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八章
我聽得懵了,捧著碗呆呆看他:“什……什么?幫、幫我洗澡?”
林醫(yī)生歪了下頭,語氣毫無波瀾:“怎么,你是覺得渾身酒氣、臟兮兮的自己今晚不需要洗澡,還是覺得自己有能耐獨自處理好一切,不會在洗澡中途昏倒在浴室里?”
他說的很有道理。
我張了張嘴,竟無從拒絕。
從我十二歲跟了他開始,洗澡這事基本就是我自己完成的,除了……
發(fā)高燒的幾次經(jīng)歷。
每當(dāng)我生病,媽媽總會把我嚴嚴實實捂被子里,只準露出來一個頭。
她覺得悶到出汗才算好,但林醫(yī)生卻在我忍著難受把自己裹成小粽子的時候告訴我,發(fā)燒的病人在做好保暖的前提下,需要進行些適當(dāng)?shù)纳帷?br />
所以被他帶回家后,當(dāng)我燒得迷糊,他會帶我去浴室,拿毛巾幫我擦身,然后守在房間里陪我一晚。
……非常讓我有安全感。
只是之前被他這么照顧時,我還沒對他萌生出別的心思。而現(xiàn)在,我怕自己做出些不理智的舉動。
半小時后,我忐忐忑忑地抱著干凈的換洗衣服從自己房間里走出來,站定在坐在客廳沙發(fā)上的那人面前:“胃……不疼了。”
“行�!币琅f是一身正裝的他面無表情地起身,從我手里接過衣服,“水放好了,走�!�
我跟著他進了浴室。
水汽氤氳繚繞。
鏡面上凝結(jié)著厚厚一層霧氣,照得人的輪廓模糊了不少。
他把我的睡袍掛好,然后垂著眼站到已經(jīng)蓄滿大半缸水的浴缸邊。這人一手拿起花灑,一手展開修長五指調(diào)試水溫,視線并不落在我身上:“衣服脫了,進來�!�
我耳朵一燙,很小聲地說了句好。
我一邊偷看他頎長筆直的背影,一邊磨磨蹭蹭地脫褲子,手指在觸碰到已經(jīng)干涸的那些痕跡時猛地一縮,不無羞慚地把布料用力卷起來。
這種事我自己都沒做過幾次。
他卻……
回憶起車上發(fā)生的一切,我的臉頰越發(fā)滾燙。
中午冷不丁被他握住的時候,我真的差一點點就直接出來了。
他眼神冰冷,掌心的溫度卻異常滾燙,摸得我又怕又舒服。到后來我都不知道自己哭著擺腰是為了逃離他的掌控,還是為了……
往他手里送得更深,叫他更方便地欺負我。
我將最后一只白襪子小心翼翼地放進臟衣簍,然后一小步一小步地往浴缸挪,低著頭不敢和他有任何的眼神接觸。
在安靜得讓我萬分緊張的氛圍里,我抬起小腿,屏息邁進那一圈圈持續(xù)蕩漾開來的波紋——
我放松了下來。
浴缸里的水是恰到好處的溫?zé)�,不冷也不燙。被他認真調(diào)試過、溫度同樣正好的水流則從蓮蓬頭的細噴孔里傾瀉而下,輕柔地拂過我此刻裸露在浴缸水面之上的腿彎,帶來持續(xù)的暖融融的感覺。
無措和不安在溫暖中消融。
我扶著浴缸壁坐進去,后背靠在堅實可靠的浴缸壁上,只覺得此刻置身天堂,忍不住抬頭看他,再軟綿綿地喚他:“林哥�!�
“……閉眼�!�
握著花灑的那人低聲道。
于是我閉起雙眼,下巴接著往上抬,讓他握著花灑為我沖洗頭發(fā),然后把殘留著的酒味慢慢清理掉,替換成……
他的味道。
洗發(fā)露是我照著他的氣味買的。
我拿獎學(xué)金偷偷摸摸試了成百的小樣,最終敲定了混合著羅勒、青葉松和風(fēng)鈴草的這款。
從此愛不釋手,再沒換過。
在我微微恍神的工夫,他的掌心按了上來。細長骨感的指在我濕漉漉的發(fā)間穿梭揉按,帶出無比綿密豐富的泡沫,和越發(fā)清晰濃郁的香氣。
我簡直舒服得魂都要飛了,閉著眼不安分地蹭來蹭去,想獲得更多的撫摸。
他被我蹭得一僵,語氣沉了些:“初啟……適可而止�!�
我實在是有些得意忘形,被他出聲喊了名字后并沒有停下,而是更過分地仰頭去蹭,像用腦袋去頂主人掌心的動物幼崽那樣一遍又一遍地撒嬌。
我一不小心仰得太過,腦袋輕輕挨上一處跟他掌心的觸感截然不同的地方。
尤為堅硬。
我疑惑地睜開眼,剛要扭頭去看,就被那人一把捂住了視線。
緊接著,我聽到了領(lǐng)帶被用力扯開,鈕扣崩裂散落的聲響。沒等我發(fā)問,厚重柔軟的高級布料就取代了他的手綁到我的眼前,全然遮蔽住被水汽浸濕的視野。
“林哥?”我不明所以,依舊乖乖坐著,也沒想過要去把這東西扯開,“你蒙我眼睛做什么?”
他卻冷冷回我一句,不做什么。
.2022?05?10
23:30:34
第九章
我沒有反抗他的習(xí)慣。
雖然覺得奇怪,卻還是選擇了配合。
只是眼睛被蒙住后,別的感官便敏銳了許多,從其他方面彌補損失的視覺。我雖是乖乖閉著眼坐在水波蕩漾的浴缸里,卻能清清楚楚察覺到他對我做出的每一個動作——
我知道他幫我抹好洗發(fā)香波后,是如何用指尖輕輕勾開我滴著水的碎發(fā),抓著沐浴球擦拭我的后頸與背脊。
也知道他雖然越擦越往下,彎腰離我挨得越發(fā)近,卻始終維持著一定距離,沒讓我倆身體的其他部位發(fā)生任何接觸。
我不喜歡這種感覺。
可我……又能怎么做呢?
原本還興高采烈享受著這一切的我禁不住有點灰心喪氣,難過非常地垂下頭來,像一株因曬不到陽光而打蔫的植株。
他是我唯一的太陽。
但他并不只為我存在。
我腦袋越垂越低,靠在浴缸壁上的身子也跟著悄無聲息地往下滑。
但這舉動似乎讓林醫(yī)生誤會了。
他停下動作,冷冷叫了幾聲我的名字,讓我坐直身體。
可能也跟發(fā)燒有點關(guān)系,情緒比平時更脆弱低落,我竟在他叫我時破天荒地沒搭理他,一點兒反應(yīng)也不愿意給。
這情形在過去的九年里少之又少。
向來沉靜的那人一下子慌了。
他不再顧忌界限,丟開沐浴球,將我鉗著腰徑直從浴缸里撈了出來,打橫抱在懷里。這人沒管自己被打濕,大拇指急切萬分地按住我的頸動脈,仔細確認我心跳的頻率是否在正常范圍:“不舒服?”
他現(xiàn)在這模樣……
簡直跟不久前訓(xùn)斥我的時候判若兩人。
我感覺自己好像摸到了點接近林醫(yī)生的訣竅,壓著音量軟綿綿地唔了聲,然后可憐兮兮地往他懷里蹭,唇瓣和鼻尖不經(jīng)意地抵在他胸前:“頭暈……林哥,我難受……”
做這種事時,我緊張得心臟狂跳。
我不知道他會不會再度冷下臉把我推開,會不會討厭我的接近,會不會一氣之下把我掃地出門,會不會再也不要我。
幸好,他沒再警告我要適可而止,而是默許了我的親近。
“可能是缺氧。”他低聲道,“我給你洗得有點慢了,抱歉�!�
慢嗎?
我倒覺得有些快了,巴不得再慢幾倍。
但我只是很乖地點點頭,繼續(xù)蒙著眼睛縮在他懷里,一動不動。
鑒于我的身體狀況一直都不怎么好,大病偶爾小病不斷,所以林醫(yī)生沒懷疑我現(xiàn)在的難受是裝的,只顧著自責(zé)歉疚。
他給我一點一點擦干頭發(fā)和身子,給我穿好睡袍系上腰帶,然后問我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要不要回去睡覺。
答案當(dāng)然是依舊難受。
不僅如此,我還得寸進尺地伸出胳膊,在一片黑暗中摸索著環(huán)住了他的肩:“林哥……我怕過會兒又難受,你陪我睡覺好不好……”
他托著我的手瞬間繃緊。
鼓起的肌肉輪廓分明,堅實有力,石頭般硌著我的腰。
還有一個地方……
也頂?shù)梦译[隱有點不舒服。
我眼睛依舊被蒙著,看不見到底是什么,于是情不自禁小幅度扭了幾下,想避開那塊凸起的未知物。
然而事與愿違,怎么都避不開。
對方倒吸一口冷氣,叫我別亂動。
他的嗓音此刻沙啞異常,聽得我愣了下。也是因為他這過于隱忍的低沉語氣,我迷迷糊糊的腦海中靈光一閃,終于福至心靈,反應(yīng)過來那究竟是什么東西。
他……好像是硬了。
哪怕我在這方面沒什么經(jīng)驗,但總歸上過生物課,又身為男性,所以……我還是清楚這意味著什么的。
我喜歡林醫(yī)生,所以跟他接吻會有反應(yīng),被他摸會很覺得舒服,沒一會兒就丟人地出來了。
那,他呢?
如果真的對我一點點感覺都沒有,會因為只是被我蹭幾下就硬了嗎?
我蠢蠢欲動。
想……小小地試探一下。
.2022?05?10
23:30: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