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被揭了老底的朱陳趕緊轉(zhuǎn)移話題：“喬氤弟弟？你嘗嘗這個傣味鬼雞，他們家做的很正宗，一般在外面吃不到哦�！�

    被cue到的少東家孔思凡接收到朱陳的求救信號，接口道：“那當(dāng)然了，后廚的掌勺那可是我們家重金聘請的，喬……喬氤是吧？嘗嘗�！�

    連番被無辜牽連地喬氤只能認(rèn)命地舉起筷子，葉之倫卻先他一步地夾了雞肉放進(jìn)他盤子里。

    然后葉之倫又給自己和賀聞分別夾了雞肉，嘗了嘗說：“的確挺好吃的�！�

    他拍拍正在看手機(jī)的賀聞，說：“聞兒，嘗嘗？喜歡的話，我回去倒是可以試著學(xué)學(xué)。”

    孔思凡向葉之倫發(fā)出不屑的聲音：“呵呵�！�

    賀聞的手機(jī)上，收到的是來自同桌的朱陳的消息：顧硯是彎的，之前在國外地時候有個小男生追他，我就給他講過一些你和你家老葉的愛情故事，沒說別的，你別多想。

    賀聞果斷再度把剛剛從黑名單里放出來地朱陳給關(guān)回去了。

    這頓飯吃到一半，喬氤就開始慶幸下午的時候賀聞帶著他吃了下午茶，還打包了甜點回去。

    雖然飯菜的確很好吃，可是他實在是架不住朱陳時不時cue他。

    他能感覺到，賀聞和朱陳雖然動不動就互懟，但是感情的確好，大約也因為這個原因，誤會他是葉之倫弟弟的朱陳一直有點在撮合他和顧硯的意思。

    雖然大部分時候都被顧硯很妥帖地給擋回去了，可喬氤還是很尷尬。

    畢竟他不是葉之倫的弟弟。

    而是葉之倫包養(yǎng)的小情兒。

    好在忽然響起來的手機(jī)拯救了他。

    喬氤如蒙大赦似的拿著手機(jī)對葉之倫說：“葉……哥，我接個電話�！�

    葉之倫正在個賀聞夾菜，也沒看他，只“嗯”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

    電話是喬氤爸爸的護(hù)工打過來的。

    喬氤怕他爸爸問他哪來這么多錢請護(hù)工，就多給了護(hù)工一些錢，讓他裝作照顧和他爸同病房的一位奶奶，“順便”照顧一下他爸的樣子。

    喬氤跑去外面的小廳，跪坐在沙發(fā)上看著窗戶外面，問：“我爸怎么了嗎？”

    護(hù)工說：“沒事兒，就是這兩個月你每周六都來，今天沒來，喬叔表面上不說，但是挺擔(dān)心你的�！�

    喬氤一拍腦袋，他都過的忘了日子了！

    他趕緊說：“我，我今天有點事，我爸睡了嗎？我給他發(fā)個消息，明天去看他�！�

    護(hù)工說：“剛睡，你給他留個言吧，明天一早看見，就安心了�！�

    喬氤掛了電話，趕緊給他爸留言，說自己家教的學(xué)生明天要去秋游，臨時改為周六補(bǔ)課，又告訴他爸明天會去醫(yī)院，把消息又看了一遍，才鎖了屏，看著窗戶外頭發(fā)呆。

    好不容易借著打電話的借口跑出來了，喬氤實在是想自己待一會兒。

    他想，他爸這個人怎么這樣，今天給他打個電話不就好了？

    又想，他爸這個人怎么這樣，跟他小時候第一次自己騎自行車上學(xué)，他爸擔(dān)心他也不說，還偷偷騎個車跟在他身后陪了他大半年一樣。

    這一想思維就發(fā)散了，喬氤想起來他爸跟了他大半年都沒暴露，回家還一本正經(jīng)問他“路上有沒有貪玩啊”之類的，結(jié)果那年冬天他在路邊買烤紅薯，錢包忘在教室里，跟在他身后的他爸實在看不得他可憐巴巴放棄紅薯的樣子，出來給他掏了錢，就暴露了。

    當(dāng)時他爸為了挽尊，還板著臉說：“你說說你這個警惕性，我要是個人販子，你早就被我賣了。”

    想起來小時候的事情，喬氤沒忍住笑了起來。

    真好啊，那段日子。

    他想出了神，連身后多出來了個人都沒發(fā)覺。

    顧硯是出來上廁所的，從洗手間出來之后想去抽根煙，結(jié)果卻先看見了窗戶邊發(fā)呆的小同學(xué)。

    瘦瘦的小人兒趴在沙發(fā)上，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是笑得比剛剛在飯桌上的時候可甜多了。

    顧硯遠(yuǎn)遠(yuǎn)地看了他一會兒，才邁開步子走過去拍了拍喬氤的肩膀，說：“喬同學(xué)，逃課被老師抓包了哦�！�

    24

    喬氤回過神來，趕緊從沙發(fā)上跳了下來，看著顧硯說：“顧……顧老師。”

    顧硯說：“現(xiàn)在又不是在學(xué)校，你叫我名字就好�！�

    喬氤“哦”了一聲，隔了一會兒才忽然又很小聲地補(bǔ)充反駁：“是你先叫我同學(xué)的。”

    顧硯笑了起來，從善如流地改了稱呼：“好，喬氤。那你自己一個人跑來這里發(fā)什么呆呢？”

    喬氤舉了舉自己的手機(jī)，說：“來接個電話�！�

    顧硯點點頭，“哦”了一聲，又問：“那你吃飽了么？現(xiàn)在回去就只有喝酒的份了�！�

    喬氤吃飽是吃飽了，但是主要功勞要歸給賀聞帶他吃的下午茶，于是他說：“我不是很餓。”

    顧硯于是得出結(jié)論：“怪不得這么瘦，原來是不好好吃飯�！�

    這話喬氤接不下去了，于是只好干笑了兩下，保持了沉默。

    顧硯雙手撐在了窗臺上，和喬氤并肩站在一塊，也沉默了一會兒，才說：“剛剛朱陳開玩笑的，你別放在心上�！�

    他輕笑了一聲，像是有點無奈：“我前男友追我的時候，朱陳幫忙給他制造過不少機(jī)會，后來我前男友……嗯，因為一些不太好的原因和我分手了，朱陳就總覺得他有責(zé)任，老想給我介紹男朋友�！�

    喬氤抿了抿嘴唇，小聲說：“我知道的�！�

    然而顧硯卻又掏了手機(jī)出來，點開自己的微信，說：“那既然不介意了，加個好友吧？”

    喬氤總覺得，其實自己不應(yīng)該加顧硯。

    畢竟他是朱陳的好友，以后就少不了和賀聞還有葉之倫有所交集。

    可是顧硯就這么拿著一個打開二維碼界面的手機(jī)笑著等著他，喬氤找不到拒絕的理由，只能點開自己的微信，磨磨蹭蹭地掃碼提交了好友申請。

    好友通過的提示聲音和身后賀聞的聲音一塊響了起來。

    喬氤看著自己的手機(jī)上跳出來“我通過了你的朋友驗證請求，現(xiàn)在我們可以開始聊天了”，聽見賀聞叫他：“喬喬？”

    賀聞從來沒這么叫過他，甚至連叫他名字的時候都很少。

    喬氤愣了一下，傻乎乎地看著賀聞，然后才反應(yīng)過來，哦對，現(xiàn)在他是葉之倫的弟弟，賀聞應(yīng)該叫的熱絡(luò)一點。

    他抿了抿嘴唇，把手機(jī)塞回口袋里，往賀聞那邊去：“賀……聞哥�！�

    賀聞在他走近的時候很自然地伸手拉了他一下，然后摟住了他的肩膀，這才看向顧硯，笑著說：“喬喬是誰也不認(rèn)識，無聊自己跑出來玩了，顧硯你這可就是逃酒了�！�

    顧硯其實喝了不少了，但是他酒量好，這會兒都沒見什么酒意，笑了笑說：“你們可灌了我不少了�！�

    然后他舉了舉手里的煙盒：“我抽個煙。”

    喬氤被賀聞半摟著帶回了包間，幾步的路喬氤走得“舉步維艱”，胳膊僵硬地垂在身體兩側(cè)不敢動，機(jī)械性地邁著兩條腿。

    都快要推開包間的門了，賀聞還摟著他，喬氤就有點受不了了，小聲叫他：“賀先生……”

    賀聞側(cè)頭看他：“嗯？”

    喬氤拿眼睛示意賀聞?chuàng)е�他的��，欲言又止地看著賀聞。

    賀聞沒忍住笑了一聲，大約猜到喬氤是不好意思了，就松開了摟著喬氤的手，順便在他腦袋上揉了一把，不甚在意地說：“朱陳嚷嚷了好一會兒了，說你和顧硯倆人私奔了�！�

    喬氤：“……”

    “他都鬧騰成這樣了，我還能不出來找你？”

    喬氤：“……”

    他艱難地解釋：“我和顧老師是恰好碰上的，我出來是接電話�！�

    賀聞推開了包間的門，一邊帶著他往里走一邊說：“接個電話這么久，吃飽了么？再給你要個面吃？”

    賀聞居然沒生氣？

    等到了自己位置上，葉之倫還很順手地幫他拉開了椅子。

    這是什么待遇？！

    喬氤簡直受寵若驚了，坐在椅子上捧著杯子喝水，小聲說：“不用了，我吃飽了�！�

    賀聞和葉之倫倒是也沒再多管他，之前的話題好像聊到了生意的方向，喬氤聽不懂了，卻終于松了一口氣。

    ——朱陳的話題終于不是圍著他和顧硯打轉(zhuǎn)了。

    只可惜，好景不長，顧硯抽完煙，回來了。

    一直捧著杯子喝水的喬氤立即進(jìn)入了對朱陳的高級戒備狀態(tài)。

    果不其然，顧硯才剛剛坐下喝了口水，朱陳就話題跑偏地說：“你可算回來了，老實交代吧，剛剛出去那么久，對我們喬喬弟弟做了什么？”

    喬氤渾身都在警鈴大作，動靜很大地把嘴里的那口水咽了下去，聲音都大了不少：“朱陳哥！”

    他一咬牙，繼續(xù)說：“我喜歡女生的，你不要老是開我玩笑了�！�

    亂亂騰騰的包間里安靜了一瞬。

    另外一個當(dāng)事人顧硯在所有人反應(yīng)過來之前笑著拍了拍朱陳的肩膀，笑著說：“你也有翻車的一天，趕緊的喝酒，給小喬賠罪�！�

    桌子上喝得都有點上頭的人這會兒才紛紛反應(yīng)過來了，他們就是愛起哄瞎鬧，跟著朱陳起哄完了顧硯又開始跟著顧硯起哄朱陳：“對對對，朱陳趕緊喝酒�！�

    葉之倫等朱陳被灌了好幾杯酒之后才又涼涼地跟了一句：“我弟眼光和我一樣高，要是女方?jīng)]漂亮得傾國傾城，你也別起哄給我弟介紹對象�！�

    朱陳沖葉之倫翻了個白眼：“那我不如自己追�！�

    散場的有點晚，喬氤跟著葉之倫和賀聞回去都快凌晨一點了。

    喬氤雖然一覺睡到了中午，但是折騰了一下午加一個晚上也有點累了，而且還想著第二天要去看他爸，進(jìn)了門就往自己臥室走，結(jié)果給葉之倫拽著衣領(lǐng)給拉了回來。

    喬氤看著葉之倫，臉有點紅。

    大約是今天賀聞和葉之倫對他都很縱容，喬氤膽子就大了一點，小聲地說：“今天能不……嗎？”

    那個“做”字他不好意思說出來，就很含混地帶了過去。

    結(jié)果葉之倫卻問他：“你喜歡女生？”

    喬氤懵了一下，才明白過來自己好像是把葉之倫的意思給理解差了，本來就紅彤彤的小臉?biāo)查g就更紅了，連帶著脖子都泛出來了一層粉色。

    然后才終于垂著腦袋搖了搖，說：“沒有。”

    賀聞問：“沒有？”

    喬氤的手抓了抓自己衣角，仍舊垂著個小腦袋，說：“朱陳……我不想讓朱先生開那樣的玩笑�！�

    “我就說……”賀聞嘀咕了一句，然后揉了揉喬氤的腦袋，說：“去睡覺吧，今天不折騰你了。”

    等喬氤又一次穿著拖鞋“啪嗒啪嗒”往自己臥室跑了，才往葉之倫懷里一鉆，打了個呵欠說：“小東西倒是真懂事兒�！�

    葉之倫摟著他，目光朝著樓上喬氤的背影看了一眼，“嗯”了一聲，然后問賀聞：“累了？我?guī)湍阆丛�？�?br />
    25

    月底的時候，賀聞忽然的忙了一陣。

    不是平時那種晚上八九點下班，周末還要加班的忙法，而是幾乎每天都要凌晨兩三點才回家的那種。

    公司上下幾千號人，他做的每一個決策都影響著這幾千人的飯碗。

    賀聞不回來吃飯，葉之倫就隨便在公司食堂吃點，有時候晚上做了宵夜給賀聞送過去，兩個人就一塊吃個夜宵。

    于是家政阿姨成了喬氤一個人的保姆，每天變著花樣地給他做好吃的。

    但是喬氤最近還是沒忍住湊著折扣券買了幾包零食回來。

    喬氤在樓上臥室抱著一包麻辣小龍蝦味道的薯片“咔嚓咔嚓”地吃，心里默默地想：金主這么有錢，家里的抽油煙機(jī)為什么不買好一點的？效果這么差……嘶，好香啊。

    喬氤又往嘴巴里塞了一片薯片。

    這時候葉之倫在樓下喊他：“喬氤？下樓。”

    喬氤把薯片封了口放在桌子上，拿紙巾一邊擦手紙一邊從房間里鉆出來，跑到樓下廚房門口，探頭探腦地問：“葉先生，你叫我？”

    葉之倫把幾樣飯菜裝到保溫桶的小分層里，然后指了指剩下的半砂鍋胡椒豬骨煲雞湯，說：“阿姨說你最近晚上老吃零食，你要是餓了就把湯喝了�！�

    喬氤聞著濃香的湯味，眼睛眨巴眨巴，又眨巴眨巴，傻了吧唧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

    葉之倫拎著保溫桶往外走，他今天回來的有點晚了，賀聞那邊還餓著，所以葉之倫有點著急，步子邁得很大，言簡意賅地說：“你�！�

    然后就拿上車鑰匙走人了。

    家里就剩下喬氤一個人守著半鍋湯。

    喬氤愣了一會兒才確認(rèn)葉之倫的意思的確是讓他把湯給喝了，感慨地想：我這是什么待遇啊，金主親手給煲湯啊！

    湯煲得很鮮，聞著就令人食指大動，喬氤去廚房給自己拿了只小湯碗，盛了半碗湯一塊豬骨，坐回餐桌上小口喝。

    喬氤其實很喜歡喝湯，他外婆家的老家是廣東那邊的，一直就有煲湯的習(xí)慣，他媽還沒有沾毒的時候就很喜歡煲湯給他喝，喬氤還記得他考高中那會兒他媽幾乎每天變著花樣給他煲湯，下了晚自習(xí)回家就能喝到溫度正合適的湯。

    只可惜，高考比中考重要那么多，他媽卻再也不管他了。

    喬氤對著一碗湯走了神，手機(jī)跳出來一個APP的推送，震了一下他才回過神來，吸溜了一下鼻子，然后晃了晃腦袋開始喝湯。

    有大概一周多時間了，葉之倫和賀聞對他的態(tài)度好像有點變化。

    比如現(xiàn)在，葉之倫煲多了的湯，會叫他來跟著喝一碗。

    雖然是剩下的。

    但是之前的話，葉之倫肯定不會叫他。

    倒也不是葉之倫矜貴，自己動手做的飯不能讓小情兒吃，他只是完全想不起來家里多了一個人。

    喬氤慢吞吞喝完了一碗湯，抿了抿嘴，沒忍住又去盛了一碗。

    他本來就已經(jīng)啃了多半包的大包薯片，幾碗湯連同兩塊豬骨又塞到肚子里，吃完就撐了。

    他也不想的，主要是葉之倫煲的湯太好喝。

    喬氤想了一會兒，決定出去走走消食。

    他給葉之倫發(fā)了一條微信：謝謝葉先生的湯，很好喝。

    隔了大概二十分鐘，葉之倫回復(fù)：嗯。

    喬氤撐得正在屋里轉(zhuǎn)著圈溜達(dá)，收到消息趕緊又說：我喝撐了，可以出去走走嗎？

    賀聞?wù)�在吃紫薯糯米��，開了一整天的會累得肩膀酸，沒骨頭似的靠在葉之倫身上感慨：“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還記得開春的時候你忙的天昏地暗我天天給你外送咖啡，現(xiàn)在終于輪到我的公司霍霍我了。”

    他唇邊沾了點紫薯餡，葉之倫湊過去啄了他一下把那點餡給舔掉了，然后才回復(fù)喬氤的消息：你又不是在蹲監(jiān)獄。

    他們倆之間是那種連自己公司商業(yè)機(jī)密都敢給對方看的，聊個天當(dāng)然也沒背著過對方，賀聞余光瞟見了聊天界面，看見是喬氤的頭像，就隨口問：“怎么了？小東西找你干嘛？”

    葉之倫把手機(jī)給鎖屏扔到了一邊，伸手給賀聞盛了一碗湯，說：“賣乖呢。你嘗嘗這個湯，應(yīng)該挺好喝的�！�

    喬氤得到批準(zhǔn)，拿上手機(jī)出去附近的公園溜達(dá)。

    賀聞給他買的那些衣服他給收起來了，打算只有需要裝葉之倫弟弟的時候才穿，現(xiàn)在就還是穿著他自己淘寶買的大T恤和牛仔短褲，露出來一截小細(xì)胳膊和一截小細(xì)腿。

    喬氤特別招蚊子，每年夏天蚊子都是他的頭號敵人，今年每天都宅在別墅里頭，他警惕性降低，連花露水都沒噴。

    當(dāng)然，今年他都忘了買了。

    溜達(dá)了兩圈，榮獲十一個蚊子包。

    癢得要命。

    于是喬氤趕緊往回走，一回別墅就鉆進(jìn)了浴室。

    蚊子包已經(jīng)鼓起來了，喬氤一邊用沐浴乳洗，一邊在每個包上掐了個十字。

    等一個澡洗好，就已經(jīng)沒那么癢了，鼓起來的地方也有了點散開的意思，只是還是泛著紅，在他白生生的胳膊和腿上顯得特別明顯。

    喬氤想著第二天一定要去買一瓶花露水，不然等到開學(xué)的時候，蚊子垂死掙扎，他們教室外頭又是草叢，那簡直是人間慘劇。

    他回來的時候著急進(jìn)浴室洗澡，浴巾什么的都沒帶進(jìn)來，不過想著葉之倫去給賀聞送飯了，應(yīng)該就要等到賀聞加班結(jié)束一塊回來，喬氤肆無忌憚，光溜溜的就從浴室出來了。

    結(jié)果

    正好對上剛回來上樓來換衣服的賀聞和葉之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