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他張嘴吐出一口煙，說：“我確實是克拉肯·肯特……也許你們想問我另外的名字？我還有一個名字是卡爾·艾爾，我們老家那邊的人習(xí)慣給自己的小孩起兩個名字……”
金發(fā)男人說完不知想起了什么高興的事，居然在電椅上狂笑了起來。夜蟬皺眉，一拳打在男人臉上，男人的笑聲戛然而止，本就鼻青臉腫的臉腫得更高了。
“你是在耍我嗎？”夜蟬陰沉地說，“是你覺得我的折磨不夠痛苦嗎？”
“我怎么會耍你呢？”金發(fā)男人說，“你想問的我都說了啊。”
“你真正的家鄉(xiāng)是在哪里？你是怎么來到我們世界的？”夜蟬問。
“我的家鄉(xiāng)是M78星云，我玩了一款游戲，就這么來了�！苯鸢l(fā)男人說，“還有什么問題想問嗎，好兄弟？”
夜蟬疑慮重重地說：“那個死掉的女人，你們是朋友？她也是玩家？”
“是啊……她先我一步返回現(xiàn)實世界了，真是的，為什么游戲設(shè)置的是死亡后等級清零啊，我們返回現(xiàn)實世界后只能重新練級了�！�
“……你們像真正的玩家一樣，可以無限復(fù)活？”
“是啊，不能復(fù)活的游戲還是正經(jīng)游戲嗎？嘿，你可要小心了，等她練了新號，一定會來找你報仇的�！�
“你們的現(xiàn)實世界是什么樣的？”
“那是一個高度發(fā)達，高度自由，高度平等的世界，是你們無法理解的世界。”
“發(fā)達？”夜蟬笑了，“你知道你是怎么暴露身份的嗎？雷尼爾·布蘭登伯格在我們公司的高級科研崗位工作，你取代了他，但是你不知道怎么用通訊手環(huán)，甚至連家用電器都搞不明白怎么用……你在騙我，如果你們的世界高度發(fā)達，你怎么會不知道我們這里的東西是怎么用的？”
“哈哈哈哈哈哈……”金發(fā)男人再度笑了起來，“你太無知了，兄弟，我們那個世界的科技設(shè)備早就脫離了人工操控，我們只需要動一動念頭，機器就會捕捉到我們腦電波，自動幫助我們完成工作，我們根本沒必要學(xué)會怎么操控機器啊�！�
夜蟬表情愈發(fā)陰沉了。
接下來夜蟬沒有再審問金發(fā)男人問題了，他將對方一頓毒打，打得他一度失去意識。
每當(dāng)男人失去意識，夜蟬就會強行用電流把他喚醒，接著翻來覆去地問他問題，已經(jīng)問過的問題也會再審訊一遍，結(jié)果金發(fā)男人每次都給出同樣的回答。
他說雷尼爾、克拉克·肯特、卡爾·艾爾都是他的名字，真實的名字。他說他的老家是M78星云。他說玩家死亡等級會清零，但是會無限復(fù)活。他說自己來自一個科技高度發(fā)達的世界……
隗辛看完了長達半個多小時的錄像。
他在高強度的審訊和毒打下頭腦清晰，沒說過一句真話，不但沒說真話，還對夜蟬進行了思想誘導(dǎo)。
不是每個人都有這樣的意志力、忍耐力和勇氣。
“他說的是真的嗎？”隗辛看向隗海棟。
隗海棟直視隗辛的眼睛：“我懷疑是假的，他可能說了真話，但是沒有說全部的真話，測謊儀時響時不響。”
“難不成真有外星人入侵我們的世界嗎？”隗辛假裝困惑，喃喃自語。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壁蠛澱f，“我們找到的人還是太少了……聯(lián)邦找到的人可能更多，但是他們不會對外公布這些消息�！�
隗辛心里緩緩打了個寒顫。
“雷尼爾……我們假設(shè)他是雷尼爾。他之前一切正常嗎？他是從什么時候開始不對勁的？”隗辛思索，“他是被‘玩家’附身了？”
“大概在一個星期前，他的行為舉止有異常，跟公司請了假。他的身體還是原來的身體，但是軀殼里面住的靈魂換了一個�！壁蠛澱f，“跟他有相同情況的是他的女助手，她比較莽撞，我們監(jiān)視了她一段時間，最終確定了一些事……可惜她死了，沒能從她嘴里問出來什么。我們在前兩天才決定抓捕雷尼爾，對他進行審訊，這審訊錄像是昨天晚上的。”
“真夠邪門的�！壁笮量戳搜圩约旱牟璞�，“倒茶�！�
機器人殷勤地走過來，給隗辛倒茶。
她端起茶自然地喝了一口，“這事我知道了，我在緝查部會注意的。”
“好，你一向辦事穩(wěn)當(dāng)，我很放心�！壁蠛澅砬榫徍�，輕松地說，“光是白鯨市的分公司里就有兩個玩家……誰知道其他地方藏著多少？我們要萬分小心。”
“只能用刑訊的方法了嗎？我們不妨用別的方法試試�！壁笮琳f話說一半，“Red他……”
“邪門的是Red讀取不了他的記憶，或者說，他只能讀取到高級研究員雷尼爾的記憶，讀取不到玩家的記憶�！壁蠛澱f。
這也是試探，隗辛在試探Red的超凡能力。
試探總是伴隨著風(fēng)險，這種風(fēng)險是她必須承擔(dān)的。
“居然這樣？”隗辛不經(jīng)意地問：“雷尼爾呢，應(yīng)該還活著吧？”
“活著，夜蟬把他從白鯨市帶到了總部關(guān)押�！壁蠛澱f，“你對他感興趣的話，可以親自去刑訊他�！�
“改天吧，他渾身是傷，萬一經(jīng)不住折騰死了呢？等身體養(yǎng)好繼續(xù)刑訊。”隗辛吹著杯中的紅茶說，“你可要注意別讓他跑了，他的來歷如此詭異，說不定有一些特殊的手段。”
“嗯，這方面我有讓人注意�！壁蠛澱f。
“玩家們的身份很不好確認(rèn)吧？”隗辛說，“第三位玩家是怎么確定的？”
“隔壁市公司分部的高管發(fā)現(xiàn)自己的兒子不對勁，主動上報的。”隗海棟說，“畢竟是父母，不會察覺不出來自己的孩子是真是假�！�
“那倒是�！壁笮敛懖惑@地說，“你還有什么事情要交代嗎？‘爸爸’�！�
隗海棟沉吟片刻：“克拉肯號的事……”
“很難辦。”隗辛抓到了機會，她決定繼續(xù)冒一點風(fēng)險，將早就準(zhǔn)備好的一句刺探的話說出來，“秘密教團也不想讓克拉肯號登陸，他們會不會做些什么？”
“哦，那是一定的。雖然在這件事情上立場一致，但是我們是不可能跟他們合作的。”隗海棟不甚在意地說，“需要在意的是他們會不會在克拉肯號上做手腳……他們這么做的幾率是很小的，很難找到機會。”
隗辛進一步說：“我之前讓銀面去港口調(diào)查了爆破案現(xiàn)場……”
“嗯，不用再繼續(xù)調(diào)查這件事情了，沒有意義，一定是秘密教團干的，他們和我們一樣，不想讓那玩意兒登陸，只有他們有理由那么做……不過他們多少有點礙事了�！壁蠛澊_信地說，“可笑的小教團，不成氣候，在港口扔點燃燒瓶和自制土炸彈就是極限了，成不了事。”
“早就沒再查了，”隗辛說，“我之前也是怕對面的礙事，才讓銀面探查了港口�！�
終于！終于知道了港口爆破隱藏的第三方的身份了，果然是秘密教團！
隗辛努力抑制心跳。
穿越到這個世界以來，她面臨的最大困境其實是信息差。別人統(tǒng)統(tǒng)知道的事情，她不知道，她不能開口去問，問就是在主動暴露自己的身份。
Red在集體任務(wù)會議上曾經(jīng)說：“貨輪公司對外宣稱貨輪上運輸?shù)氖乔鍧嵞茉纯扇急�，但我們都知道這只是個幌子�！�
信息差是隗辛在第二世界生存的最大阻礙……如果她能得到可以讀取別人記憶的超凡能力就好了，這樣她就不用走那么多彎路，小心翼翼生存，付出那么大的代價。
“【任務(wù)進度】：95%�！�
在破解了這個謎題之后，任務(wù)進度再度上漲。
只剩下百分之五，她就能完成調(diào)查任務(wù)了。
有猜測但不確定，那么調(diào)查就沒有意義，調(diào)查的意義就是要拿到百分之百確定的答案，這就是她反復(fù)試探反復(fù)推敲的原因。隗辛要搞到確鑿的證據(jù)，證明沉船事故就是秘密教團策劃的。
隗辛看了眼時間，已經(jīng)快要傍晚了。
“今天晚上要值夜班嗎？”隗海棟說。
“不，今天一天都沒有班，我需要調(diào)整作息，明天去值白班�！壁笮琳f。
隗海棟點點頭：“好好干。我等會兒有個會要開，你在這先等一等吧，等夜蟬完事兒了讓他送你�！�
他起身整理西裝上的褶皺，走出辦公室。
到了走廊外，隗海棟自言自語似的說：“這樣嗎？一切照常……我明白了……”
他眉頭緊鎖站在原地沉默地思考了幾秒，然后才離開。
……
今晚銀面在港口忙活，一夜未歸。
隗辛睡得很淺，克拉肯號的火光在她腦海中浮現(xiàn)，金發(fā)男人雷尼爾受刑訊的錄像在她腦子里放映，她大夢醒來，好像徹夜未眠一般渾身酸痛，骨頭咯吱咯吱響。
她拍了拍臉，按照以往的流程洗漱吃早餐換衣服，在七點多的時候踩著點出門，去海岸安保隊。
剛走到辦公室附近，她聽到了耳熟的聲音。
“小隗！”蘭藍氣喘吁吁地跑過來，笑著說，“嘿呀，看到你我就知道今天沒遲到�！�
隗辛微笑：“進去吧，蘭藍，再磨蹭兩分鐘就真遲到了�！�
再次看見這張熟悉的臉，居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他們肩并肩走進大門。
亞當(dāng)?shù)臋C械音響起：“早上好。安保員蘭藍，安保員隗辛，歡迎回來�！�
蘭藍聽到亞當(dāng)?shù)臍g迎語沒有做出回應(yīng)，他習(xí)以為常了。
而隗辛淡定地說：“早上好……希望今天也是和平美好的一天�！�
“你在和亞當(dāng)說早上好？”蘭藍說。
“不知不覺就……有的時候覺得亞當(dāng)像個和我們并肩作戰(zhàn)任勞任怨的戰(zhàn)友一樣�！壁笮两忉尅�
蘭藍一愣。
“有道理，亞當(dāng)一直很人性化�！彼α耍霸缟虾�，亞當(dāng)�！�
“……早上好�！眮啴�(dāng)說，“祝你們有美好的一天。”
第57章
無光之海57
“早上好，隗辛�！苯鞔蛄藗�哈欠，“蘭藍不是最后一個來的了，真稀奇�！�
“早啊，隗辛。”劉康云從在辦公桌后抬起臉，“蘭藍今天竟然不是踩點到了�！�
舒旭堯端著杯子站在咖啡機前說，“要不要來點咖啡提神？”
“大家早�！壁笮猎谧约旱奈恢蒙献拢奥闊┙o我來一杯咖啡吧，隊長�！�
“我家離得太遠了，趕最早的一班懸浮電軌車還要跑步來呢。”蘭藍說，“我也要咖啡，隊長�！�
舒旭堯給每人沖了一杯咖啡，端到眾人面前。
“晝夜顛倒的日子不好受，”他把咖啡遞到隗辛面前，“作息調(diào)整好了嗎？”
“差不多，我昨天睡到了下午三點，然后夜晚十二點的時候又睡了，”隗辛吹了吹滾燙的咖啡，“今天感覺還好。”
“年輕真好，我感覺我這兩年的身體素質(zhì)已經(jīng)在朝中年人的方向發(fā)展了，偶爾會感覺腰酸背痛�！苯鞅г梗皠偖厴I(yè)那兩年，我的身體素質(zhì)可是好得不得了，熬夜也不帶怕的�！�
“你不是才二十六嗎？”舒旭堯無奈地說，“哪里是中年人了？”
“過度的勞累會使身體加速老化，更別說我們這些安保員經(jīng)常一身傷病�！碧m藍說，“身體表面是看不出來，但是每受一次傷都是在消耗我們的健康�！�
“是啊，如果不是特別重的傷，緝查部是不會給人用加速治愈的藥劑的，偶爾一次的話沒什么影響，可長期下去很容易虧空身體。”劉康云說，“希望隗辛的超凡能力沒有類似的副作用�！�
“我也不太清楚有沒有�！壁笮琳f，“只能邊用邊觀察了，受傷的感覺挺痛的，希望永遠不會有觀察超凡能力的機會�！�
江明摸著下巴說：“你擁有了這樣的超級自愈能力后，還會感冒發(fā)燒嗎？這些普通的小疾病是不是也會在得了之后迅速自愈？”
隗辛說：“這可能要看自愈能力能不能提升我的免疫力？”
“真要這樣，那隗辛的超凡能力就太不講道理了�！眲⒖翟普f，“不知道等以后等級提升會變成什么樣�！�
時光回溯，以前經(jīng)歷過的事情會再來一遍嗎？
以前隗辛對這個問題十分好奇，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有了答案。
人類是多變的，命運的軌跡也是多變的。
上次她八月五日早晨來海岸安保辦公室上白班時，七點半前就到工作地點了，比上班時間提前了半小時，路上沒有遇到蘭藍。
這次的八月五日，隗辛因為昨天做夢晚上睡不好覺晚起了一點，來上班的時間推后了一些，差不多是壓著八點的點到的，正好在大門口遇見了蘭藍。
來到辦公室后，隊友們聊天的話題也變了。
原本他們是直接聊了聊工作上的安排，現(xiàn)在聊的卻是別的事情。
這只是一個微小舉動帶來的改變，蝴蝶效應(yīng)說的就是這么一回事，隗辛的行動軌跡將會給未來帶來未知的變化。
巡邏時間就要到了，今天在辦公室坐班的是另一個小隊，第七小隊全員要負責(zé)街頭巡邏。
他們?nèi)パb備室換了裝備，拿了武器，分為兩個小組，一個小組騎摩托，另一個小組在街頭步行。
隗辛上一次八月五號和舒旭堯一起騎摩托巡邏，這次她想換點不一樣的，于是她說：“我想負責(zé)街頭巡邏，坐摩托有點硌得慌……”
每天巡邏小組分配的人是不固定的，隗辛的要求很容易就能實現(xiàn)。
舒旭堯略一思索，“好，我、江明和隗辛一起行動。蘭藍，你和劉康云騎摩托好了�！�
“沒問題�！碧m藍戴上頭盔跨上摩托車，對舒旭堯比了個大拇指。
巡邏任務(wù)分配完畢，蘭藍和劉康云騎著摩托先走了，隗辛三人按照以往的巡邏路線行走。
“這幾天犯事的人越來越少了，”江明嘀咕，“沒以前忙了，出的事情也沒以前多了……搞得有點不習(xí)慣�！�
“可能是因為他們知道海岸巡查的安保員中多了個不好惹的新面孔，”舒旭堯看向隗辛，“你沒來的時候，昨天晚上值夜班的小隊跟我說他們凌晨時分抓到了一個正在翻窗盜竊的小偷，那個小偷看到他們二話不說就抱頭蹲地下了，害怕吃槍子。接下來審訊得知那名小偷聽同行談?wù)撨^港口新來的安保員，說她槍法特別準(zhǔn)，下手特別猛，遇到了不能跑也不能反抗，最好直接投降，不然腦袋上就會多一個洞……”
江明哈哈大笑：“你已經(jīng)打出來名聲了，隗辛！躲藏在黑暗中的老鼠們都害怕你�！�
隗辛想了想，“看來以后要小心點啊，這樣的名聲容易成為一個靶子，吸引仇恨，難保以后不會有人恨上我�！�
“的確……這地方太亂了。”江明說，“我敢說港灣區(qū)是整個黑海市最亂的地方，比貧民窟混雜的地區(qū)還要亂。”
“畢竟是最接近港口的區(qū)域�！笔嫘駡蛘f。
“自從干了這份工作，我每天的精神都很緊張。有的時候我回家會非常注意，甚至還會故意繞遠路，怕后面有人跟蹤我。”隗辛說，“港口的幫派有多么殘酷，多么殺人不眨眼，我可是見識過的�！�
舒旭堯說：“隗辛這么小心是應(yīng)該的。舉一個比較極端的例子，以前曾經(jīng)發(fā)生過幫派人員蹲點試圖用人肉炸彈襲擊安保員的情況，雖然這件事情被解決了，但這無疑給我們敲響了警鐘。”
“還有這種事……”隗辛低聲說。
“你還有好多要學(xué)的，等過段時間局勢不那么緊張了，我們這些老前輩會慢慢教你。”舒旭堯說，“你做事一直很成熟，我有的時候會忽略了你是一個剛?cè)肼殯]多久的新人，可能對你照顧不到位……如果你有事情不明白，那就直接問，凡是我們知道的都會為你解答�！�
江明贊同道：“同意，要記得多問問，隗辛，問問題不是一件丟人的事�！�
“嗯，我知道�！壁笮琳f，“我現(xiàn)在就有問題想問�！�
“你說�！笔嫘駡蛏晕岩暰�移了過來。
“進緝查部這么久，平時好像沒看見部長和副部長在哪兒？”隗辛好奇地問，“在我心里他們倆挺神秘的�！�
機械黎明的資料里有這倆人的資料，但僅限于名字和網(wǎng)絡(luò)上公布的部分。
緝查部部長是位年近六十歲的女性，她掌握了幾十年的大權(quán)，現(xiàn)在快要到了退休的年齡，緝查部的副部長則是一位年輕的男性，才三十歲出頭，年輕卻身居高位，應(yīng)該是一位很不簡單的人。
在克拉肯號上臨近撤退時，隗辛才在通訊頻道里聽到了副部長的聲音。
“部長這段時間在總部那邊開會，不在黑海市的緝查部�！苯髡f，“至于副部長，他經(jīng)常出差，過兩天應(yīng)該就回來了，我們每個月有一次全體例行會議，會上他會講話的，到時候你就能看見他了。至于部長……有消息說她在忙退休交接的事。我們安保員的普遍退休年齡是在四十五歲，因為遇到的危險多，身體狀況比較糟糕，所以退休年齡也提前了，但是部長她堅持干到了五十歲，是個厲害的人�！�
“我們以后可能會換領(lǐng)導(dǎo)？”隗辛說，“如果她退休了，下一個接替的人會是誰？副部長嗎？”
“副部長太年輕了，可能是總部那邊直接撥調(diào)一個人來我們黑海市當(dāng)部長，也可能是從黑海市緝查部現(xiàn)有的領(lǐng)導(dǎo)層中提拔……在人選公布之前，一切都是不確定。”江明說得比較多，“我們的外勤組的組長蔚芝女士，年齡合適，經(jīng)驗豐富，很有希望擔(dān)任部長一職�！�
“我以為職位升遷是一級一級來的？副部長比組長級別高，蔚組長怎么升職啊�！壁笮磷穯枴�
“緝查部其實是個吃力不討好，什么臟活累活都要干的部門，”舒旭堯看了隗辛一眼，“真正有野心有能力的人應(yīng)該不會一直留在緝查部，緝查部是這類人打入政府高層的政治跳板，在這兒工作的經(jīng)歷會為他們的個人履歷添上光鮮亮麗的一筆�！�
“哎，你怎么直接說出來了……這些東西不是要靠新人自己慢慢領(lǐng)悟嗎？”江明呆愣地看著舒旭堯，“我剛?cè)肼毜臅r候可沒人好心跟我掰扯這些，我是后來自己看明白的……當(dāng)年副部長上任的時候緝查部的派系就重新洗牌了，覺醒者和精銳小隊開始站隊了，我一個新人傻乎乎的啥都不知道，差一點吃大虧�！�
隗辛挑起眉毛：“那是老江你運氣不好，入職時沒遇到真心實意為隊員考慮的好隊長。”她扭頭對舒旭堯說，“謝謝隊長！”
“不，沒有必要謝。用一句話就能解釋明白的事情，我不希望你付出高昂的學(xué)費。”舒旭堯溫和地說。
“要是當(dāng)初也能有人為我指點迷津就好�！苯髅^笑了笑，“我當(dāng)時就是個楞頭青，以為只用管任務(wù)和工作就好了�！�
“但是這個世界太復(fù)雜了，想要生存下去就需要學(xué)更多的東西，乃至于學(xué)自己壓根不想學(xué)的東西。”舒旭堯說。
隗辛嘆息：“深有體會�！�
他們走到了巡邏的岔路口，前幾天他們會按照亞當(dāng)規(guī)劃的路線來進行巡邏，但是今天隗辛在探索另一條發(fā)展。
她提議：“前幾天都是這個路線，我覺得我們需要換個路線巡邏，免得那些幫派成員察覺到我們的行動習(xí)慣特意避開我們。”
“您說的非常有道理，意見已采納�！眮啴�(dāng)說，“新的路線已經(jīng)規(guī)劃完畢，您可以按照這個路線巡邏�！�
頭盔上的護目鏡閃出了一個新的地圖，地圖上綠色的虛線代表了巡邏路線。
三人朝著新的路線行進。
隗辛站在巡邏的岔路口，就像站在命運的岔路口。
選擇不同的路會迎來不同的發(fā)展，她已經(jīng)知道了走其中一條路會迎來怎樣的結(jié)局，所以她要竭盡全力探索另一條路，一條通往生存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