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就是思念!
城郊。
夜色如水。
春風(fēng)送暖。綠了新墳。
他知道宋家不會有人替宋連星收尸,是那個太醫(yī)趁夜收的尸。
他知道在哪。他一次都沒來過。
他想著宋連星既然這么狠心,連最后一面都不讓他見。那他為什么要來?
可他此刻還是站在這里。
呼呼的冷風(fēng),像是冤魂的唱晚。他突然瘋了一樣的跪下來。
從來也沒想過,堂堂臨安王。有日會做挖墳掘墓的勾當!
碰到宋連星,他就沒正常過,發(fā)火爆粗,夜探香閨
一拋土,又是一拋土,他瘋狂的挖著,心中嗜血的嘶吼。
宋連星,你不是不想見到本王嗎?
那本王就非要讓你見見!
“王爺,你終于來了!”
他緩緩回頭,身后是一身青衣的秦太醫(yī)。
他拱手,“王爺,我與王妃打了個賭,王妃說你不會來,看來下官賭贏了!”
“她說我不會來!”他捏著一捧土,緊了又緊,一下捏住秦太醫(yī)的領(lǐng)子。
“她是哪來的自信?說我不會來!啊?”
他質(zhì)問,秦太醫(yī)不為所動,“王爺,王妃之前私下交代屬下,為她收尸”
“什么?你早知道她要死!”他無處發(fā)泄的怒火總算找到了出處,“你知道為什么不告訴本王?為什么不攔著她?信不信本王殺了你!”
一拳輪在秦太醫(yī)臉上,秦太醫(yī)退了幾步,捏了捏拳頭就回敬了過去,“你有什么資格怪我?她為什么要死你難道不清楚嗎?”
慕容澤也火了,用更大的聲音吼了回去,“我不清楚!我怎么知道她要死!”他還以為,她已經(jīng)想通了,她要與他白首同心呢.
可她卻狠心的拋下他去了。
秦太醫(yī)看著文弱,這一拳卻十足的力道,慕容澤猝不及防被打翻在地,秦太醫(yī)撲了上去,拎著他的領(lǐng)子大吼。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她有多喜歡孩子嗎?你不知道孩子沒了就是要她的命嗎?你不知道紫河車保胎那就是個幌子嗎?”
慕容澤欲言又止,這些日子下意識刻意逃避的一些東西被秦太醫(yī)陡然拉了出來,就連心扯肺的疼。
可他不想面對,“事關(guān)皇嗣,皇上都開口了,難道你要本王抗旨嗎?”
秦太醫(yī)幾聲冷笑,是無盡的嘲諷,慕容澤被笑得有些心虛,看秦太醫(yī)整了整衣襟蹲下來與他平視,眼神凌厲的看透人心。
“王爺,別拿皇上做借口!你是臨安王,想要抗旨的辦法有很多,可不想抗旨的理由只有一個,宋連星不足以叫你為她抗旨!說白了,你沒有那么愛她罷了!”
一針見血,慕容澤血流不止。
“本王,本王只是”他再也說不下去了,他找不到理由了
第20章
秦太醫(yī)冷聲下了結(jié)語,“承認吧,你最愛的是你自己。你就是個自私的男人!”
因為自私。他不愿意回應(yīng)宋連星。冷眼看她愛的卑微;
因為自私,他不愿意對不起宋連月,所以狠心用孩子來彌補;
因為自私。他不愿意面對她的死,是他一手造就;
他是這樣的自私的男人!
宋連星到底喜歡他什么呢?
大雨傾盆而下。
瞬間就打濕了墳頭。泥水四濺。將兩人弄得狼狽不堪。
一個謙謙君子,一個儒雅兒郎。此時卻都是紅著雙眼,喘著粗氣。
大雨可以沖刷一切,可唯一沖刷不掉烙印在人心上的傷疤和罪孽。
此后經(jīng)年。時時刻刻拷問著慕容澤的良心!
良久。
慕容澤開口。聲音嘶啞,“她她有什么話留給我嗎?”
“沒有,一個字都沒有!”
慕容澤猛地回頭。沖過去抓住秦太醫(yī),“你騙我!她怎么可能沒有話跟我說?”
“她說。她要說得早就跟你說了,再無話可說!”
“我不信!我不信!”他跪下去。死命的挖墳,他要問問宋連星。不是說愛自己嗎,為什么連一句話都不留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