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但這就是很復(fù)雜��!
愛人!跟鐵子!區(qū)別在哪里!
鐘采猛地坐起來,開始抓頭發(fā)。
然后砰地倒下去,砸得他齜牙咧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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鄔少乾其實沒有專心修煉,他的注意力,都在鐘采身上。
真正發(fā)現(xiàn)自己心思的時間雖然不長,但鄔少乾也已經(jīng)確定了。
他本來的打算是慢慢守著阿采,反正阿采早就決定一直陪著他了不是?
夫夫還是鐵子都無所謂,他只要看見阿采就開心,就算偶爾會對阿采有欲念,忍忍就過去了。
只是,伴生寶物融合以后,鄔少乾打量整座古城,看到了處處包含著的他倆的心思、阿采潛意識里處處都有他的位置……讓他的心情太好了。
在阿采逗他玩的時候,他突然就覺得,干脆直接說吧。
以前他也沒隱瞞過阿采什么,那么,他對阿采的感情又有什么可隱瞞的?
說完以后,鄔少乾還松了口氣。
然后……
鄔少乾眼睜睜看著阿采糾結(jié)、炸爐、糾結(jié)、再炸爐,干脆躺平翻來覆去,抓頭發(fā)砸后腦勺……
就挺活潑可愛的。
鄔少乾嘴角微抽。
他給阿采的壓力有這么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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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采確實是壓力很大啊。
情緒倒是不復(fù)雜,腦子里也不是亂糟糟。
只是,就是沒法判斷啊。
這也太難了。
鐘采仰面朝天,四肢攤開。
他有個沖動。
他想去問問老鄔,到底是怎么確定對他的感情的?
他怎么就成了老鄔的心上人了?
嘿嘿。
老鄔那家伙還藏得挺深!
鐘采咧嘴笑了。
然后,他又把嘴角拉平。
從小到大,鐘采除了覺得前世是前世今生是今生用不著特意說以外,隨著跟他家老鄔的情誼加深,就壓根沒隱瞞過什么。
他和老鄔早就是彼此的一部分了,密不可分的!
鐘采轉(zhuǎn)世到這個世界,能有個這么鐵的哥們兒,他心里一直都很驕傲的。
對現(xiàn)在的鐘采來說,老鄔讓他好好想想,他就真的會認(rèn)真想。
沒別的,主要就是不想讓老鄔難受。
反正老鄔的心情不好絕對不能是他造成的!
那么……
問題又回來了呢。
鐘采從仰躺改為趴著,額頭貼著冰涼的地面。
清醒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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鄔少乾第一次見到阿采煩惱成這個樣子。
一時間,他心里又有點遲疑。
要不還是算了?
別讓阿采想了。
雖然他是很想跟阿采真正確定那個名分,可要是阿采太為難……
鄔少乾的心情漸漸有些陰郁。
他不想讓阿采為難。
鄔少乾閉了閉眼,深深地看向鐘采。
然而,鐘采也猛地坐起來,閉眼嚷嚷——
“老鄔你老實待著!我自己慢慢想!”
鄔少乾一愣。
他忽然反應(yīng)過來,哪怕是在這種情況下,阿采都立刻發(fā)現(xiàn)了他的心情驟降。
所以……
他對阿采的心思,可能就是在這樣的日積月累中而逐漸變化。
鄔少乾張了張口。
還是跟以往那樣,順從地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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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采在糾結(jié)成一團(tuán)亂麻的時候,忽然心里有點不舒坦。
下意識的,他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側(cè)殿。
——為什么不正眼去看?
怕被抓包�。�
這么一瞥的工夫,鐘采自然就發(fā)現(xiàn),他家老鄔的心情,變得相識以來的最差。
不,也不能說是最差,而是最沉郁吧。
好像把自己給箍住似的。
鐘采瞬間明白了老鄔的想法,這是看他這么糾結(jié),決定放棄。
放棄個屁啊。
都已經(jīng)這樣了,要是還又讓老鄔更難受了,他得睡不著覺了��!
鐘采自然是立刻出聲阻止。
小伙子有點耐心好不好!
也別太貼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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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采琢磨著。
不行,得趕緊搞清楚,要不等老鄔再看他撓墻,多半又決定委屈他自己了。
到時候,他半夜睡醒,都高低得給自己來兩下。
老鄔這家伙也真是,心思細(xì)到擰巴。
不過他自問最了解老鄔的心情,結(jié)果老鄔不知什么時候給他換了個定位,他居然完全沒發(fā)現(xiàn)……這他媽的也夠遲鈍的。
鐘采想到這,腦子里突然冒出一個想法。
這輩子算是懵著了,不如試試上輩子的很多人確認(rèn)感情的辦法。
搞個自問自答。
讓他想想,都是些什么問題來著,只適合男女的就算了……
鐘采端端正正地坐好,開始頭腦風(fēng)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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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相愛的人會對彼此產(chǎn)生情|欲,有無?
鐘采撇嘴,有有有,他很多次覺得老鄔秀色可餐了。
但這個問題也不靠譜啊,不是相愛的人,也會想睡一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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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你對他的感情是排他的嗎,是非他不可的嗎?
鐘采哼了哼,當(dāng)然是排他的,老鄔在他心里的地位獨一無二!
但這還是不靠譜,友情也有排他性的。
他上輩子好像聽說過,有些小姑娘每天都要問閨蜜是不是跟自己最好。
這完美貼合他跟老鄔�。�
姑娘家之間叫閨蜜,男孩子之間的不就是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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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你是否愿意接受對方的缺點,不要求對方改變成你想要的樣子?
鐘采:“……”
這是什么破問題!
老鄔根本沒有缺點!
劃過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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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你面對對方的時候,是否會臉紅心跳,莫名緊張?
鐘采翻了個白眼。
老鄔那么帥,他臉紅心跳不是很正常?這是人類對于美的正常反應(yīng)。
至于莫名緊張……
他跟老鄔雙修的時候偶爾燥起來,當(dāng)然就會緊張啊!
不過仔細(xì)想想確實挺莫名其妙的,就算老鄔發(fā)現(xiàn)了也不會怎樣。
害羞的是老鄔,又不是他。
但……這也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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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你是否愿意為對方改變自己?
鐘采又想翻白眼了。
老鄔從來不要求他改變自己,要是老鄔什么時候有這個意思了,那肯定已經(jīng)是他非改不可的情況。
那他肯定是聽老鄔的啊!
可這也不能說就是愛慕了吧,他上輩子還聽爹媽大哥的話呢。
老鄔跟他相處這么多年,已經(jīng)比誰都親了。
這也說明不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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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你會特殊關(guān)注對方嗎?你跟對方在一起是否愉悅、輕松?你是否愿意花費時間、精力與對方相處交流?
鐘采覺得是。
但他不覺得這有什么問題。
跟鐵子也會這樣的。
不是說每個男人都跟自家鐵子有說不完的話嗎?以前那么多男人不就是喜歡跟鐵子喝酒嘮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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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你是否愿意為對方奉獻(xiàn)?
奉獻(xiàn)算什么,鐘采還愿意為他家老鄔死呢!而且他相信老鄔也愿意這么待他。
但是!
跟鐵子本來就應(yīng)該同生共死,這也能算什么愛慕的依據(j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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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對方的存在,是否對你有積極影響?
這絕對的。
鐘采記得可清楚了,從小到大,點點滴滴,自打認(rèn)識了老鄔,給他的積極影響可大了去了。
不過,交朋友也是要有積極影響吧。
鐵子要是對自己沒有積極影響,那就不叫鐵子,叫豬朋狗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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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挑揀揀,鐘采在腦子里自問自答了一大串的問題。
全都問完以后,他罵了一句臟話。
什么玩意兒!
一點用處都沒有!
鐘采差點把旁邊的丹爐給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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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鐘采絞盡腦汁,挖空心思。
還是分辨不出那些區(qū)別。
腦子糊住了。
鐘采趴在地上,拿出一張紙,快速在上面寫了幾行字。
然后,他朝這玩意吹了口氣。
這紙就飄飄忽忽地,飛到了側(cè)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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鄔少乾接過阿采飛過來的紙,攤開來看。
上面有幾行簡短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