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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朝陽垂下頭瞅著跟前甕聲甕氣朝他調(diào)侃的女子,料想她被“接來”穆樓時的情景,不禁莞爾。她身無功夫,自然是用最尋常的法子被“請”到這里來的,只不過――容家女兒害她遭的水,便是怎樣都要還的,暫且先給記上一筆,待日后悉數(shù)奉還。

    朝陽又低頭看她,半似鄭重半似玩笑道:“你這逢人便去探個究竟的性子必得改改,那等著套住你的圈套也不是個個都存著漏洞可鉆�!�

    “才不是……”塵暮犟嘴應(yīng)了他一聲,話未說完仰起臉望向同她認真說話的男子,“你是說這本就是容雪設(shè)下的圈套?”

    “倒還沒有迷糊到半點心思都沒有,”朝陽思忖了會兒,又取笑她道,“本殿下勉為其難救一救還是能用的。”

    塵暮躲開朝陽襲向自己腦袋的大掌,反駁道:“我留了心眼讓青梨帶著那封信箋去上將軍府討個說法了�!�

    “容雪她既然是差酒肆小廝送來的信,定是身在宮外,且上將軍是不知的,否則為何避開將軍府從酒肆中來?”

    “將軍府說了,那根本不是他們小姐的字跡,而是有人冒名頂替�!背柨粗�,徐徐道。

    “怎么……”

    “她應(yīng)是猜到了你的心思,才尋人代的筆�!背柪^續(xù)望著有些懊惱的女子,道,“此番你出去,也是沒有證據(jù)指證她的――何況那個送信的小廝,若不是當日被滅了口,便是收了錢向著她的,決計讓你討不得好處。”

    如今局勢,怕是明日塵暮安然到了府中,北齊的流言也會愈演愈烈。女子未出閣便夜不歸宿,尋不著人便鬧與他人,這等臟水,上將軍府定會往丞相府潑,屆時他這小妃子的名聲可就不好聽了。

    朝陽眉目再深了些許,恍惚瞥見她面上緊緊皺成一團的秀眉,脫口道:“有我在,決不會教你委屈的�!�

    “先用膳罷�!�

    這女子杵在窗邊上良久,外間反反復復探進身子來的婢子摸不準她的意思,沒好出聲喚她,正巧他現(xiàn)了身,那婢子時不時地往里邊瞅上幾眼,就盼著他提醒她用膳。事關(guān)她的身子,他又怎會視而不見。

    “還好父親這幾日不在府中,不然又得為我擔心�!眽m暮長吁一口氣,順著他的意思招呼了一早候在門外的沉彩,安安心心坐上位置,顯然是未將他的話放在心上。

    朝陽瞟了眼上桌的幾樣菜色,自是明了穆樓樓主的用心,只那心中甚不是滋味。及婢子退出房間,遂言:“如今鬧得滿城風雨,右相早晚是要知曉的,何必做些掩人耳目之事�!�

    “那也是有驚無險,好歹我是好好的一個人站在父親面前,左不過挨一頓罵的事�!�

    塵暮夾了根翠綠的青菜嚼得歡,見朝陽并沒有動碗筷的意思,索性就將自己眼前擺著的一碟小炒青菜一掃而空了。

    “慢些�!�

    朝陽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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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二上位攻略

    作者:風月千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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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出聲打斷狼吞虎咽毫無吃相的女子,雖是嫌棄的語調(diào),但心里卻是暗暗將她的喜好記下。

    想來近段時間與她相處,除了那次上她府中蹭飯,平素似是并無多少機會了解她的喜性。抬眼看向她,余光掃過兩側(cè)藏不了人的幾根梁柱,言:“你歡喜什么?”

    “什么?”

    塵暮疑心自己聽岔了,停下手中動作,正正地望過去。

    “無事�!背栕杂X有些難以啟齒,躲開她迎上來的灼灼目光,動了動碗筷,若無其事道。

    ~

    “你還不走嗎?”

    塵暮可勁兒盯著榻前幾步距離悠哉游哉將她看著的男子,終于耐不住朝他問出了聲。

    這人自打晚飯過后便寸步不離地跟著她,唯恐她倏地不見,便連她如廁之際也不放過,生生等在門口――叫她如何好意思方便了。再看現(xiàn)在這架勢,是想賴住不走還是看著她就寢?

    “睡罷。”

    朝陽背過身去,跨出一步,又覺著不妥,轉(zhuǎn)身大步走到榻前。“我為何要走?”

    他似乎沒有告訴她,他昨日尋來了穆樓,自穆非肴那里交易來她的住處后便巴巴地找上門來了。因著不知如何向她開口,便先隱在暗處看著她――自然是做了一次為人不齒的梁上君子。不過照她的脾性,還是不要告與她知的好。

    果不其然,那女子聽了他的反問后一臉忿忿的模樣,半晌尋不出話來駁他,最后只咽著聲道,“我與你雖是板上釘釘?shù)姆蚱�,到底沒有大婚,更不用說是借著……”

    “板上釘釘這個詞,”朝陽打斷她未能完全說完的話,再次走近她,輕聲道,“用得太蹩腳。”

    “睡罷�!�

    塵暮正想著怎么再駁回去的時候,“嘩”地一下燭燈滅了下去,和著羅帳翻動的輕微聲響以及絲帛鞋靴被踢落在地的響動,那人竟眨眼的工夫躥上了榻�!拔��!�

    她喚了幾聲,終是聽不到回應(yīng),伸了手向后摸了摸,碰到他仍有些涼意的衣衫,心中莫名掀起了幾些波瀾。

    他尋她,定是不容易的。

    塵暮的小手無意識地在那人身上劃來劃去的時候,可苦了這位夜半爬床的三皇子。朝陽忍了幾忍,到得忍不了的時候才翻身“騰”地半撐起身子將她不停作亂的手并到她身前,順勢抖開錦被,伸出一只臂膀橫在她腰間將她牢牢箍住,沉著聲唬她道:“再亂動可就真的要成為本皇子的皇子妃了�!�

    覺出懷中女子僵著身子安分下來后,三皇子滿意地緊了緊右臂,將自己同她靠得更近些,輕聲道:“累了就睡罷,明日送你回府。”

    許久之后聽出前頭女子極為微弱地“唔”了聲算作回應(yīng),朝陽無聲笑了笑,借著適應(yīng)下來的黑黢黢一片描著她的輪廓,闔眼睡了去。

    ~

    塵暮早時醒來卻是被憋醒的,醒來之時睜了眼猛地見著三皇子放大了好幾倍的睡顏,緩了幾剎才回過神,小心翼翼地抽回自己大手大腳緊緊纏住他的手,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

    明明昨兒個被強迫二人同衾,待她醒來竟成了占他便宜的模樣――委實有些說不過去。本以為昨晚會整夜整夜地失眠,不成想自己睡得倒是極為安穩(wěn)。

    塵暮仰起頭來細細看他。

    他生得極好,皮膚也不差,睡著的時候沒了平日里事事與她作對冷冷嘲諷她的樣子,只余下憨憨的“嬌態(tài)”,令她格外心生愛憐。尤是他那對淺淺撲閃的睫羽,撩得她心癢癢。本著趁他睡著不會發(fā)現(xiàn)的心態(tài),抬了手慢慢慢慢靠近他的面龐,忖著心思去輕觸他的睫羽。

    “啊�!�

    睡夢中的三皇子條件反射地抓了偷襲自己的手,未留半分余力。聽到女子呼痛聲,才不明所以地睜開眼,與她對視。

    互瞪了半刻,三皇子頹然松開她的皓腕,見她白乎乎一片上幾道紅痕,眼眸一暗,不自然道:“疼嗎?”

    他自小沒幾多安穩(wěn)覺可睡,養(yǎng)成了無人近他身的習慣,若不是先前熟悉她的味道,恐怕這時躺在他眼前的,便不是活蹦跳調(diào)的塵暮了。

    見她不吭聲,朝陽略低頭俯著她,默了幾瞬,又言:“讓你抓回來?”

    不等她回答,三皇子便動了手臂擺到她面前,這一動,才發(fā)覺自己全身的骨頭酸酸脹脹,頗為難受,往下望過去,就見著那女子擱了一條腿放在他腰處,不禁低低笑起來。

    “你笑什么?”

    塵暮還在著惱自己先前的行為,忽地聽見朝陽的低笑聲傳來,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看到自己尚來不及收回的腿,登時從他身上撤下來,頭也不抬地解釋:“定是你昨兒夜里將我放上去的,決不是我自己擱上去的�!�

    “我保證�!�

    塵暮又道了句,顯然有些掩耳盜鈴的形式了。三皇子也不挑破,只推到心里放著,“不氣了?”

    “小姐,起身了�!�

    外頭傳來沉彩的聲音,朝陽看了眼身前的女子,收了玩笑色,道:“起罷,時辰不早了�!�

    “嗯。”

    ☆、歸府

    在朝陽及沉彩的催促下,塵暮可算起了身用了些早食,離了穆樓隨三皇子一同趕往相府去了。

    馬車行過熙攘喧鬧的集市,停在相府門前。不多時,有好事的百姓便三三兩兩地聚了上來。這幾日工夫,相府小姐之事鬧得城中沸沸揚揚,皆知小姐不在府中。一有緩行而過或暫作停歇的馬車,竊以為是塵相千金偷著回來了,總要駐足等待一番,那結(jié)果自然是叫他們失望的。這一來二去,竟也沒磨了他們的性子,如今又招呼了三五好友候在原地打算一探究竟。

    “出來了,出來了�!�

    寂靜的人群因這一聲轟然炸開了鍋,也不過片刻,又忽然地靜了下去,個個大睜著眼珠唯恐漏過一星半點的細節(jié)。

    見著侍從揭開簾子,眾人屏息凝神――要知道,往日那些中途停下的馬車可是無人下來過,今日這輛,轎中人應(yīng)與相府多少有些關(guān)系了。

    “那不是西瀾的三皇子嗎?”

    “是了是了,便是不日就要與塵相千金共結(jié)連理的那個皇子�!�

    “三皇子大概是聽了風聲想來相府問個明白,這于兩國聯(lián)姻可是不妥�!�

    “這相府千金委實說不過去了。”

    就在眾人品頭論足說塵家小姐不是的當頭,先下了車的三皇子俊眉一蹙,朝他們冷冷地掃了眼,繼而側(cè)過身面向轎中已被侍從揭開一角的簾帳,一手負在身后,一手伸在車簾前。

    眾人唏噓猜疑轎中所謂何人時,車廂里頭便緩緩露出了一纖細的藕臂,順勢搭上了三皇子掌中。不待他們反應(yīng),轎中人“嘩”地一下跳出,且正正好地站在原地了。好奇圍觀的群眾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只覺得腦袋有些不夠用了――那從馬車上下來的女子,不是別人,恰是他們這幾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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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風月千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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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時掛在嘴邊的人――塵暮。

    一些個轉(zhuǎn)過彎來的百姓斂了起先因為驚疑而張開的嘴巴,暗暗地想:這塵相千金雖不至于流言所傳那樣與人鬼混不著邊際,可尚未同三皇子大婚呢,就曉得夜不歸宿還鬧得滿城皆知,真真是沒羞沒臊。今日得空回府,也不知偷著從偏門進去,非要如此高調(diào),平白教人看了笑話。這樣的女子,賜給西瀾三皇子,怕是有失體面。

    “這位姐姐,當日不是托我送信約了將軍府的小姐,怎的回來就成了一男子?”

    塵暮才從朝陽莫名增大的力道中緩過神來堪堪站定,就聽人群中忽地響起一道不輕不重的聲音。這聲音稚嫩,聽來是未束發(fā)的小侍,這時響起,在頗為安靜的氣氛中,愈發(fā)刺耳。

    旁觀的人群因了這一聲并不響卻足以令在場所有人聽得清楚的言辭,想起了之前相府丫鬟鬧上將軍府被趕出來的糗事,又紛紛將目光落在塵家小姐身上。

    本來女子做法失儀已不合大戶人家的規(guī)矩,如今還多了個管教不嚴的壞名聲,再加上那酒肆中年輕小侍之辭,人人心中都有了想法。定是塵家小姐記恨容氏奪了陛下,存了歹心約她相見,哪知人家不領(lǐng)情,使得一早準備在外的塵家小姐遇了事端。府中丫鬟眼見自家小姐杳無音信,便尋上將軍府去了。右是容氏早先封了妃位,這幾日省親留在將軍府,卻是不想與塵家小姐再有些什么瓜葛留人話柄的。

    塵暮聞聲望過去,見說話之人比她本身大不了幾何,眼中卻透著一股子寒意。想著出事前青梨同她說的一酒肆小廝來相府送信的事,大抵有了眉目。塵暮只打量了他一會兒,遂看了看圍觀的眾人,徐徐道:“若你所言不虛,我差你送信與將軍府的小姐,試問你如何得知我約的就是她,而不是別人?”

    那人輕嗤了一聲,即道:“送到上將軍府,又是交給將軍府的小姐,難不成你繞這么多彎子約的旁人不成?”

    “我約的自然不是她。”

    聞言,那小侍先是一僵,隨即笑道:“姐姐這是承認托我送信了?”

    “說來倒是我小家子氣了,”塵暮偏過頭望了眼從頭至尾站得筆直的朝陽,須臾便含羞帶嗔地壓下頭去,柔聲道,“前些日子因一件小事同三殿下置氣,苦苦思索了許久才想出辦法。我尋思著淑妃早前便回了宮不便見她,差人送信去到上將軍府,到底有人通稟到宮里,好讓淑妃幫著將三殿下約出來,賠個不是�!�

    “如今看來,這個辦法,卻是糊涂至極的�!�

    女子輕輕柔柔又稍顯懊惱的模樣光凜凜現(xiàn)在面前,此時卻不忍再多說她不是的。

    原這淑妃省了親便急匆匆地回了宮,這他們倒是半分不知的。眾人想起那個送信小廝,目光漸漸變成懷疑之色。

    “姐姐能言巧辯,我一個下人固然說不過,卻不知相府丫鬟鬧上將軍府一事,姐姐該如何解釋?”那小侍在眾人目光之下半分驚慌也無,反而將問題拋回塵家小姐。

    眾人恍悟。雖說塵家小姐說得有理有據(jù),邊上的三皇子也未曾反駁,想來應(yīng)是作不了假,可說起那日鬧上將軍府的丫鬟,似乎有些矛盾了。

    “是青梨莽撞,將事情搞得一團糟。”青梨提了衣擺跨過門檻,走下門前階梯,看了眼眾人,一步一步走近塵暮,繼言,“本跟小姐說好候在府中,到得晚間始終未有小姐音訊,恰逢相爺因事不在府上。青梨一時心急,也知曉自己人微言輕,別無他法之下,只能代寫一封信,佯裝淑妃邀信與我家小姐,鬧到上將軍府,只為了引起將軍府注意,好將消息稟報到宮中,看看能否尋到淑妃或三皇子的幫助。”

    青梨站到塵暮身側(cè),一雙眼腫得不成樣子,輕聲喚道:“小姐�!�

    她這幾日來一顆心緊緊揪著,只祈禱小姐吉人天相不會遭容雪那女人的毒手�?蛇@日子一天天地過,她的盼頭就愈發(fā)得尖細而渺小了。方才她聽閽者來報,說是府外又聚了一波百姓,本是未放在心上,又聽說外邊停了輛馬車,竊以為是相爺回來,便急匆匆地去了。到得門口邊上,見著日日惦念的小姐全身完好安然站在人群中同人對峙的情景,禁不住掉了淚。等情緒一過,正待她提腳欲沖上前之際,看清了刁難自家小姐的那名少年,不由怒從心起。這少年她自是不會忘――當日來府中送信的小廝――小姐不在這幾天,她去馮記茶鋪尋了數(shù)次,總不見那小廝身影,單今日小姐回府之時,他竟恰恰好地出現(xiàn)了,真教她恨不能踹得他此生再也端不了茶水!

    恨總歸是恨的,不過青梨心里打定主意將那小廝一軍解解氣,便藏身門角旮旯細細聽著小姐與他的對話內(nèi)容,這才找到了時機幫了小姐一把,順理成章跟到小姐面前。

    眾人聽到此,可算理出了“真相”的大致模樣。且瞧那小婢子紅腫著雙眼的樣子,應(yīng)是自小姐不見聽了城中不實的流言后給急的。不過話說回來,這事矯正了,那么塵家小姐失蹤的這幾日,竟是一直同三皇子一起?

    “姐姐有個如此忠心的丫鬟,福氣是極好的。只不過聽聞姐姐這三日……”

    小廝尚未來得及完全挑出她的錯,就見一粉面書生模樣的青年才俊從人堆中擠出來,口中嚷嚷著“讓讓讓……”

    “這位姑娘,”書生擠出人群站在塵暮面前,一手抱著散開些帛緞綢子包裹的書籍卷冊,一手推了推頭頂即將滑落的布帶冠,“你為何走得如此著急,小生尚未報答你的救命之恩,怎能甩袖而走?”

    塵暮瞅了眼突然冒出來滿嘴胡言的男子,下意識地將視線放到身旁一直未發(fā)話的三皇子身上。

    那書生見塵暮并無表示,望了眼人群,也將視線轉(zhuǎn)到朝陽身上,“公子,你雖說是最終救了我們,但到底小生還是要先謝過這位姑娘的,古語有云……”

    “夠了,”三皇子涼涼地瞥他一眼,繼言,“你究竟想做什么?”

    “小生說了,小生要報答這位姑娘。若不是這位姑娘將不幸被流石砸中的小生救起,處理了小生的傷處,恐怕待得小生清醒過來,已是保不住這寫書問卷的手了�!�

    書生說著,將書卷換到左臂上捧著,舉起右手,露出包扎后的手腕來。

    眾人倒吸一口氣,瞧那嬌嬌弱弱的書呆子,恐怕繡花針尖擦破皮膚都是疼的了,現(xiàn)今擦傷多處落了疤破了手相,可不把人急得喲。

    “小生知道自己礙了姑娘的原本的行程,照著姑娘跟公子的談話,替姑娘去求了符……”

    書生從袖中拿出一塊煙云色織錦符袋來,遞到塵暮身前。

    青梨拐過彎彎來,雖不知這人為何幫著自家小姐,但總歸是向著她們的。見塵暮不接,暗中撞了撞小姐的手肘,順著那書生的意思道:“小姐原是想著先去外郊求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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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符來,順順利利地得到淑妃娘娘的指點。奴婢偶感風寒,小姐便要奴婢留在府中好生顧著身子,不想竟因此未能伴在小姐身旁,還做出那等荒唐事來。”

    事情到這里,似乎一切都明了了。眾人眼觀鼻鼻觀心,朝肅立一側(cè)的三皇子看過去。

    三皇子看了看仍舊呆愣在原地的女子,往人群中瞟了一眼,接過書生掌心的符包塞到她手中,才偏過身子對著那書生道:“既然湊巧本皇子路過將你們帶回來,此事便這樣罷,若是在上京舉目無親,暫住她府上,以待來日報恩?”

    “什么?”塵暮聽明了朝陽話中的意思,驚呼出聲。

    “小生昏迷之際身上錢財已被歹人劫了去,唯余下幾卷書冊……”書生空出一只手撓了撓頭,朝女子笑笑,“待小生日后考取功名,定報姑娘救命之恩!”

    “可……”

    塵暮張了嘴也只喊出一個字,就被三皇子拉拽著向大門走去,全然不顧及她的意愿。

    何時,相府輪到這廝管著了?

    “哎,等等、等等……”

    街上再響起書生因奮力追趕略顯疲累低抑的聲音時,留給眾人的,已是相府緊閉的一扇朱門了。

    如此,這件事可算告一段落了――至于他們聊得熱火朝天的談資――也不過是道聽途說又添油加醋的話本罷了。看那三皇子護著塵家小姐的樣子,定是塵家小姐有過人之處,如何需要他們這些人操心了。

    “你的目的?”

    塵暮被三皇子強拽著進了府,走至府中后園才得以將自個兒的衣袖從他掌中解救出來,作勢瞪了他一眼,轉(zhuǎn)過頭問向那跟進來的書生。

    這書生看著像樣,卻不知誰人派來的。若弄不清他的來歷便放在身邊,著實是個危險。

    “姑娘心細,小生自然不敢欺瞞,只這主子的命令,屬下卻不能不行�!�

    塵暮再看了看面前捧著散開一角布帛書卷的書生微低了頭,略一思量,又道:“哪個主子?”

    “姑娘只需留下小生便是,萬不會令姑娘后悔�!�

    這是強行塞人與她?

    塵暮揣度了良久,記起之前朝陽二話不說代她應(yīng)下這書生,現(xiàn)在想來,莫不會是他的人?三皇子多少精明腹黑的貨,這般爽快而隨意地接手這人,其中必定有蹊蹺。然倘若那書生是他的人,何不光明正大告與她?按他的性子,對她大抵是不會用那些七拐八彎的心思的。

    塵暮拿眼偷看向三皇子,那人依舊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冷漠模樣,隨即將這份猜測拋出腦海。

    瞧他那張高高在上的冰山臉,如何會拐著彎護她。

    究竟,是誰人暗中相助?

    “小姐,”青梨走上前拽了拽自家小姐的袖口,低聲道,“青梨看著此人并非歹人,且再多一人確保小姐的安危也是好的。拿這次事情來說,青梨也有顧不到小姐的時候。這種事萬一再多來幾次,青梨連個忙都尋不到人幫,便只能在府中揪心枯等�!�

    也是,青梨她一個婢子,平日里有她在,府中丫鬟自是待她畢恭畢敬小心伺候,也正因此,青梨自小遭同院的幾個丫鬟排擠。時間一長,連那些與青梨一道進府的幾個姐妹都同她生了嫌隙,道是青梨使了計做了她貼身侍女。先前若不是她剛來相府將她接回自己的院落,指不定青梨還要怎么被她們欺侮。

    也不知她不在的這些日子,青梨該是怎樣得郁結(jié)難抒。

    想到這兒,塵暮唉聲輕嘆了口氣,“那你便留下罷,過會兒我讓玉娘將東廂的客房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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