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而他也是半點不耽擱,連夜把這兩人送去了鎮(zhèn)上公安廳,恨不得王根死在里面才好。
等阮觀南看完熱鬧,周硯這才無奈的把意猶未盡的媳婦兒拉了回去。
等兩人都洗漱完,周硯這才舒舒服服的抱著自家香軟的媳婦兒陷入了夢鄉(xiāng)。
至于外界的紛擾,都被關(guān)在了這間小屋的門外。
幾天后,村長媳婦兒帶著王大虎剛一進村,就被告知自家男人搞破鞋被抓了進去。
向來潑辣不饒人的她還沒等發(fā)作,后腳王大虎就也被帶走了。
連帶著家里隱藏的地窖也被翻了出來,里面堆滿了糧食,有新有舊。
這可把圍觀的村民給氣壞了。
這年代,糧食就是他們的命根子,王根偷他們的糧食,無疑就是要他們的命!
這可真是塌了天了。
村長媳婦兒連家門都沒進去,就又急匆匆的往鎮(zhèn)上趕,想著先把人撈出來再說。
可惜,這次總不能如他們的愿了。
常在河邊走,難免踏濕鞋。
王根口中的那個人,前幾天正因為貪污問題被抓了起來,到現(xiàn)在連自身都難保。
更是把罪名能推的都推到了王根身上,就這樣也得在里面待上大半輩子。
而王根這么個小角色,真是越查越心驚。
自他當了村長后,強奸、貪污、行賄,做盡了壞事。
他那個兒子也是惡貫滿盈,父子倆身上竟然都背著人命!
等把證據(jù)拍到他們跟前,王根和王大虎直接嚇尿在原地,縮在椅子上,身子抖的跟篩糠沒兩樣。
即使跪在地上磕破頭的懺悔也無濟于事,死刑就是他們行惡事必須付出的代價。
而劉夢兒直接被下放到環(huán)境最惡劣的農(nóng)場去勞動改造。
如果沒有什么特殊政策,不允許調(diào)動。
去了農(nóng)場后,劉夢兒才意識到什么叫吃苦受罪。
這么一對比,小成村只是窮,只要干活最起碼還能吃上飯。
這里可不行。
干最多的活,吃最少的飯。
沒幾天時間,原本被養(yǎng)出來的膘迅速減了下去,之后更是瘦的皮包骨頭,再看不出一絲原本的姿色。
王根下臺后,朱廣就接替了村長的位置。
他為人古板嚴厲,但也難得的公平公正,在他的帶領(lǐng)下,小成村倒是能吃的上飽飯了。
第167章
高干知青與落魄哭包(31)
又是一年冬天,小成村前幾天剛下了一場大雪,整個村子白茫茫的,看上去倒是蕭瑟一片。
阮觀南正窩在被窩里睡的正香,突然就被一雙溫涼的大手突襲。
她被涼的一個哆嗦,這才迷迷瞪瞪的睜開眼。
“你回來了?”
聲音里還帶著未睡醒的慵懶和困意。
“嗯�!�
即使看了很多次,周硯還是對她這個小模樣稀罕的不行。
忍不住湊過去就親了好幾口,把阮觀南最后的困意也趕跑了。
“家里來信了,跟我一起看看?”
一聽這個,阮觀南趕緊坐起身,想看看他爸媽都寫了什么。
自他倆結(jié)婚以后,京市那邊時不時就會郵寄東西過來,吃穿都有,甚至還有不少錢。
但兩人都沒有動,準備回京后還給二老。
畢竟他們兩人已經(jīng)靠著“撿垃圾”暴富了,而且她時不時帶著周硯去山上簽個到,肉也不缺,所以還不至于花他們的錢。
周硯眼疾手快的幫她把被子拉起來,然后迅速的脫鞋上床,把人攬在了懷里。
等確定不漏風后,這才拿過旁邊的兩封信拆了起來。
周爸周媽多是一些問候之類的話,其中提及她的筆墨甚至比周硯還多。
即使只是冷硬的文字,阮觀南仿佛也能透過話語感受到真切的關(guān)心,心里不由暖烘烘的。
除了家常,他們還提及了京市最近的風聲和形勢,下面還附帶了一張京市報紙。
看完后,阮觀南扭頭,正好和周硯垂下的視線對了個正著。
周硯原本正凝眉思索爸媽話中隱含的深意,看到她那嚴肅的小表情,不由得笑出聲。
他抬手點了點她挺翹的鼻尖,低聲道:
“猜到了?”
阮觀南看他也想到了,索性就點了點頭,
“報紙上雖然說的大都是國際上的事,但也不難看出,國家現(xiàn)在的境遇應(yīng)該不太好�!�
豈止是不太好,簡直是欺人太甚。
報紙上報道了我國代表去參與國際重要會議,竟然被多國聯(lián)合拒之門外。
這么荒唐的事竟然做的這么光明正大,真是應(yīng)了那句老話,“落后就要挨打”。
周硯神色也嚴肅了很多,盯著報紙上的報道半晌才說道:
“國家需要高級人才,只怕是……”
兩人對視,異口同聲道:
“高考!”
兩人本就不是普通家庭的子女,對這方面的情況都是出奇的敏銳。
一想到可能會在不久之后放開高考這條道路,兩人都激動不已。
“不管怎么樣,學習總不會白學的,指不定哪天就用上了呢?”
推測出這么一個令人激動的消息,周硯也很高興,臉上神色也緩和了下來,調(diào)侃道:
“還是組織上的覺悟高啊�!�
“那是!”
很快,兩人又拆開了第二封,這是周靜寄過來的。
除去一開頭的問候之外,周靜大概說了一下關(guān)于阮父被下放這件事。
信中提到,即使當時局勢再敏感,但因為幾本書就斷定思想問題被匆匆下放,過于倉促和迫不及待。
好像是在遮掩什么一般,讓她覺得很奇怪。
而且自阮父下放之后,身為政治部副主任的夏自成根本就不可能成為下一任市長。
他成為市長的最大原因,是因為他不僅檢舉了阮父思想覺悟問題,還檢舉了一個出賣國家機密的賣國賊。
那人家里藏有很多盜印的文件還沒來得及發(fā)出去。
夏自成直接立下大功,又恰好阮父被處罰下放,他自然而然的就頂了上去。
他一上位表面風平浪靜,暗地里卻把阮父原先的手下以各種各樣的理由調(diào)離,換了新人上位。
阮觀南差點都氣笑了,這夏自成要是沒有問題,何至于心虛成這樣。
【黃99,真的沒辦法直接查出這個姓夏的做的事?】
【宿主,阮家和夏家都不在主線劇情里,所以我也沒有辦法。】
阮觀南不由得嘆了口氣,她真恨不得現(xiàn)在立馬飛到京市,把夏家翻個底朝天不可。
察覺到懷中人低落的情緒,周硯低頭親了親她的發(fā)頂,安撫道:
“那邊巡查的人放松了不少,前幾天我去給爸媽的屋子稍微翻修了一下,情況沒有那么糟糕�!�
說完,他語氣又嚴肅了幾分,
“高考是大勢所趨,我們只有回到京市,才能更好的幫爸媽翻案�!�
阮觀南堅定的點了點頭,這個令人振奮的日子,已經(jīng)不遠了……
……
在人們又一次秋收之后,滿心疲憊的他們走在回知青點的路上。
這時,村里的大喇叭突然發(fā)出了一陣刺耳的電流聲。
本以為又是通知所有人開大會,沒想到這次卻傳出了與以往不同的聲音。
這是一則從京市發(fā)向全國的驚天消息
——高考恢復(fù)了!
聽到這個消息后,知青們疲憊麻木的臉上出現(xiàn)了長久的怔愣,直到看見周硯抱著收音機從大隊里走出來,他們才回過神來。
即使早已經(jīng)知道了這個消息,阮觀南還是不由得被他們又哭又笑的激動心情所感染。
回家的路上,劉小丫匆匆跑過來,湊到她耳邊哽咽著小聲道:
“謝謝你,阮知青�!�
說完,就頭也不回的跑走了。
阮觀南愣了一下,看著她跑走的背影不由得露出一抹笑。
知青點要說還有誰能讓阮觀南留心的,也就只有幫過她的劉小丫了。
之前下地的時候,她隱晦的和她提了一句不要放棄學習,聽不聽全看她的選擇。
很明顯,她聽了。
高考消息一發(fā)布,全國迅速掀起了學習的熱潮。
因為距離考試已經(jīng)不足四個月,村里也非常人性化,給報名參加高考的人留出了足夠?qū)W習的時間,也算是給未來優(yōu)秀的學子做投資了。
*
點燈熬油的努力了三個多月,恢復(fù)高考后的第一場考試終于轟轟烈烈的落下了帷幕。
在通知書陸續(xù)郵寄期間,阮觀南跑到派出所,急聲道:“公安同志,我要報案!”
第168章
高干知青與落魄哭包(32)
王子君臉色陰沉,在家里又一次媒婆上門的時候,她終于爆發(fā)了。
“干不完的活,做不完是家務(wù),半路讓我輟學,只為了供二妹和三弟讀書。
爹,娘,我也是你們的女兒�。 �
這一吼,自腿殘疾后一直積壓的崩潰情緒再也忍不住,憤恨道:
“如果那天不是因為你們催促我上山,我怎么可能摔斷腿?而你們,卻在家里呼呼大睡,讓我生生在山里躺了一晚上,我現(xiàn)在這樣都是你們害的。
你們現(xiàn)在覺得我是累贅了?當初吃我肉的時候怎么不想著讓我嫁人��?”
王建國和江翠萍被她的話說的有些不自在。
在山腰撿個獵物的事,他們也沒覺得有什么危險。
而且她之前每次都好好的,他們也就習慣的睡了,誰知道……
本來因為大女兒身上的好運氣,他們一時半會兒也沒想著把她嫁出去讓別人家占便宜。
可自從這丫頭受傷以后,這身上的好運氣好像消失了一半。
她能帶來的還不夠這治傷腿的錢花的快,這才想著幫她找個好人家。
大不了彩禮少要點,讓她男人給她治去吧。
沒想到這丫頭怨氣這么大,向來強勢慣了的江翠萍也不由惱了,
“你都成了二十好幾的老姑娘了,讓你嫁人還有錯了不成?我們還有你弟弟妹妹要養(yǎng)活,不給你找個人家,我們?nèi)叶既ズ任鞅憋L!”
即使早已知道他們的想法,王子君還是被她這些話給震的愣在原地。
看看那越說越理直氣壯的娘,還有那蹲在門檻上一言不發(fā)的爹,在一旁看熱鬧的弟弟妹妹。
王子君自重生后對這個家的眷戀,頓時煙消云散。
她沉默半晌,再也不想爭論半句,直接一瘸一拐的進屋拿了些什么,背著筐走出了家門。
王子君隱隱有感覺,自從泥石流那件事之后,她的好運氣就好像被稀釋了一般,和之前已經(jīng)沒法比。
以前半個時辰就能裝滿筐的獵物,現(xiàn)在花了兩個時辰才勉強達線。
她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但因為她現(xiàn)在滿心都是想悄悄攢錢離開這個家,其他的根本無法顧及。
來到鎮(zhèn)里后,她準備像以往那樣溜去黑市,把這些東西趕緊賣了換錢。
剛走到郵局門口,正好碰到了快遞員抱著一摞信封走了出來。
她本來沒多在意,正準備繼續(xù)走,就聽到郵局里跑出來一個女同志高聲喊道:
“小李,又落下一件,現(xiàn)在已經(jīng)兩次了啊,再這樣扣你錢!”
小李一聽,趕忙接過落下的信封找補道:
“別介,我這不是著急給小成村考上大學的同志去報喜嗎,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保證!”
聽到這話,已經(jīng)走出去的王子君頓時定在了原地,她緩慢轉(zhuǎn)過身看向那個快遞員,眼中的情緒明明滅滅。
直到那快遞員騎上車即將擦肩而過的時候,王子君一下子擋在車前,臉上掛起一抹微笑,
“同志,你這是送去小成村的通知書嗎?我就是小成村的人,可以幫忙捎過去的,也省的你多跑一趟了。”
這快遞員上下打量了她幾眼,話語中帶著一絲遲疑,
“你是小成村人?叫什么?”
“王子那快遞員一想,小成村確實大都姓王,而且眼前這姑娘看著英姿大氣,也不像個找事兒的人。
于是就把送往小成村的三封郵件遞給了她,
“這是你們村三位同志的錄取通知書,麻煩你跑一趟了,我趕緊去別的村送,也好讓他們早點得到這喜訊�!�
“辛苦同志了�!�
王子君笑著接過,目送那快遞員騎著車消失在視野當中。
她打量了周圍一眼,做賊心虛的拐進了一處暗巷。等確定沒人之后,她這才低頭看手中的東西。
望著上方那無比耀眼的兩個名字,王子君的內(nèi)心深處瞬間被長久以來積壓的不甘與怨恨所淹沒,她僅有的一絲理智也在這一刻蕩然無存。
此刻,王子君的眼神變得空洞而迷茫,仿佛失去了靈魂一般。
她的思緒開始飛速運轉(zhuǎn),回憶起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的種種挫折和磨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