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田采購疑惑了兩秒，但想起宋綿綿最后一句話，臉上再次掛滿了痛心疾首，“可你說的那烤蘋果片，不是暴殄天物嗎？”
“新鮮的蔬菜水果多好啊，干巴巴的蘋果片有什么好吃的？往日里也就只有那些需要長時間在外狩獵的武者，跨基地穿梭的商隊，才會去吃那些烤干的脫水蔬菜水果，宋小姐既然有能力讓自己更好，為什么要去受那個罪？”田采購表情夸張，鎖定在宋綿綿身上的目光，仿佛就像是看到了寶珠蒙塵。
“行了，田采購，該做的烤蘋果干我還是會做的……這樣吧，我也不跟你多說了，4000公斤你帶走，剩下的我是真的不打算再出了。如果下半年我們家還有新產(chǎn)出的蘋果，倒是可以先給田采購打電話�！彼尉d綿笑瞇瞇的擺擺手，拍板決定道。
“行！那就這么定了！”田采購摸了摸自己微微有些凸的小肚腩，爽快的答應(yīng)道。
4000公斤的蘋果，最近這兩個月他都不需要再那么忙碌了。
金烏市的種植師一共也就1000多人，其中最多只有百分之十不到種植了水果，因而每條人脈都極為重要，聽到對方下半年愿意再將蘋果賣給自己，田采購笑的見牙不見眼。
雙方商量好之后，田采購立即打電話給公司，讓公司趕緊派人過來檢查貨物，順便結(jié)賬。
畢竟這么貴的蘋果，一單價值上千萬的生意，可不是田采購一人說了算的，還得讓公司質(zhì)檢部門一起查看蘋果質(zhì)量才能拍板決定。
……
這一單生意還算比較大，水果公司一共派了6個人過來，除卻一個財務(wù)部門一個采購部門剩下的便是三個質(zhì)檢部門和司機了。
水果公司來的人雖多，這些人卻十分友好。
來時不僅開了一輛大貨車，而且還帶來了更為精致的防震果箱。
將蘋果檢查后，又隨便挑了兩個試吃，這一單合同當(dāng)即便簽訂了下來，錢也立馬打到了宋綿綿前些日子新辦的銀行卡上。
宋綿綿見自家倉庫這邊沒她什么事之后，便將看著水果公司的人將蘋果運走的收尾工作托付給了外公外婆，自己則跑回去看看蘋果樹精靈那邊的情況究竟怎么樣了？
對方出來時選中了整片農(nóng)場正中心的位置，那里是整個半圓形防護罩最高的地方。
主要還是宋綿綿擔(dān)心蘋果樹精靈體型太大，繼續(xù)向上生長，別的位置可能有點吃力，萬一樹頂戳穿了防護罩那就不太好了。
初級精靈和中級精靈，普通人從外形上不太好區(qū)分它們的差別，只有當(dāng)它們使用能力時，才能準(zhǔn)確判斷出它們的等級。
因此，別看蘋果樹精靈如此高大，一次性能結(jié)那么多果子。
可實際上它只是一株低級植物精靈，誰也不知道當(dāng)它進階成中級精靈后會變成什么模樣，說不準(zhǔn)還能再長高十米？
宋綿綿撓撓臉頰，見蘋果樹精靈已經(jīng)將自己埋在了土里，趕緊擰開一旁的自動灌水系統(tǒng)，將這片土地浸潤。
至于肥料……
她現(xiàn)在有錢了，是不是應(yīng)該考慮一下所有植物精靈的口味問題？
可以試著各種牌子的不同肥料輪換著來？想想也挺好的。
高大的蘋果樹抖了抖自己身上的枝條，整個身體沐浴在陽光下，每片樹葉都沐浴在陽光清風(fēng)中，顯然對這里十分滿意。
宋綿綿做完這一切便回了家，她完全沒發(fā)現(xiàn)不遠處的小土坡旁邊，一個扎著小辮子的黑色小身影，高興的瞪圓了雙眼……
呀！那顆大樹可算是走了！
……
白天忙活了一整天，時間過得飛快。
宋綿綿洗完澡便回到臥室休息去了，金毛大狗和小小的黑貓則蜷縮在各自的小窩中，睡得連肚皮都翻了起來。
晚上，夜很黑，只有點點星辰散發(fā)著微弱的亮光。
一個瘦小的黑色身影，悄悄的走在田埂間，幾乎和夜色融為一體，為了不發(fā)出任何聲響，對方甚至連鞋都沒穿，就這么赤腳踩在泥地里。
好似對周圍的環(huán)境極為熟悉，小小的黑色身影幾乎沒有任何猶豫，順著破碎的柵欄邊緣，悄悄的鉆進嚴(yán)家，直接摸上了嚴(yán)家的倉庫，輕車熟路的順著倉庫旁破碎的窗戶，翻進了倉庫……
契約獸的五感向來比人類強得多，尤其金毛大狗還是條三級契約獸，哪怕僅僅只是一墻之隔大金顯然也聽見了旁邊倉庫的動靜。
它抬起頭來，豎著耳朵聽了聽，又聞了聞從窗戶外飄來的淡淡氣味，小小的打了個噴嚏，又趴了下來，假裝不曾聽到隔壁的動靜。
然而……
剛剛才在城主府大床上睡著封澤炎，意識才剛剛有些迷糊，便聽到了一陣小小的稀稀疏疏的聲音，身體的本能幾乎令他瞬間清醒，再次看見周圍熟悉的環(huán)境。
又聽見隔壁倉庫稀稀疏疏的響動聲，以及趴在旁邊窩里一動不動睡熟的金毛大狗。
封澤炎幾乎想都沒想，便站起身來，‘喵嗷，喵嗷，喵嗷！——’的大叫起來。
女人！女人！快起來，你們家進賊了！你們家進賊了！
夜深人靜時，即便是小奶貓的聲音并不大，但空曠的房間，再加上回音，而隔壁倉庫的瘦小身影又因為聽見了貓咪的叫聲顯然亂了陣腳。
“砰！——”
也不知道倉庫里的小偷，究竟撞到了什么？發(fā)出了一陣巨大的響聲。
樓上。
聽見了聲音的宋綿綿，老兩口立即開燈披好衣服就往樓下來。
宋綿綿神情嚴(yán)肅，伸手打開房燈直接從屋門后抄起一根手臂粗細的木棍便往倉庫的方向走去。
倉庫就在客廳旁邊，開門就能過去。
宋綿綿緊握手里的木棍，她準(zhǔn)備等會就讓那小偷好好吃吃教訓(xùn)。
“咔擦！——”一聲。
倉庫房門被她打開，客廳的燈光直接照射在黑暗的倉庫里。
只一個頭發(fā)亂糟糟，扎著兩個羊角小辮，瘦瘦小小的女孩，正倒在倉庫中間，小女孩被椅子勾著摔倒在地，兩只小手上還死死的攥住了兩個大蘋果，抿著唇，眼眶通紅的看向她，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愣是倔強的不肯哭出聲來。
可是臉上灰一塊白一塊，頭上還沾著草屑的模樣，看著實在格外狼狽，尤其是這孩子那一身灰撲撲的衣服，顯然是很久沒有洗過了。
宋綿綿：“……”
這和她想象中的小偷完全不一樣啊，自己這下子要怎么對待眼前這孩子？
就這個看上去僅僅只有五六歲的孩子，她總不能像對待普通小偷一樣狠狠揍她一頓吧？可這孩子膽子也太大了些，小小年紀(jì)竟然就敢到別人家里來偷東西，也不怕被人打死。
她可是記得，這年頭人人武力值都不低，輻射使得絕大多數(shù)的人力氣更大更強，徒手捏碎一塊石頭不成問題，這么小小的一個孩子萬一被其他人家給抓住了，隨便揍一頓，還不得一命嗚呼？
第43章
對面的小女孩，
瘦是真的瘦，雖然不至于到非洲難民的地步，
但顯然比宋綿綿這些天見到附近周圍的孩子都要瘦小的多，
顯然是有些營養(yǎng)不良。正是因為瘦小，小女孩一雙黑漆漆的眼眸看著尤為突出，再看看對方明顯洗的發(fā)白，
已經(jīng)開始掉色的衣服，明顯對方經(jīng)濟狀況十分不好。
可是再窮，也不能成為偷東西的借口！
宋綿綿眉頭緊促，
緩緩放下手中的木棍，心中仔細盤算著這次的事情該如何處理？
小孩子不比大人，尤其是年齡較小的孩子，很多孩子基本上沒有‘偷竊’這個概念。也沒有哪個孩子是不會犯錯的，
所以無論是斥責(zé)打罵，報警宣我去揚的眾人皆知，都不太合適，
最正確的應(yīng)該是引導(dǎo)對方，好好教對方什么該做，
什么不該做。
每個小孩子都擁有改正錯誤的機會，犯錯不可怕，可怕的是犯錯之后卻不改正。
宋綿綿幾步上前，
彎下腰將小女孩扶了起來。
小孩子細瘦的胳膊，
兩根手指就能掌握，
顯得格外單薄，
小身體隨著她的牽引站起來，可小女孩卻不自覺低下頭，微微發(fā)抖。
“你為什么要到我家來偷拿東西？”
宋綿綿一手抓著小女孩的胳膊防止她逃跑，一邊半蹲下看向?qū)Ψ剑逯槆?yán)肅道：“你知不知道大晚上偷偷到別人家來拿東西是不對的？”
小女孩低著頭不說話，雙唇緊緊擰成一條直線，然而手里的兩個蘋果卻死死握住，怎么也不肯放開，像是只倔強的小豹子，愣是不肯開口說上半句。
“周雨舒，你怎么會什么在這里？”
這時穿好外套的謝淑英夫妻兩人，此刻也拿著武器從樓上下來，滿臉驚異。
這模樣一看，就是認識的熟人。
謝淑英打開倉庫房的白熾燈，見到小孩子手里拿著的兩個蘋果后，便當(dāng)即皺起了眉頭，直接走到小姑娘身邊，跟著宋綿綿一起蹲下詢問道：“雨舒，你告訴謝奶奶，為什么今天晚上要偷偷到謝奶奶家里來拿蘋果？”
“我想拿蘋果……給媽媽吃�！痹具�倔強著不肯開口的小姑娘，一見到謝淑英，瞬間眼眶通紅，她低下頭，別的說話的聲音又小又低。
若不是此刻倉庫里極為安靜，宋綿綿一家三口的注意力此刻全都集中在小女孩身上，恐怕宋綿綿三人還不一定能夠聽得清對方的聲音。
“媽媽最近又生病了……”
“我以前聽人說，種植精靈結(jié)出來的果實能夠讓人身體變得更健康，我想讓媽媽也吃到這樣的蘋果，我想讓她的病快點好起來……”小女孩的眼淚此刻就像是斷了線的珍珠，“啪嗒啪嗒——”直往下掉。
淚水從對方的臉頰滑落，將對方的臉頰沖的一道黑一道白，顯然是剛剛摔倒時臉頰上沾滿了不少塵土。
周圍空氣沉默了幾秒，宋綿綿有些疑惑的看向外公外婆兩人，不太清楚這中間的緣由。
“你母親的病，不是兩個蘋果就能治好的，她那是天生體質(zhì)虛弱，又因為你爸爸的事情傷心所致……”
謝淑英嘆了口氣，“但無論是什么原因，你偷偷跑到謝奶奶家里來拿蘋果就是不對的�！�
“你母親身體本就不好，你有沒有想過萬一被她知道了你偷東西，她得有多傷心絕望？到時候身體不僅僅恐怕沒辦法更好，反而會因為傷心難過變得越發(fā)虛弱�！�
“那，那該怎么辦？……”
周雨舒此刻滿臉驚慌失措，緊張的抓住謝淑英衣袖，哀求道：“謝奶奶，是我不好……我不該大晚上到這里來偷蘋果，我把蘋果還給你們……但是你們能不能不要將這件事情告訴我媽媽聽？”
“謝奶奶知道你是個善良的好孩子，正因為你是好孩子，就更要知道有些事情能做，有些事情不能做�！�
“今天這件事情我們可以不告訴你母親，但你以后要記住，做什么事情之前一定要先想到后果，你不只有你一個人，你還有你的母親。她一直希望你能夠長成一個健康正直幸福有出息的好孩子。”謝淑英再次摸了摸小姑娘的頭，安撫了一下對方此刻不安的心情。
見小女孩一雙黑漆漆的眼眸，緊緊的盯著她，老太太再次和善的笑了笑。
“這幾個蘋果你拿去吧，算我借給你的。你可以長大以后工作了再還給我，也可以選擇以后每天放學(xué)了來我這里幫忙干的活，慢慢抵消這幾個蘋果的錢�！彼尉d綿見這邊的事情已經(jīng)解決了，松了口氣，她實在有點不擅于對付小孩子。
從倉庫里翻出了一個小袋子，裝了5個蘋果進去遞給小女孩。
“謝謝……”小女孩低下頭，重重的給宋綿綿道了個歉，“還有今天的事情……姐姐，謝奶奶嚴(yán)爺爺對不起！”
說完這句話，小女孩雙手提著袋子赤著腳，頭也不回的，沖進了夜色之中……
“唉，這周家的小丫頭也是個苦命的孩子，以后見到了能幫點就稍微幫點吧�！眹�(yán)德江嘆了口氣，拍了拍老伴的肩膀，便向旁邊還有些滿頭霧水的宋綿綿解釋道。
“你別看那孩子看上去只有五六歲的樣子，其實今年都已經(jīng)7歲半了……只不過因為最近這幾年飽一頓餓一頓，所以看上去才格外瘦小�！�
未成年小孩子和已經(jīng)簽訂了契約獸的成年人不同，他們的身體更加嬌弱，完全沒辦法抵抗變異獸肉帶來的侵蝕。
因此，哪怕是家里再窮的人，即便是勒緊褲腰帶，也會給家里的孩子提供沒有輻射的自然食物，否則小孩子常年服變異獸肉，恐怕活不到成年，就會染上輻射病。
可是自從4年前，身為頂梁柱的周父在野外狩獵變異獸，再也沒回來之后。
周家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周雨舒的母親邱秀蘭平日里身體本就不太好，干不了重活，只能做些手工針線小玩意補貼家用，一家全靠當(dāng)初周家分家時的半畝地跟著周父野外狩獵生活。
“本來按理說這日子也算不錯，養(yǎng)個孩子完全沒有任何問題，便是周老大死后有那半畝地，母女兩人也能生活。畢竟紅薯土豆，哪怕產(chǎn)量再低一年，也能有個700公斤左右，養(yǎng)兩個人綽綽有余……只可惜周老大死后，周家另外兩兄弟便上門逼著你周家嫂子改嫁，要將那半畝地搶回去……”
嚴(yán)德江滿臉感嘆著繼續(xù)說道：“你周家嫂子不愿意改嫁，可周老大當(dāng)時臨死前也沒立下過任何遺囑，在周家爺奶還活著的情況下，那半畝地最后被法院判定一分為四，雙方各執(zhí)一半。”
“可你周家嫂子經(jīng)常生病，醫(yī)藥費也不便宜，那孩子又必須每天吃些自然食物，還要上學(xué)。一周家嫂子最后只好將那剩下的14畝地給賣掉了，這些年日子也是越過越差。周圍不少鄰居平日里看在眼中，也會送些吃的上門。”
“你奶奶這幾年也給他們家送過一些土豆�！�
老兩口一邊感嘆著邱秀蘭的不容易，一邊也說了幾句有關(guān)于剛剛那孩子的事情。
“你別看這孩子今天晚上到咱們家來偷蘋果，但平日里那孩子聽話乖巧，不僅僅每天會幫著母親干活，而且每次見到我們這些老人都會乖巧的給我們打招呼，有時候還會來幫忙干點農(nóng)活拔個草什么的，我還好幾次看到那孩子跟大金一起在玩，是個不錯的好孩子�！�
“綿綿，你不要因為今天的事情，對那孩子有太多的惡感�！�
“說到底……還是因為那孩子，太沒有安全感了�！敝x淑英搖搖頭頭，最后深深的感嘆了一句。
每日看到母親病殃殃的躺在床上，小孩子每天見著，可不就是缺乏安全感嗎？
哪怕他們也許并不懂什么是死亡，可那壓抑的氣氛，缺乏安全感的情緒，卻無法作假。
從自己鳥窩里鉆出來的小雀，飛到了謝淑英肩頭，毛茸茸的小臉蹭了蹭自己的主人，以示安慰。
“奶奶你就放心吧，要是我厭惡那孩子就不會給她蘋果，讓她來我們家干活了。這大晚上的你們兩趕緊回去睡覺，耽誤了休息也不好。”
宋綿綿笑著對老太太說道：“明天我給爺爺釀點蘋果酒，再給奶奶做個蘋果蛋糕……今天賣了那么多蘋果，我手頭上也有錢了，明天咱們家大吃一頓，慶祝慶祝！”
“說起來沒想到，這才幾天，巧克力竟然都有能幫忙看見護院了，不錯不錯。明天我要給它獎勵一個大雞腿�！彼尉d綿蹲下身，抬手摸了摸自己家的小黑貓，笑瞇瞇的說道。
完全沒發(fā)現(xiàn)此刻黑貓眼底滿是驚訝的神色，一雙灰綠色的貓瞳緊緊的盯在倉庫中那幾筐堆尖的蘋果上。
這才過了幾天，他怎么覺得自己有些聽不懂這家人說的話了呢？
這人之前明明不是只有一只西紅柿精靈嗎？這怎么一轉(zhuǎn)頭就培育出了新的種植精靈？而且還是較為難培育的水果樹精靈？
這培育速度未免也太快了吧？
這些日子從來沒上過頂樓，完全不知道就這么短短幾天□□還培育出了其他小精靈的封澤炎，心底嘖嘖感嘆，宋家人可真不識貨。
可他完全不知道等待他的還有接下來更大的沖擊。
……
然而此刻另外一邊，走在田間小路上的周雨舒擦了擦臉加上的淚水，吸了吸鼻子，假裝若無其事的推開了自家房門，正準(zhǔn)備將蘋果悄悄放進柜子里。
只聽見自家原本漆黑一片的客廳，‘啪嗒！——’一聲，變得燈火通明。
一個長發(fā)及肩五官柔和皮膚蒼白的年輕女人正站在旁邊房門口，臉色凝重的看著她，“大晚上的你去哪了？你手里的蘋果是怎么回事？”
第44章
“啪嗒！——”
周雨舒手里拎著的蘋果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看上母親的目光又驚又懼，小女孩吶吶的喊道：“媽媽，
你剛剛不是在房間里睡著了嗎？”
“我睡著了，
難道你就能三更半夜從家里偷偷溜出去嗎？如果不是我半夜起來喝水，我都不知道你這個孩子膽子竟然這么大！”
邱秀蘭幾步上前，眉頭緊皺，
“還有，別轉(zhuǎn)移話題，你這些蘋果究竟哪來的？”
“是，
是我找謝奶奶他們家借的……”小姑娘低下頭，眼神閃躲，完全不敢去看自己的母親。
可邱秀蘭到底是個大人，哪里又是一個幾歲孩子能夠糊弄的？
她板著臉，
表情格外嚴(yán)肅，“不許撒謊騙人，哪有人大半夜去別人家里借蘋果的？而且你為什么要去謝奶奶家借蘋果？”
“你說！這些蘋果是不是你從謝奶奶她們家偷的？！”
邱秀蘭蒼白著一張臉，
此刻的怒氣讓她整張臉都微微有些脹紅，似乎全身上下的血液全都因怒火而涌上了臉頰，
可下一秒，邱秀蘭整個人又像是泄了皮球，拼命咳嗽起來，
咳得臉頰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