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極寒末世,余行澗把最后的軍大衣給了我,獨(dú)自出門尋找物資。
人人羨慕他愛我如命,我滿心甜蜜的追出去送衣裳。
卻撞見他和青梅在倉庫里做運(yùn)動取暖。
他一邊發(fā)狠勁,一邊惡聲說,
我只是為了救你的命,不冷了就滾。
我如遭雷擊,眼淚在臉上凍結(jié),
默默的捏緊了第二張幸存者基地的通行證。
七天后,救援車會路過這里,
余行澗,我不帶你了。
1
這樣的救命,不止一次。
每個(gè)相擁而眠的夜晚,余行澗都會偷偷離開。
我渾身冷到麻木,回到落腳點(diǎn)時(shí)還魂不守舍。
余行澗的兄弟焦急心虛的拉住我,
嫂子,你找到余哥了嗎
我眼前滿是兩人交纏的畫面,僵硬的搖頭,
沒有,我不知道他去哪兒了。
他兄弟松了口氣,招呼我回房間暖暖。
我腳步虛浮的進(jìn)了屋。
懷里給余行澗做的衣裳被風(fēng)吹的冰涼。
我不打算給他了。
就留作證明我裁縫手藝的證物。
極寒末世里,許多機(jī)器都已經(jīng)無法運(yùn)行。
衣食住行都要人類親自動手,許多人都不會。
這突顯出掌握一門生存手藝的重要性,更是我的機(jī)會。
待救援車路過時(shí),添一份讓他們接納我的籌碼。
思緒發(fā)散,我的意識漸漸沉了,身體滾燙。
模糊間,聽到余行澗急切的呼喚,
寶寶醒一醒。
我艱難的睜開眼,感覺呼吸異常灼熱。
他脫了保暖的衣服,把我抱在懷里給我降溫。
哪怕凍得發(fā)紅也沒松手。
寶寶,你燒的很厲害。
幸好醒了,差點(diǎn)嚇?biāo)牢摇?br />
余行澗聲音顫抖,眼眶微紅。
這時(shí)節(jié)最怕的就是生病,很容易死人。
我嗓子疼得厲害,連話都說不出來,
眼睛更是被他左肩后鮮紅的吻痕刺痛。
沒過多久,我再度昏厥。
睜不開眼睛,耳朵里噪音嘈雜,
余行澗的聲音卻格外清晰,帶著厭惡與憤怒,
誰準(zhǔn)你找過來的
我警告過你,別出現(xiàn)在禾熙面前。
趙怡悅說盡軟話,哭紅了眼。
極端天氣下,獨(dú)行存活幾率幾乎為零。
她一直跟著我們,有余行澗暗地里的接濟(jì),才活到現(xiàn)在。
余行澗嘴上對她冷毒,實(shí)際上早已經(jīng)心軟。
別以為你說的這么慘,我就會可憐你......
他神色復(fù)雜,把人從地上拉起來。
趙怡悅依偎在他懷里,咬牙道,我知道。
行澗哥,我是藥代,我有退燒藥。
我知道嫂子不喜歡我,但她肯定不想死。
2
余行澗眸色一喜,拍板做了決定。
只是不知道,他在為我有藥治病而喜悅,還是開心于趙怡悅有正當(dāng)理由留下。
圖書館三十秒,也降臨到了我身上。
在我醒來后,余行澗小心把我抱在懷里,
我知道寶寶不喜歡她,等你好了,可以趕她走。
雖然嘴上說著我可以隨意處置,眼神卻沒離開過她半分。
手更是焦躁的摩挲著我的手臂。
我壓下心頭苦澀,沙啞道:
留下來吧。
六天后,我給他們騰地方。
想摩擦生熱,做運(yùn)動取暖,就不用出去了。
余行澗眼睛瞬間亮了,偏過頭想親我。
我不著痕跡的躲開,喃喃了一句難受。
他立刻輕輕拍撫著哄我入睡,
又警告趙怡悅道:
禾熙留下你,是人美心善。
你要是不識好歹,我就把你丟出去凍死!
趙怡悅我見猶憐的含淚垂下頭,手指絞著衣服,
我會聽話的,行澗哥。
你說什么,我都聽~
她乖順的拿出退燒藥,獻(xiàn)寶般給余行澗。
余行澗狐疑的檢查了下,才安心給我喂了下去。
藥力上的很快,難受勁漸漸褪去。
困意卻不受控制的涌上來。
余行澗見我又閉上眼,大驚失色,
寶寶!你別嚇我!
趙怡悅!這是怎么回事!
趙怡悅換了一副神情,勾人道:
藥是新品,退燒快,就是要多睡一會兒。
行澗哥,就算我們在她面前取暖......她也不會醒的。
她聲音極其曖昧,尾音上挑。
余行澗的呼吸陡然粗重,雙眸冒火。
等我再醒來,已經(jīng)又過了三天。
窗戶開了細(xì)細(xì)的縫,屋里全是冷空氣的味道。
地面上還有凝結(jié)成冰的白色斑點(diǎn)。
我一陣反胃,忍不住干嘔。
寶寶,你醒了!
余行澗沖進(jìn)房間,頭發(fā)凌亂,唇瓣的紅還沒消。
現(xiàn)在沒條件洗澡,他只能想辦法散味兒。
這是剛從外面回來,風(fēng)雪氣味下,還有一絲腥膻味。
我推拒著,不準(zhǔn)他抱我。
余行澗恍然大悟般退后幾步,訕笑著,
我都忘了身上涼,看到你醒來,實(shí)在是太激動了。
我去給你找點(diǎn)吃的,等我。
他匆匆離開,趙怡悅毫不客氣的摔門進(jìn)屋。
她輕撫著被吻腫的唇瓣,笑道:
嫂子,你可算醒了,我都快受不住行澗哥了。
三天二十五次,你可得幫我分擔(dān)分擔(dān)~
趙怡悅炫耀著甜蜜的負(fù)擔(dān),等著我歇斯底里。
可我神色平淡,只覺得倦怠。
我不玩垃圾,嫌臟。
距離救援車到達(dá)只剩兩天,我沒必要跟他們糾纏。
趙怡悅臉色一變,陰沉的抓住我手腕,
咬牙切齒的刺激我,
嫂子,你猜我們用過的套,放在哪里了
3
那東西是交給她處理的。
秉持著愛給我添堵的本性,趙怡悅沒有丟掉。
而是把它們?nèi)M(jìn)了門口雪人的嘴里。
那個(gè)雪人,是最初下雪時(shí),余行澗為我堆的。
那時(shí)我總悶悶不樂,余行澗用它哄我。
我厭惡的皺起眉,反胃的感覺更強(qiáng)烈了。
你就是放余行澗嘴里......
也跟我沒關(guān)系,我也不在乎。
還沒等我掙開趙怡悅的手,她就被大力扯開。
余行澗滿臉怒容,呵斥道:
你要干什么!
趙怡悅表情僵住,因他的防備受傷。
迅速換了一副面孔后,她失落說,
我只是來看看嫂子好起來沒有。
我沒有拆穿她,懶得跟他們攪和在一起。
眼看著余行澗松了口氣,端著一碗速食粥坐在床邊。
來,寶寶,張嘴。
余行澗神色溫柔的喂我喝粥,
那狀態(tài)旁若無人,滿心滿眼都是我。
我剛退燒,渾身無力,只好就著他的手,慢慢的喝粥。
余光掃向趙怡悅,看到她幾乎快把掌心掐出血。
你怎么還在這兒
余行澗不耐煩的趕她走,又貼心的擦拭我的嘴角,
寶寶,聽說救援車快來了。
我渾身一震,被子下的手緊緊攥起。
沒想到他們也能得到這個(gè)消息,還拿到了一張通行證。
余行澗握著我的手,柔聲說,
到時(shí)候?qū)殞毮隳弥ㄐ凶C先走,等我去找你。
這句話一出,一道刀一樣的視線扎了過來。
是死皮賴臉不肯走的趙怡悅。
她恨恨的盯著我,漂亮的臉都扭曲了。
若是以往,我早都哭著環(huán)抱住他的脖子,說死也不要跟他分開。
可現(xiàn)在的我已經(jīng)不會為他的愛意動容。
那張通行證,也根本沒落在我手里。
是夜,趙怡悅在我門前攔住了他。
行澗哥,你上次不是說想用冰塊嘛~
我弄了好多形狀的,你可以親手......
余行澗攥著門把手的大手青筋暴起,最終沒有擰動。
給我端來的那杯熱水,也灑了一地。
他們干柴烈火,就在我隔壁。
趙怡悅悠長嬌媚的聲音響了一夜。
隱約間聽到余行澗用那副好嗓子叫她跪穩(wěn),
不是想要通行證嗎,接好。
我摸著軍大衣口袋里的通行證,一夜未眠。
距離救援車到來,只剩一天。
第二天一早,趙怡悅就來炫耀。
語氣嬌嗔,又帶著點(diǎn)埋怨,
行澗哥也真是的,居然用通行證......都弄濕了。
我視線掃過通行證,譏笑著看她一眼。
什么都沒說,卻惹怒了她。
你這是什么眼神!傅禾熙,你能不能識趣點(diǎn),要點(diǎn)臉
行澗哥早對你沒興趣了,親口說對你都立不起來!
瞬間,我用看神經(jīng)病的眼神看她。
直接氣笑了,到底是誰不要臉
這對渣男賤女沒點(diǎn)自知之明,老在我眼前亂晃。
不僅礙眼,還惡心。
我傅禾熙從來不要臟男人,只有你把他當(dāng)個(gè)寶。
你既然這么想要,我成全你啊。
4
我冷笑著,叫余行澗滾進(jìn)來。
他蹙著冷峻的雙眉,不明所以的走進(jìn)來。
寶寶,怎么生氣了
余行澗走過來想牽我的手,被我躲開。
我冰冷的說,別管我叫寶寶。
你寶寶叫趙怡悅。
這句話說完,房間里陡然陷入了沉默。
余行澗滿眼心虛,臉色瞬間慘白。
他森冷的看向趙怡悅,視線捕捉到她手心里攥著的通行證。
猜測幾分后,試探的問,是因?yàn)橥ㄐ凶C
他在賭,賭我沒有發(fā)現(xiàn)他們的奸情。
賭我只是因?yàn)橥ㄐ凶C的事吃醋。
我好笑的看著他,盯得他渾身發(fā)毛。
余行澗沒有掙扎,歉疚的垂眸,
寶寶,通行證是我給她的,這事是我不對。
但也只是因?yàn)樗攘四�,提出拿救命之恩換通行證。
我知道你肯定不想欠她的,就同意了。
短短不到一分鐘,他就想出了完美的借口。
像是全心全意為我考慮。
臉上更是恰到好處的露出一抹被冤枉的委屈,
對不起寶寶,我應(yīng)該提前跟你商量的。
他只顧著關(guān)注我,全然沒注意趙怡悅的臉色越來越黑。
趙怡悅?cè)虩o可忍,想要戳穿一切。
什么救命之恩......
可她的話沒說完,就被余行澗捂住嘴拖了出去。
關(guān)門前,他失落破碎的看了我一眼,
寶寶生我的氣是應(yīng)該的,不打擾你了,好好休息。
門剛一合上,他的吻就兇狠的落了下去。
以這種方式封住了趙怡悅的嘴,不準(zhǔn)她出聲。
可他忽略了細(xì)細(xì)的門縫,讓我目睹了全程。
明天就要走了,有這個(gè)時(shí)間,不如多陪陪我。
到了基地管住自己,我可不喜歡跟別的男人共用一個(gè)女人。
聽到他勒令趙怡悅管住自己,我覺得實(shí)在可笑。
他自己都做不到的事,還有臉反過來要求別人。
我沒興趣看他發(fā)情,拿出了那件親手裁制的棉衣,又細(xì)細(xì)加工了一番。
等了這么久,終于快擺脫這發(fā)爛發(fā)臭的一切了。
眼看著天色見黑,我準(zhǔn)備休息。
卻聽到一陣急促興奮的喊聲,
救援車來了!
還沒到時(shí)間,救援車居然提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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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迅速除了門,半點(diǎn)不敢耽擱。
果然看到遠(yuǎn)處駛來一輛大車。
余行澗和趙怡悅匆匆趕來,看樣子還沒溫存完。
對視間,眼神幾乎快要拉絲,半點(diǎn)怒目而視的意味都沒了。
想來是被余行澗哄好了,全然是依依不舍。
趙怡悅看向我時(shí),很是憐憫。
我默不作聲的按著通行證,渾身緊繃起來。
寶寶,我還會再找到通行證給你的。
余行澗靠過來,我一個(gè)激靈,下意識拉開距離。
他抿唇,看似有些受傷,
還在生氣是我不好,但我也不放心你一個(gè)人進(jìn)基地。
我不在你身邊,萬一你被欺負(fù)了怎么辦。
趙怡悅長袖善舞會交際,讓她先去打頭陣,我們以后再去也方便。
我無心聽他墨跡,眼神緊緊盯著救援車。
只見趙怡悅興奮的揮著手中的通行證,我有通行證!
救援車在我們面前停下,走下來幾個(gè)武裝充足的男人。
打頭的那個(gè)抽過通行證后,趙怡悅滿心歡喜的往車上去。
站��!
男人厲聲呵道:你居然敢偽造通行證!
全場都傻眼了,趙怡悅更是慌亂恐懼,語無倫次的說,
怎么可能是偽造的呢
男人才不聽她解釋,用槍托狠狠錘向她的肩膀。
�。。。�
清脆的骨裂聲響起,所有人噤若寒蟬。
只剩下趙怡悅疼痛的呻吟,
好疼......救命,我的肩膀碎了!
她哭著看向余行澗,可憐又狼狽,
行澗哥,你快說通行證不是假的,求你你幫我作證。
余行澗連忙跑過去把她抱進(jìn)懷里,怒斥出手的男人,
救援隊(duì)怎么能出手傷人呢!
出手的男人沒有理他,帶著滿身怒意正要上車。
我急忙開口,等等!
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我身上,以為我要替趙怡悅爭辯。
可我只是拿出自己的通行證,
我有真的通行證,帶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