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幾乎想調(diào)頭就走,但是……但是,他的妻子正等著他。他不是已經(jīng)下定決心了嗎?男人的面子又算得了什么?如果男人連自己的妻子都不能守護還算得上什么男人?自己不夠強,不夠富裕,都是自己沒有能耐,但讓云秀就此死去是萬萬不能的。
程嘯學著白止文也端了杯酒晃來晃去,他有些好笑的看著經(jīng)理為難那小老板,看著錢河臉上出現(xiàn)蒼白崩潰的樣子突然覺得有趣。其實他跟白止文根本沒有那些變態(tài)的嗜好,可看這人莫名其妙的跑來求白止文,沒有逐出去就不錯了。
白止文是什么人��?說直白一點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狼。但面對錢河,白止文似乎也沒有太絕情。這也讓程嘯覺得好玩。不過他也看不出來白止文到底是高興的還是不高興,就算他跟白止文從兒時開始就是玩伴兒,對這種只手遮天的幕后人物也有摸不透的時候。
只見錢河一臉掙扎的表情,慢慢的彎下腰,低下頭半跪在白止文面前,從茶幾上放的抽紙里抽出一張紙,這些紙巾是最貴的那種,上面帶了花紋還有香味,據(jù)說還是香奈兒NO5。錢河卻沒有注意這些,他伏著身,認真地把鞋面上的酒漬擦得干干凈凈。
白止文沒有吱聲,他漠然地看錢河走過來,看他跪在自己的面前,低下他的頭,突然白止文覺得自己好像從來沒有看清錢小老板的模樣。只記得了他做面的手藝和和煦的笑容,那雙修長有力的手指在面皮上飛快揉捏的樣子,還有他微微笑著給自己端來一碗面條,然后輕聲說:慢點吃。
以及他叫著自己內(nèi)堂的妻子,那種幸福甜蜜的感覺。
自己從未有過的感覺。仿佛這個人的聲音對自己而言有說不清的魔力,震顫著耳膜的同時也撥動了內(nèi)心某根弦,讓他百忙之中也一定要去看著。原本以為只是單純的想見他,聽他說說話而已,直到剛才為止,他都是這么想的�?墒碌饺缃窈鋈挥X著有什么地方不一樣了,是因為這迷亂閃爍的燈光?還是花紅柳綠的風月場所?讓他有些止不住的意亂情迷。
低著頭的人完全不知道自己露出的后頸是優(yōu)美的。他原本就是內(nèi)地人,個子不高,人也比較瘦,山里的水土好、太陽少,他的皮膚竟然比一些北方女孩兒的還要白皙細膩,白止文瞪著眼看著那一小段皮膚覺得呼吸窒了窒,有一個想法以不自然的方式開始成形。
然后,白止文的手微微地抖了抖,又有幾滴酒溢了出來,滴在褲子上。錢河也看到了,他抬了抬頭不解的看向了白止文。
白止文保持著他冷漠的聲音:“擦了!”然后他清晰的見到錢河眼里那種受傷的神色,這也是白止文第一次認真看錢河的樣子。
說什么絕色美人是不可能的,錢河有一張還算英俊的臉,沒有特別的剛毅,也不很柔和,薄薄的嘴唇因為受辱而有些發(fā)白。不算深的五官,有著亞洲人傳統(tǒng)的潤澤。最出色的還是那對眼睛,烏黑的眸珠像一塊黑曜石清晰的倒影著自己的臉。還沒有來得急細看,錢河又垂下了頭,他抽出了第二張紙,往白止文褲子上擦去。
他是真的去擦酒漬的!
這簡直就是客人戲弄小姐的慣用伎倆。程嘯的臉都紅了,倒不是沒見過世面,對他這種開風月場所的老板,什么沒見過啊?但這人是白止文��!白止文是一個非常干凈的人,干凈到幾乎潔癖的地步,從小到大程嘯跟他混在一起,就算出入風月場里這人也是從不叫小姐不要人陪的自律到一種天人境界的白大神!還是他的眼睛花了,他看錯了?
收到白止文貼身保鏢張銳同樣震驚的視線后,程嘯都快仰天長嘯了。這是石人開竅了嗎?他又打量了一下跪在白止文腿間的人。這男人到底有什么特別啊?竟然讓白止文放著那些軟玉溫香的美女不管,對著這么一個看起來什么都不懂得男人耍手段?
看到滿臉了然笑容的經(jīng)理招呼他們悄聲退去的手勢,程嘯都不知道該做什么表情了。兄弟,潔身自好這么多年,男人就男人吧,雖然口味重了一點,總比連暖床的都沒有來得好。
張銳最后一個出來,還隨手帶了門,上了鎖。
3
大家都懂得事情,不代表最后那一個人會懂。錢河泛白的臉只是因為拼命忍著侮辱。他覺得自己跟那些諂媚邀寵的小姐不一樣,他不明白為什么這個衣冠楚楚的男人會這么熱衷見到他羞恥的樣子,錢河幾乎想咬住嘴唇忍耐了。
突然他的頭發(fā)被人抓住,一只有力的大手強迫他抬起頭,還未來得及反應,一個濕漉漉炙熱的嘴唇便壓了上來。
錢河完全驚呆了,直到那人伸出舌頭跟他糾纏他才反應過來。他狠狠地推開白止文,一記重拳倫了過去。混蛋!是喝多了嗎?把他當什么了?
白止文抱著肚子蹲了下來,腹痛讓冷汗都冒出來了,他驚訝自己居然完全沒有防備。但更驚訝的是他不記得自己有如此急切的感情。從他記事以來,沒有任何事情可以讓他動搖,就算最美女人的挑逗也絲毫沒有挑起過他的興趣,況且對方還是個男人。
看那男人氣急敗壞的樣子,蒼白的臉色也紅潤了起來,黑色的眼睛憤怒起來非常亮,很美,比他見到所有人的眼睛都美,又長又直的睫毛有一種爽利夏天的味道。白止文笑了,他喜歡他味道,他想起錢河剛才蹲在自己面前,擦褲子上酒漬的樣子。認真的、一絲不茍的、嚴肅的、屈辱的、惱怒的男人,微微顫抖的手,拂過自己下體時,那片刻的羞澀,讓白止文體內(nèi)不知名的東西被點燃了。
就像多年來壓制的野獸突然覺醒了一般,如此兇猛,如此勢不可擋。有什么空白的地方被突然填滿了,那種滋味讓白止文興奮起來,他舔了舔唇。
那男人揍了他后,罵了一句:不可理喻。轉(zhuǎn)身去開包間的門。
這是金碧輝煌的皇后廳,完全私密的空間,給人私人服務(wù)和享受。難道錢河闖進來的時候沒有打聽過嗎?這個包間后面甚至連著有一張舒適大床的小屋。
如果門關(guān)上,按下保護鎖,沒有密碼指令,無論里面的人還是外面的人都不可進出的,難道這男人不知道嗎?白止文望著錢河低低的笑了起來。
錢河拉著門把手,怎么也拉不開,他急得又踹了兩腳。見那門是玻璃的,他撲在門上拼命的拍打,門外人來人往,卻沒有人注意到他,他喊叫的聲音仿佛也沒有人聽到。
然后,他的聲音戛然而止了。
他被一只兇獸卡在了門上。混蛋!
白止文從他的背后兇狠地抵住,抓住他的右手反折過去,手像斷掉一般的疼痛。白止文的左手箍緊了他的脖子,錢河無論怎么用力都扳不開。缺少呼吸,他很快缺氧,臉也漲得通紅。牙縫里勉強擠出兩個字:滾開!
就在快要暈過去的時候,白止文將他用力的摔在了長沙發(fā)上,然后整個人都壓了上去。錢河緩過一口氣后,就像一只發(fā)瘋的野貓拼命抵抗。
白止文抓住他的胳膊殘忍的卸了下來,被迫脫臼的痛楚讓錢河慘叫出聲。期間也讓他抓住機會狠狠的踢了一腳白止文的胸口,從小就習慣打架的野孩子,就算輸了,也不會讓敵人好過。白止文后退了幾步。
錢河抓住空隙跳了出去,拖著無力的右手撲向門口,他不信,這么久都沒有人注意到這邊,他用力拍打著門求救,夜晚的會所人越發(fā)的多了,可誰都沒有看到他,錢河漸漸地有些絕望了,尤其是背后越來越大的壓迫感。
“笨蛋,這是單向的鋼化玻璃!”
白止文冷酷得聲音簡直讓人發(fā)抖,錢河還是不明白自己到底什么地方招惹到這個兇神了。他是來求助的,不想?yún)s進了一個魔窟。
白止文的身體貼向錢河,錢河是顫抖的,恍然間像是在哭。
“放我走!放我走,我不會再來了!”他以為這些高高在上的人討厭看到渺小的平民來求助,他過去怎么會以為這個挑剔古怪又寂寞的男人可憐?他明明就是一只不通人情的野獸。自己看錯了人是自己笨,還留在這里挨打受辱就是犯賤了。
白止文怎么會不明白他的意思,但這有可能嗎?也許錢河剛剛進來的時候,是有可能的,但現(xiàn)在……白止文早就翻騰的欲望重重地壓在男人的肉體上,已成硬弓之勢,說放手已然不可能。
白止文沒有回答,他只是低頭,將嘴唇貼在后頸那一小段雪白的皮膚上。除了眼睛、聲音就是這里最先蠱惑了自己,讓他欲念叢生。
錢河再一次被壓在玻璃門和白止文之間,白止文的手放在他的腰上,他拔了他的外套丟掉,又將扎在褲子里的襯衣拉出來,雙手從下擺鉆了進去,錢河有一個炙熱的胸膛,沒有贅肉沒有瑕疵,手感好得像一塊綢緞。胸膛上的兩個小小的突起也異常可愛。
白止文用力捏了捏,聽到卡在懷里的人倒抽口冷氣的聲音,感覺更興奮了些。
左手?如果只剩下左手會怎么樣?旁人錢河也不知道會怎么樣,但自己會怎么樣他是清楚的。倔強的孩子從不放棄希望,也從不放棄反抗,他猛地轉(zhuǎn)身,抓起地上滾動的酒瓶用力朝白止文頭上砸去的時候,完全沒有考慮后果。
去他媽的,人渣!
酒瓶是砸到人了,不過不是頭部,白止文也沒有像預料的暈過去。白止文發(fā)狂了!其實就算白止文發(fā)狂了表面上也看不出來,只有那雙微微發(fā)紅的眼睛,讓人心驚肉跳。
酒瓶重重的砸在了白止文的肩上,他也不明白為什么自己的身體不能向?qū)e人一樣自然的做出防衛(wèi)和預警的動作來,仿佛全身心的都在告訴他:錢河是無害的,他是友善的!所以接連而三的被錢河擊中,白止文也怒了。
他不再管錢河的身體是不是受得了,也不管會不會傷了錢河,他蠻力的將錢河擊倒,看到錢河卷曲著身體滾落在地板上,把撕成一條條的襯衣直接壓在身后綁住雙手。脫臼的手臂經(jīng)不起折,錢河發(fā)出一聲慘叫。
看到痛得滿頭大汗的人,白止文抓起他的褲子用力一撕,嘩的一聲,質(zhì)地還算不錯的褲子破成了兩半。錢河反射性的踢蹬白止文,白止文也沒有理會,他把錢河抱起,扔在沒放酒的茶幾上。迅速地將錢河的一只腳綁在茶幾腿上,掰著另一只腳把內(nèi)褲也拔了下來。
一直以為自己會被暴打羞辱一頓的錢河覺得事情越來越不對了,雖然全身都叫囂著疼痛,但基本的理智還是有的。
他看見白止文竟然舉著他的一只腳,把他的雙腿打開,另一只手無限向下摸去,當接觸到他男性部位的時候,錢河幾乎跳了起來。
“你要做什么?拿開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