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來自朝堂的試探
鎮(zhèn)北王府,待客大堂。
兵部尚書之子周宇承滿臉傲氣的坐在椅子上,細細的品嘗著王府下人端上來的好茶。
心里想著,“楊家完咯,過不了多久,世上再無鎮(zhèn)北王府,小小楊家,也想跟我周家斗?不自量力。”
周宇承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剩下楊峰這個無能之輩,我一定要親手弄死�!�
突然,一隊披堅執(zhí)銳的王府親兵沖到大堂外,將所有的路口堵死。
能成為王府親兵的,無一不是在戰(zhàn)場上歷經(jīng)無數(shù)廝殺的精銳,這些人身上的肅殺之氣,讓空氣都仿佛凝固了。
原本氣定神閑的周宇承立刻緊張的站了起來。
穿戴整齊的楊峰大踏步的走進了大堂之中,劉云燕緊緊的跟在楊峰的身后。
“大武朝堂無人可用了嗎?居然派了一個無名宵小過來。”楊峰站在周宇承的面前,他高周宇承一個頭,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對方。
“楊峰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對當(dāng)朝兵部尚書之子口出狂言。”周宇承當(dāng)即破防,臉紅脖子粗的。
楊峰冷哼了一聲,“別說是你,就算你兵部尚書的爹來了,也得乖乖給本王跪下�!�
“見了本王,不行禮,還直呼本王名諱,來人!掌嘴!”
話音剛落,一個親兵就沖到周宇承的面前,一巴掌狠狠的扇在周宇承的臉上。
巨大的力道,瞬間讓周宇承的嘴角,掛著一抹猩紅。
楊峰鄙夷的看了周宇承一眼,大大方方的坐到了主位上。
“跪下!行禮!”親兵猛然拔刀。
森然的寒芒嚇得周宇承一哆嗦,只能乖乖地跪下下去,向楊峰行禮道:“周宇承拜見王爺!”
楊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熱茶后才開口,“大老遠從洛陽跑過來,有什么事,講吧!”
周宇承站了起來,不服氣的掃了掃衣袂,“朝廷決議,讓鎮(zhèn)北王府再次出兵,為大武奪回幽州�!�
說完,周宇承戲謔地看著楊峰,“王爺,這是陛下的意思,不為難你吧?”
楊峰的眸子里,閃過一絲寒意,大武皇帝試探的意味,太濃了。
“既然是陛下的意思,鎮(zhèn)北王府自然全力配合。”
配合?
怎么配合?兩萬楊家軍精銳戰(zhàn)死,現(xiàn)在楊峰手上能夠調(diào)動的人馬,撐死不過五千。
幽州進犯的匈奴足有十萬,皇帝這是要讓他們楊家繼續(xù)去送死。
手段極其骯臟。
若他不答應(yīng),就是抗旨不尊,現(xiàn)在楊家虛弱,若是讓大武皇帝找到一個正當(dāng)理由,楊家只會死得更快。
“不過!”楊峰話鋒一轉(zhuǎn),“想讓我們鎮(zhèn)北王府再度出兵,還得請朝廷撥些糧草銀兩�!�
看著楊峰鎮(zhèn)定自若的樣子,周宇承眉頭不由自主的微微皺了起來。
世人都說,楊家軍盡數(shù)覆滅,難道楊家還藏著精銳?
“只要糧草到位,本王即刻出兵,收復(fù)幽州。”楊峰非�?隙ㄗ孕诺恼f。
“陛下親許,鎮(zhèn)北王府出兵所需錢糧軍餉,朝廷各部必全力配合�!�
“不過!”周宇承話鋒一轉(zhuǎn),“王爺要跟我說清楚,您可以出多少兵馬,我才能往上報��!”
又是試探。
楊峰報多了,顯得他欲蓋彌彰,底氣不足。報少了,就是在向朝廷示弱。
“鎮(zhèn)北王府封地之內(nèi)民風(fēng)彪悍,若要北擊匈奴,人人皆自愿上戰(zhàn)場,你就按本王封地內(nèi)的人口去報�!睏罘迥坏�。
“王爺,這不合規(guī)矩��!”
“規(guī)矩?在這,本王的規(guī)矩就是規(guī)矩,錢糧不到位,鎮(zhèn)北王府不出兵。”楊峰展現(xiàn)地極其強勢。
望著楊峰鎮(zhèn)定自若的樣子,周宇承心里不禁犯嘀咕。
應(yīng)對他下的套,楊峰猶如閑庭信步般輕松,這還是傳聞之中的無能世子?
周宇承看著坐在旁邊的劉云燕,頓時了然了,楊峰不可能這么厲害,一定是這個老不死的教的。
“既然如此,那我也只能如實向陛下傳達王爺?shù)囊馑剂�。”周宇承心里發(fā)笑,“不過,匈奴人輕取幽州全境,下個目標必是并州,十萬匈奴狼騎,王爺自己擋得住嗎?”
“區(qū)區(qū)匈奴,我楊家軍與之對陣無數(shù),從未敗陣,楊家軍的實力也是你一個宵小有本事質(zhì)疑的?”
楊峰是看出來了,大武皇帝派周宇承來,完完全全就是為了試探楊家虛實。
趁楊家病,要楊家的命,錢糧軍餉是萬萬不可能給的。
周宇承看著楊峰,眼底閃過一絲嫉妒。
眼前這個無能紈绔就是命好生在王府,又是嫡子,父親和弟弟全部戰(zhàn)死,縱使再無能,依然毫無阻礙的繼承了鎮(zhèn)北王的爵位。
起點就是別人努力一輩子都達不到的高度,人比人,氣死人。
這種濃烈的嫉妒,讓他張口就來,“楊家軍從未敗陣?那老王爺和四位公子,怎么死在幽州了?”
“你放肆!”劉云燕立刻站了起來,怒視周宇承。
眾多親兵頃刻拔刀,涌進大堂。
“我楊家人是為國捐軀,豈容你在這口出狂言�!眲⒃蒲嗾鹋馈�
周宇承仗著自己的爹是兵部尚書,對這種陣仗,絲毫不放在眼里。
“我只是在說一個事實啊!難道老王爺和四個公子沒死?兩萬楊家軍精銳還活著?”周宇承滿臉戲謔。
只是他沒發(fā)現(xiàn),楊峰的眼中,已經(jīng)迸發(fā)出一道殺意。
“敗了就是敗了,大方承認不丟人�!敝苡畛袙吡艘谎勰切┌蔚兜挠H兵,冷哼了一聲,“搞這么大的動靜嚇唬誰呢?老子也不是被嚇大的�!�
說完,周宇承指著楊峰的鼻子,徹底不裝了,“楊峰,你少在這裝腔作勢了,你別以為我不知道,那兩萬精銳已經(jīng)是鎮(zhèn)北王府的家底了。”
“看來,你對鎮(zhèn)北王府很了解��!”楊峰的語氣帶著冰霜。
“那是當(dāng)然啦!而且我還知道,你很快就死定了�!敝苡畛袘嵑薜卣f,“鎮(zhèn)北王這個位置,你坐不久的�!�
楊峰坐在椅子上,身體微微前傾,“細說本王為何坐不久�!�
“匈奴十萬狼騎撲過來,你拿什么抵擋?還在這裝腔作勢,你不會真以為你們楊家人天下無敵吧?”
周宇承越說越激動,全然沒有意識到,自己說的話已經(jīng)越過了紅線。
“這時候還不向陛下低頭,乖乖聽話,你就等著吧!很快你會下去跟你那早死的爹團聚的。”
說完,周宇承張狂地大笑了起來,笑聲在大堂之中回蕩著,極其刺耳。