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夾給了鄔少乾。
兩人的心情都很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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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那四十位懸照修者正好都站在擂臺上。
鐘采眼一花。
只見一位身形高大的老者,
已經來到了擂臺的前端,
正與這些懸照修者面對面。
他須發(fā)皆白,
不怒自威,
氣勢厚重。
鄔少乾說道:“筑宮強者,是丁罄前輩吧�!�
鐘采點點頭,也覺得是。
那須發(fā)皆白的老者朝著眾多懸照修者微微頷首,沉聲說道:“諸位之中,若是有特來與人切磋的,就可以離去了�!�
鐘采頓時樂了,但還真說不定就有這樣的人。
眾多懸照修者頓了頓,最終都沒有走出來。
老者又強調道:“還請諸位考慮清楚。”
“老夫在一旁瞧著,接下來的比武中,還有故作敗北的舉動之人,就是打老夫的臉面。而一旦進入前十,不論繡球落在何人手中,都再無拒絕的權力�!�
“倘若拒絕,就是欺辱老夫一家,是老夫不死不休的仇人�!�
鐘采聽到這里,不由對鄔少乾說道:“丁罄前輩的意思是,先前那些天的比武中,有人故意放水輸?shù)舭�?這被丁罄前輩看見了,恐怕是真覺得辣眼睛!”
鄔少乾點點頭,表示贊同。
鐘采又笑嘆道:“人家來招親,偏有人混進來切磋,這搞法不怎么厚道啊�!�
鄔少乾附和道:“的確,所以丁罄前輩才幾次強調。要真還有不信邪的,怕是要死在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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擂臺上的幾十個懸照修者中,有兩三人似乎有所遲疑。
但最終,所有人都沒動。
丁罄再頷首,說道:“那么比武繼續(xù),諸位請�!�
下一瞬,眾多的武斗修者中走出兩人。
其他修者紛紛離開,將擂臺場地交給他們。
而這兩位懸照修士才一出手,就各自打出了一團爆鳴。
爆鳴聲中,兩人手掌聚集彩光,互相碰撞。
他們的身形快到了極致,彩光明暗之間,兩人的氣勢也在不停地涌動,忽大忽小,忽強忽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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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打法,鐘采以前沒有見過。
鄔少乾挑眉道:“道宮彩光?”
鐘采看向鄔少乾,好奇問道:“這就是道宮彩光?”
鄔少乾笑了笑:“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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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修者徹底完成伴生寶物的開光后,曾經積攢的天陽地陰之氣越雄厚、伴生寶物的品質越高,寶物上的寶光就越濃郁。
修者來到懸照境時,伴生寶物會高懸于道宮上方,釋放寶光,不斷強化道宮。
整個懸照大境界,盡管每個小境界的突破方式有所不同,但不管怎么修煉、突破,寶光全程都會不斷地強化道宮,直到寶光徹底用盡,才結束這個過程。
所謂的道宮彩光,就是這寶光。
修者可以牽引一絲寶光,匯入到自己的玄力中去。
這時候運轉玄力、使用秘技,每逢出手,就會綻放出這樣的彩光。
彩光本質也是伴生寶物的力量所化,攻擊力帶上彩光后,自然就帶上了一種震懾。
誰的底蘊更雄厚,誰的資質越高,彩光的震懾力也越強——同樣還會增強修者的攻擊力。
不過,這種手段中耗費的玄力也非常多,通常能持續(xù)的時間不會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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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雙方都直接祭出彩光,就是為了盡快決出勝負。
過不了多久,底蘊資質差些的那個,就會無法堅持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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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采盯著擂臺上的兩人,瞇著眼打量。
過了一會兒,他指了指右邊那個,猜測說:“這個白衣裳的要輸了?”
鄔少乾掃了一眼,笑道:“阿采眼力過人�!�
鐘采嘿嘿一笑。
老鄔夸他,他自然是毫不猶豫地領受了。
而所謂眼力嘛……
這白衣青年額頭都是汗,身后衣裳也濕了大片,臉色更是慘白,氣息還極為微弱,可不就是要輸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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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大概盞茶時間后,白衣青年落敗。
他有點不甘心地朝著擂臺一角看去——在那里,丁景正在有條不紊地煉丹。
沒有絲毫受到外界的打擾。
即使他輸了,丁景也還是沒有被打擾。
白衣青年不甘之中,還有些不痛快。
自打他認識丁景,就一直圍在丁景身邊,可惜丁景始終沒有接受他的示好,居然還來了個比武招親。
這樣一來,他就只能努力去打擂臺,爭取搶奪繡球的機會了。
結果,單單是這幾輪對戰(zhàn),就比他先前追著討好丁景還難。
真是白費了這么多工夫,只能再去物色其他丹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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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勝出的修者先去另一邊的小屋子里休息。
又有兩個武斗修者跳上臺,同樣使出了道宮彩光。
他們都想盡快將對手打下臺去,然后抓緊時間恢復,籌備下一場比斗。
所以沒過多久,他們也決出了勝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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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采看著看著,有點蔫兒了。
鄔少乾有些好笑地揉了揉他的頭,安慰著他。
鐘采撇撇嘴:“真沒意思,我以為到最后幾場的時候會是龍爭虎斗呢�!�
鄔少乾微微一笑:“比武招親要的是最終結果,這樣更快�!�
鐘采瞪了鄔少乾一眼,哼道:“那你之前怎么不提醒我?”
鄔少乾搓了搓鐘采的臉,繼續(xù)說道:“也不會所有人都用道宮彩光,總是可以看幾場的�!�
鐘采又撇嘴:“好吧。”
鄔少乾再給鐘采搓臉,直到將鐘采那點不高興給搓沒了,才松開手。
鐘采:“……”
鄔少乾跟鐘采額頭碰額頭,嘆口氣,幽幽地說:“阿采,你難道不是為了跟我約會出來的?”
這話里,似乎還透著點委屈。
鐘采清了清嗓子:“當然是�!�
他瞬間就懂了。
然后,鐘采湊近鄔少乾,在他唇上咬了一口,大聲說道:“老鄔你說得對,反正咱倆就是過來玩的,也不是一定要看什么精彩戰(zhàn)斗!”
悄悄看了自家老鄔一眼,鐘采更大聲地說:“而且我也看不懂!”
鄔少乾繃不住地笑了。
鐘采攬住鄔少乾的肩,嘿嘿笑道:“現(xiàn)在想想,道宮彩光花里胡哨的,打起來還更好看呢�!�
鄔少乾側過頭,在鐘采的臉上親了親。
鐘采的腦袋懶洋洋地砸在鄔少乾的肩頭,隨口又說:“第一輪的時候,他們倒是都沒用彩光�!�
鄔少乾笑道:“那時候大多數(shù)人都要被淘汰,自然要展示一番各自的手段。即使后來沒能成功招親,也可以刷一刷臉,爭取給自己多賺點人脈�!�
鐘采點點頭,表示理解。
要是表現(xiàn)好的,說不定能被哪一條金大腿看中呢?即使看不中,也可以找到其他有好處的機會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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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彩光消耗巨大的緣故,每一場的戰(zhàn)斗都幾乎是加速再加速的。
沒過多久,四十個懸照境淘汰了一半。
等接下來的十場打完以后,就該是拋繡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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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采吃著美味佳肴,盯著再上場的修者瞧。
兩位修者依舊是迅速動手。
可能是最后一輪的緣故,他們都是佼佼者,對彩光的操縱可謂是出神入化,他們閃身、騰挪、跳躍,多次出手交錯間,掌心偶爾迸發(fā)彩光,偶爾彩光收斂,非�;窝�。
交戰(zhàn)的過程,也異常激烈。
鐘采喃喃道:“花哨!也厲害!彩光和秘技結合起來,更加巧妙了!”
鄔少乾也仔細看了看。
他原本就是可以看懂很多懸照境手段了,又因為之前使用彩光的懸照修者太多了,以至于他對這方面也有了不少的感悟,還能看清一些奧妙。
——等他懸照以后,想必也能更容易適應這彩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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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采看了一會兒,不經意間,瞧見了兩個有點眼熟的面孔。
他想了想后,認出來了,就戳了戳鄔少乾的胳膊。
鄔少乾側頭看他。
鐘采小聲說道:“咱們幾天前過來的那次,看到的第一場是他倆打的�!�
鄔少乾也想起來了,當時他們還說,這倆人關系不錯。
鐘采笑道:“那個勝出的姑娘再沒上場過,看來是也已經被淘汰了�!彼肓讼耄Φ�,“要我說,他倆既然都沒法傍上丹師了,也知根知底的,還不如自己湊一對呢�!�
鄔少乾對鐘采的“奇思妙想”從不反駁,現(xiàn)在也不例外,立刻豎起拇指:“好主意!”
鐘采一樂,直接翻滾到鄔少乾的懷里笑開。
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好笑,但是既然想笑,也就痛痛快快地笑。
鄔少乾把鐘采的頭發(fā)順了順,又倒了杯果釀,等他笑得差不多了,才將果釀遞到他嘴邊。
鐘采嗆咳了兩聲,喝著果釀,很是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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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前后后,好幾個時辰過去。
天色漸漸晚了。
比武招親是日夜不停的,每天在這里旁觀的修者不在少數(shù),現(xiàn)在也依舊很多。
目前留在擂臺上的,正是整整齊齊的十個人。
六位女子,四位男子。
這也不奇怪,因為丁景是男子,這世上到底還是男女搭配更多,自然就會有許多懸照境的女修者過來。
一番爭斗下,也就是這個結果了。
不過最后到底是誰能搶到繡球,就還是要看他們的真本事——以及一些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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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采立刻振奮起來!
前面也有一些戰(zhàn)斗是很精彩的,而接下來的那一場,卻必然會是最精彩的!
競爭招親的修者們都走到這一步了,肯定會用盡手段!
鐘采高高興興地握住了鄔少乾的手。
鄔少乾回握,輕柔地捏了捏。
在兩人的注目中,擂臺角落中的丁景走了出來。
他的個頭并不矮小,五官也清秀,行走之時,舉手投足之間,都自有氣度。
丁罄同樣來了。
隨著他一掌虛虛拍擊地面,在丁景的腳下就出現(xiàn)了一根立柱。
這立柱飛快上升,托著丁景也一起來到了半空中。
與此同時,丁景的手里,出現(xiàn)了一個繡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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繡球的尺寸很大,大約直徑就達到了三尺左右。
雖然一眼看不出是什么材質打造的,但顯然是一種較為少見、也非常沉重的金屬之物。
繡球的表面布滿了非常細小的利刺。
真的很細小,甚至細如牛毛,而數(shù)量非常多,多到密密麻麻的好像是一層絨毛似的。
可實際上,誰碰就會知道,根本不可能是絨毛!
殺傷力是非�?植赖�。
一不小心,就會滿手都是血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