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那個不要命,就要他的人。
他怎么會不懂呢。
男人抱著頭,他想哭,哭不出來,心如刀絞,他慢慢品嘗著這種煎熬……
……
淮遠走了,同樣的杳無音訊,軍中的糧草在一天天的減少,和,到后來的傅東流的戰(zhàn)況敢愈發(fā)的激烈,等不到后方的支援,言無湛只能采取最糟糕的方式,強行突圍。
這是荒郊野嶺,即便戰(zhàn)勝了也搶不到糧草,他們只能孤注一擲,想辦法推進,至少離開,先離開這地方才是關(guān)鍵。
看出言無湛的意圖,傅東流也開始大舉打壓,兩邊不再控制,開足火力在戰(zhàn)斗,雖然知道這次戰(zhàn)斗是傅東流在指揮,但言無湛并沒看到傅東流或是云揚的影子……
這讓他隱隱的又覺出不安。
馬匹的草料也在精簡,它們不用信用野草,那會讓戰(zhàn)馬拉肚子,不過這情況隨著草料的逐漸減少開始不受控制,畜生不懂戰(zhàn)局,他們餓了就要填飽肚子,眼看著有的馬拉的站不住腳,士兵也在忍受饑餓,言無湛干脆讓人殺了短時間內(nèi)無法戰(zhàn)斗的馬,用來果腹。
一匹戰(zhàn)馬,遠比十個或是更多的士兵來的要珍貴,可是言無湛也沒辦法。
戰(zhàn)馬殺了第一批,眼看情況愈演愈烈,言無湛接到了個意外消息……
淮遠回來了。
帶著
援軍及糧草,一路殺了回來。
傅東流不清楚言無湛其它運糧的路線,他沒有準備,在里應(yīng)外合的情況下,傅東流敗下陣來,糧草終于成功運送到軍營之中。
危難解除了。
男人松了一口氣,他的淮遠永遠都不會讓他失望。
但是,淮遠這次的情況卻是糟糕透頂。
他是被人抬回來的,他身受重傷,始終昏迷,偶爾的清醒也是極其短暫的,不過在言無湛喚他的時候,淮遠還是勉強的睜開了眼睛……
“你不讓我死,我不會死……”
這是淮遠回來的第一句也是唯一一句話。
就算是死,也得那男人點頭,否則淮遠不會死。
如果當時不是在眾人面前,言無湛覺得,他可能就會抱著淮遠痛哭流涕了吧……
那時候,他木然的站在淮遠的擔架前,他聽到后面有人在抽泣,他身后都是八尺男兒,面對生死毫不畏懼,因為淮遠的一句話,卻是潸然淚下。
如果不扳著臉,言無湛恐怕就會和他們一樣了……
糧草在源源不斷的送來,傅東流已經(jīng)沒辦法再在這上面做文章,重新調(diào)整的隊伍士氣大振,與敵軍開始最后的廝殺。
局勢緊張,戰(zhàn)況激烈,言無湛忙的焦頭爛額,但他仍舊會空出時間來照顧淮遠。
淮遠傷的位置還是上次被落瑾的人打傷的地方,那反復裂開的傷口好容易痊愈,上面的肉還是淺粉色的,如今又被人豁開了個更深的口子。
淮遠很堅強,不管多重的傷都不會皺下眉頭,但昏迷的人是脆弱的,他無意識的呻吟讓男人的心始終跟著揪著,替他換藥的力度不由自主的輕柔起來,可即便這樣,也無法減輕淮遠的痛楚……
他只能期待淮遠快點醒來。
可醒了之后,他又會變成皇上,而淮遠仍舊是淮遠。
淮遠的毅力是驚人的,在言無湛的苦苦期盼中,他終于從類似長眠一樣的昏迷中醒來,言無湛會做出的反應(yīng)他自己早預料到,可看到睜開眼睛的淮遠,言無湛還是沒能恢復他的冷漠……
雖然稍微拉開了一點距離,不再像前陣子一樣溫柔,但他再也沒辦法像以前那樣對待淮遠。
他肯正視他了。
別扭且言不由衷的關(guān)懷,淮遠也感覺到了。
糧草的問題得以解決,戰(zhàn)局也算在言無湛的掌控中,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傅東流的人竟是繞過暗哨進了軍營,落瑾差點被刺殺……
這事情絕對非同小可,傅東流再厲害也不可能知道他們哨所的部署,而且落瑾所在更是軍中深處,極其隱秘的位置……
傅東流為何會那樣精確的找到?
悄無聲息的潛入,準確無誤的行刺。
落瑾雖然恢復的不錯,但能力暫時大不如前,就目前來說,他是幾人中最弱的……
落瑾靈力損耗的事情,按道理說傅東流應(yīng)該不清楚,因為那次落瑾是在重溪外圍,并沒有直接去破局……
是巧合,還是什么?
言無湛不想去想另外的可能,可是他又不得不想,這時候他哪還有自欺欺人的余地,可就在落瑾遇刺不久,同樣的事情在弘毅身上重演……
弘毅雖然也不是最佳狀態(tài),但他比落瑾的情況要好很多,在對方出現(xiàn)的瞬間他便做出回擊,所以他并沒有受傷……
落瑾的傷也不重,無非是在肩膀上穿了個窟窿,但這對擅長行刺的若浮宮宮主來說,這就是莫大的侮辱了……
這些不是重點,傅東流也不是故意挑釁,他是按著某種順序來的……
強弱順序。
先是落瑾,然后情況稍差一點的弘毅,北辰和慕白是難啃的骨頭,所以留到最后,如果沒意外,下個應(yīng)該是北辰。
至于淮遠,重傷的他暫時沒有威脅。
與其說傅東流想殺了他們,其實他只是在削弱言無湛的戰(zhàn)斗力,這比要了他們的命更有好處,也更簡單一些。
一邊是淮遠,一邊是落瑾,言無湛分身乏術(shù),這陣子他明顯憔悴不少,特別是傅東流的偷襲屢屢成功,這讓他的某種懷疑愈發(fā)強烈……
他試圖尋找,而同一時候,落瑾在他夫他換藥的時候突然將言無湛摟了過去,他看似撒嬌一樣靠在男人的肩頭,但臉上的表情卻是異常冷靜……
“宗寶,小心淮遠,他不對勁�!�
馭皇 第二O一章
事情有變
落瑾的話言無湛聽到了,他沒做出太大反應(yīng),仍舊一動不動的任由落瑾靠著,兩人就像是在親熱一般,看不出有什么問題。
落瑾靠了一會兒,就勾著男人的脖子,把嘴唇湊了上去,他肩上有傷,所以動作不是很大,就連親吻都是瑣瑣碎碎的,沒有深入……
“傅東流在周圍早已設(shè)下埋伏,派出去的人都是有去無回,也不能說沒有能人,沒人成功,所以你不得不從我們中間選出適合的對象……”
落瑾一邊親著,一邊低語,他的聲音小到一發(fā)出來就被兩人黏膩的吻聲掩蓋,不過言無湛都聽到了……
他單手攬著落瑾的腰,半閉著眼睛,享受著既帶來情欲又滿是正經(jīng)的親吻……
“這事不容易,即便是我去,也未必有十成的把握,但希望終究是大的,所以淮遠把事情辦成也在情理之中,只是……順利的有些過頭了……所有人都死了,只有他活下來了……他是受了重傷,但也算是全身而退吧……至少那傷不是致命的……”
淮遠帶走的,都是能力佼佼者,卻同樣的全軍覆沒。
淮遠重傷,但不致命,就是會不少折騰。
如果傅東流想殺他,不會傷在那些沒必要的地方,應(yīng)該是更靠近要命的位置一些……
就像落瑾派人去襲擊淮遠一樣,他們著重攻擊的是淮遠的頭頸或是心口,但是對方將這些地方巧妙的避開了……
像是算計好的,附近有,但都不重。
如果只是一兩處也就罷了……
唯一最重的是當初那條舊傷,傷在同樣的位置,還真讓人不得不去深思。
“還有,他是怎么拖著這一身傷,把消息送出去的……他在狀態(tài)最佳的時候都被傷成這樣,傅東流不至于蠢到連一個重傷的人都抓不到……”
落瑾說著一本正經(jīng)的事情,手卻是相當?shù)牟焕蠈�,冰涼的手伸進言無湛的衣領(lǐng)中,他**著其中一顆凸起,在男人躲閃的時候又狠狠的掐了一下……
男人的呼吸重了,眉頭也皺起來了,落瑾舔著他的唇瓣及牙齒,繼續(xù)壓著聲音說……
“這些,只是值得懷疑罷了,代表不了什么……但是,傅東流的偷襲,是在他醒來之后……”
這個才是落瑾要說的重點。
男人的衣衫都松垮了,大片肌膚露了出來,落瑾有些憔悴的咬了下他的嘴,他很想做全套,可是現(xiàn)在,他有條胳膊不能用……
除非,讓他男人自己坐上來。
這個可能性不大,但腦中閃過的畫面還是讓落瑾的下腹躁動不已……
落瑾干脆拉開自己的褲子,把男人的手塞了進去,不管怎么說,先安慰自己一下再說……
手里那滾燙的東西讓男人顯得有些遲疑,就連臉都紅了一些,他沒忘記第一次碰落瑾的情形,但這一次,這東西卻是硬的讓他腿直軟……
落瑾拉著他的手腕引導著他上下套弄,等那男人勉強掌握一點要領(lǐng)他才繼續(xù)說……
“戰(zhàn)略每次都不同,哨崗的位置也不盡相同,包括我們所居住的帳篷……可是,傅東流竟然每一次都那么準確……”
落瑾自然的拉開言無湛的褲子,同樣的也幫他套弄起來,不過他的手法明顯比言無湛要好上許多,那男人的表情立即變了,手也跟著顫抖起來……
“好好弄,專心點……”落瑾斥責他,不要總想著享受,有時候也得顧及顧及他,特別是在他暫時“不行”的時候,別他一碰,他就不管自己了,“真的是巧合嗎?傅東流就那么厲害,能精準的算出我在帳中的時候,又能那么湊巧的在沒有旁人的時候來行刺?他是有多走運才能如此?還有,就連應(yīng)戰(zhàn)方式都拿捏的那么準……這些其實你早都想到了吧?”
“嗯……”這一聲是回答落瑾,但那帶著鼻音又無意識拉長的聲音只讓人覺得,他是因為太舒服了,所以才發(fā)出的……
誘人的聲音。
這讓落瑾忍不住又咬了他一口,兩人的唇也再一次貼到一起。
“只是你沒想到,那個人是淮遠……”
這一次,言無湛過了一會兒才又嗯了一聲,從傅東流第一次成功偷襲他就懷疑軍營里有奸細,但他沒想過那個人會是淮遠……
“哨所的位置是北辰負責的,但布防及擬定戰(zhàn)略的人始終是你,你做這些的時候,淮遠都知道吧?”
舌頭被落瑾吸著,男人只能點頭,淮遠不僅知道,有時候他們還一起商議過……
就在他的帳中。
所以他即便淮遠連床榻都下不了,軍中的事情他也清清楚楚。
“我不管你怎么辦,總之小心一些,淮遠的改變肯定和你脫不了干系……”
他最后的目標也一定是言無湛,落瑾讓他提防淮遠。
“我知道……”
聽到男人這么說,落瑾就不再廢話,言無湛的冷靜是旁人所無法比擬的,任何人都可能感情用事,但言無湛不會,他會做出最恰當?shù)臎Q定。
落瑾不需要擔心。
比起那個,繼續(xù)做完才是主要的。
他這不高不低的。
“你還是那么笨……”那男人在摸自己,這對落瑾來說本身就是一種刺激,不過那只是身體的本能反應(yīng)罷了,男人帶給他最直接的刺激并不是很強烈,“不是教過你,要這么摸,你好好感受一下,我是怎么摸你的……”
褲子里的手動作幅度變大了,落瑾是在教給男人方式,言無湛微微的皺眉,再摸下去要出來了……
不過到關(guān)鍵時刻,落瑾停住了,他只是把玩一樣的握著男人那里,他說了,他不是讓他享受,那男人得好好學習,“你來試試�!�
男人調(diào)整呼吸,按照落瑾的指示去做,不過一會兒落瑾又搖頭,“不對,要這樣才對……”
就這樣,兩人倚靠在一起,互相握著對方的東西,落瑾言傳身教,言無湛則是在快感與挫敗中交替,雖然這次沒做全套,但感覺也不亞于平時,等言無湛走的時候,腿比往常還軟……
被徹底的欺負了一遍不說,他還要負責善后,并幫落瑾穿好衣服,這些都不算什么,他走的時候,落瑾還很沒良心的告訴他……
“你還是得多練練,”他嫌棄他笨拙又沒有任何技巧可言,落瑾一點都不舒服。
他得努力的學習,要怎么伺候他,讓他舒服了,不是每次都等著別人去服侍。
偶爾他也得主動一些。
落瑾一點情面都不留給他,這讓言無湛窘困萬分,不過這恍惚及羞愧也只到離開落瑾的房間。
他一直在查奸細的事情,他也知道,不在軍中有一席地位的人是沒有那么多可靠的情報的,言無湛在查的,都是一些重要人物。
落瑾的話有一定道理,但言無湛卻不是完全相信,他心里的那桿秤,還是保持原本的位置。
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初有,每一個人都有嫌疑,包括落瑾在內(nèi)。
他不會輕易做出判斷,他要證據(jù)。
落瑾完全可以設(shè)一出苦肉計來欲蓋彌彰,博取同情,順便挑唆言無湛和其他人之間的關(guān)系,這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言無湛倒不是不相信他們,而是他要給他們證明,還他們清白。
他們不會背叛他。
他很早之前就在逐一排查,但北辰他們是排在最后的,如今落瑾給他提了醒……
男人不動聲色,依舊在淮遠面前安排事情,布防的時候也與他共同商議,言無湛并不急于找到奸細,他另有安排。
傅東流最近很老實,他的偷襲也不再像之前那樣頻繁,如是這般的原因不是怕他安插在言無湛這邊的人暴露,而是他已經(jīng)打草驚蛇,偷襲的最佳時段過去之后,傅東流不可能增添這種無謂的損耗。
他下一步,會如何走……
言無湛討厭這種敵明我暗的日子,不過他的餌已經(jīng)放出去了,就等著對方來自投羅網(wǎng)……
到底誰是奸細,用不了多久,就會知道答案。
落瑾和他密談后,軍營有了短暫的平靜,不過沒有多久,變故再生。
不過這次,卻不是被動。
魚兒咬住了男人早已拋下的餌,他等待的答案,已然揭曉。
果然,問題就出在這幾人身上,他也知曉了,到底是誰背叛了他……
馭皇 第二O二章
布下陷阱
落瑾說的不錯,淮遠果然有問題。
言無湛不是只試探淮遠,他所有人一起在試。
傅東流不止偷襲軍營,在原本勢均力敵的戰(zhàn)斗中,他突然占了先機,一般小型的戰(zhàn)役沒什么變化,但有幾次男人的精心部署都被他成功破壞,勝利了傅東流損失慘重,反之,言無湛承擔惡果。
優(yōu)勢盡失,似乎言無湛做什么決定傅東流都清楚。
傅東流每一步走的都很精妙,他甚至清楚言無湛每次派出的人來自誰的手下,然后用最正確的方式攻心……
再加上幾次失利,即便自家主子沒有懷疑,這些士兵也難免動搖……
這場戰(zhàn)斗的意義,已經(jīng)此刻“棄暗投明”的好處。
如此下去,軍心必動。
現(xiàn)下的情況,眾人都看在眼里,言無湛幾經(jīng)權(quán)衡,決定不能坐以待斃,他們要反擊。
從傅東流立場表明以來,言無湛雖然密切關(guān)注帝都的動向,卻沒和任何人有過聯(lián)絡(luò),他不能暴露目標,一旦傅東流知曉誰仍舊忠心耿耿,站在言無湛這一邊,在那些官員給出幫助之前就會先被除掉。
所以言無湛按兵不動,那些官員也沒有表明立場,看似站在觀望有角度,事實上,言無湛對他們每個人的性格都摸的清清楚楚,只有他知道聯(lián)絡(luò)誰安全,又有哪些人會倒戈相向。
如今,是用到他們的時候了。
傅東流的主力部隊都在那里,帝都城中雖有駐守,但那些兵力不足為據(jù)。
言無湛要聯(lián)絡(luò)某些官員,讓他們在后方擾亂傅東流的行動,帝都的官員都被傅東流控制且監(jiān)視著,以他們現(xiàn)下的能力,里應(yīng)外合是不可能了,但絕對夠讓傅東流后院起火了……
言無湛私下里找了那幾個人,讓他們各自派出適合人去通知他選中的官員,這事言無湛沒有公開,所以他們彼此間是不知道自己通知的官員是誰,也不知曉對方也有同樣的任務(wù)。
軍隊中有敵方的奸細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可是傅東流這一劍卻是直指言無湛的心臟,這根釘子插得太深,如果不拔出來,言無湛只有死路一條。
正因為明白這個道理,所以這件事情大家都是三緘其口,雖在同一戰(zhàn)線,卻也不得不防。
他們的反應(yīng)全在言無湛的意料之內(nèi),同時這也是把雙刃劍。
兩方面言無湛都得力,既能達到擾亂傅東流的目的,又能試探出叛逆者的身份。
不同的路線,不同的人,這幾人的安排不盡相同,但有一點是一樣的,他們都選擇了掩飾。
這次的任務(wù)是去送信,不是突圍,所以選擇的人也都和軍隊看似沒有聯(lián)系,只要把特定的信物送到對方的手中就可以了。
言無湛這是反其道而行,突然的決定,傅東流根本預料不到,再加上這些人又經(jīng)過喬裝打扮,所以失敗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如果傅東流所有道路堵死,連百姓都不得通過,那這些人會全軍覆沒,要么全死,要么全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