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于是鐘采推了推鄔少乾,給自己挪出一大塊位置,然后四肢攤開地躺平了。
鄔少乾腦子里亂糟糟的,明明剛才有點惱火,可到底還是個冷靜的性子,又覺得還是不能意氣用事,別害了阿菜……
鐘采催促,伸手就去拽他,還嚷嚷著:“快呀,很快的!你該不會要溜——”
鄔少乾深呼吸,面無表情地翻身壓上。
還是別想太多了吧。
好好的一個至交,怎么就長了一張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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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鄔,你放心地來,我皮糙肉厚的耐折騰�!�
“……好。”
“嘶——是有點疼的哈�!�
“我慢點?”
“不不不,你身子虛,還是抓緊時……呃!”
·
四個時辰后,入夜了。
鐘采已經(jīng)累到睡著,依偎在鄔少乾的身邊。
鄔少乾瞧著他溫熱泛紅的側臉,伸手拂開他汗?jié)竦念~發(fā)。
氣息交融的確是有用處的,捆住鄔少乾神魂的絲線粗壯了很多,三魂七魄的粘合也快了許多,即使傷勢沒有痊愈,他也不會再有性命之憂。而隨著交融的不斷進行,他神魂受創(chuàng)而導致的虛弱、難受,也因此有了一些好轉,讓他能調動一些力氣了。
睡夢中的鐘采含糊地唔唔兩聲,睡得更沉。
“別太……勞……身體……”
鄔少乾又把他另一邊的額發(fā)也掖到他的耳后。
這時候,他的心態(tài)發(fā)生了極大的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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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廢后的種種負面情緒,原本如同一座高山鎮(zhèn)壓,讓鄔少乾幾乎喘不過氣來,但現(xiàn)在他卻已經(jīng)揮開了心頭的重壓。而原本已經(jīng)滿是陰沉的眼眸,也在他與鐘采的氣息交融中,被一點點地擦去浮灰,重新煥發(fā)出應有的神采。
只是不再像以前那么明亮灼然,而是隱約微光。
即使已經(jīng)近乎失去了一切,卻還有鐘采舍棄一切奔他而來,愿意為他做到這個地步,他還有什么可介懷的?因利益聚集而來的人,因利益消散而離去,本來就是情理中的事,他其實用不著為此感傷,多矯情。
更何況,他的境界還能保持在天引境巔峰,只是沒有了前路可走,卻不是真的成了沒用的廢物。他從前的經(jīng)驗也還在,可以想辦法幫著鐘采提升實力。
要是鐘采能突破,就算他先死也可以安然閉眼,要是鐘采沒辦法突破了,他和鐘采可以相依為命一百多年。短是短了點,可凡人的一輩子也就是這樣了,他們可以過得像以前偷溜出去聚會時那么快活……不也很好嗎?
鄔少乾笑了笑,將手臂搭在鐘采的腰上緊了緊,也昏昏沉沉地睡了。
作者有話要說:
兌換比例:1上品玄石=100中品玄石=1萬下品玄石
1下品玄石=100玄珠
1玄珠=1萬金
1金=100銀
1銀=10錢=1000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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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家當(捉蟲)
鐘采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早上。
周圍環(huán)境陌生,他愣了愣,忽然反應過來,自己已經(jīng)嫁給鄔少乾了,正睡在他床上——想到這,他吃力地翻了個身,就看到睡在一旁的大帥哥。
鄔少乾也醒著,朝他這邊側著身呢。
這下子他們四目相對了。
鐘采又回想起昨天的事,忍不住嫉妒地盯了他一眼,感慨道:“真是小看你了,你身子虛也不妨礙你那方面厲害啊。”他有點疼地嘶嘶地挪動一下,“我都天引境四層了,皮肉淬煉得挺好,結果被你搞得腰酸腿軟的,嘖嘖�!�
鄔少乾昨夜一時激動,現(xiàn)在正在懊惱,總覺得自己不該被刺激到做了錯事,結果還沒想好要跟鐘采道歉還是說點什么軟話,就又被他給噎住了。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氣氛略顯尷尬。
好兄弟一輩子變成了一被子,哪怕是為了救命呢,也多少有點不自在。
還是鐘采心大,隨便揮了揮手表示這事兒過了,就開始仔仔細細地觀察起鄔少乾來。
鄔少乾知道他的關心,任由他看。
鐘采看來看去,又摸了摸他的臉,才放心道:“挺精神的,也沒像昨晚那樣發(fā)冷,看來是沒事了。你這家伙,差點把我嚇死!”
鄔少乾心里微暖,屈指在鐘采的腦門上彈了一下。
鐘采回彈一記,然后舒展眉頭,高興地說:“你這力道也不減啊,恢復得不錯!”
——這是兩人慣常會玩的小游戲,當年還是鐘采先上手的,鄔少乾一個小孩子被“欺負”了好久才放棄矜持,“憤”而反擊。
現(xiàn)在又這么玩,兩個人都明白彼此的心意,是要像以往一樣相處。
只除了……呃,都依舊很“坦蕩”地躺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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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采沒急著起床,從枕頭那邊把自己帶來的幾只芥子袋拿過來,挨個兒給鄔少乾看。
“這是我?guī)н^來的嫁妝,你們家給的聘禮也被我要過來了。咱倆以后一起過日子,我就想多搞點家底過來。你看看,心里也有個數(shù)。”
鄔少乾微怔,倒是沒跟鐘采客氣,把幾只芥子袋快速掃過,問:“哪些是鄔家的聘禮?”
鐘采驚訝:“你不知道?”說著他倏然想起昨天嫁過來時的冷清,不由得擰起眉毛嘟嘟囔囔,聲音很含糊,但顯然不是什么好話。
鄔少乾反而很冷靜地拿出那張聘禮單子翻看,說道:“總價值五十萬金往上,還可以的�!�
鐘采想了想問:“怎么說?”
鄔少乾給他解釋道:“鄔家給聘禮和嫁妝的基礎是各子女的資質,末品的嫁妝五萬金,黃品的十萬,玄品二十萬,地品三十萬,天品五十萬。除此以外,一旦子女成親時實力達到辟宮境,會再添十萬到三十萬不等,實力達到開光境,則是再添五十萬。接著就是各家父母貼補的部分,嫡系會得更多,資質高的庶支也會得到更多�!�
鐘采恍然:“所以你原本成親應該是至少百萬金,不過你現(xiàn)在情況這樣,就給你折半了?”
鄔少乾見鐘采待他是心疼歸心疼,卻不會搞得小心翼翼的,也覺得很自在,便回答道:“嗯。真按規(guī)矩沒這個數(shù),但我以前多少有點功勞,這么給既是對外把面子上做到位,也是安撫嫁過來的人�!�
鐘采算了算,說道:“我手上一共有金子二十六萬,二十萬壓箱底存起來,六萬咱們平時開支。能用上的修煉資源我已經(jīng)從鐘家?guī)旆坷飺Q出來了,還給你帶了不少滋補、止疼的藥,回頭讓我?guī)淼哪莻會做飯的仆役去做,每天給你燉了吃。啊對了!你先看看哪些是對癥的,藥不能瞎吃……還有你以前給我那些蠻獸丹品級都不低,反正咱們都用不上,等需要的時候可以出手賣了貼補家用……”
鄔少乾的神情漸漸柔和。
聽著鐘采絮絮叨叨,他的心情越發(fā)平靜了。
等鐘采扳著指頭說完后,鄔少乾一邊把自己能用上的藥材挑出來,一邊也對鐘采慢慢交底。
“我鄔家每一任家主都會住進鄔家宅邸中最大的園子,這一代我父親是家主,將之命名為‘沖霄園’。我出生后被查出天品資質,就被安排在靠近主院的云騰院里,各類條件只略遜于主院。不過我被廢了,自然不能再占據(jù)云騰院,就按照鄔家的規(guī)矩搬到了沖霄園最外圍的小院里。目前園子里這樣的小院在不同方位各有幾個,我們所在的這個處在東面,附近沒有同類的小院,比較偏僻�!�
說到這里時,鄔少乾有點歉意。
他曾經(jīng)做好打算,要在實力更強、能保護好鐘采的時候帶他回鄔家,告訴所有人鐘采是他的至交,卻沒想到鐘采來到鄔家的時候,會是這樣的境況。
鐘采看出鄔少乾的想法,壓根不在乎,現(xiàn)在的狀況可比他擔心的那樣好太多了,于是說道:“沒事兒,咱們清靜點也好,省得跟人打交道了。”他撇撇嘴,非常直白地表達了自己的不滿,“對你不好的我都煩。”
鄔少乾笑了笑,繼續(xù)說道:“我醒來后一直關在房里,除了向霖是死衛(wèi)無法離開外,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愿意跟我過來的仆役,不過即使沒有,也會按例分配兩人過來做雜活。我原本房間里的東西都送過來了,芥子袋也沒被收走�!彼麖呐赃叾阎囊挛锢镎页鼋孀哟戳艘谎郏唤o鐘采,“我的家當都還在,以前我沒怎么仔細收拾過,正好交給你來打理�!�
鐘采沒跟鄔少乾客氣,把他的芥子袋拿過來查看。
——鐘采自己有四只青色芥子袋,是下品的,每只規(guī)格不同,最小僅有一方。他隨身攜帶的那個其實是鄔少乾送他的,容量是相對最大的十方,差不多一個單間大��;那三房給他一千金補償時附贈的芥子袋,非常默契的都只有一方,大概一立方米左右。
鄔少乾的紫色芥子袋則是上品,每只規(guī)格都達到一百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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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采一邊看,一邊詢問。
鄔少乾知無不言。
在鄔少乾的芥子袋里,最矚目的是三只大箱子,里面放的都是金子。按照規(guī)格,每一箱能收納百萬金。箱子上放著一個小匣子,里面有半匣玄珠,總數(shù)七十八顆——玄珠是懸照境的秘藏修者才會用上的東西,既是貨幣也是修煉資源,每一顆都價值萬金,可謂十分珍貴了。鄔少乾原本突破的速度飛快,提前儲備點玄珠很正常。
還有十五只木架,百格的,其中三架子都是各種種類的珍藥,一級二級的很多,三級的最少;兩架子其他類寶珍,大多二級,極少部分三級,都是相對珍貴的;一架子的寶材,沒有裝滿,大多數(shù)是金屬類,品級大多接近三級,也有五種達到了三級,顯然品級不夠的那些都是鄔少乾在辟宮境時用以制造箭矢的煉材,三級的則是鄔少乾為開光境準備的,只是時間太短,來不及準備太多;三架子的二三階蠻獸肉,是用來吃的;三架子的二階蠻獸血,用來淬煉肉身但沒用完的;另一架子就是雜物了,包括但不限于蠻獸獸丹、幾副二三級的弓箭、其他類型的玄兵、不同種類的丹藥……還有一匣子鐘采以前給鄔少乾寫的信,都被很好地保管著——鐘采也有這么一匣子來自鄔少乾的。
除此以外,又有兩個空的百格木架,幾大柜子的不同衣物,幾十只匣子分別裝著頭冠、玉佩、腰帶等,還有角落中堆在一起的十幾只青色芥子袋,一只藍色芥子袋——容量為五十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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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后,鐘采眸光亮亮的,忍不住說道:“東西真不少�!�
鄔少乾神情溫和:“也是因為你�!�
鐘采納悶地看過去:“我?”
鄔少乾坦白道:“以前跟你出去玩的時候,你經(jīng)常攢資源。我看你勤勤懇懇的從不浪費,也覺得不能再大手大腳地花銷,就跟著攢了攢�?上覜]刻意去做,又是兩三年前才開始,不然也不止這些。”他本意只是想跟好友做相同的事,以后也有話聊,但誰能想到情況變化得這么快,無心而為的事,反而成了他未來能活得不差的資本。
鐘采頓時樂了。
他想起來了,他這哥們兒實力突破飛快,一年比一年往林子更深處去,而越深的地方蠻獸越多,這家伙經(jīng)常要把它們清理掉,他當然就抽空在旁邊采摘些低品級的寶珍啰。等蠻獸被干掉,這家伙用不上的就想扔掉,多浪費?他也就趕緊阻止,自己收著了。以他這么差的資質進境能比很多人快,沾了他哥們兒很大的光……沒想到,他哥們兒居然因為這個學會攢錢了!
所以現(xiàn)在他倆的家底雖然跟開光境往上的修者沒法比,但在天引境、辟宮境里,都算是比較富裕的了,他也不用太精打細算了。
這時候鐘采也松了口氣,他為什么總擔心積蓄不夠?就是怕他哥們兒的家底都被他爹媽給剝干凈了——這可不是杞人憂天。
鐘采見得多了,在鐘家內部,每年出事的族人也不少,一旦出事,家底都會被他們爹媽掏干凈分給兄弟姐妹,畢竟廢了以后就用不上了嘛,還美其名曰合理分配。更涼薄的那些爹媽還會要求償還以前消耗的資源……但其實絕大多數(shù)子女根本不需要爹媽出資源,族里按族規(guī)都有分配的,哪怕廢了的族人也會有相應的月例,畢竟還得活著不是?
好在他嫁過來以后,鄔家主夫妻倆冷漠歸冷漠,或許這么快趕走他哥們兒也只是因為太過失望,但還不至于剝奪兒子的私房——這時候又有點像是親生的了。
家主不動,其他鄔家人自然也不敢動什么手腳。否則鄔家的規(guī)矩再嚴,也總有人會趁他哥們兒昏迷不醒的時候把好東西都弄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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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采盤算著開始倒騰,先把鄔少乾的東西都挪進藍色芥子袋里,再鄔少乾挑出來的那些得用的藥材分門別類地放進一個空的百格木架里,最后清空自己所有的青色芥子袋,都放進另一個空的木架中。
鄔少乾看著藍色芥子袋,忽而笑了笑。這是他剛拿到手的,原本想的是再見面時送給鐘采……現(xiàn)在也真的是再見面時到了鐘采手里。
一通收拾完,鐘采拿出一萬金塞進紫色芥子袋,交還給鄔少乾,說道:“零用�!�
這是一個新奇的體驗,鄔少乾不由莞爾,把芥子袋掛腰上,順從地說:“好�!�
鐘采小心地把藍色芥子袋收起來,在鄔少乾的胳膊上拍了拍,心情很好地說:“雖然方式有點奇怪,不過我倆從此就是一家人了,我是很高興的�!�
鄔少乾想,確實有點奇怪,確實也很高興,于是他由衷地回應:“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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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待在床上嘀嘀咕咕了半個時辰,像是有說不完的話。
這時候,敲門聲響起。
何洲管事的聲音傳進來:“少乾公子,采公子,你們起身了嗎?”
鐘采和鄔少乾對視一眼。
鄔少乾淡淡地說:“何叔,馬上來�!�
鐘采對何管事的印象本來還挺好的,可他對自家哥們兒了解得很,一見他這模樣,就知道那位可能屬于算是親近但不能太信任的類型,于是眼珠微轉,也揚起聲音:“何管事稍等�。 �
說話間,兩人各自找出衣裳來穿上,鐘采搶先一步把門打開,何洲管事就站在兩步外,眼神很溫和,又帶點擔憂。
鐘采開門后就退到旁邊,讓出鄔少乾的位置。
鄔少乾沒什么表情地說:“何叔,我已經(jīng)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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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洲昨晚什么都沒來得及交代就被迫離開了,難免有些擔心,今天又是百般思索猶豫,到底還是決定過來看一看。
這一看之下,他迅速做出判斷:洞房成了,少乾公子的神魂也穩(wěn)固下來,盡管態(tài)度冷淡,但鐘采公子似乎沒受到什么遷怒,依舊是神采飛揚的……
何洲松了口氣,朝鄔少乾、鐘采行了個禮,溫聲說道:“屬下昨日為免耽誤吉時,沒能及時隨禮,今日才送過來,還請兩位不要見怪�!�
說話間,他奉上一只青色芥子袋。
鄔少乾隨手接過來,道:“何叔客氣了�!�
何洲悄然觀察鄔少乾的神情,見他氣色尚可,更加放心,于是又對鐘采說道:“屬下還有事務在身,就不多留了,采公子若是有什么要吩咐的,差人給屬下傳信即可�!彼f過去一塊玉佩作為憑證。
鐘采接過來,笑著說道:“多謝何管事。”
何洲不再多留,又拱了拱手后,快步離開。
人走后,鄔少乾把手里的芥子袋也交給鐘采。
鐘采查看一下,里面放著的都是金子,不由說道:“何管事對你還挺關心的,送一萬金過來,是擔心你手頭緊吧。”這不比他哥們兒的爹媽慈愛多了?
鄔少乾說道:“何叔是母親從楊家?guī)淼男母�,幼時母親忙于修煉,我出生時又有異象,他作為母親最信任的人,與父親的死衛(wèi)一明一暗地照顧我。直到我三歲時開始修煉,他們才不再日夜陪同,而是輪換著保護。我九歲時實力超過了何叔,十一歲時超過了父親的死衛(wèi),他們也就很少出現(xiàn)了�!�
擺脫了自怨自艾的情緒后,鄔少乾現(xiàn)在心里很是清明,又說:“何叔惦記我才過來的,但回去后也會把我的事巨細靡遺地向母親稟報,從來不會感情用事�!闭f到這,他有點諷刺地扯了扯嘴角,“而我母親絕不會浪費心思在廢物身上�!�
鐘采懂了。
他哥們兒跟何管事的關系是還不錯,何管事對他哥們兒的愛護也是真的,不過一旦他哥們兒跟他媽之間有沖突,何管事一定會站在楊夫人那邊。既然楊夫人是個重利寡情的,那他哥們兒對何管事就最好別投入太多信任,對方的關心能接受的接受,有機會適當回報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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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也是這樣。
何洲很快去拜見了楊境菲,告知她如今的鄔少乾身體狀況等事,而楊境菲也只吩咐他,日后鄔少乾的消息,都不必再向她稟報。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家的支持,群么么噠!
第6章
開啟秘藏
鐘采開始觀察這個新住處。
是個挺大的院子,分內外院,四面都有很高的圍墻,隱私保護還是挺到位的。
內院有一間主屋,也就是是兩人的新房;主屋的兩邊各有一間空房,是他們各自的修煉室,都有廊道跟主屋相連。內院的左右兩邊各有兩間屋子,左邊的分別是浴房和庖屋,右邊的則都安排有寢具和簡單家具,應該是給子女用,或者待客用。
屋子之間的空地很大,靠近二門那邊有一塊花圃,里面只栽種著一些普通的植株。
花圃的前方有一株大樹,伸展出寬闊的蓬蓋,下方安置著一個石桌,兩個石凳。
其他地方則都很平整,足夠演練武技了。
穿過二門就是外院,正對著大門,大門左邊有個小間是門房;外院左右各有三間屋子,里面都有簡單的布置,可以給仆從��;外院的空地也很大,同樣可以演練武技,仆從們在服侍以外的時間可以用。
鐘采滿意地點點頭。
別看這只是個普通規(guī)格的小院,實際上面積不小,起碼能頂?shù)蒙纤笆酪娺^的那些宅院好幾倍大了。就算是這輩子他在鐘家的時候,悅和園中雖然有著大大小小的院子,也只分配了一個小的給他而已——還是不分內外院的,才四五間房子。比這里小多了。
真正難以適應的,應該還是他哥們兒吧……想到這,鐘采忍不住覷了鄔少乾一眼。
鄔少乾跟著鐘采四處逛,臉上居然有一點笑意。
鐘采見狀,先在心里夸了鄔少乾一句——不愧是他鐵子,心態(tài)很強大!又夸了自己兩句——就說這次嫁過來是搞對了嘛,不然他哥們兒能這么快就生龍活虎的嗎?嘿,不愧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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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住處,鐘采才落在側面廊道里的幾個人身上。
這些就是他們現(xiàn)在所有的人手了。
其中三個是鐘采帶來的,護衛(wèi)鐘大和兩個死契仆役,站在鐘大旁邊一身黑衣的是他哥們兒的死衛(wèi),向霖。
另外還有兩個看起來二十多歲的婢子,衣衫樸素,相貌中等,露出的手指帶著常年干活的繭子,明顯不是近身侍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