母你說說這是什么道理,還是婉心你自已說說?”

    沈氏絲毫不留情面。

    她說的本就沒錯,許家要收江婉心為義女,江婉心就巴巴的答應(yīng)了,轉(zhuǎn)過頭來還不要臉的要求沈氏給她置辦東西。

    都已經(jīng)是許家的義女了,難道不應(yīng)該是許家人給她置辦東西么。

    還有,江婉心口口聲聲說自已是江家人,那么為何那么高興的答應(yīng)許家人當(dāng)他們的義女。

    如此來看,江婉心也不過是個左右逢源,不知感恩的白眼狼罷了。

    江老太太也說江婉心從小被江家養(yǎng)大,養(yǎng)了這么多年的孩子,如今長大了卻轉(zhuǎn)頭去給別人家當(dāng)義女,江婉心覺得自已做的很有理是么。

    “所以啊婆母,要是依照我的意見,只要許家人沒來江家商談此事,我便不同意收義女一事,江家好歹養(yǎng)了婉心這么多年,她長大了,轉(zhuǎn)頭便去當(dāng)了別人家的義女,這是不將我們江家放在眼里啊,便是到圣上跟前、到太后娘娘跟前說理,我也有話說。”

    江婉心滿臉蒼白,江老太太一聽沈氏不同意許家收江婉心為義女,老臉也狠狠一抖。

    沈氏不同意?她算是個什么東西啊她不同意。

    她憑什么不同意,她有什么資格?

    到底不是婉心的親娘,有好事也不知道為婉心著想,就應(yīng)該早點將嘉柔接進(jìn)江家,如此,他們一家團(tuán)圓了,還有沈氏在中間攪和什么啊。

    “兒媳該說的也都說了,婉心你轉(zhuǎn)告許家人一聲,只要我不同意,這認(rèn)親的事就只得作罷,江家養(yǎng)了你這么多年,你的婚姻大事包括這認(rèn)親一事,早就全權(quán)歸江家管了�!�

    沈氏站起身冷冷的看了一眼江婉心,慢悠悠的走了出去。

    她的態(tài)度堅決,只要她還是江家的主母,還是江賀的夫人,江家內(nèi)宅的事她便有權(quán)處置。

    只要她占著這個身份一日,便能主宰江婉心的命運。

    只要江婉心不甘心,江賀跟江老太太便一定會再出手。

    到了那個時候,便不是她主動提出的和離。

    沈家人在江賀污蔑自已時都沒為難與他,最后和離,世人的指責(zé)也都只會落在江賀跟江家人頭上。

    沈氏勾起唇角,沒一會就消失不見了。

    “咔嚓。”

    沈氏在這里江老太太不敢發(fā)作,畢竟如今江賀只是兵部一個小小的奉掃郎,沈氏可是吳國夫人,她要是再惹惱了沈氏,江家全家都要玩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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