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裝逼窮一生，企鵝那么多氪金游戲，怎么就沒讓她警醒呢！
嗚嗚嗚嗚嗚嗚——
泰山山頂遇神女，這事必須要大肆宣揚以及慶賀，秦始皇特意讓人在曲阜準備好宴會，邀請神女赴宴。
“嘖嘖嘖。”青霓懷里抱著雪貂，外面車馬行走聲聲，里面，她小聲和系統(tǒng)交談，“始皇帝這一波，殺人誅心啊�！�
系統(tǒng)：“什么蝦仁？什么豬心？始皇帝統(tǒng)一語言文字后，不是不準叫豬，要叫豕了嗎？”
青霓沒有說話，用眼神傳達了自己的意思：好好說話！
系統(tǒng)默默地在她懷里挪了挪，用雪貂擺出端坐的樣子，“好的，殺人誅心。秦始皇怎么就殺人誅心了？”
“曲阜，是孔子故里，孔子，是儒生們的老大，儒生……”
“儒生譏笑了秦始皇，秦始皇轉頭就拿他們儒家圣賢的地方開刀！”系統(tǒng)頓時興奮起來了，雪貂的耳朵抖了又抖。
你們不滿朕的統(tǒng)治又如何，朕就在你們儒風盛行的地方，宴請神女。
尤其是齊魯?shù)哪且慌迳�，前腳才指責秦始皇無德，被上天厭棄才會在封禪后遭遇大雨，衣衫濕透，后腳就有九天玄女出現(xiàn)，承認了始皇帝的天子正統(tǒng)，太打臉了。
馬車在行駛中顛簸，青霓用手按了按鋪滿車廂的軟墊，往上面一躺，還挪了個更舒服的姿勢，“何止�！�
“你覺得那些儒生譏笑秦始皇，真的只是為了彰顯存在感，史書留名嗎？”
系統(tǒng)茫然：“難道不是嗎？”
“不全
是。自商鞅變法使秦國強大后，秦重用的就一直是法家，包括現(xiàn)在的廷尉，后來的大秦左相李斯，就是法家的著名代表人物。以前還好，春秋戰(zhàn)國那么多諸侯，這家不接受儒家理念，就去下一家，總能推銷出去。”.scjld.
系統(tǒng)若有所思：“但是現(xiàn)在，秦結束了諸侯分治的局面，一統(tǒng)海內，儒生想要興盛儒學，那就得壓過法家，讓秦始皇看到他們的存在�！�
“沒錯。他們也知道秦朝和法家已經如同老樹盤根，徹底糾纏在一起，儒家想要出頭很難，只能用重藥。泰山封禪這事，就讓他們看到了機會�！�
本來嘛，儒生也沒想搞大新聞，他們就是老老實實聽詔，秦始皇讓他們來，他們就來了。秦始皇說封禪禮到現(xiàn)在已經失落了，讓儒生整理個流程，他要泰山封禪，儒生一看，“禮”這方面，是他們在行的啊，一定要一鳴驚人，讓秦朝上下君臣都看看儒家的能力，治理國家不能光靠“法”，還有“禮”。
然而已經太久沒有帝王封禪了，他們也搞不太懂怎么才叫正規(guī)，就吵，就瞎逼逼，往往上一個人提出想法，下一個人就反駁了。吵到秦始皇煩了，覺得他們不靠譜，干脆貶退了這群儒生，按照自己的想法來。
儒生們一看，這不行啊，這樣下去始皇帝更加不會重視儒家了。正巧碰上暴雨，就抓住這一點，使勁踩始皇帝的決定：陛下你看，你來不行，這禮法還得靠我們儒家！你快向老天道個歉，重用我們，我們再擬一道禮儀，你按著這個做，老天就不會不高興了。
主要是為了抬身價，想讓秦始皇重視儒家。
“那你肯定了秦始皇的做法沒錯，豈不是和儒生對上了？”雪貂跳出了青霓的懷抱，在車廂里踩軟墊兜著圈子跑，“你還沒進后宮，一上來就惹了儒生，會不會被他們針對，故意破壞你名聲，讓秦始皇厭棄你？”
“嗯？針對我？”青霓詫異，“他們傻啦？”
她如果假冒給秦始皇長生不老藥的方士，才會被儒生針對。她現(xiàn)在假冒的是神仙！在他們看來，是一言不合能招雷劈下來的神仙，針對她？鬧呢。
系統(tǒng)放心了，“來，看看下一個任務。”
主線任務（二）：進宮。
任務要求：住進秦始皇的后宮中，
任務進度：進行中。
任務獎勵：忠誠符x5，積分1500。
青霓掃了一眼，“系統(tǒng)小可愛，住進秦始皇的后宮，能不能不限身份？”
“可以呀�！毕到y(tǒng)天真地說：“只要你成為秦始皇心尖尖上的人，你是外室逆襲，還是后妃晉位，或者當個丫鬟女官，永遠的紅顏知己，都隨便你�！�
（）;
正版在晉江文學城，千字三分，一章一毛錢，很便宜噠！
奴隸社會，卻想要解放奴隸，帝辛真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奴隸主不會理解他，而那些被他解放的奴隸，大部分也不會理解他，就像婦女解放運動，不少被洗腦的女性認為這才是對她們的“迫害”，多么令人難過的愚昧，帝辛就是在這樣的，哪怕是他解救對象都不理解他的情況下，輸?shù)袅私胶托悦�。筆下文學
青霓眼中浮現(xiàn)了復雜之色，捧起杯子，神思不屬地抿了一口液體。
這下子輪到雪貂眼中浮現(xiàn)復雜之色了。
宿主，你還記得你是為什么從人皇扯到商紂王的嗎？
青霓一開始沒想起來，所以她低頭，又抿了一口……
等等，她喝的什么！
青霓懵懵盯著手里的酒杯，燭火搖曳，好似一汪琥珀凝固在杯中，舌頭早已發(fā)出吃到宛如酸醋的抗議，而此時，她的大腦才后知后覺收到訊息，須臾，酸味席卷了口腔，青霓嘴角有著微不可查地顫抖。
艸，白跟秦始皇扯那么多了。
她從人皇扯到帝辛，就是為了合情合理的“忘記”喝酒這回事��！秦朝的酒酸得像醋，她一點也不想喝！
下一秒，青霓微不可查地僵了一瞬。
她……不太能喝酒。哪怕是秦朝的酒，恐怕等幾分鐘后，酒勁依然會上來。
不行，不能醉！萬一一不小心說出什么不該說的話，暴露了她其實不是神仙……
青霓鎮(zhèn)定地放下杯子，更加鎮(zhèn)定的：“系統(tǒng)，兌換一壺烈酒�！�
系統(tǒng)興奮得支楞了起來，“什么，要酒后亂性嗎！好耶，我……”
系統(tǒng)頓了頓，義正言辭：“我是寵妃系統(tǒng)，不是淘寶系統(tǒng)，按照規(guī)矩，不能給你。我們要遵紀守法！”
在說這話之前，你要不要先把搜索框里的“如何偷渡不同系統(tǒng)商城的物品”那一行字給刪除掉？
青霓舉起玉杯，用它稍作遮擋后，優(yōu)雅地翻了個白眼。然后，打開系統(tǒng)商場，搜索了一會兒，“系統(tǒng)，來顆烈性春｜藥�！�
“這這這，這是不是太刺激了！”
系統(tǒng)一邊說，一邊迅速下單。
“兌換成功！烈性春｜藥198積分一顆，遇酒即溶，誰都看不出來下藥的痕跡，而且，保證對方吃了后擁有男主的能力，一做一夜，一夜七次——誒呀，太羞澀了，我都不好意思了�！�
雪貂兩條前肢捂著臉，琥珀色的圓眼彎成月牙。
東西已經放到了系統(tǒng)背包的格子里了，青霓不急著拿出來，先呼喚了一聲：“陛下�！�
始皇帝將倒了酒水的玉杯放回案上，稍稍側頭，一雙黑眸望著青霓，仿佛對她是一百個上心的專注，“先生有何指教？”
“指教沒有，好酒有一杯�！�
秦朝是一人一案的分坐，始皇帝的幾案離她的幾案有一段距離，青霓便悠然起身，行了過去，跽坐在他案旁，手中出現(xiàn)了一個瓶子，晶瑩剔透，仿若用一整塊水晶雕琢打磨而成，能瞧見內里清澈的液體。
系統(tǒng)懵逼地看著那瓶二鍋頭。
等等，這玩意哪來——腦子里猛然想起來一件事，系統(tǒng)迅速拉開商場，就見到烈性春｜藥的售賣界面，商品介紹
最下方有一行括號（贈送烈酒：二鍋頭x2）。
“……”
不、不是用春｜藥啊。好遺憾……
液體倒進了玉杯中，醇厚的酒香在空中暢流。
“好酒！”始皇帝從沒聞過如此烈的酒，只是略微一嗅，就已有些許眩暈，“這難道便是瓊漿玉液？”
“陛下，請�！鄙衽陨蕴郑皖亹偵恍�，沒有回答始皇帝的話。
始皇帝心中已認定了這是天上來的仙酒，只當神女是默認了，見神女為他倒了一杯酒后，回幾案坐著了，才舉起酒杯。
秦，從禾，從舂省，秦所在的關中，又是最早的農業(yè)區(qū)之一，糧食充足，尚酒風俗便會濃厚。秦人好酒，尤好烈酒，始皇帝聞著仙酒酒香，還未暢飲，就已經微醺了。
酒液清澄，跽坐的始皇帝清清楚楚地在酒水倒影中，看到自己含著笑意的雙眸，瞳孔清晰可見。
始皇帝很謹慎，沒有托大，和往日一口飲完大半杯的豪爽不同，為了不在神女面前醉過去出丑，他僅僅少少地抿了一些�？v是如此，也仿佛咽下一口火球，辛辣的味道一路從口腔橫沖直撞下食道，在胸腹騰起灼痛。
“彩！”
這必然是瓊漿玉液——說不定喝了還能長生。想到這個，始皇帝望著酒水的眼眸愈發(fā)火熱了。用盡矜持，才沒有在神女面前去再喝一口。
青霓愣了一下，才想起來“彩”在秦語里，是“很好”的意思，便抿唇一笑，努力壓抑著眼底不屬于神女該有的雀躍。
她潑掉玉杯里的酒，給自己也倒了一杯二鍋頭，非常心機地只倒了一小杯，剩下的一大瓶在始皇帝注意到前直接收進了系統(tǒng)空間里，端起酒杯，佯裝抿了一口酒，“今日與人皇共飲……”
話剛脫口，神女頓了頓，微不可查蹙眉，止住了話語。
按照之前的說法，她作為神女，應該稱他為天子才是。
一次兩次是口誤失言，第三次……
始皇帝瘦削的手指捏著玉杯的腰身，微微垂眸，試探地：“先生之前便稱政為人皇……”
——肯定是有所緣由。
上鉤了。.scjld.
青霓沒有第一時間回答——這樣太隨意，太輕佻，太不神女了。
她故意停頓了數(shù)息，語速比之前更慢了，“也罷�！币暰�從清寥的月色輕輕地投向始皇帝似乎一瞬間繃緊了的身體，與他雙目對視�！凹茸屇懵犞闶悄阌写司�，說與你也無妨�！�
“因為……”
神女微微笑。
“你當?shù)闷鹑嘶实奈恢�。�?br />
酒香渺渺，燭影螢螢，聽著神女如瓊醴，如金液的嗓音帶出來的話語，始皇帝還未喝第二口酒，就有些醉了。
四天前，儒生咒罵的話語還盈在耳畔，好似潛藏在黑暗里巨大猙獰的怪物，令他心情煩躁。此刻，神女的一句“你當?shù)闷鹑嘶实奈恢谩保D時猶如天降甘霖，驅散了心頭火氣。
——當然，那些儒生該懲戒的，還是得懲戒，不然，豈不是一個個都當他是泥捏的好性子，想罵就罵？
而神女的述說還在繼續(xù)。
“自姬發(fā)代替人族向上天稱臣以來，分封諸侯，分裂了中土，使人族氣運四分五裂。而陛下你，一一滅了其他國家
，使分裂的中原再次凝成一個整體，如同上古時期黃帝治下，集人族氣運于一身。尋常人望不見，神仙精魅卻能窺見你周身滔天的氣運，故而，吾一見你，恍惚間以為此時是當年，人皇尚鞭撻天下時，驚而失言。”
始皇帝聽到心情激蕩處，垂眸遮住眼底滔天巨浪，端起酒杯仰頭飲盡，將心緒盡數(shù)遮在酒中。
那瓶二鍋頭被青霓故意留在了始皇帝的幾案上，此刻，始皇帝一飲而盡杯中酒后，便拿起了瓶子，自斟自飲起來。
這位心情激蕩的帝王一杯一杯倒著二鍋頭，并沒有注意到，神女看著他不停喝酒的動作，雙眼亮得驚人。
青霓心跳得比往常更快，心里許愿：快！喝多幾杯！在她醉倒之前，始皇帝醉過去，她就安全了！
雪貂的眼睛同樣很亮，扒著幾案，存放系統(tǒng)數(shù)據(jù)的空間里，瘋狂用“1”和“0”刷頻。
酒后亂性酒后亂性酒后亂性——
它懂的！衣衣是要玩酒后亂性！春夢了無痕，衣衣好想法！
就是沒用上春｜藥有點可惜……
始皇帝連喝了好幾杯二鍋頭，這種烈酒對于他來說，實在刺激，視野里的風景已經開始重影了。
抬手撫著額角，始皇帝突然聽到一聲清脆響動。
刺殺？
非常有經驗的始皇帝第一時間按住了劍柄，倏地抬頭，目光銳利。
沒有刺客。四周空蕩蕩沒有第三個人。
僅有地上玉杯的碎片，以及一小片色澤比旁邊更深，被液體浸濕的席面。
始皇帝察覺到了什么，目不轉睛地直直看向仙人，少女手肘抵著案面，一手支額，臉上有著不自然的酡紅。
神女不勝酒力？
始皇帝起身，正要叫人來扶神女進內室休憩，因著自己喝了太多酒，腦子一暈，摔回了席上，聲音引起了對面的注意。
“你是誰？”
神女含了酒液的聲音，不像之前的清冷，終于有了她那張臉所該匹配的少女嬌俏。
“我怎么會在這里？”
“我？我是……朕……”始皇帝腦子也有點蒙了，“朕是始皇帝，你是朕的先生，我們在飲……”
始皇帝略微停頓后，揉著額角說：“飲酒�！�
雪貂眼中寫滿了“快！搞快點！秦始皇你還是不是男人了”，甚至自己還往角落里鉆，給他們留出了充足的空間。
“酒？”青霓恍然大悟，“你——”
“你醉了！”
始皇帝瞅著她暈醉的樣子，“先生也醉了。”
青霓斬釘截鐵，“我沒醉！醉的是你！”
始皇帝第一次和醉鬼交流，這經歷可讓他新奇了，便索性往墻上一靠，胸膛震動，發(fā)出兩聲笑，“先生沒醉，可還記得我們之前聊了什么？”
神女沉默了片刻——也不知是不是在思索，就聽她前言不搭后語地說：“什么？什么什么？我考……考考你，爸爸的爸爸是什么！”
始皇帝也醉了，醉得不清，自說自話，“我們聊了昊天上帝，還有……”還有什么來著？
“昊……天？”青霓迷糊地念了一遍，腦子里蹦出來一個念頭后，連忙得意地捧出來：“昊天，我知道！道祖鴻鈞的童子！”
始皇帝瞳孔緊張地擴大。
（）;
李斯是始皇帝送走的第一個老臣。
卻并非最?一個。
秦始皇帝五十一年，關內侯蒙恬?亡，壽終六十三。
秦始皇帝五十四年，右??蕭何?亡，壽終六十四。
秦始皇帝六十五年，太尉劉邦?亡，壽終六十五。
秦始皇帝八十一年，上卿蒙毅?亡，壽終七十九。
秦始皇帝八十二年，左??呂雉?亡，壽終七十六。
秦始皇帝八十四年，??公子扶蘇?亡，壽終七十六。
秦始皇帝九十三年，徹侯王翦?亡，壽終一百四十九。
秦始皇帝九十六年，關內侯韓信?亡，壽終七十八。
為他攻下孔雀帝國的臣子?了。
為他南掃羌人，西降諸域，北擊匈奴，東克諸胡的愛將?了。
為他鞠躬盡瘁，盡心勾劃內政的卿家?了。
老朋友?了，看重的小輩?了，兒子?了，就連孫子，曾孫子，他也送走了不??。
或許一開始還??傷感，到?來，也似乎沒??了動容。
“咱們陛下，徹底變成了石_?心腸�！毙乱惠喌某甲忧那牡刈h論。
他們不是陪著始皇帝掃蕩六國的人，也不是在大秦發(fā)展時，為他盡心竭力的人，再加上到了?來，皇權穩(wěn)固?山，一茬又一荏的大臣為他們無上的帝王奉上忠誠，沒人敢在面對一條威煌赫赫，并且沒??露出一絲疲憊的黑龍時，還能產生別的心思，所?，也就不需要始皇帝禮賢下士，握著雙手說要秉燭夜談來加固他們的忠心。
皇帝高高在上俯視著臣子，距離便也冷冰冰地拉遠了。
他似乎已沒了感情。
唯??青霓知?，就在??子扶蘇薨的那個晚上，星辰閃爍，始皇帝僅穿著白色里衣，坐在案幾之?飲酒，脖頸微微一仰，酒水自下頷流入里衣的襟中，使那胸前暈開一片水跡。
但他的目光是極為平靜的。
星光照在他身上，不是撫慰，而是清清淡淡的冷色。
“先生�！笔蓟实蹅冗^_?，問??女，“他們是在??的世界生活嗎？”
??女輕輕頷首。
始皇帝便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