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林清晏的心跳猛地漏了半拍。

    是因為聽到了這聲“晏晏”，這是顧斐第一次這么稱呼他，明明之前有不少人都喊過這兩個字，但從面前的男人嘴里說出來，就跟變了味兒似的。

    也許是他們挨得太近了，彼此的呼吸仿佛糾纏在了一起，使得這很平常的稱呼變得親昵又曖昧，仿佛動聽的情話。

    “晏晏。”顧斐又喊了聲。

    這一聲將林清晏的魂兒喊了回來，他慌忙移開視線，將目光轉(zhuǎn)移到了墻角的綠色盆栽上，微抿著唇小聲道：“我不知道您在說什么�！�

    但他知道現(xiàn)在自已的耳根子一定很紅，一定是因為這里太熱了，他都出汗了，于是很僵硬地轉(zhuǎn)移話題：“這里好熱，我們先出去吧。”

    顧斐仍然看著他，“回答我，你在害怕什么？”那雙深邃平靜的眼眸像汪洋，仿佛能穿透皮囊，看進少年的內(nèi)心里。

    林清晏就知道剛才他那點兒不正常的反應(yīng)逃不過顧斐的眼睛，他在害怕什么，其實都是些不存在的東西，他更害怕的是內(nèi)心深處那個自卑懦弱的自已。

    就連面對別人的注視時都不敢抬起頭來。

    林清晏的眼神復(fù)雜，其中有不符合這個年齡的一絲痛苦和滄桑，他咬著牙關(guān)，臉部線條緊繃，白皙的臉頰泛起紅暈，蔓延至耳尖，卻遲遲沒有說話。

    顧斐不由自主的，抬手在他的腦袋上輕輕摸了摸，帶著些許安撫的意味，輕聲說了句抱歉，“是我唐突了，你先試衣服�！�

    沒有再追問剛才的問題，顧斐轉(zhuǎn)身出去了。

    門被關(guān)上的那一瞬間，林清晏才松了一口氣，他抬手放在剛才被男人摸過的腦袋上，微微愣神。

    他的心臟跳得比平時快。

    不知道是因為被男人發(fā)現(xiàn)了他的異常，還是因為剛才兩人之間近乎曖昧的距離，和那聲低啞磁性的“晏晏”，讓他頓時亂了分寸。

    試衣間里有一整面的鏡子，林清晏看著里面的自已，臉頰紅得厲害，額上還冒了冷汗，整個人都寫著“狼狽”這兩個字。

    他深呼吸幾下，強迫自已冷靜下來。

    而外面的顧斐還是一如既往的淡定，在幾位導(dǎo)購員驚訝不解的目光中，從容地從試衣間出來，面不改色地沖其中兩位導(dǎo)購員招了招手。

    “顧爺，請問您有什么吩咐？”

    顧斐的視線在周圍環(huán)繞一圈，一件件指著面前價格不菲的的衣服，隨意道：“這件，這件，還有這件……全都裝起來，待會兒我會給你們地址。”

    等顧斐說完，兩位導(dǎo)購員的手里拿著的衣服已經(jīng)堆成了小山，麻了，已經(jīng)徹底麻了。

    在里面磨蹭了一會兒，林清晏才換好衣服從試衣間出來，剛才令人頭腦凌亂的場面早已恢復(fù)了正常，幾位導(dǎo)購員仍然在忙著自已的事情。

    因著剛才的事情，林清晏的神態(tài)還有些拘謹，而顧斐則姿態(tài)慵懶地靠著墻壁，雙臂抱著胸，仿佛什么事情也沒發(fā)生，安靜地往少年身上看了兩秒。

    林清晏長得并不算很高，但身形單薄纖瘦，有著少年人的青澀和韌性，所以看起來高挑挺拔，再配上那張白皙漂亮的臉蛋兒，可以直接去t臺走秀了。

    顧斐很直白地說：“好看的�！�

    什么衣服穿在少年身上都是好看的，看來剛才應(yīng)該多挑幾套的，顧斐心想。

    他又吩咐導(dǎo)購員：“這套也要了�！�

    林清晏腦子還有些混亂，甚至連拒絕都忘記了，等他換下衣服跟著顧斐從店里出去的時候，才后知后覺地反應(yīng)過來，顧斐剛才為他花了多少錢。

    他覺得太破費了。

    顧斐說：“這家品牌在兩個月前被顧氏收購了。”

    “……”

    林清晏一時之間無話可說。

    第31章：有我在，別怕

    林清晏有些走神地跟在顧斐身后，他心里很混亂，想的事情很多，以至于在拐彎的時候撞到了一根柱子上，發(fā)出沉悶的“咚”一聲。

    “……”

    等顧斐回頭的時候，就看見林清晏站在柱子前，抬手捂住自已的額頭，有些呆愣地眨了眨眼睛，然后微微蹙了蹙眉。

    雖然他感覺不到疼，但還是要面子的。

    周圍路過的行人發(fā)出的嘲笑聲他都聽到了，笑那么大聲，真的吵到他耳朵了。

    顧斐卻以為林清晏是疼得皺眉，他快步走到少年身邊，“疼嗎？”說著，他將少年捂著額頭的手拿開，立刻就看到了那白皙的皮膚上有一道明顯的紅印，還微微腫了。

    顧斐：“……”

    他又驚又跟看熱鬧的路人一樣覺得好笑，怎么好好走個路還能往柱子上撞去，最終還是抿了抿唇繃住了，他問：“疼不疼？”

    “沒事，咱們走吧�！�

    林清晏心里臊的慌，簡直社死現(xiàn)場，想找個地洞鉆進去，他說完就拉著男人的手腕快步往前面走，等走遠了才松了一口氣。

    然后不經(jīng)意就瞥到了他還握著顧斐的手腕，立刻條件反射般松開了。

    顧斐沒說話，目光從自已的手腕轉(zhuǎn)移到林清晏的臉上，有些意味不明的眼神，看得林清晏說話又結(jié)巴了，“嗯那個，咱們現(xiàn)在回……回去嗎？”

    顧斐嗯了一聲，很自然地握住了少年纖細的手腕，帶著他往電梯的方向走去，在少年身體僵硬的同時，開口解釋：“為了防止你再迷糊撞柱子。”

    林清晏：“……”

    不知道是不是他幻聽了，竟然從男人的語氣里聽出了一絲笑意，并且是嘲笑的笑。

    距離電梯還有一段距離，毫無疑問又有很多行人將驚艷和好奇的目光投向了這兩人，林清晏下意識想低頭，躲避這些目光。

    就像有一層透明的罩子將他籠罩在其中，雖然不會窒息，但很悶，悶得心里發(fā)慌。

    然而，一道帶著安撫的嗓音在這時候傳進了他的耳朵里：“別怕�！蓖瑫r他的手腕也被人握得更牢，溫熱的掌心仿佛在通過皮膚的接觸向他傳遞能量。

    顧斐說：“有我在，別怕，抬起頭來�！�

    明明是那么平淡的語氣，林清晏卻覺得內(nèi)心像有一團火在燃燒著，滾燙得厲害，瞬間就將籠罩在他身上的那層罩子給燒得灰飛煙滅了。

    他竟真的抬起了頭，挺直了腰桿，甚至迎上了路人打量的目光，沒有一絲的畏懼和不安，那位路人甚至還沖他露出一抹笑，純粹是善意的笑。

    等從電梯上下來，坐進副駕駛的位置，林清晏還處于一種沉思的狀態(tài)，一直沒有說話。

    顧斐掃他一眼，少年額頭上被撞出來的包好像更腫了，昨晚手臂上的淤青還沒消，現(xiàn)在又撞了個包，這小孩兒還真是……

    汽車慢慢駛出停車場，林清晏看著車窗外一閃而過的城市夜景，漂亮的霓虹燈透過擋風玻璃映在了少年的眼眸里。

    他看著旁邊專注開車的男人，清澈的眼睛愈發(fā)明亮，其實也沒什么的，不是嗎？

    為什么要害怕呢。

    上天給了他重生的機會，他不能辜負了。

    “顧斐�！�

    還是頭一回聽到少年喊他的大名，顧斐有些意外地看他一眼，“嗯？”

    林清晏說：“我不會再害怕了�！�

    顧斐嗯了一聲，臉部凌厲的線條柔和了下來，在夜色下顯得愈發(fā)迷人，林清晏看著他的側(cè)臉，突然想閉上眼睛，伸手摸摸男人的臉。

    是不是上輩子臨死前的記憶中的感覺。

    以后得找個機會摸一摸。

    林清晏在心里打著小算盤，顧斐突然伸手到他面前，他做賊心虛般受了點兒驚嚇，只見眼前攤開的掌心里多了一顆話梅糖，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來的。

    顧斐問他吃不吃。

    林清晏斂了斂心神，將話梅糖接了過來，說了聲謝謝，他拆了包裝將糖果塞進嘴里，酸甜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

    嘴里的糖果從左邊轉(zhuǎn)到右邊，再從右邊轉(zhuǎn)到左邊，林清晏猶豫了好一會兒，還是開口問道：“您很喜歡吃這種話梅糖？”

    顧斐點點頭，“嗯。”

    雖然相處不久，但林清晏深刻體會到了這位爺是多么沉默寡言，本以為顧斐嗯了一聲便算回答了，沒想到他頓了兩秒又補充道：

    “以前身邊有個小孩兒很喜歡吃，所以便隨身帶著，已經(jīng)成了習(xí)慣�！�

    林清晏顯然沒預(yù)料到會是這種回答，他注意到男人說話的時候，語氣都不自覺柔和了下來，想必他口中的“小孩兒”一定是個對他很重要的人吧。

    林清晏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

    突然有點兒羨慕那個小孩兒，這樣想著，就算嘴里含著的話梅糖都不甜了。

    品嘗著這顆有些不是滋味的話梅糖，林清晏的記憶隨著它而飄遠了。

    這顆話梅糖是林清晏對于童年唯一的關(guān)于“甜”的記憶，他家里條件一直都不好，沒有好吃的零食，沒有好玩的玩具，甚至連零花錢也沒有。

    沒有小孩兒是不嘴饞的，看著別的同學(xué)吃零食的時候他就特別羨慕，但他不敢跟父母要錢，平時要錢買文具作業(yè)本之類的，他媽媽都給得不情不愿的，能黑著臉嘮叨半天。

    于是在放學(xué)之后，他便去街上撿撿易拉罐什么的，可以拿去廢品站賣，能換來一兩塊的零花錢也就心滿意足了。

    但他又買不起貴的零食，只有糖果是最便宜的，一毛錢能買兩顆，他最喜歡的便是這種酸酸甜甜的話梅糖，每次賣廢品賺了錢都會去買糖，偷偷藏起來吃。

    林清晏小時候的愿望就是天天能有糖吃。

    以至于后來長大了，輟學(xué)工作了，甚至出道了，住上大房子了，他還是忘不了童年時的關(guān)于這點“甜”的味道，身邊總是會帶著這種話梅糖。

    在太多心酸苦澀和充滿責罵與淚水的童年記憶中，這點甜對那時候的他來說是彌足珍貴的。

    沒有人理解，也沒有人會給他糖吃。

    不對，顧斐會。

    第32章：不甘心

    坐在車里，林清晏又不知不覺睡著了。

    昨晚他才睡了兩個多小時，白天又工作了大半天，身體早就感到疲倦不堪了，但他的精神一直緊繃著，直到這會兒，他才放松了下來。

    他睡得很沉，大半個小時后，顧斐將車停在了別墅外面，身旁的人還沒有醒過來，少年睡著的時候更為乖巧，讓人不忍心打擾。

    顧斐也就沒打擾，他沉默地盯著林清晏看了兩分鐘，然后動作輕緩地下了車，再打開副駕駛的車門，解開少年身上的安全帶。

    男人覆蓋在衣料下的強壯有力的雙臂摟著少年的腿彎和后背，彎腰將人打橫抱了起來。

    雖然林清晏長得瘦，但好歹有一百來斤，但顧斐抱著他就跟沒重量似的，輕輕松松地往屋里走去，顧斐依舊是那副淡定臉，只是眼神柔和了不少。

    現(xiàn)在這個時間點，傭人都不在了，只有沈管家還在客廳里擦著一個花瓶，看到顧爺抱著人回來，也只是眼觀鼻鼻觀心，努力刷低存在感。

    雖然顧斐的動作輕，但林清晏還是能感覺到的，他好像漂浮在半空中，搖搖欲墜沒有安全感，但很快，他就感受到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他太累了，最終還是沒有睜開眼睛醒過來。

    再之后，他感覺額頭上冰冰涼涼挺舒服的，最終又陷入了沉沉的睡夢中。

    這一睡便睡到了第二天早上，林清晏是被一股尿意憋醒的，他順便洗了個澡才從浴室里出來，才感覺神清氣爽，他已經(jīng)很久沒睡過這樣的好覺了。

    看著窗外明亮的陽光揮灑進來，他突然感覺人生很美好，只是昨晚額頭上撞的包雖然沒那么腫了，但看起來還是很明顯，無時無刻不提醒著他昨晚有多丟人。

    還有，他昨晚是怎么回來的？

    該不會真是顧斐抱他回來的吧？

    林清晏無奈嘆氣，最終還是得出去見人。

    顧斐正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他姿態(tài)慵懶，手肘撐著沙發(fā)扶手，身體斜斜地靠著，雙腿優(yōu)雅地交疊在一起，正低頭看著手機。

    令林清晏驚訝的是，顧斐的大腿上還坐著一只胖乎乎的貓咪，正是昨天他在后院碰到的那只小橘貓，此時小橘貓正揣著兩只爪子，懶洋洋地閉著眼睛在睡覺。

    這只胖橘竟然是顧斐養(yǎng)的？

    完全看不出來男人還喜歡這種可愛的小動物，但這一人一貓之間的氣氛卻格外和諧，美好得像一幅畫，看得林清晏都不忍心出聲打擾。

    還是顧斐先發(fā)現(xiàn)的他，讓他過來。

    林清晏坐在顧斐旁邊，乖巧地說早上好，完全沒有提昨晚的事情，顧斐也沒提，只是盯著他額頭上的包看了幾秒，“還疼嗎？”

    林清晏有些臉紅，“不疼的�！�

    他的注意力被男人懷里的橘貓吸引了過去，彎腰湊過去摸摸橘貓的腦袋，眼睛亮晶晶的，寫滿了喜歡，“這只橘貓是您養(yǎng)的嗎？”

    許是被打擾了，橘貓懶洋洋地睜開了眼睛，有些不滿地喵了一聲。

    “一個月前在路上撿的。”顧斐見林清晏喜歡，便將橘貓抱起來遞給他，少年臉上的笑意更甚，他抱著橘貓，眼神溫柔。

    對著橘貓就跟對小朋友說話似的，少年的語氣里透露著一股子親昵和寵溺，就跟棉花糖似的，“小貓咪，你叫什么名字�。俊�

    顧斐替小貓咪回答：“它叫小橘�！�

    林清晏：“……”

    林清晏：“真好聽的名字啊�！�

    小橘啊小橘，簡單直白又粗暴，顧爺能屈尊降貴給你取個名字已經(jīng)很不錯了，不然直接叫小貓，那多沒面子啊。

    顧斐的目光早已從手機屏幕上移開，他依然以慵懶的姿態(tài)支著腦袋，看著身旁的少年認真地擼著貓，清秀昳麗的臉上帶著愉悅的笑，一雙桃花眼微彎。

    不知道是否被感染了，男人的唇角微勾，噙著一抹淺淺的笑意，連他自已都未曾發(fā)覺。

    直到林清晏不經(jīng)意往那一瞥，就忘了移開視線，這是他第一次看見顧斐笑。

    男人沒表情的時候總會透露著一種冷淡疏離感，生人勿近，可這淺淺的一抹笑，仿佛晴雪初霽，春風拂面，溫暖又親切。

    不過還未等他仔細看清楚，那抹笑便消失了，估計是發(fā)現(xiàn)了某人正光明正大地盯著他看。

    ……

    林清晏若無其事地睜開了視線，繼續(xù)逗貓，今天的他已經(jīng)成長了，再也不是昨天那個偷偷盯著男人看，被抓包還臉紅語無倫次的人了。

    顧斐沒有在家里待多久便去公司了。

    林清晏今天不打算出門，他有別的事情要做，吃完早餐之后，他便回房間換了一身衣服。

    說來也驚訝，他剛才起床的時候發(fā)現(xiàn)原本空蕩蕩的衣帽間里添置了很多衣物鞋子，全都是適合他的尺碼，不用問也知道是顧爺?shù)氖止P。

    都整整齊齊掛在衣帽間里了，他連拒絕的余地都沒有。

    重活了一世，他還是想唱歌跳舞，想演戲，盡管剛開始他踏進娛樂圈只是為了生存，但慢慢的，他開始享受站在舞臺上的感覺。

    剛出道的前兩年里，他也曾經(jīng)被很多粉絲喜歡過，也曾站在聚光燈下，臺下站著的是喜歡他的粉絲們，她們會為他鼓掌，為他尖叫，會大聲地喊著他的名字。

    那時候的林清晏才覺得自已是真的活著，人生開始有了意義，他開始更拼命更努力，為了那些喜歡他的粉絲們，為了能站在更大的舞臺上。

    只是那忙碌短暫而美好的時光就像一場夢，很快的，他的黑料開始滿天飛，粉絲脫粉，路人謾罵，沒有人再喜歡他，也沒有人再為他鼓掌尖叫喊他的名字。

    他開始害怕面對鏡頭，害怕站在舞臺上，害怕走在人群中，害怕眾人的目光……

    但怎么能甘心呢，他不會再害怕了，他要重新回到舞臺上。

    林清晏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直播。

    第33章：直播

    直播是近兩年才流行起來的，很多明星也經(jīng)常直播，林清晏選擇直播是因為它方便操作，只用一臺手機就可以了，如果直播間人氣高的話還可以靠網(wǎng)友們的打賞賺錢。

    他現(xiàn)在真挺缺錢的，所以才想試試，如果能積攢一些粉絲那就再好不過了。

    上輩子在空閑之余他也嘗試過直播，其實他對直播沒什么興趣，林清晏不是個話多的人，主要是經(jīng)紀人要求他要經(jīng)常跟粉絲互動。

    后來他被黑得最慘的那段時間里，每當他直播的時候，直播間里總會涌入大量的黑粉，彈幕都是一片罵聲，將寥寥無幾的粉絲全都淹沒了。

    那時候的林清晏只能裝作沒看見，繼續(xù)強顏歡笑，之后他便沒有再直播過了。

    林清晏直接注冊了一個賬號，他心里還是有些緊張不安的，不過總得跨過心里那個坎兒，他坐在椅子上深呼吸幾下，打開了直播間。

    零粉絲的新賬號，等了好幾分鐘，直播間里還是一個人也沒有，沒人反倒不緊張，林清晏干脆從旁邊拿了本英語教輔書過來，開始低頭看了起來。

    這書還是他從公寓里搬過來的，除了英語還有數(shù)學(xué)語文和文綜，他高中時選的是文科。

    好久沒學(xué)習(xí)了，林清有繼續(xù)學(xué)習(xí)參加高考的打算，他看得認真，就連直播間里進來了十幾個網(wǎng)友都不知道。

    在網(wǎng)友們的視角里，只看見身穿白襯衫的少年坐在電腦桌前，低頭看著面前的書，他看得認真，側(cè)臉線條精致柔和，纖長的眼睫微垂著，無形中散發(fā)著一股子干凈清冷的氣質(zhì)。

    【？？？】

    【我草，我只是隨便進了個直播間就看見這么個神仙小哥哥？！】

    【？？？小哥哥你抬頭看看我們？】

    【光看側(cè)臉就好好看�。。。“车膁nA動了��！從現(xiàn)在開始俺就是你的老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