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邵允琛收回手臂，最終承諾，“好�！�
之后告別，腳步邁得沉穩(wěn)堅定。
從大門出來，在停車口看到了陸瑤，這時候正站在風(fēng)口，抱著雙臂與人交談。
邵允琛沉默著走過去，隔著三五步的距離認(rèn)出了其中的男人，之前與他打過照面，曾經(jīng)是陸瑤的下屬。
陸瑤一直沒有察覺，直到一襲溫?zé)岬牧α扛采w了周身，她才側(cè)眸，看清了身旁的男人，正將脫下來的西裝外套披在她身上。
“允琛……”身體的寒意被隔絕，她冰冷的指節(jié)抓緊了西裝的領(lǐng)口，與他淺淺對視一眼，心頭霎時間涌上一陣暖意。
廖秋看到邵允琛，頓時張大了嘴巴，她不安地扯了扯小張的袖口，一個勁地使著眼色。
“怎么了？”他一時不能摸清楚狀況，便刻意保持了和陸瑤不遠(yuǎn)不近的距離。
陸瑤抿了抿唇，朝面前的兩人伸手，“這兩位是我的同事。廖秋，市場部新成員，小張，你之前見過的�！�
轉(zhuǎn)而又指了指邵允琛，“這位，是我丈夫�！�
她語氣清冷，聽起來很是敷衍。
邵允琛明白了過來，既然陸瑤當(dāng)面承認(rèn)了他的身份，他自然也不用再回避什么，一手?jǐn)堖^了陸瑤的肩膀，手掌恰好觸碰到她拽著領(lǐng)口的那只手，觸覺冰涼。
他忍不住皺眉，雖然沒說什么，大掌卻牢牢覆蓋了上去。
“你好啊�！绷吻锓磻�(yīng)過來，眉眼彎起，和邵允琛打完招呼之后又朝陸瑤眨眼，“總監(jiān)，您丈夫長得也太帥氣了吧�！�
小張看不過她的花癡樣，沒好氣地拽了拽她的手臂，咬牙憋著聲音提醒，“再帥也跟你沒關(guān)系了�！�
說完又略抱歉地沖邵允琛點頭，“邵總，真是不好意思，我們剛剛在游園迷路了，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攔不到車……”
他沒解釋完，廖秋就彎著唇角搶斷話鋒，“沒想到后來能遇到瑤姐，沒辦法也只能麻煩你們了。”
“迷路？”邵允琛緩緩勾唇，似乎覺得有些許可笑，眼神從兩人身上淡淡掃過。
“怪我，怪我�！绷吻锊[著眼睛，一只手舉到頭頂，“因為我拉著張哥走了小路，最后連煙火秀都錯過了�！�
陸瑤聞言，不由得抿唇打趣，“那你大半夜拉著小張過來，可算是收獲匪淺。”
廖秋臉色紅了紅，有些不好意思去看身邊的男人，只能小聲地求饒：“總監(jiān)，別說了，我已經(jīng)被他念叨了一路了�！�
廣場上倏而又刮起一陣寒風(fēng)，邵允琛緊了緊攬著陸瑤的手臂，將話題阻斷，“先回去吧，有什么內(nèi)部紛爭你們可以私下解決�！�
因為這場不期然的偶遇，陸瑤和邵允琛的關(guān)系再沒有隱瞞的必要，車身抵達(dá)他們?nèi)胱〉木频�，一行人相互默契地乘坐同一部電梯上樓�?br />
廖秋原本和陸瑤住一間，她見邵允琛跟了上來，一進(jìn)房間就收拾了自己的東西灰溜溜地鉆出來，“總監(jiān)，我去隔壁開一間，不打擾你們了�！�
陸瑤斂眸，還沒說什么呢，就聽見隔壁電梯門打開的聲音。
下一秒林水邁步出來，遞了一張房卡到邵允琛手邊，“邵總，頂層套房�！�
邵允琛淡淡“嗯”了一聲，掃了一眼靠墻角站著的廖秋，又看向陸瑤，“我先上去�！�
陸瑤臉頰微燙，回避了他的視線，抬腳徑直往房間去，同時不忘回頭囑咐呆愣著的廖秋，“進(jìn)來吧�！�
邵允琛上了頂層，洗完澡出來的時候看到沙發(fā)上的女人，正盤腿坐著，旁邊亮著一盞直桿的臺燈，將她的半張臉照得寡白。
“看什么呢？”邵允琛抬著一只手臂擦頭發(fā)，從他的角度看過去，能看到女人手里捧著什么，臉上洋溢著嫣然的笑意。
走近了才看清，是從游樂園里帶回來的照片。
“可惜了……”她將照片從頭到尾翻過一遍，“少了一張�！�
邵允琛從身后環(huán)著她的腰身，下巴磕在她的頸窩處，假裝不自知地問：“少了哪張？”
“沒有，沒什么�！标懍幠樕蠒炄局魂嚰t，將照片裝回包里，原本流暢的動作倏爾一頓，猶疑著還是開口：“齊楓，來京都了嗎？”
身后邵允琛的臉色微變，緩緩松了手上的力道，繼續(xù)拿起了旁邊的毛巾擦起頭發(fā)。
“嗯。”他一邊回答，一邊將碎發(fā)帶起的水漬甩了旁邊陸瑤一臉。
她抬起手臂躲了躲，被男人略顯粗魯?shù)膭幼鞫盒�，轉(zhuǎn)而從他手里將毛巾奪過來，又起身去浴室取了吹風(fēng)機(jī)和梳子出來。
“還是我來吧�！彼佳蹘�，將電源插上。
溫?zé)岬娘L(fēng)吹在男人的腦后，還能感受到女人五指穿過他頭頂?shù)乃榘l(fā)，裹挾著癢癢麻麻的觸感。
他極力忍著沒有縮起脖子，因為太過珍惜這一刻的存在，不忍心它受到一絲一毫的破壞。
“你怎么不問，我是怎么知道的？”陸瑤搖晃著手里的吹風(fēng)機(jī)，聲音糯糯的。
“怎么知道的？”他順著話鋒問下去。
“照片背面的水印，是她照相館的名字，加上對你之前異常表現(xiàn)的分析，不難得出結(jié)論�！彼牟弊禹樦碉L(fēng)機(jī)的角度歪在一旁，倏爾抿了抿唇，“不過倒是挺巧合的�！�
她明白，齊楓不可能不恨自己，所以邵允琛不對自己言明倒是情有可原，但她尚不清楚，這其中還有另一層緣由。
“巧合……”邵允琛卻因為這兩個字而緩緩加深了思考，“要說巧合，今天巧合的事情倒是不止這一件�！�
第417章
第一次和無數(shù)次
之后沒過幾天，荀陽被批捕入獄的新聞就沸沸揚(yáng)揚(yáng)傳開了。
豐瑞大廈的頂層辦公室內(nèi)，尚睿剛剛掛斷最后一通電話，隱忍在心頭許久的怒火終于爆發(fā)，大手一揮，桌面上的一切物件就悉數(shù)被甩到了地上，發(fā)出“哐當(dāng)哐當(dāng)”的聲響。
他是個冒進(jìn)主義者，崇尚高風(fēng)險的投資方式，這一次算是孤注一擲，但沒料想最終迎來的是這樣的結(jié)局。
破碎文件散落一地，男人鮮少會有這樣失控的時候，脖子上的領(lǐng)帶被扯松了，他還是無法解氣，最后癱軟在辦公椅上，將領(lǐng)帶整個扯下，用力扔了出去。
不偏不倚，深藍(lán)色的領(lǐng)帶恰好砸在了女人的腳邊。
宋苒垂眸，對入目所見到的場景半點都不驚訝，甚至眼底沉浮著輕淺的笑意。她彎腰將領(lǐng)帶撿起來，攥在手里，又邁著步伐一一繞開了那些零碎的文件和電腦碎片，最終走到男人面前。
凝眸注視著他，他卻回避著她的視線。
“尚睿，失敗的感覺如何？”她輕淺勾唇，像是在嘲諷。
尚睿厭倦?yún)s又習(xí)慣了她這樣盛氣凌人的姿態(tài)，此刻半靠著身后的椅子，冷冷與她對視著，臉上不露分毫的情緒。
像一具麻木的行尸走肉。
宋苒明眸皓齒，眼瞼低垂著顯出上挑的眼線紋路，襯得她精明而嫵媚。
“我提醒過你的，尚先生�！彼龑⒂沂钟昧墼谵k公桌面上，五指松開，原本被她牢牢攥在手里的領(lǐng)帶又慢慢散開，攤在兩人眼前。
尚睿的眸光徹底陰冷下去，“宋苒，你如果是來說風(fēng)涼話的，那還是請你回家，好好休息，當(dāng)好你的尚夫人�！�
宋苒聞言，視線從尚睿身上移開，原本前傾的身體也慢慢挺直了，將夾在手肘間的方包取出來，從里面摸出一包煙。
“咔噠”一聲，明火亮起，伴隨著淡淡的煙味彌散開來。
“你寧愿舔著臉去求別人，也不肯回家陪我爸吃頓飯�！彼卣f，不帶什么明顯可探究的情緒。
說完，將煙夾在指間，又從包里摸出一張支票來，“這是他老人家能承諾給你的�！�
支票重重拍在桌面上，震得燃盡的煙火落下來，燙傷了她纖嫩的手背。
尚睿垂眸，伸手撣掉了那層煙灰，視線中顯現(xiàn)女人微紅的肌膚紋理，他自嘲一笑，轉(zhuǎn)而又盯上了那張支票。
上面的數(shù)字誘人，足以幫助他度過當(dāng)前的危機(jī)。
只是……這完全和他的初心背道而馳。
可他是尚睿。自尊是他的命，而成功比他的命更加重要。
握著女人的那只手緩緩松開，轉(zhuǎn)而指尖剛剛觸碰上支票的一角。下一秒，就眼睜睜看著它從掌下劃過，重新被宋苒攥在了手里。
她將支票揚(yáng)起，在耳邊晃了晃，發(fā)出“嘩啦啦”的聲響，“想要嗎？”
她問。
尚睿的臉黑了又黑，五指蜷緊了，“宋苒，你在侮辱我？”
宋苒些微側(cè)眸，一縷碎發(fā)便順著她的肩膀滑落，她將手里的煙捻滅在桌角，又笑，“你是我丈夫，我侮辱你，有什么意義？”
說完，她又從包里翻出一封文件，推到他面前，“把這個簽了，支票就是你的�！�
尚睿盯著文件的封面，半晌未置一詞，只是額頭有青筋緩緩爆起，他無法自控。
宋苒看著，眼底盛滿了冷漠。
“這是他老人家的意思，我對生孩子這件事情已經(jīng)沒有興趣，但宋家不能無后，所以你簽下這份協(xié)議，我們找人代孕，也免了很多麻煩。”
她勾唇，輕蔑地垂眸，“至于孩子生下來，你如果愿意的話，也可以叫你一聲爸爸。”
尚睿依舊表情寡白，只是目光直直垂落，盯著面前封面的一行大字——精子冷凍同意書。
“宋苒……”他嗓音暗啞深沉，壓抑了心頭的大片情緒，也隱忍了接下來要說的話。
最終在女人緩過神來之前，他從抽屜里摸出一支筆，在文件封尾瀟灑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字跡瀟灑干脆，像極了他的性格。
宋苒看著，眼底露出滿意的神色，將那風(fēng)文件拿在手里端詳了許久，這才轉(zhuǎn)移了視線，沉沉看著面前的男人。
“尚睿，你一心想脫離宋家，甚至不惜冒這么大的風(fēng)險，現(xiàn)在有沒有覺得自己特別可笑？”她毫不留情地拆穿，將男人的最后一點自尊也碾滅，狠狠地踩在了腳底。
靜看著他臉上表情的變化，之后緩緩抬起另一只手，五指松開，那張數(shù)額喜人的支票就從她指縫中滑落，搖搖擺擺的，最終落在了桌面上。
“你忙，我還約了醫(yī)生，先走了�！彼p嗤出聲，眼底布滿了嘲諷和鄙夷。
她鄙夷尚睿，更看不起自己。
她極盡手段證明了這個男人的卑劣，從而也證明了自己有多眼瞎，但偏偏卑劣的男人還將她視為毒藥，每每避之唯恐不及。
簡直可悲。
——
深夜，女人洗完澡出來，在床上翻來覆去沒睡著，便起身去了隔壁辦公間。
剛剛坐定，身后的門就被推開，男人渾身酒氣地進(jìn)來，不等她躲閃，就大掌將她攬進(jìn)了懷里，“齊，齊……楓。”
他緊緊抱著她，像是抱著什么寶貝，下意識地用力，又不敢太過用力。
溫?zé)岬臍庀⒃谒叧粮≈�，他聽見男人聲音暗啞地說：“我本想盡快，盡快解決一切，但是現(xiàn)在……”
齊楓些微掙脫，發(fā)現(xiàn)只是徒勞，便拍著他的背安慰：“沒事，我都知道�！�
尚睿眸光顫了顫，意識似乎清醒了幾分，才緩緩松了手上的力道，倚著旁邊的書桌站著，“不好意思，我這時候不該過來。”
他說著，腳步又要邁出去，但在跨過門檻之前突然乏力，一手撐著古木色的老式門沿，自顧緩了很久。
齊楓眼底不忍，從身后托住了他的手臂，“你今天就睡在這里吧�！�
她瘦瘦小小的，架著人高馬大的尚睿，不由顯出幾分吃力，好不容易將他扶到了隔壁臥室，男人剛一躺下，手臂就下意識用力。
輕輕一拽，她就悶哼一聲，穩(wěn)穩(wěn)地躺進(jìn)了他的懷里。
男人眸光迷離，與她深深對視，仿佛一下子就在她忽閃著的大眼睛里找到了幾許寄托，眼底沉浮的光開始不自知地變得灼熱。
他喉嚨澀了澀，反身將女人壓在身下。
“尚，尚睿�！饼R楓一手抵著他的胸膛，眼底震顫著，幽黑的眼珠散發(fā)著光亮，在暗黃的燈光下透著難以言喻的美。
尚睿一手支撐著床板，另一只手的手掌從她臉頰輕輕劃過，最后不可控制地牢牢攥緊了她的下顎，就這么俯身吻了上去。
裹挾著獨屬于女人的涼薄香氣，讓尚睿本就失控的意識自此徹底迷失。
第418章
我真不是個好媽媽
邵允琛這段時間一直留在京都，陸瑤有心去問，他就說有工作要忙，也不說具體是什么工作。
又過兩天，陸瑤在這邊的工作即將收尾，這天中午回來在酒店收拾行李，不多久邵允琛也回來了，將陽臺曬著的衣服一一收回來，擺到床邊。
“下午走嗎？”他一邊漫不經(jīng)心疊著衣服，一邊將眼睛暼向陸瑤。
陸瑤將東西都整理好裝箱，拉上拉鏈之后推到套間外的沙發(fā)旁，埋頭“嗯”了一聲，又回頭沖他笑，“你呢？”
“我也……回去有點事情需要處理�！鄙墼疏÷柭柤�，語氣輕松，表情卻僵硬。
陸瑤憋著笑，故作思忖著點頭，“哦，這么巧？”
她說完，順勢坐在了身后的沙發(fā)扶手上，一只凌空的腿晃晃悠悠的，難得透出幾分俏皮勁。
長發(fā)散落在女人肩頭，身后落地窗外浸染的陽光照在她臉上，這短暫的畫面看得邵允琛失了神。
他眸光沉沉，拍了拍旁邊的床沿，“你過來�！�
之后聽著腳步靠近的聲音，男人低頭從懷里掏出手機(jī)，將屏幕劃開了又摁滅下去，“我聽說……安溪現(xiàn)在在晉城，我母親那里。”
陸瑤將要跨進(jìn)臥房的腳步倏而一頓，一只手下意識地搭在了旁邊的門沿上，身體直愣愣地站成了雕塑。
“陶莞爾告訴你的吧？”反應(yīng)過來之后，她繼續(xù)走近到他身邊坐下。
還沒等來男人的回答，床頭的手機(jī)就響了起來，陸瑤又起身去接，按下接聽之后淡淡喊了一聲：“媽……”
那邊陸母情緒正徘徊在崩潰的邊緣，一聽到陸瑤的聲音就再也繃不住了，斷斷續(xù)續(xù)地抽噎著：“瑤，瑤瑤啊，媽對不起你啊。”
陸瑤五指蜷了蜷，安靜地聽她繼續(xù)說下去。
“昨天，照相館的人打電話來讓我去取之前的存片，我聽你的，就把安言留在家里讓阿姨照顧，自己帶了安溪出門，誰知道到了那里，小邵他媽竟然在……”
電話那端，陸母哭得嗓子都啞了，她勉強(qiáng)說到了這里，后面就只剩下哽咽的哭聲。
“我知道了，媽，您別著急，這件事情我會解決。”陸瑤聲音溫和，聽完只是簡單安慰了幾句，反應(yīng)冷靜到令陸母吃驚。
“瑤瑤，孩子進(jìn)了邵家，還指望他們再送回來嗎？”老人家將手機(jī)捏得緊緊的，幾乎咬牙切齒起來，“我去晉城，找那老家伙拼命去……”
“媽……”陸瑤騰出一只手來捏了捏眉骨，出言阻止下來，“安溪是她的親孫女，單憑這一點，您就把心放進(jìn)肚子里。照顧好安言，一切事情等我回來再說。”
她說完，在母親斷斷續(xù)續(xù)的嗚咽聲中掛斷了電話，之后站在那里怔愣了許久。
手機(jī)在她掌心被捏得隱隱發(fā)燙，她還尤不自知，仿佛陷入了某種難以自拔的情緒中，耗費(fèi)了很大一番心力，才將眼底氤氳的霧氣遮掩下去。
而邵允琛也在這時候恍然明白過來，她那天在游樂園里對他所說話里的深意。
他無言，只慢慢走到她身邊，喉嚨動了動，最終說不出一句話來。
陸瑤眸光沉了沉，開口時聲音暗啞到極致，“允琛，你會理解我的對不對？”
她抿抿唇，不敢去細(xì)想。
邵允琛的心，霎時間揪成了一團(tuán)。
諸多的情緒在翻騰，像是卷起了一場駭人的海嘯，再堅不可摧的心臟，也經(jīng)不過它的摧殘。
他將她攬在懷里，大掌緊緊用力，下巴磕在她的頭頂，小心翼翼地摩挲著，“瑤瑤，真是對不起�！�
他的聲音也啞，因為隱忍得太過壓抑。
明明說好了，一切事情他都會解決，但對于母親的反對，他向來只能隱忍和逃避。在商業(yè)競爭中披荊斬棘的男人，最終敵不過生養(yǎng)他的女人。
所以最后，還是陸瑤出了手，這一次踏破了她的底線，犧牲了她本以為人生中最重要的人。
僅僅是為了他。
邵允琛明白過來，無法描述此刻的心情。
陸瑤依偎在他的懷中，心底過分壓抑，她也是冒了險，對最終的結(jié)局沒有多少確信的把握。
但是她想，為了邵允琛，她必須走這一步棋。
“誒，我真不是個好媽媽�！彼蝗粡乃麘阎袙昝摮鰜�，假裝忙碌地去了套間外，將原本歸置整齊的行李箱又打開了，左右翻了翻。
邵允琛轉(zhuǎn)身，踱步到床尾，靜靜觀察著女人忙碌的身影，這時候心底下定了某種決心，便沉沉地開口，“瑤瑤，即便必須要割舍，我的答案也是你。所以如果你覺得這條路走不下去了，就告訴我，我會把安溪送回你身邊的�！�
他的嗓音透著獨有的磁性魅力，陸瑤一聽，眼淚就骨碌碌滾落下來，一顆顆砸在那一堆凌亂的衣物上。
她說不出話來，只能抿著唇，用力地點頭。
——
陸瑤平復(fù)了心緒，在下午上班之前趕到摯恒，做最后的交接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