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我打個申請,問一下主系統(tǒng)那邊這個情況怎么處理�!�
“嗯嗯!”
過了一會兒,系統(tǒng)接收完主系統(tǒng)那邊的消息,松了一口氣,“好了,衣衣,主系統(tǒng)那邊通過了申請,不收回你的獎勵。而且,以后的成就也按照現(xiàn)在這個機制來,論心不論跡�!�
“好耶!”
話都說到這里了,青霓順口:“幫我把那一次抽獎兌換了吧,我看看能抽中什么。”.scjld.
“好的,衣衣!”
一個虛擬的大型扭蛋機跳了出來,按下壓桿后,玻璃罩子后面數(shù)不清的橢圓形福蛋被卷進漩渦中,互相碰撞,五秒之后,一個福蛋從機器下口滾了出來。
隨著福蛋的出現(xiàn),機器完成了抽獎,化作虛無。
系統(tǒng)將福蛋打開,背包格子里出現(xiàn)了一個三角符包型道具。
【好運奇跡符:哪怕是千億份之一的奇跡,都能夠被你碰到,而符咒本身攜帶的幸運,將使你碰到的奇跡朝好的方向發(fā)展�!�
青霓眼睛一亮,“這是個好東西��!”
系統(tǒng)瘋狂點頭,“衣衣手氣真好,有了這個,很多關鍵場合就能扭轉(zhuǎn)乾坤了!比如要是有后妃想給你下毒,用了這個符,毒說不定就是被她意外自己吃了。”
“是啊是�。 鼻嗄抟帛偪顸c頭。
比如,她不會搞什么百煉鋼,但是,召集了秦朝最頂尖的工匠,氪金,砸它幾百個奇跡下去,就不信撞不出來巧合,而對于老手來說,發(fā)現(xiàn)了巧合出來的流程,很快就能推導出真實煉制百煉鋼的方法了。
“真方便啊……”青霓和系統(tǒng)異口同聲地感嘆。
青霓在糾結怎么忽悠秦始皇放過自宮的事,始皇帝也在苦思冥想——
神女……她那暗語,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一定內(nèi)有深意,才會給他一個微笑,然后離開。
直到深夜,始皇帝批改完最后一卷公文,揉著有些發(fā)酸的胳膊肘,起身,去園中散步。腦海里炸著風暴——
要錢要錢又要錢!軍隊那邊要維持武器供給,要錢!李斯要修路,要錢!博士那邊要修書,要錢!
想到博士聯(lián)名上書抗議他把修書的支出減半的事情,始皇帝忍不住抬手揉了揉額角。
就不能給朕省點心嗎,國庫里銅錢就那么多,如果消減軍隊支出,還不造成嘩變啊。李斯那邊修馳道的事情迫在眉睫,而且馳道修成了,對大軍的糧草供給就方便運送了,相對來說,修書能先緩一緩,這群博士怎么那么不懂事呢!
始皇帝抬頭看著月亮,幽幽嘆了一口氣。
嘆著嘆著,呼吸一滯,“國庫里銅錢就
那么多……朕知道了,神女原來是這個意思!”
“陛下知道了……”青霓強行把后面的“什么”吞了回去。
一大清早,她起來正在園中賞花,始皇帝就劃開清晨的霧,挾著露水來到她面前,說出了一句:“先生,政知道了。”
只差那么一點點,青霓就想在看見始皇帝身影時,先一步開溜了。
怕被始皇帝發(fā)現(xiàn)自己此刻表情不對,青霓微微別開了腦袋。
神女淡淡地說完“陛下知道了?”便側(cè)頭望著花圃里開得正艷的鳳仙花,粉紅色花瓣一重又一重,呈橢圓形圍攏,瓣尖綴著清澈的水露。似乎在她眼里,大秦皇帝的悟性還不如那朵鳳仙花能吸引她注意。
始皇帝臉上不動聲色,只是道:“多虧了先生的提醒,政昨夜福臨心至,明悟了先生話中深意。”
“嗯?”她話里有什么深意,她自己怎么不知道?
“先生此前說,長生是奪天地之造化,昨夜又贈了政一碗果漿,意在說明,這天地間,造化有數(shù),別人多喝一口,吾就少一份造化�!�
所以,不可以讓趙高自宮來試能不能修煉。萬一就成了呢,那豈不是多一個人來和他爭天地造化?除非他修行有一定成就,才能放心讓臣子們修行,建立一個仙朝。
青霓看向始皇帝,感動地露出了笑臉。
嗚嗚嗚,陛下,您已經(jīng)成熟到可以自己忽悠自己了!
始皇帝只看到神女聽完他的分析后,頎長的脖頸微微一動,偏頭瞧向他,面上還有淺淺一絲微笑,是對他能勘破暗語的欣慰。
——神女不會因為你是一個帝王就永遠關注你,但是她會在你真的能說出明悟的話語時,將注意力放回你身上。
在她心里,身份和地位不是第一,與“道”有關的才是。
始皇帝認為自己看出這一點后,看著少女臉上的神色,也緩緩笑了起來。
如此……也應當是懶得插手大秦的政務了。
神女望著他,一如既往不怎么主動說話。.scjld.
始皇帝很習慣地主動引出了話題,“先生,如果政準備自修靈根,不知要做什么準備?”
他今年四十了,對性|事的熱衷還沒有對一卷卷公文的批改熱衷,而且,兒子也有二十三個,女兒也有十個了,不需要再多留后代了。
自個宮而已!為了長生,他行的!
不行!你行我不行!
青霓還有良心,忽悠秦始皇可以,真的把人忽悠出殘缺,她就過意不去了。
“這是萬不得已的手段�!鄙衽p輕搖頭,道:“我確有它法,只是,比之受三災更艱苦,亦更考驗你的心性�!�
“先生請說,政吃得了苦。”
“當真?”
“當真!”
“好。稍后吾會送來煉體之法。”
想要大秦不亡,秦始皇有一副好身體是必須的。
青霓目光灼灼地盯著他。
天涼了,陛下你想體會一下少吃肥肉和葷油,多吃蔬菜,膳食清淡少鹽,順便每天跑步五公里的健□□活嗎?能長生……啊,不是,能長壽噢!
話題就到這里,青霓以為自己可以功成身退,回去給始皇帝做一份鍛煉身體的計劃表了,然而,始皇帝拿出了一個小瓶子,從里面倒出一顆丹藥,“先生,請看——”
。
“晚了。”
宗澤將嘴角抿成了一條直線。
太晚了。
這份罪己詔下得太晚了。
陸宰跪坐在宗澤面前,鼻頭一酸:“老朋友,你還好吧?”
宗澤抬眼看向他:“餓了�!�
陸宰:“什么?”
宗澤聲音比之前更大了:“我餓了!”
陸宰卻忽然淚如雨下。
宗澤:“你哭什么?”
陸宰:“你又在哭什么?”
“我哭了嗎?”
“嗯�!�
宗澤用袖子抹了一把臉上淚痕,陸宰起身拉開了房門:“走吧�!�
這是宗澤來到滑州后,第一次走出這間房,他腹中已是饑腸轆轆,從陸家出去,走過兩條街,就是一間酒肆。
酒肆里冷冷清清,沒有客人,小兒子沒精打采地坐在長凳上,手指頭摳著桌面紋路;鐺頭拿著個鏡子在窗邊反射清光,行菜則一屁股蹲在地上,抬頭盯著屋頂上那晃來晃去的光斑看。
小兒子是負責招呼人的伙計。鐺頭是負責記錄菜單的伙計。行菜是負責上菜的伙計。
“如今還未過完年,百姓在家中與家人團聚,這才生意寡淡,明日元宵,應當會熱鬧起來�!�
“年�!�
宗澤念了一遍,聲音低下來,又念了一遍:“是啊,還未過完年……”
伙計們看見有客人來,當即站起,熱情地喊:“新年如意!鴻氣東來!客官上座!”
玩家們通過私聊提前一步得知消息,告知了陸宰,滑州城其他人對此尚未知曉,仍在高高興興把這個年過完。
陸宰與宗澤實在高興不起來,很勉強地擠出一個笑容,見客人如此,伙計們就知曉他們是心里有事,便不一窩蜂湊上去討嫌了。
小兒子將人領到座位上,問要茶還是要酒,隨后,給他們上了一壺。
宗澤將第一杯茶灑到了地上。
“她說自己酒品不好,不愛喝酒�!�
陸宰沉默著也對著地面敬了一杯茶。
宗澤將第二杯茶倒向地面,小酒肆沒有鑲板磚,就是普通土地。
“她連這個年也沒有過完。”
陸宰仍在沉默,只因他知道,這時候,沉默就夠了。
宗澤倒了第三杯茶,問陸宰:“你知道初次見面,她和我說過什么嗎?”
“什么?”
“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陸宰心中涌起了巨浪,他的瞳孔在顫動,他的手在顫動,就連聲音也在顫動:“她死了�!�
“是,她死了�!�
那顆心不必剖出來,也知道是一顆丹心。
她不是為了一個無所作為的君王去死,她是為了替前線作戰(zhàn)的士兵討要一份軍餉,好好過一個年去死!
“死家乎?死國乎?”
“重要嗎?”
陸宰
將雙手平放在膝蓋上,微微垂下眼睫:“不錯,這并不重要�!�.scjld.
真是兩個怪人。話奇怪,人也奇怪。但他們也確實特別難過。行菜將飯菜端上去后,特地觀察了一下,發(fā)現(xiàn)他們一開始吃東西都是很慢。他明白,就像他,難受時也吃不下飯。但是,很快,他們又吃得快了起來,仿佛在憤恨著什么,每一口咬下去都好似在撕肉喝血。
當他第二次上菜時,就聽見了那花白頭發(fā)的老人在說:“若當初是我去就好了。她還那么年輕,還未成家……”
行菜深吸一口氣。
這老人家真可憐啊,看上去應當是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了。
坐他右手側(cè)那個男人露出了一個嘲弄的笑容:“如果是你過去,你要不到糧�!�
老人偏頭去看他:“你覺得我不敢死?”
“你敢!”那男人說得堅決果斷,可他又說:“但你那時候不會想到去死,你會試圖想其他法子,哪怕去偷去搶去騙,而非玉石俱焚�!�
老人默然。
那男人再次露出之前那種嘲弄笑容:“所以你奈何不了他�!�
行菜這回懂了,原來兩次嘲弄,并非針對老人,而是針對那個他們向其要糧的第三人。
那人是誰?
行菜還想繼續(xù)聽下去,但店老板已經(jīng)在大聲地叫:“小梁!小梁!”行菜連忙跑過去,陽光灑入酒肆,店老板擰著他耳朵,痛心疾首:“你在發(fā)什么呆!小官人們好不容易趕走金賊,讓我們能好好過日子,你還不勤奮起來!還要不要娶媳婦了!”
行菜誒呦誒呦叫喚:“王叔,我知道了!別擰別擰,我這就去后廚看看那道魚羹好沒好!”
小伙子逃也似地鉆進后廚,店老板笑著看他,又低頭去算賬本,一筆筆入賬讓他嘴角越來越高。明日就是元宵了,酒肆中會爆滿客人,上一次元宵可沒有這種盛景。
多虧了小官人們!
他輕聲地哼唱歌謠:“花無君,馬無怪,三更雨停猶有蜧。隨了官人討命債,便是眼中好世界�!�
老天爺啊,那么好的官人,一定要讓他們長命百歲!
“老天爺啊,那么好的一個姑子,她為什么不能長命百歲!”
云霞浮動,染紅了宗澤半張臉。
剩下那半張臉也是紅的。那是怒火燒成的紅,只因他知曉,一個能念出“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詩句的人,在昏君手下必然活不下去。有太多事情會讓她以死明志了。
陸宰說:“他們念過一句詩�!�
這么多天,宗澤早就猜到那些少年為何會有令牌,開封那邊為何那么多天都沒人來找他了。
她和他們,是一伙
兒的。
所以宗澤問:“什么詩?”
陸宰直視宗澤雙眼:“引刀成一快,不負少年頭�!�
宗澤愕然。
宗澤忘神。
“哈哈哈——”宗澤站了起來,如同醉酒,發(fā)狂地張開雙手,擁抱空氣:“所以我做不到代替她�。 �
少年的血最熱,他們會著眼于全局,卻不會去權衡所謂利弊。
我有丹心懸天闕!我有白刃讎不義!
宗澤大踏步往門外去,陸宰喊他:“你去哪?”
“你們不是想要留下我嗎?”宗澤停下腳步,簾布半掀開,細小金塵在他身周浮動:“我去看公文。”
怎能讓她白死!
你趙家不要這國家了,我們還要!.scjld.
一輛輛糧車從揚州城官倉里運出,運向各處前線,秦光弼也領走了屬于開封的軍餉,帶上少女的棺木,啟程回東京。
行出一二十里時,他看到了路邊有一老者,牽著他失明的妻子。秦光弼小心翼翼驅(qū)趕著車,以免撞到他們。老者卻抱起腳邊兩個糧袋靠過來,往軍餉上一放:“娃子!這兩袋米你們拿去!”
又走出五里,一位明顯是大戶人家的姑子緊張地捏著帕子,看見他們來了后,一羞頭就走,轉(zhuǎn)過路口,又躲在樹干后偷看,看著秦光弼等人將自己留下的三五車糧食搬走。
又走出了三里,豪杰呼朋喚友,圍了過來,你放一袋粟,我放一袋米,野菜、面粉、臘肉……飛快放上糧車,又飛快離去。
一里又一里,一人又一人,水滴到馬鬃上,是下雨了嗎?
【私聊(八歲)】:我最討厭下雨天了。
【私聊(十九歲)】:誒?滑州那邊下雨了嗎?我這邊沒有下,還是艷陽高照。
【私聊(八歲)】:好棒啊——你接下來要怎么辦,換張臉回來?
【私聊(十九歲)】:不!升級打怪好沒意思,以前網(wǎng)游時早就玩膩了。按照我之前在老爺子那里了解到的資料,金人騎兵并不可怕,他設計了一種戰(zhàn)車陣法,能抗衡騎兵,事實上,歷史上要不是皇帝拖后腿,宋軍早就收復河山了。
【私聊(十九歲)】:宗澤被趙構嚴禁主動過河進攻金人。岳飛被十二道金牌召回……emmm當然,我就只記得這兩個了,我對宋史實在不熟,換唐史我倒是能說出一二。
【私聊(十九歲)】:反正,這兩個共同點就是趙構把后腿都要扯斷了,我覺得我們需要化被動為主動,也不能老是靠自殺,惡心他的次數(shù)多了,萬一他免疫了怎么辦!
【私聊(八歲)】:我們要怎么化被動為主動?
【私聊(十九歲)】:首先,先給圣城搞些糧。
。
“首先,不能讓完顏構把持我們的糧食�!笔鍤q的青霓低聲喃喃,手指在輿圖南邊某個地方畫了個圈圈。
少年回頭看了一眼熊熊燃燒的窯子,想了想,叫來了玩家們。
“你要去西雙版納?”其他人一頭霧水:“去那邊看孔雀嗎?”
“不。去種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