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寶寶不能被干小逼……真可惜。”
西肆的手指在他濕潤軟嫩的陰唇上揉弄著,用掌心輕輕拍打那被皮帶抽得紅腫軟爛的小逼。他伸進(jìn)兩根手指插入美人媚軟的雌穴,很輕易地抵上了他的宮口:“嗯……為了孩子能夠順利出生,寶寶還是要忍耐一些好。老公也會忍耐的�!�
他把手指又抽出來,將指縫間黏連滴落的水液展示給宋棲姿看。宋棲姿別過頭羞憤地閉上眼,卻被西肆的手指撬開唇瓣,伸進(jìn)了口腔。
“啊……嗚……不要……拿走……嗯、哈……”
“寶寶怎么還嫌棄自己的味道。老公可是很喜歡呢,恨不得每天都喝寶寶的逼水,給寶寶舔穴。”
西肆拿起一根按摩棒,調(diào)到了最大的檔位,然后對準(zhǔn)那口還在流水高潮的雌穴,略略用力,把按摩棒送了進(jìn)去。
“嗯……嗯啊……騷逼被插滿了……哈……好大……嗚……要、要高潮了……”
西肆看著他不自覺扭腰含吐玩具的模樣,自己扶著早已膨脹熱燙的雞巴,頂上他的后穴。
“寶寶的逼只能讓玩具操了。不過沒關(guān)系……老公可以射在寶寶后面�!�
美人撐著大床,睡裙之下探入了男人的大手,覆上軟彈豐滿乳肉開始揉弄。原本嬌嬌的鴿乳已經(jīng)被孕激素催熟成發(fā)育良好的少女嫩乳,能夠被西肆合攏擠出乳溝,只怕等生了孩子,就能變成豐滿又色情的巨乳大奶。
宋棲姿的小逼里塞著按摩棒,后穴則被西肆抽插頂弄起來。他不常用后面,那地方青澀得像是剛剛被破處的雌穴,不堪玩弄地擠壓著男人的雞巴,又被反復(fù)開拓?fù)v弄,軟爛出汁。
西肆撫弄著他的奶子,口中的話也越來越變態(tài)放肆:“寶寶是個小公主,小色魔。搖著奶子和屁股給老公打電話,送逼給老公玩……寶寶好騷,好愛寶寶�!�
宋棲姿便又想起那些照片和字條。他咬著指尖,瑟瑟發(fā)抖著哭喘:“你之前……是不是……哈啊……天天、嗯……偷看我……”
“是啊,寶寶,我從很多很多年以前,就在偷看你了�!�
比他的小公主知道的還要早。
在宋棲姿還是個少年的時候,在他被母親惡意地打扮成女孩,送到權(quán)貴手中待價而沽的時候……彼時西肆也是那些權(quán)貴中的一員。他看著那個羞恥地含著眼淚的美麗人偶,看他撕毀裙子,甘愿被冷風(fēng)吹病也要離開名利場的時候,西肆的心就已經(jīng)動搖了。
他不是被估價拍賣的性偶,也不是宋家飼養(yǎng)的、送給上流社會繁育子嗣的雌畜。
他只是那個在午后穿著潔白短袖溫柔輕笑的少年,在每天放學(xué)后走到醫(yī)院,乖巧又一聲不吭地忍受扎針的痛苦,又一言不發(fā)地喝下一盒又一盒苦藥的少年。
西肆一直在看著他。看著這只美麗脆弱的蝴蝶如何張開他的羽翼,成為震撼無數(shù)人目光的美景。
……當(dāng)然還有不可言說的欲望。在不斷地注視中,西肆的情感也在發(fā)酵。一年又一年,終于變成心底深埋的毒瘤。
瘋狂的占有欲望。
【作家想說的話:】
西肆的確就是個老變態(tài)��!
關(guān)于那朵菟絲花的一切(1v1,現(xiàn)實世界)
第188章美人穿女裝短裙校服被射滿長筒襪,發(fā)情求老公干懷孕子宮揉奶潮吹
【價格:1.02336】
西肆是一個情感相當(dāng)?shù)娜恕?br />
籣聲
在童年時起他就發(fā)現(xiàn)自己和別人不一樣,他好像缺少某一片靈魂�?杖钡倪@一塊在他的心臟剜出了一個空洞,所有情緒都掉進(jìn)這個空洞里,再也找不回來。
父母早逝,十二歲他便以繼承人的身份接管了西家龐大的家業(yè)。親情在這個權(quán)錢堆砌的牢獄顯得百無一用,父母對他也毫無溫情可言,因此即使是在他們的葬禮上,西肆也沒有產(chǎn)生那種名為悲傷的情緒,他依舊顯得波瀾不驚。
這是不正常的。十三歲他養(yǎng)了第一只貓,十九歲那年,小貓死了。埋葬小貓的時候他仍然沒有悲傷,事實上他也不曾感受到過對小貓有什么特別的情感。他甚至記不清自己為什么要養(yǎng)貓,不喜歡,不需要,或許只是好奇,好奇別人為什么會對其他事物產(chǎn)生情感。
此后直到三十歲,西肆都沒有再養(yǎng)過任何寵物。
二十五歲那年,西肆參加了某個上流社會見不得光的宴席。來之前他已經(jīng)做好了收購宴上做東的那家伙股份的準(zhǔn)備,知道對方會想方設(shè)法用各種誘惑來擺平他,西肆對此無所畏懼,也不屑一顧。
然而宴席上什么都沒有,有的只是一個穿著白襯衫和藍(lán)色帆布裙,安靜地坐在角落里讀書的“少女”。做東的那老板準(zhǔn)備了很多百合和薔薇花,酒店包間的落地窗打開著,花香吹盈“少女”的裙擺,美得仿佛夢境。
西肆的怔愣只是一瞬間,他很清楚對方的手段�?粗寮兤恋拿郎倥�,實際上很可能裙子底下就是情趣玩具,身體的每一寸都被調(diào)教熟了。
但是這個“少女”并沒有�!八卑察o地看著書,一直一直沒有抬頭。
“西老板,你知道他是誰嗎?”
西肆皺眉,“誰?”
那老總不懷好意地一笑,“是宋家的大少爺�!庇蛛x近了壓低聲音道,“他是個雙性人……您懂嗎?宋家現(xiàn)在想把他當(dāng)女孩兒養(yǎng),逼著他穿女裝,讀女校……據(jù)說是在之前的學(xué)校跟男生早戀,差點就騙上床了,被宋家人打得沒了半條命。”
老總見他不語,以為是他起了興趣,繼續(xù)道:“他是自愿過來的……因為我跟他說,有大老板愿意收養(yǎng)他當(dāng)繼承人,他就過來了�!�
情婦也算是一種繼承人吧?
西肆瞇了瞇眼,“我沒興趣,讓他走吧�!�
那老總留人不住,心中暗暗叫苦。回頭對少年喊了一聲,“你先回去吧,��!”
西肆正要轉(zhuǎn)身離去,卻見少年低垂的羽睫微微顫抖,兩顆晶瑩的淚珠就這樣掉落下來,將書頁沾濕。
……從那天起,西肆心口的空洞就被這兩滴眼淚浸泡著,總是反復(fù)回想,總是無法從心頭剝落那柔軟的痕跡。
以至于后來的日子里,他也無法控制住自己的目光追隨著那纖細(xì)美麗身影,以至于當(dāng)這脆弱凄艷的小人偶病倒在醫(yī)院而無人照顧的時候,他自作主張地支付了所有醫(yī)療費用,只為治好他。
西肆無數(shù)次地站在醫(yī)院走廊里想,如果他能平安地活下來,自己此生此世,千年萬年,都不會再放開他。
愛就是這樣莫名其妙的存在,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西肆心里的那個空洞,就已經(jīng)被愛填滿了。
宋棲姿就是他缺失的那一半靈魂。
可是怎么才能讓你愛上我?就像我愛你那樣?
三十歲,西肆終于養(yǎng)了第二只貓。這一次他給小貓起了名字,叫起司�!皸痢钡囊馑�。
他不想要再次埋葬。
他想要……天長地久。
……西肆從回憶中抽身,小美人正坐在他的懷里。他剛剛給宋棲姿穿上了那套女校校服,就是他們初見的那身衣服。美人嫩紅的指尖絞著裙角,羞紅了臉看著胸口深陷的乳溝,還有拉不上拉鏈的短裙——他的孕肚已經(jīng)太大,沒辦法穿上裙子了。
“死變態(tài)……給我脫下來……”
西肆咬著他襯衫的扣子,手從裙子底下伸進(jìn)去,手指伸進(jìn)他雪白的長筒襪,不緊不慢掐著腿肉:“當(dāng)時為什么哭,嗯?這么想給我當(dāng)兒子?”
宋棲姿現(xiàn)在才知道那時的男人是他,羞得坐都坐不穩(wěn),偏偏黏糊的小逼就坐在他硬邦邦的胯下,與男人熾熱的性器緊密相貼。短裙被他卷到屁股上,露出半截豐滿雪白臀瓣,上面還隱隱有昨晚被他扇出來的掌印。
他們契合極了,不只是性生活。在平常的生活上也沒有任何不快,平日的西肆是個三好丈夫,關(guān)心他照顧他,記得他所有的小事。只是到了床上他就會摘下屬于司先生的溫和內(nèi)斂,盡情地調(diào)教玩弄宋棲姿。
此刻也是一樣。西肆插著他的后穴,饒有興致地看美人無人照顧的小逼激烈飆水。他扇著宋棲姿潮濕敏感的逼肉,“啪啪”頂操后穴,“寶寶,我真的很后悔……早知道那時候就該把你帶回家,讓你叫我爸爸,然后再……”
他低下頭,大力揉弄起美人豐滿挺翹雙乳。襯衫的扣子崩落大半,美人被操弄得乳波連連,已經(jīng)相當(dāng)肥碩紅腫的乳頭頂著襯衫磨蹭,被他兩指掐著,敏感地抖動發(fā)顫。
西肆咬著宋棲姿的耳垂,“強奸你�!�
一記深頂,宋棲姿噴了。他雙腿大分著噴水高潮,兩條雪白長腿夾緊西肆的腰,繃緊發(fā)紅的足尖顫抖。前面的小逼空虛極了,他忍不住自己用手指翻攪起雌穴,然而剛剛抽送幾次,就被西肆強硬地抓著手腕,把手抽了出來。
宋棲姿難耐至極,夾緊大腿不停磨蹭:“哈……想要……老公……嗯啊……小逼想要被操……嗚……癢死了……嗯啊……要被插……”
西肆頂著他汁水淋漓的后穴,每每撤出都是大片水液滴落,“插后面還不夠嗎寶寶?現(xiàn)在還想要兩根?”
宋棲姿跪伏在床上,裙擺隨著被頂操的動作一抖一抖。他的肥逼越發(fā)熟艷,每天不被精液澆灌就要難受發(fā)癢,可是偏偏在懷孕的關(guān)鍵時間,不方便頻繁做愛操逼。
西肆也忍得難受。他想干寶寶的逼,插寶寶柔軟會吸的宮口�?墒窍襁@樣操弄穿著校服的美人也別有一番滋味,他看見這樣的宋棲姿就想起那個花香四溢的下午,還有那個脆弱流淚的美麗人偶少年。
他早就想要這么做了。
宋棲姿抱住西肆的肩膀,長筒襪上滿是精水淫液。沒辦法被滿足的騷逼貼著床單磨蹭,他的長發(fā)也盡數(shù)散落,手指掐著床單,身體被男人壓在胯下反復(fù)進(jìn)出。
他是西肆的人偶。懷著他的孩子,凄艷地在他用愛打造的牢獄力沉淪。西肆想盡一切辦法捕獲了他,把他的身心都據(jù)為己有。
美人躺在床上,捧著自己的奶子,滿面紅潮地呻吟嬌喘。他已經(jīng)不是那個天真脆弱的少年,他像一朵熟透的花,盡情地釋放著催情的媚香,孕出生命的果,被澆灌,被催熟著。
“老公……騷逼、騷逼不行了……高潮了……嗯啊……嗚嗚……老公插我……寶寶好想要……啊啊……老公插寶寶的子宮……嗚……都給老公準(zhǔn)備好了……快、干我的騷逼……”
是毒瘤啊。
西肆把雞巴從他的后穴里拔了出來。心口的毒瘤在擴張著,蔓延在他的骨肉里。西肆已經(jīng)沒辦法分清自己的占有欲和愛欲,他只是把那根碩大的、勃起的滾燙雞巴,重重插進(jìn)了美人孕期敏感的嫩逼。
“哈……嗯啊……啊!”
宋棲姿去了,他雙目翻白渙散,下身洶涌泄洪,把那身純潔的校服澆透臟污。自由和尊嚴(yán)在此時此刻被掩蓋了,他只是收縮著騷媚的逼肉吸吮那根雞巴,西肆稍稍一動,他就高潮得瘋狂。
“老公……呃、嗯啊……好爽……宮口、宮口被操透了……嗯、嗚嗚……太爽了……下面、哈……下面不行了……寶寶……哈啊……要流產(chǎn)了……”
西肆看著已經(jīng)被操得神志不清的美人,抱著他的腰與他接吻。下身則頂入得更兇,一陣又一陣的猛烈操干將宋棲姿淹沒在快感的浪潮中,他已經(jīng)數(shù)不清自己潮吹了幾次,只知道西肆在他耳邊一遍遍地說,寶寶又去了。
宋棲姿想,可能他早就已經(jīng)注定了會成為這個人的所有物。西肆不會放過他,他也沒有想過……要放過西肆。
……
宋棲姿被養(yǎng)在西宅的第三個月,迎來了他的二十歲生日。他本來已經(jīng)都忘了生日這回事,還是西肆提醒他的。
“二十歲啦!再過兩年,寶寶就可以和老公領(lǐng)證了�!�
宋棲姿哼了一聲,“不是說去國外領(lǐng)證嗎?”
西肆笑著擦去他嘴角的面包屑,“嗯,看來寶寶已經(jīng)迫不及待想嫁給老公了�!�
宋棲姿臉頰微紅,不想搭理他。
這些日子里也沒有再發(fā)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西肆把小起司接回來了,不用工作的時候就帶他和小貓一起出去旅游。宋棲姿懷著孕諸事不便,但還是在線上見了幾個國外的大導(dǎo)演,對方對他的印象都非常不錯。
雖然不想承認(rèn),但這的確是他喜歡的生活方式。不需要看別人的眼色,不需要擔(dān)心有人圖謀不軌,他可以安安靜靜地做自己喜歡的事。
西肆上班早,下班又晚,但每天都會給他寫紙條,閑暇之余也會給他發(fā)短信打視頻,不管宋棲姿什么時候想他,西肆都會在。
“寶寶,你不用太在意以前的事情,那些都已經(jīng)過去了。寶寶的人生還很長,上天會補償寶寶遇見的一切不公的。”
每晚睡前西肆都會這樣吻他安撫他。不管多么激烈的性事過后,都是如此。
宋棲姿還是會偶爾覺得不安,他在睡夢中叫著西肆的名字,西肆便把他抱進(jìn)懷里,堅定低吟:“我愛你,寶寶,永遠(yuǎn)永遠(yuǎn)。”
久而久之,宋棲姿慢慢地開始動搖。
他不得不遲鈍地意識到,他愛著…….
他愛著這個人。
但他沒辦法在西肆面前說出口。以至于盡管西肆一直都期許著他的愛,但宋棲姿還是每一次都用羞恥的嬌吟搪塞過去,不管男人怎么頂著他敏感的騷心逼問,又或者是吸吮著他的乳頭看他高潮浪叫,宋棲姿都沒有正面回應(yīng)過他的愛。
宋棲姿找不到一個合適的時機。
不知不覺就到了二十歲生日前一天。西肆去了公司,他說他晚上會給宋棲姿一個驚喜。宋棲姿收到過他太多驚喜,心想大概又是什么貴的嚇人的玩意,譏笑了一番老總裁的品味,又被他逼著交換了一個濕漉漉的吻,這才作罷。
誰呈成想還不到晚上,外面就下起了大雨。宋棲姿的心情不由得有些忐忑,正在宅子里打轉(zhuǎn),又聽到了門鈴聲。
“老公……”
開門卻愣住。眼前竟然是渾身濕透的楊越。
“我聽說你要和西肆去國外領(lǐng)證了。”
宋棲姿皺眉,“對,但這跟你沒有關(guān)系……”
楊越垂眸,目光從美人高挺的孕肚和愈發(fā)風(fēng)情柔媚的身段上掠過。他冷冷地笑起來,“姿姿,你被他騙了!那家伙……那家伙根本就沒想過想娶你。他和宋家早有利益往來,等你生了孩子,這孩子立刻就會被過繼到宋櫻名下!”
他從懷里掏出一沓文件。盡管身上被雨澆透,那文件依舊封在塑料袋中完好無損。
“……這是我從我爸那兒拿的。里面是這些年來西肆和你父親的所有來往合同。我爸告訴我,西肆和宋櫻是指腹為婚,但宋櫻先天卵巢缺陷,是無法懷孕的。這是只有圈內(nèi)人才知道的內(nèi)情�!�
楊越握緊美人的顫抖不已的手指。
“你就沒有想過,你父親當(dāng)初為什么會偏偏租下西肆的房子?為什么西肆要給你交醫(yī)藥費?為什么他一定要讓你懷上孩子?”
關(guān)于那朵菟絲花的一切(1v1,現(xiàn)實世界)
第189章美人誤會老公,淋雨上醫(yī)院墮胎
“嘟……嘟……嘟……”
寂寞的手機回音斷續(xù)傳來,伴隨著“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的機械女聲。宋棲姿坐在窗前,看著瓢潑大雨擊打在玻璃上,沖刷著他的心頭,留下坑坑洼洼的痕跡。
西肆還是沒有接電話。宋棲姿手里那一沓資料和文件已經(jīng)被淚水浸濕出斑斑水痕——他不是傻子,他能看得出這些資料的真實性,證明楊越?jīng)]有騙他。
他想要西肆的一個解釋,但是對方一直不接電話,也沒有回來。
“咚——咚——”樓下古老的座鐘重重敲擊起來,一直敲擊了十二次。凌晨已過,宋棲姿二十歲的生日到了。按理來講,西肆應(yīng)該抱著鮮花和禮物出現(xiàn),給他一個吻,把他抱進(jìn)懷里,再拿出自己早就準(zhǔn)備好的驚喜。他們會在花團(tuán)錦簇中接吻,又在吻中燃起情欲,然后做愛,暴力又瘋狂地上床。
然而此時此刻只有冰冷的豪宅和沒有生機的生日陳設(shè),窗外暴雨如注,房間內(nèi)冷得好像冰封的棺槨。只有宋棲姿掌中的手機屏幕上微光閃爍,是已經(jīng)發(fā)送了十幾條消息的頁面。
“我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啦!好餓啊,你能不能快點回來?你不回來,我自己先吃了哦?”
“我有點困啦……你還沒下班嗎?老板自己不能想什么時候下班什么時候下班呀?真沒勁……”
“要是讓我等累了,你就別想親我啦!你自己睡外面哦!聽到?jīng)]有?”
“笨蛋……別再買那些沒用的禮物啦……快點回家啊!”
……
“西肆,你要是不喜歡我的話,直接告訴我就好,能不能別再騙我?”
“我已經(jīng)什么都知道了。”
“我有事要問你……”
……
“西肆,我不想再見到你了。”
……
宋棲姿打了一輛車前往醫(yī)院。司機搖下車窗,看見風(fēng)雨中那個舉著傘的美人。外面雨太大,即使打傘也沒辦法完全遮蔽雨幕,美人的白裙被雨水沾濕,勾勒出纖細(xì)脆弱身形,還有那高聳的、看上去已經(jīng)快要臨產(chǎn)的小腹。
潮濕的發(fā)絲貼著他瓷白的面頰,淡粉的唇瓣帶著一點蒼白病色。深夜里渾身發(fā)抖的懷孕美人艷得叫人移不開眼,微翹美眸帶著雨珠,濕紅如同落花尾尖。驚心動魄的美,卻也叫人心臟揪緊,害怕一不留神就將他折碎。
“去蘭慕集團(tuán)總部�!�
頓了頓,又改口,“……算了,去市人民醫(yī)院�!�
車開了,宋棲姿的手機又打進(jìn)了電話,是楊越:“我?guī)湍阍谔m慕這里打聽過了,他們說西肆早就走了。”頓了頓,“被宋櫻帶走的�!�
宋棲姿攥著胸口的衣服,低低嗯了一聲。
“你……你還好嗎?你現(xiàn)在在哪兒?”
“我在出租車上�!彼螚说�,“我要去醫(yī)院�!�
對面沉默半晌,忽然意識到什么,“喂,姿姿,你別沖動!我們先見到西肆問問他情況好嗎?你不要傷害自己!”
宋棲姿忍著哽咽,半天才微弱地吐出幾個字,“我不想要這個孩子了。”
他把電話掛斷了。
車速逐漸減慢了些,司機頭疼道,“前面好像出了點事故,不知道要堵多久。我們要繞路嗎?”
宋棲姿機械地點了點頭。車子選了另一條道路行駛,雨幕里看不清前方堵車的狀況,宋棲姿只聽見了嗡嗡的警笛聲,紅藍(lán)的車燈忽閃忽閃,嘈雜得讓他心臟生疼。
醫(yī)院到了,宋棲姿站在大堂中,卻不由得有些恍惚。從小到大,他來過這里好多好多次,他曾經(jīng)一度以為,自己就會一直那樣躺在病床上,然后在某一個無人知曉的黑夜死去。
一直以來,妹妹宋櫻都是他羨慕的對象。但其實從內(nèi)心深處,宋棲姿并不羨慕別的,只是羨慕她有一個健康的、不用總是縫縫補補的身體。
而他有的,只是一張比宋櫻漂亮得多的臉,還有一個被醫(yī)生判定“可以生育”的子宮。從青春期開始發(fā)育、被父母發(fā)現(xiàn)了身體的價值以來,他的一切便都不是他,而只是用于交易的工具。
少年時春心萌動,和一個同班的男生談起了戀愛。然而確定了關(guān)系后僅僅一個月,男生就把他壓在了體育器材室,要給他“開苞”。
他逃離,他向父母哭訴,換來的卻是羞辱和毒打,還有被剝奪的性別,被強行套上的裙子,禁止他和一切男性交往,避免身價早早跌落。
所以那天那個老總找上他,說有別人愿意收養(yǎng)他,他其實……是懷著期許的。
可到了最后,只是隔得遠(yuǎn)遠(yuǎn)的,聽見男人冰冷的一句“我沒興趣”。
宋棲姿就這樣度過了噩夢般的少年時期,以為上了大學(xué)會有好轉(zhuǎn),結(jié)果卻是一紙診斷書,很快又是病危通知。
他的人生從來沒有過開始,卻能一眼看到終結(jié)。
病中的兩年已經(jīng)記不清了�;蛟S是他的大腦在保護(hù)他,將那兩年治療的痛苦不著痕跡地抹去�?墒窃谶@兩年里,他卻獲得了一個精神支柱——那個暗中幫他繳費、支持著他治療的好心人。宋棲姿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但他已經(jīng)暗暗下定決心,如果能活下來,一定要報答他這份恩情。
但如果西肆是為了利用他才救他……如果他構(gòu)筑的一切都是編織出的謊言……
宋棲姿最后的精神支柱便也倒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