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也不那么意外。
我存在感很低，在班級里是半透明的存在，消失一段時間也沒人留意到我。
除了林樊。
總是作為人群中主角而存在的他，非常關(guān)心我。
“沒事吧？”林樊三步并作兩步地趕到我身邊，然后穩(wěn)穩(wěn)扶住過于虛弱、連站著都有些搖搖晃晃的我，“原來你喝酒的反應(yīng)這么大？”
原來？
怎么聽著有點怪怪的。
我看他一眼，腦子轉(zhuǎn)不過來：“我……確實不能喝酒……”
“我?guī)慊厮奚岚��！绷址嶙h道，目光溫和誠摯，“你回去好好睡一覺，休息下�！�
“不了……我等人……”我呼出一口渾濁熾熱的吐息，只覺得自己從內(nèi)而外燒了起來，“我喊了……朋友來接我……”
林樊愣了下，視線投向我放在洗手臺上的手機(jī)。沒等他說什么，一陣急促有力的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地傳來。
這回，終于是我想見到的那個人了。
04
他來得很急。
總是一絲不茍的黑發(fā)在過快的行進(jìn)過程中稍顯凌亂，干凈筆挺的白大褂甚至也來不及脫下來放在車上，而是就這么穿著走了過來，吸引沿途目光無數(shù)。
這理應(yīng)是讓我雀躍欣然的一幕，因為這代表林醫(yī)生在意我。
如果……他的表情沒那么難看的話。
見到我之后，林醫(yī)生的腳步就停住了，面沉如水地站定在盥洗室門口。
因為逆著光的緣故，他本就深邃的瞳孔在昏暗的光線下更顯莫測，烏沉沉的。我生生咽下到嘴邊的那句林醫(yī)生，沒敢出聲。
林樊似乎沒察覺到不對勁，扶著我跟林醫(yī)生解釋：“不好意思，我舍友不舒服，要用一段時間這個洗手池，你出去左拐走到底，那里也能洗手。”
林醫(yī)生沒搭理他。
這人冰冷的視線定格在我潮紅一片的臉上，過了快十秒才緩緩移開，不帶一絲情緒地掃向我身旁的林樊：“不用�！�
然后，林醫(yī)生就又看向了我。
他凝視著惴惴不安的我，深灰眼眸里躍動著快要控制不住的怒火，洶涌的壓迫感向我襲來：“你回宿舍還是回家？”
“……回家。”我不假思索。
至此，他的表情才稍微緩和了些，朝我招招手：“過來�！�
我乖乖點頭，林樊卻沒松手。
不僅如此，林樊扣在我肩頭的手還更用力了些，強(qiáng)行將我禁錮住。我有點疼，輕輕掙扎了下：“你干什么？”
“小啟，你們住一起？”林樊驚訝地問我，目光帶著點不敢置信，“你們什么關(guān)系？”
……包養(yǎng)關(guān)系？
我暈乎乎的腦海中浮現(xiàn)出正是從林樊那邊第一次聽到的這詞，隨即難堪地錯開視線：“沒，沒什么關(guān)系……”
主要是林醫(yī)生不想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
我是想有的。
不知道為什么，這句話一出口，林醫(yī)生的表情就再度冷了下來。
是我說錯話了？
我更加不安，又委屈又迷茫，忍不住小聲喚他：“林哥？”
每當(dāng)我這么叫他，就是求助討?zhàn)埖囊馑肌?br />
“什么關(guān)系都跟你無關(guān)。”林醫(yī)生冷著臉走過來，毫不客氣地打掉林樊搭在我身上的手，“別問這么多�！�
再后來還發(fā)生了什么，我有點記不清了。
因為……林醫(yī)生抓住了我的胳膊。
他剛把我領(lǐng)回家的那段日子，還會像哥哥那樣領(lǐng)著我，可后來不知怎么的，慢慢就疏遠(yuǎn)了。
這是我成年后，他第一次主動親近我。
我心跳得格外厲害，本就不太清醒的腦袋徹底宕機(jī)，什么都反應(yīng)不過來了，只知道乖乖地、亦步亦趨地跟著林醫(yī)生離開這里，坐上屬于他的車。
他把迷迷糊糊的我安頓在副駕，聲音還是很冷：“系安全帶�！�
我點頭，垂下眼笨手笨腳地折騰一頓，然后舉著卡扣緊張無比地看他：“凹槽……對不準(zhǔn)……對、對不起……”
我感覺自己現(xiàn)在有點蠢。
很怕被嫌棄。
林醫(yī)生定定地看了我一會兒，然后嘆了口氣。
“別亂動�！彼舆^我手里的東西，沒指責(zé)我半句，“沒事，我?guī)湍闩�。�?br />
隨著距離不斷拉近，他身上那股清冽冷沉的香氣再度鉆入我的鼻腔。
我嗯了聲，努力忍住靠近他的沖動。
可是……忍不住。
我平時很慫，連跟他長時間對視都不太敢，但是喝了酒以后，膽子好像一下子就變大很多很多了。
多到……
敢亂動，敢做一些壞事了。
在他幫我系完安全帶直起身的時候，我假裝要去檢查卡扣是不是固定好了，非常湊巧地把頭低了下去——
蹭到了！
他毫無防備。
所以我的唇瓣順順利利地蹭過了他的側(cè)臉，甚至差一點點，還能挨到他薄涼的唇。
林醫(yī)生怔住了。
他沒動，視線沉甸甸地壓向我，嗓音異常沙啞：“初啟，我說了……別亂動�！�
我眨眨眼，膽大包天地又蹭了一下。
往唇角的位置。
.2022?05?10
23:30:14
第五章
成功親在一塊兒的時候，我只覺腦袋里轟的一下，徹底被熱意吞沒了。
我看著他，滾燙綿軟的唇瓣貼住對方冰冷的唇角，輕柔緩慢地沿著漂亮的唇線摩挲，把淡淡的酒氣留在他的身上。
……
我喜歡這種感覺。
喜歡他干凈清冷的氣味里沾染上屬于我的味道，這讓我有種……
瀆神的快感。
我含住他的唇瓣，像小狗那樣笨拙地吮吻討好。當(dāng)然，牙齒被我很小心地收了起來，生怕磕出血惹得對方不悅。
他目光更沉，直直望進(jìn)我濕潤迷蒙的眼底，銳利無比地洞悉我的靈魂。
于是我朝他露出個茫然又乖巧的笑容，彎著眉眼看他：“林哥……”
他瞇起眼，宛如藝術(shù)品的手指捏住我的下巴，眸底沒有一絲笑意：“你在做什么？從哪兒學(xué)會這種東西的，我沒教過你�！�
我好不容易從殼里鉆出來，雖然被他看得有點不安，卻還是仗著酒意大膽開口：“那你……教教我……”
他看了我好一會兒，說滾。
我如墜冰窟，不敢置信地看著對方，卻只換來冰冷至極的目光。
“我沒時間陪你這種沒長大的小朋友過家家。”那人掏出手機(jī)，“我給你叫輛車，你回家反思下自己最近都在想些什么東西——”
我心一橫，抓著他的肩再次親了上去。
那人確實沒想到我喝了酒后膽子這么肥，手機(jī)啪得一聲砸到腳邊，屏幕碎出好幾道裂紋。
……像是我和他的關(guān)系。
“非要鬧是吧？”
他推開我，用手背抹了抹唇角，眼神沉郁得可怕。
我咽了下口水，剛要慫慫地說不鬧了，就被他面無表情地扣住后腦，反客為主地狠狠吻了上來。
殘暴……
是我唯一的感受。
初次被攻破的齒關(guān)被手指從兩側(cè)捏著，酸軟得無法合攏。他的舌尖因此極為順利地長驅(qū)直入，攪得我口腔內(nèi)部一塌糊涂。
我有些吃痛，津液完全來不及吞咽，丟人地從嘴角滴下來，浸得鎖骨濕噠噠的。
他看到了我的狼狽，并不停下，只在接吻間隙低聲告訴我忍著。
原來成年人之間的吻……是這樣的嗎？
我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為確實像是沒長大的孩子過家家，幼稚青澀，難怪入不了他的眼。
“唔……”我努力想要配合，卻還是被過度兇狠狂暴的親吻弄得越發(fā)害怕，不僅身體微微顫抖，呼吸也發(fā)起抖來，“嗚嗚……”
現(xiàn)在的林醫(yī)生很陌生……
真的很陌生。
我只見過他冷漠沉靜、淡然清冷的一面，對他持有的敬畏之心也主要是源自對長輩的尊敬和孺慕，可現(xiàn)在……我卻在對他這個人本身感到害怕，害怕真的接近他以后，會帶來什么后果。
他把我親得渾身發(fā)抖，然后沿著我的小腹往下摸，隔著褲子用力握住我不知何時有了反應(yīng)的那里。
這舉動完全超出我的預(yù)料。
我以為兩個人在一起就是單純的親親抱抱，晚上蓋著被子睡在一起聊天，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