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他眼里灼灼發(fā)亮:“寶寶,再叫一次�!�
寶寶很累,累得都睜不開眼:“老公,我想吃火鍋。”累成這樣還想吃火鍋。
程淵發(fā)笑,收著力的在上面,雙臂撐在她身側(cè),他問:“是吃這兒的火鍋還是吃湖南的火鍋?”
呀!
顧黎猛地一睜眼,對哦!他們要去湖南的!不止湖南!
今天,顧黎請了假,請了不止一天,連著十一的八天小長假,她和他的老公將開始長達(dá)17天的蜜月之旅。
在進(jìn)行蜜月之旅的前一天,程淵帶著顧黎回了一趟老家。上次就想帶她來的,因?yàn)槌隽艘稽c(diǎn)意外,就錯(cuò)過了,不過不要緊,這一次,她是以他妻子的身份來看他的父母。
到墓地的時(shí)候,正好是上午十一點(diǎn),墓碑朝著暖陽的方向,兩人在碑前磕了三個(gè)頭。
墓碑上的女人長相溫婉,眉眼和程淵很像。
顧黎看著她,眼眸濕潤:“媽媽,謝謝你生了程淵,如果不是你,我不會遇到一個(gè)這么好這么好的老公�!�
程淵也看著墓碑上的照片,“媽,這就是我跟你說的顧黎,上次來的時(shí)候,我說我想娶她,”他把顧黎的手抬起來,把戒指給他媽媽看:“你看,我真的娶到她了。”
顧黎又看向墓碑上的男人,男人星眉劍目。
顧黎說:“爸爸,以后不會有人欺負(fù)他了,有個(gè)叫顧茂的男人會撐起他頭頂?shù)囊黄�,你就放心吧。�?br />
秋陽很暖,秋風(fēng)也溫柔,墓碑前站著的一對小夫妻,十指緊扣。
當(dāng)天晚上,他們在賓館里住了一夜,第二天,他們坐了大巴去了市里的高鐵站,他們從當(dāng)?shù)爻霭l(fā),第一站是海南。
他們?nèi)チ伺d隆熱帶植物園,看了箭毒木;
還去博鰲看了煙波浩淼一望無際的玉帶灘。
他們還去了號稱“東方夏威夷”的亞龍灣,看到了平緩開闊的沙灘和清澈澄瑩一望無際的大海。
也看到了背對馬嶺山,面向茫茫大海的天涯海角。
顧黎也吃到了當(dāng)?shù)刈钚迈r好吃的各種品種的芒果。
第二站,他們?nèi)チ撕祥L沙。
顧黎要來長沙的原因就是吃吃吃,玩過了海南,她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吃上。
于是,他們吃了當(dāng)?shù)刈罹咛厣某舳垢�,小龍蝦,冬瓜山烤香腸,還有火鍋。把顧黎的小肚子填滿的第三天,他們?nèi)チ藦埣医�,乘楊家界索道,游覽了《阿凡達(dá)》外景拍攝地哈利路亞山、迷魂臺。還有天門山,當(dāng)顧黎看見那條透明度極高的鋼化玻璃的玻璃棧道時(shí),當(dāng)即就腿軟了,也不知程淵哄了她多久,才讓她閉著眼走了那么一小段,然后又是一頓哄,她才用都快哭了的表情和一臉笑意的程淵合了照。
第三站,他們?nèi)チ耸锥急本?br />
到北京的時(shí)候已經(jīng)是十月十一號,旅游高峰散去,人也不那么多了。
他們?nèi)チ斯蕦m博物院、北京奧林匹克公園、□□廣場、天壇公園、八達(dá)嶺長城。
顧黎嘗了當(dāng)?shù)睾苡刑厣亩怪�,難喝的要吐了,但是爆肚,她真真是愛到了骨子里。
這兩樣,程淵就跟她不一樣了,他覺得豆汁的味道還可以,但是爆肚,他愣是皺著眉沒吃。以至于顧黎吃完爆肚故意去親他的時(shí)候,他第一次捂嘴拒絕。
那天晚上,是程淵給她刷的牙,刷完牙,他還特地湊近聞了聞。以至于顧黎裝生氣說以后都不給他碰了的時(shí)候,他像個(gè)小尾巴似的跟在她身后央了她好久好久……
其實(shí)也沒那么久啦。
顧黎哪里受得住他的溫柔攻勢,在程淵答應(yīng)給他買爆肚當(dāng)夜宵的下一秒,顧黎就把他撲倒了。
當(dāng)晚,顧黎的夜宵沒吃成,程淵倒是吃了她一夜。
以至于第二天中午,顧黎坐在床上,看了會兒落地窗,看了會兒沙發(fā),又看了會兒電視機(jī)下面的長柜……
昨晚,就是在那那那那,他變著法的親她,要_她。
以至于她下床的時(shí)候‘嘶’了一聲。
腿好酸哦。
然后,程淵像伺候祖宗似的給她刷了牙,洗了臉,給她穿衣服,喂她吃早飯。
全程,顧黎就重復(fù)著念叨一個(gè)詞:禽獸。
程淵全程笑著接受:“嗯,我是禽獸,我是禽獸,我是禽獸�!�
第四站,他們?nèi)チ吮贝骱拥镍澴痈C公園。
鴿子窩公園又稱鷹角公園。臨海懸崖上,有一巨石,形似雄鷹屹立,故名鷹角石,鷹角石高20余米,過去常有成群鴿子朝暮相聚或窩于石縫之中,故名鴿子窩。
鴿子窩公園最為吸引人之處就是觀日出。日出時(shí),萬籟俱寂,水天相連,色彩變幻,紅日涌出一霎,水上水下紅日相接,霞光、陽光灑滿山巒沙灘,猶如覆蓋上了一層金色的紗幕。
很巧,他們第一天就看見了這“浴日”奇景,當(dāng)紅彤彤的太陽升出海面時(shí),就有另一輪紅彤彤的太陽緊粘在升起的太陽下面,仿佛要讓它帶出海面,那粘勁,似乎永遠(yuǎn)不可能扯斷。
顧黎覺得,那畫面就好像她和程淵。
他們也一定會粘在一起,粘一輩子,都扯不斷!
可不過一個(gè)眨眼的失神,海面上的太陽倏地向上一躍,粘在下面的太陽不知何時(shí)已潛入到海底,
周圍有人在歡呼,可顧黎卻撇嘴了。
嗚嗚嗚,分開了!
程淵見她那就要哭了的表情,立馬慌得不知如何是好了:“怎么了?怎么了?”
顧黎指著那紅彤彤的太陽,扁嘴:“分開了……”
程淵扭頭看了一眼,就好迷……
結(jié)束了北戴河的游玩,兩人回了杭市。
程淵去寵物店接小黎了,玩散心了的顧黎也不回家,就在程淵家的沙發(fā)上躺著。
程淵回來的時(shí)候給她買了幾串提子。
小黎趴在窩里看著沙發(fā)里‘躺尸’的女主人,‘喵嗚喵嗚’兩聲。
顧黎看著天花板,長嘆一聲,說:“小黎啊,你爸比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管你了,你以后干脆就住寵物店得了�!�
小黎抬頭,哀怨地“喵嗚喵嗚”。
顧黎又是一聲長嘆:“可憐吶�!�
程淵端著洗好的提子從廚房里出來,他拍了下顧黎的腿:“不許嚇?biāo)!?br />
顧黎撇嘴:“唉,偏心吶!”
程淵塞了一顆提子到嘴里,彎腰,把嘴里的提子用舌尖頂?shù)剿炖铮骸罢f誰偏心?”
提子好甜,甜的顧黎伸手就摟住了他的脖子,她鼓著個(gè)圓滾滾的腮幫子:“我們什么時(shí)候搬新家��?”
新房已經(jīng)晾了有好幾個(gè)月了,程淵把她從沙發(fā)上拽起來,把她抱到了腿上:“再晾晾吧,等年底的時(shí)候再搬,好不好?”
那就還有幾個(gè)月呢,有點(diǎn)失落。
顧黎問:“你這房子什么時(shí)候租的?”
程淵這才想起來,臨走的時(shí)候,房東還給他發(fā)了短信,說房子要交租了。
程淵想了想:“要不……”
沒等他說完,顧黎就接話了:“要不你搬去我那吧?”
其實(shí)程淵剛剛也想這么說來著,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有證的小夫妻了,可以名正言順地住一塊,睡一床了。
但程淵還有幾分顧慮:“叔叔阿姨那邊——”他話頓住,驀地,他彎了嘴角:“我是不是要改口了?”
顧黎笑道:“你說呢?顧家的小女婿?”
女婿就女婿,她還‘小女婿’……
程淵顛了下腿:“你下來�!�
顧黎皺眉:“干嘛?”她不想下去。
程淵在她耳邊耳語了幾句,顧黎眼皮一掀,一臉的驚喜:“走!”
于是,兩人收拾東西就出了門。
程淵一手推著行李箱,一手牽著顧黎去了零食店。
店里,顧茂正在收銀臺忙活,突然一聲——
“爸”!
顧茂抬頭,手里的掃碼器差點(diǎn)掉柜臺上。
程淵笑著,又喊了一聲“爸”。
兩聲洪亮的“爸”讓店里的幾個(gè)阿姨一起看過去。
顧茂好半天才回了神:“噯…噯!”
完全回了神的下一秒,顧茂略帶慌亂地抓起旁邊掛著的一串一串的阿爾卑斯棒棒糖就給了正在等著付錢的顧客:“吃糖吃糖!”
顧客:“?”
顧茂激動(dòng)的語無倫次:“兒子結(jié)婚,兒子結(jié)婚,是喜糖,喜糖!”
顧客愣了一下,道喜:“恭喜恭喜�!�
顧茂又給后面排隊(duì)的兩個(gè)顧黎也拿了幾串:“喜糖、喜糖!”
收了喜糖的顧客也跟著道喜。
顧茂沒心思收錢了,他朝其他店員招手:“趕緊過來幫忙�!彼蚪o老婆,讓老婆晚上多做幾道菜,他要跟兒子喝酒!
等三人回到家,門開的一瞬間,程淵又是一聲——
“媽”!
王雪琴的反應(yīng)和顧茂當(dāng)時(shí)的反應(yīng)一模一樣!
她怔在那兒,門也忘了給敞開,就杵在那兒不動(dòng),眼都不眨。
顧黎和顧茂在程淵身后偷笑。
程淵又是一聲響亮的“媽”!
王雪琴熱淚盈眶:“噯!”她聲音比程淵還要響!
回來的路上,顧茂買了很多鹵菜,他是做好和兒子,哦,不對,和女婿一醉方休呢!
吃飯的時(shí)候,顧黎在啃虎皮雞爪,王雪琴在啃鴨脖,顧茂在勸酒:“沒事,這酒不醉人�!�
兩人喝的是白的。
程淵是沾酒就臉紅,他也就喝了兩小盅,那臉紅的,跟喝了一瓶似的。
“叔,”他立即改口:“爸,你別給我倒了,”他都想把酒杯給捂上。
顧茂又把他面前的酒杯給倒?jié)M了:“哎呀,喝醉了也沒事,這又不是沒床!”
顧黎和王雪琴在旁邊一邊啃,一邊笑。
程淵囊著鼻子:“爸,我明天上午還有課呢!”
顧茂不管:“還上什么課,請假!”
顧黎忍不住,笑出了鵝叫聲。
程淵看著她,用眼神跟她求救。
今天的顧黎很壞,她不救,因?yàn)樗肟纯此瞎茸硎莻(gè)什么樣,是倒頭就睡還是醉話連篇。
她猜,就他老公的性格,
應(yīng)該倒頭就睡的可能性大一點(diǎn)…
可結(jié)果往往出人意料——
“寶寶,我渴�!�
“寶寶,你扶我起來�!�
“寶寶,我難受�!�
“寶寶,你在干嘛。”
“寶寶,這燈好奇怪,它在沖我笑�!�
“寶寶,我熱�!�
“寶寶,你過來呀�!�
“寶寶,你怎么不理我。”
“寶寶……”
顧黎就蹲在床邊,很無奈地看著他,很無奈地聽他嘮叨。
剛消停了兩分鐘。
“寶寶,你上來陪我�!�
“寶寶,你今晚怎么不喝酒?”
“寶寶,你喝醉的時(shí)候好漂亮�!�
“寶寶,你怎么不說話。”
顧黎嘆口氣,終于開口:“程淵,原來你是這種人。”喝了點(diǎn)酒就跟個(gè)話嘮似的。
程淵呢,一聽這話,嘟嘴了:“寶寶,你不喜歡我了。”
顧黎又嘆口氣:“喜歡呀�!彪m然話多,但還是挺可愛的。
程淵問她要手:“你怎么坐地上?”他拉著她,身子往后挪:“你上來呀。”
顧黎有點(diǎn)嫌棄:“你身上酒味好重,”她問:“你要不要去洗個(gè)澡?”
程淵笑,笑得賤兮兮,一點(diǎn)都不像他:“你幫我洗�!�
顧黎把他的手打掉:“自己洗!”外面還有兩個(gè)大燈泡呢,她哪好意思跟他一塊進(jìn)浴室。
程淵撇嘴:“寶寶,你不愛我了�!�
腦仁疼~
顧黎嘴角彎出一個(gè)標(biāo)準(zhǔn)的微笑表情:“我愛你呀�!钡煤逖剑綍r(shí)總是他哄她,這個(gè)時(shí)候,她總不能撂挑子呀。
程淵很好哄,基本上她一句話就能給哄好的那種。
他也不撇嘴了,嘴角往上揚(yáng):“寶寶,你為什么那么好看?”
這個(gè)問題,顧黎也好想問他哦,于是她也問:“你為什么也那么好看呀?”
他還在笑:“因?yàn)槲沂悄憷瞎�,你好看,我也得好看。”他笑得像一個(gè)未經(jīng)世事的孩童那樣燦爛,說的話也很孩子。
因?yàn)橛腥颂塾腥藧哿�,不用再像以前那樣逼著自己快速成長了。
他伸手:“寶寶,抱抱。”
顧黎是真的想笑,可是不知為什么,又好心疼他。
他這樣好的一個(gè)人,外面那些人是眼瞎了嗎?耳聾了嗎?心都是鐵做的嗎?
為什么要那樣傷害他呢?
顧黎躺上了床,把他抱懷里:“寶寶,以后啊,姐姐疼你�!�
她對程淵啊,心疼是真的心疼,不正經(jīng)也是真的不正經(jīng)。
程淵的腦袋在她懷里拱著、蹭著,頭發(fā)都被揉亂了,他抬頭:“寶寶,門反鎖了嗎?”
顧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