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他這般舉動落在趙俊義眼里卻是另一個意思——
這裴翊之害怕跟他單挑!趙俊義自信不疑。
他一個健步?jīng)_上前想從背后偷襲,強迫裴翊之與他單挑對決,好讓他大顯身手。
不曾想,裴翊之背后像長了眼睛似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他甩了個過肩摔。
四兩撥千斤,氣都不帶喘的。
“轟”的一聲巨響,趙俊義被狠狠砸在地上,掀起一陣黃沙飛舞。
“你——”趙俊義趴在地上吃了一嘴土,氣急敗壞。
可裴翊之哪里還搭理他這手下敗將,早就大步流星離開了。
而衙署內(nèi)的都司指揮使廖大人透過窗口目睹了全程,神色晦暗不明。
與此同時,皇宮露華宮。
金絲楠木軟榻上,一對容貌嬌艷的母女正親親熱熱地貼在一起。
李康寧懶洋洋地窩在自家母后懷里,時不時張開小嘴接受母后的投喂。
因她小日子不能貪涼,這碟子紫晶葡萄與板栗仁、杏脯還特意擱在炕上溫了一會兒。
“母后,您在給兒臣多挑幾個得力的大宮女罷,都讓錦衣衛(wèi)嚴查一遍再撥到公主府去。”李康寧忽然道。
今晨梳洗時,芷蘭趁著佩蘭去取更換的衣裙,神神秘秘湊在她耳邊嘀咕了幾句。
上回在學舍李康寧也隱約察覺到佩蘭的怪異,如今聽了芷蘭的話,愈發(fā)警惕了幾分。
康皇后聞言面露不解,“怎么?公主府人手不夠用嗎?”
李康寧只好點點頭,“除開公主府,兒臣還有那么多女童學舍呢,還是得有可信的心腹操持些。”
康皇后當即應(yīng)下,“好,母后給你仔細挑挑幾個。”
想起女兒風風火火辦的數(shù)十座女童學舍,她亦是引以為豪。
一開始還以為女兒只是一時興起小打小鬧呢,沒想到如今學舍越辦越多所,越辦越好了。
“對了,延福宮那頭方才傳來消息,說是老二媳婦診出喜脈了�!笨祷屎笮σ饕鞯馈�
李康寧愣了下,旋即笑道:“恭喜母后又要當祖母了�!�
康皇后捏捏她的小臉蛋,“說起來,你和駙馬也成事了,他都沒把精水弄到你身子里去罷?”
當初她命人給駙馬啟蒙的避火圖冊,里頭還特別強調(diào)了“切勿將陽精射入女體”。
可駙馬血氣方剛的,也不知到底有沒有執(zhí)行。
“母后……”李康寧羞得雙頰緋紅,“您怎么……”
“都成婚了羞什么�!痹捠沁@么說,康皇后自個兒臉上也是紅撲撲的。
“你還小,剛成婚不必急著要孩子,當初母后就是沒想到要提醒你皇兄,才讓你嫂嫂這么早懷上榮榮的�!�
大兒媳三年前難產(chǎn)的畫面康皇后還記憶猶新呢,每每想起來就后怕。
“他……沒有弄進去過。”李康寧耷拉著腦袋羞答答回道。
康皇后這才放心了,揉揉女兒的發(fā)頂,“這雖不是萬全之策,但也總比弄進去要好一些�!�
母女們又閑聊了一會兒,便移步到膳廳用午膳。
李康寧驀地想起什么來,便軟聲問:“母后,兒臣三年前在燕山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兒臣想起來作燕山晴雪圖的場面,可是總覺得還有一些片段沒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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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37章三年前的他與現(xiàn)下判若兩人
李康寧這話一出,殿內(nèi)氣氛驟然凝滯。
康皇后那雙澄亮的瞳仁微震了下。
她柔聲道:“還能有什么事兒?不就是你個傻丫頭為了作畫淋雪著了涼,高熱幾日都退不下來�!�
說著說著,她聲音竟帶著些許哽咽,眼角泛紅。
“當時可把母后給嚇壞了,守在你床邊幾天幾夜連眼睛都不敢闔上片刻�!�
這事兒李康寧倒是有印象,她記得自己當時剛醒來時,母后放下心來便脫力般暈了過去。
橫貫在她心頭的疑惑頓時煙消云散,她也就沒再揪著這事兒苦思冥想了。
“母后別傷心,兒臣現(xiàn)在不是還好好的嘛�!崩羁祵幈ё∽约夷负�。
她的嗓音軟甜,尋常說話就跟撒嬌似的,這下刻意把尾音拉長,叫人聽了心都軟化了。
康皇后笑了笑,輕輕“嗯”一聲。
母女倆在膳廳剛坐下,就聽一陣熟悉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皇帝行至膳桌前,撩袍大馬金刀坐下。
“傳膳。”他啟唇吩咐。
說罷,他把目光落在女兒身上,“正巧錦衣衛(wèi)查到了淮安侯府另一樁事,你們可想聽聽?”
李康寧先是一怔,“是什么事?”
“裴禹瑾確實是淮安侯之妾金氏所生,且非淮安侯之子,而是金氏與另一蔣姓管事所生�!被实勐曇舻统�,神色冷肅。
康皇后與女兒皆驚得瞪大了眼,面面相覷——
這番話信息量太大,她們一下子竟有些回不過神來。
李康寧小聲嘀咕:“那金姨娘膽子可真大……”
“淮安侯也真是愚昧至極,居然被瞞了二十年之久�!笨祷屎笥鸾抟幌�,補了一句。
皇帝道:“如今既已查明真相,過些天尋個合適的時候朕會曉諭禮部,封裴翊之為淮安侯世子,并將他的身世公之于眾�!�
封世子不過是為裴翊之的身世正名,女兒日后的孩子他自會另授封爵。
一家三口又閑聊了片刻,便靜下心來用膳。
午膳畢,李康寧識趣地告退。
康皇后抬眸望向身旁的男人,神色不由變得凝重起來。
“陛下,寧寧想起三年前在燕山的事了,但只想了她作畫的事,還沒想起她被……”
皇帝蹙了下眉,“她想起來,也是遲早的事�!�
康皇后鼻尖一酸,“好在當時那裴翊之及早發(fā)現(xiàn),不然寧寧就……”
皇帝也不禁憶起三年前,那時的裴翊之與現(xiàn)下簡直判若兩人——
瘦削、陰鷙,周身散發(fā)著厭世的戾氣。
“你們?nèi)糇o不住她,便把她給我!”他抱著滿身血跡的少女朝他們怒吼。
隨從的護衛(wèi)聞言大驚失色,當即厲聲向他解釋了眼前的是何人。
裴翊之這才收斂了幾分暴戾的情緒。
醫(yī)女診治療傷的過程,他就像個木樁似的站在營帳外一動不動。
數(shù)日后,李康寧終于轉(zhuǎn)醒,卻把前幾日發(fā)生過的事忘得一干二凈了。
皇帝看著眼前神色恍惚的少年,隨口說了句——
“若你能在幾年內(nèi)出人頭地,朕可以將你列入擇選駙馬的名單內(nèi)�!�
露華宮正殿外。
李康寧正踩上馬凳欲要鉆進馬車時,又忽然改了主意,當即提著裙擺跳了下來。
“公主,怎么了?”佩蘭輕聲問。
李康寧聞聲打量著她,若有所思。
“佩蘭,你且去一趟翠微殿,親自將我將幼時的練筆之作都一一按年份整理出來。”
佩蘭微微一怔,旋即應(yīng)下。
李康寧這才重新上了馬車,領(lǐng)著芷蘭等人出宮。
剛回到公主府,小祿子便諂笑著迎了上來。
“公主殿下,方才駙馬派人回來傳話,說衛(wèi)所要拉練,這幾日暫時不回公主府了�!�
李康寧愣了下,心中五味雜陳。
那混蛋裴翊之,不會是因為她小日子來了就索性不回府住了罷?
一股難以言喻的滋味涌上心頭。
初冬的午后細風微涼,李康寧卻覺得無比燥悶。
不論回到晴雪院的寢房,還是去到湖畔的畫室,處處遍布男人濃重的氣息。
“公主可是想駙馬了?”芷蘭見她自回府就一直悶悶不樂地,便低聲打趣。
“才不是!”李康寧矢口否認,小臉卻暈起緋紅。
她才不會想那個滿腦子凈是……的色胚呢。
她急急吩咐:“芷蘭,你快把這幅畫像收起來,別擱在書桌上了,看著礙眼�!�
早知道她昨日就不費功夫把這臭裴翊之畫出來了。
“哎,奴婢這就來�!避铺m邊應(yīng)答邊湊上前來。
目光落在畫像上時,她的呼吸驟然微滯。
“公主,這是……”芷蘭揉了下眼睛。
“這是裴翊之,三年前的裴翊之,當時我們倆在燕山見過他�!崩羁祵幰е赖�。
三年前那個救了公主的少年竟是駙馬?芷蘭驚詫至極。
“怎么了?”李康寧見她魂不守舍的,有些不解。
芷蘭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半晌她才回了句“沒什么”,隨即便動作輕緩地將畫像卷起并收好。
夜深,李康寧獨自躺在寬敞的紫檀木拔步床上,卷春餅似的滾來滾去。
她輾轉(zhuǎn)反側(cè),卻遲遲無法入睡。
都怪裴翊之那壞蛋!她心里暗罵。
她將繡被蓋過頭頂,將整個人都包裹起來,直到快喘不過氣來才掀開一點縫隙朝外吸氣。
如此反復(fù)幾遍,她總算有了些困意,漸漸昏睡了過去。
五日后,李康寧的月信徹底干凈了,她的駙馬也終于風塵仆仆策馬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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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制作裴翊之一躍下馬大步流星走進公主府,他數(shù)日未曾清洗,身上衣袍更是臟污狼藉。
擔心身上異味會熏著公主,他也不敢靠太近,只遠遠地喚了聲“寧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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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38章“寧寧的奶子真大”(微h)950珠加更
“這幾日,你都在衛(wèi)所?”李康寧對上他那雙深邃眼眸。
裴翊之點頭稱“是”,又雷厲風行地告退離開。
李康寧愣了片刻,男人早闊步往東廂房去了。
外頭夜色漸濃,霧靄厚重,極目望去四周朦朦朧朧的。
東廂房浴間內(nèi)“嘩啦啦”的淋水聲不斷,裴翊之將自己渾身上下徹底搓洗了個遍。
連指甲縫都特意清洗了許久,冒出的青色胡茬也刮得干干凈凈。
他絕不能帶著一星半點臟污之物與公主近身。
李康寧抱膝坐在床榻之上等他,忽而覺得他見自己乖乖等著定會得意,便又躺了下來。
不止是躺下了,她還特意斜著身子睡,把男人的位置也占了。
想起方才那可惡的臭男人,李康寧氣得哼哼了幾聲。
約莫半柱香的功夫,男人終于回來了。
他掀起紫檀木拔步床的錦帳,少女甜膩膩的馨香撲鼻而來,一股燥熱自腹下燃起。
映入眼簾的,卻是少女四仰八叉的可愛睡姿。
他心底一軟,在床沿坐了下來,垂眸凝視著一人占了大半張床的少女。
眉眼冷硬、輪廓凜冽的男人,此刻嘴角噙著一絲笑,眼底是濃重到難以言喻的柔情。
他就這樣看了她很久。
李康寧是在裝睡,他坐得住,她卻憋不住了。
倏爾,她睜開杏眼,似怒非怒地嬌嗔:“裴翊之,你在這兒做什么……”
寢房內(nèi)地龍燒得旺,外頭天寒地凍的,她也只著一襲薄如蟬翼的素縐緞寢衣。
少女細膩如膏脂的雪膚在搖曳的燭光下顯露出珍珠般的潤澤,裴翊之眸色漸漸加深。
他的嗓音清沉微啞,“我就坐在這兒看寧寧。”
他驀地傾身湊近她,吻落在她光潔飽滿的額間。
“你這幾日,當真是為拉練才宿在衛(wèi)所的?”李康寧黛眉輕蹙。
裴翊之微怔,旋即點點頭。
“那你怎么凈挑我月信結(jié)束了才回來?”
少女皺了皺鼻子,言語間頗帶了幾分委屈。
裴翊之稍作思忖,便知她惱從何來。
他心口一緊,當即溫聲認錯,“對不起寧寧,此次是我初次參與衛(wèi)所的拉練。將士們都通宵達旦在山野實戰(zhàn)演練,我也不便走開�!�
他不在意旁人對他的看法,卻擔心旁人會因此編排公主,說她大費周章?lián)Q的駙馬是無能之輩。
他這幾日無時無刻不惦記著她。
一想到他的公主每月接連幾日身子不斷出血,他便心口不住地抽著疼,恨不得能替她消受了才好……
李康寧撇了撇嘴,也不知信沒信他的話。
但她到底是往床榻內(nèi)側(cè)挪了下,默許男人睡上她的床。
裴翊之慣愛得寸進尺,只讓他上床,他便大手一伸將人擁入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